七、把頭賣給識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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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經過了化妝,若是沒有口号相認,他根本認不出我是誰來! 我留了一圈胡子,又變了臉型,看起來,像一個學者,這也正是我喬裝的目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幹這類勾當了,這次要來跟蹤田活,簡直是拿核子彈去炸一隻麻雀,大材小用之至。

    因為田活一點也想不到會有人跟蹤他,根本一點防備也沒有,我很容易,就進入狀況了。

     飛機還沒有起飛,我在他身邊一坐下,就向他道:“啊,你就是在會上打斷了陳博士發言的那位!” 田活立即對我有興趣:“你是與會的生物學家?” 有了這樣的開始,我和他之間的談話,自然容易進行得多。

     在幾小時的航程之中,我并不心急,隻是投其所好,和他大談細菌病毒的幻想式理論,令得田活大有相見恨晚之感,甚至在講話之際,也故意學着我那一口印度式的英語來遷就我——我給他的卡片,銜頭是斯裡蘭卡一間大學的生物學教授。

     及至說到了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小到了要在幾千倍的放大鏡下才能看得見的病毒時,田活更是發出了連串的呼叫聲,以表他心中的歡喜,引得其餘的乘客,為之側目。

     我這樣刻意結交,行為不能算是高尚,但是為了弄明白真相,也就說不得了。

     到了目的地,一直到出了機場,田活仍然握住了我的手不肯放。

     在那幾小時的傾談之中,我已經可以肯定,田活是一個很直率單純的人,在談話中,我也發現他有好幾次,沖動地想向我傾訴什麼,但終于忍住了沒有說出口的情形。

    而且,他對這種情形,也很是難過,這表示他真有萬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沒有說。

     而這時,我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才認識了不過幾小時的陌生人,他已有什麼都對我說的意願,也可知他為人是如何直率。

     所以,在機場出口處,他一再不肯放我走的時候,我心中已很是不忍,很想對他說穿了我就是衛斯理,不想再戲弄他了! 可是,想到藍絲那種焦切的神情,雖然作為線索來說,還極是虛無飄渺,但這是唯一可循的途徑,總不能輕易放棄了。

     我第八次表示要和他分開,田活歎了一聲:“王先生,和你真是相見恨晚,你見識高超,我以前竟然沒機會認識你,真是白白活在世上了!” 他的話雖然誇張,但是說來卻又誠摯無比,叫人并不懷疑他的誠意。

     我忙道:“你太恭維我了,隻是我在這個領域上,有許多想象,我還有更多的設想,隻是未能詳細說。

    ” 田活直跳了起來:“那太好了,王先生,我有一位朋友,這位……朋友……有極駭人聽聞的設想,不知你是不是肯見一見?” 我心中暗想,田活真是胸無城府,什麼都不用我開口,自己會送上門來。

     我故意遲疑了一下:“我在新加坡隻有三天時間——” 田活忙道:“我明天就帶這位朋友來見你!” 我留意到他在提及“這位朋友”時,并沒有使用第三人稱的代名詞,但是我已可以斷定,這位朋友,一定就是他曾提到過的那個“她”,那是一個關鍵人物,我當然很想一見。

     既然他說會帶來見我,我也不必心急了,我點了點頭,告訴了他我會下榻的酒店,然後在酒店門口分了手。

     我在來的時候,和小郭聯絡過,他派出了一男一女兩個得力人員,負責跟蹤田活,而且和新加坡的同行,也有了聯系。

     所以,當田活坐上了出租車離去時,至少已有三個人,釘上了他。

     我相信田活,一定會第一時間,去見那個神秘的“她”,所以田活一上車,我就通過通訊儀,和小郭的手下聯絡:“目标去見一個人,是女性,那女性才是重要的目标,請加留意!” 我得到的回答是:“請放心,和本地同行,也有了聯絡,決不會走失。

    ” 可是,等我到了酒店,報告一來,卻令我目定口呆,小郭的那兩個手下絕對是精明能幹的青年才俊,所以這時的聲音也格外沮喪。

     他們的報告是:“衛先生,追蹤目标的行動,有了意外,目标進入了某國大使館,我們無法進行貼身跟蹤了!” 他們口中的“某國”,先令我震動,因為那正是猜王大師的國度。

     田活曾有半年,行蹤不明,這樣說來,他那半年,正是在某國的了? 那麼,他和猜王大師的事,豈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