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部 生死限

關燈
心,倒也大得要命呢!” 東方家主道:“要是沒野心的話,就隻會跟從前的家主一樣,不能創出更大的‘成就’來。

    ” “永遠隻守在這個小島上,又如何能名留千古!” 夢兒道:“三十萬精兵大軍,便足以替你建立鞏固勢力?” 東方家主道:“對,隻要擁有三十萬精兵,再加上願意追随我的部下和各位門主,絕對足以建立我的王國,跟伍窮的‘天法國’及‘小白王國’一争一日之長短。

    是的,東方家主統領了“罪十八島”這麼多年,治理得井井有條,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權力,他早已厭倦了! 在小白統一江山以前,戰禍連年,殺戮搶掠之事無日無之。

    每一個犯下彌天大案者,必然逃到“罪十八島”上,躲避禍患。

     這些人,早已跟“小白王國”勢成水火,他們的确隻可能忠心于東方家主,為助其鴻圖大業,定然會為家主奮力作戰,前仆後繼,置生死于度外。

     夢兒笑道:“最重要的,還是之前曆代家主所留下來那大量驚人财寶,再加上足夠的兵力,顯然事半功倍。

    ” 對于家主那滿懷自信的說話,夢兒感到奇怪,怎麼家主對七位門主這麼信任,深信他們定能勝出“十大神兵皇榜”。

     信任就是信任,很難說有沒有其他原因。

     惟是家主的信心,卻并不是絕對,他好需要夢兒的加人,以增強勝出的機會,夢兒經過無效考驗,又是小白養子,加上自身性子狂妄帶點邪意,絕對是個适合人選。

     三個席位,隻要八人中能勝出三人,東方家主的理想便能實現,向千秋霸業邁進。

     夢兒問道:“我為何要助你?” 雖不在朝中,但小白始終乃夢兒養父,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要襄助家主以威脅小白。

     夢兒雖然好想創建自己的“事業”,但卻并不一定要藉着别人對付小白,養父對他的大恩,絕對比誰更重。

     東方家主答道:“隻因你與你父親同樣愚蠢、自大,自以為是。

    ” “還以為要是真的強者存在,便弄個甚麼‘十大神兵皇榜’出來,欲把所有強者都盡引出來,不防敵人有詐,随時便會把江山拱手相讓,愚蠢萬分!小白是大蠢才,你是小蠢才,蠢才自大,自然會自以為是,過分狂傲,答應老夫的提議。

    ” “甚麼遇強愈強的鬼話,不懼任何強者奪取自己的江山、皇朝,哈……,我東方不平就來奪你小白艱辛二十年建立的一切,破碎你所有美夢!” 好有道理的說話,夢兒聽在耳内,不住的點頭認同。

     隻是夢兒卻深信,要是單憑數十萬戰兵便能把其父的江山動搖,那麼小白倒算太低能,如此的一位王者,不栽在東方家主手中,也必然早晚會被其他人奪去江山,跟自己是否介入,根本毫無關系。

     夢兒知悉,自己的父親小白絕非如此膿包。

     要是所有強者都小觑小白,那麼他們的結果就隻有死路一條,從前如是,今後也不會有變。

     東方家主又道:“小子,有一件事情你還未明白,也許當你在‘十大神兵皇榜’脫穎而出,老夫坐擁三十萬兵之時,恐怕小白已經死了。

    ” 夢兒道:“有誰可殺我爹!” 家主道:“他的大師伯,武尊——天夭。

    ” 夢兒聽見天夭二宇,立時愁腸百轉,惶急萬分。

    腦海中回憶起小白往昔的一段說話,一段贊頌天夭的說話:“夢兒,你祖父當年跟我說過,天下間最強者,非武尊天夭莫屬,此人絕強,就如天神降世一樣,根本不應存在此江湖之内,他是唯一青出于藍,勝過師公的可怖殺神!” 從此天夭二宇,深深印在夢兒心坎,從東方家主的口中,此刻夢兒才知悉原來天夭尚在人間。

     如此一個傳聞中的強者,竟突然現身。

    天夭當年是被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聯手擒住的,跟小白恰巧成了血仇死敵。

    對付小白,也就變得順理成章。

     夢兒似乎感到風雨飄搖,一場江湖大浩劫即将來臨,這天夭,必然帶來無窮禍患,小白勢将窮于應付。

     這天夭,定會把一貫的江湖全面扭轉過來。

     小白,如何能敵天夭。

    也許他此刻就很需要“幫助”吧? 夢兒清楚知悉,從今天開始,江湖上的變化将會無從估計,一切一切,都會因天夭而突變。

     武林浩劫,看來必定會随着“十大神兵皇榜”而來,從今以後,天下再難有平靜可言。

     小白會好需要自己的幫助,好需要自己在他身旁打點,看來也是回“劍京城”的合适時候了。

     除了建立“事業”,突破提升外,父親小白,在其心中占據了好重要位置。

    不論夢見提升至甚麼階段,那份愛,絕不可能變遷。

     “劍京城”,等看我笑夢兒回來吧!—— 第十一章 癡戀新情人 應該怎樣去愛一個人? 把自己一生的愛都奉上,包容對方的錯誤,接受對方的缺點,無條件地為對方做任何事。

     這些都是愛的表現,是一雙情侶最微妙的永恒維系。

     但愛是雙向,不可能隻有一方面付出,另一方卻不作回應。

     這不是愛。

     正因如此,十兩才決心離開伍窮,離開那個不再像從前般為朋友講義氣、重情義的伍窮,或許,這是錯誤抉擇,但總算是個解脫。

     從昔日“劍京城”的“長街”開始,十兩與伍窮攜手共曆生死,愛意早已萌生十兩好愛伍窮,甚至甘願為他傾盡所有,就算是娘親雪無霸遺下的“天法國”帝位,亦拱手相讓予伍窮,助他成就不世霸業。

     現在回想,十兩方發覺自己想法太天真,大錯特錯。

     若然伍窮沒有成為皇帝,“天法國”雖然窮,亦不會讓無數百姓戰死沙場,他們或者會被奴役、被苦待,但總不會像如今般無數家庭妻離子散,落得處處悲慘,活像人間地獄。

     就算有戰禍,也是為國家抗戰敵人,保衛疆土。

    自保跟搶掠,絕對是兩碼子事,不可能混為一談。

     “天皇帝國”入侵中土,十兩恨透他們,可是她并沒有怨恨伍窮,還覺得他應當率領國民、戰兵決殺入侵大敵。

     如今“天皇帝國”敗走,戰争好應該結束,可是伍窮還留戀于權力鬥争的遊戲中,不理百姓生死,這教十兩好讨厭。

     為何隻顧一己私欲,不理百姓喪命? 想阻止伍窮,卻已找不到他的蹤影,跟自己同食共枕的夫君,被利欲薰心下變成了一頭為權力而生的兇獸,他不再愛十兩,隻愛權力,好可怕,再也不值得留戀但他始終是自己夫君,伍窮的罪就讓自己來分擔,從此安撫百姓使成了十兩的“責任”。

     直至在“窮鄉乞巷”重遇皇玉郎,十兩有個想法,大膽說了出來,不料皇玉郎真的為她實現,也就解破了她心底謎鎖。

     挫敗了伍窮,兩人都不願再逗留“天都城”内,并非怕伍窮追殺,隻是不想伍窮的手下為了争功,死在皇玉郎的蕭笛之下。

     隻希望伍窮會因皇玉郎的恐吓,放棄争雄歲月的念頭,這樣“天法國”才可有和平盛世的日子。

     伍窮的改變,教兩者之間的愛不複存在,彷徨無助下,皇玉郎的出現,讓十兩有了依靠。

     幸好還有這個對十兩不離不棄的癡心愛郎,否則十兩隻會終生埋葬于無窮無盡的内疚中。

     另一令十兩跟随皇玉郎離去的原因,是這位五大高手中的曲邪,令“天法國”皇後感到一份失去已久,卻又好渴望擁有的愛。

     愛一個人要何其偉大,伍窮就是不肯為十兩放棄戰勝小白的機會,從而使兩人之間有着難以再突破的隔膜。

     但皇玉郎卻一往情深,他為十兩而重生、為十兩而戰鬥,挫敗伍窮後,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甯愛十兩而不顧一切,這才是真愛啊! 皇玉郎為十兩付出了所有的愛,等待十兩接受的一天,他終于等到了,絕對是值得稱頌。

     兩人皆已踏進中年,可是路途上相依相偎,親親熱熱,時而細語唱唱、時而高聲大笑,像一對熱戀中的小戀人般旁若無人。

     自從伍窮當上皇帝,十兩哪有如此開心過,如今跟皇玉郎共度甜蜜日子,好像年輕了二十年一樣。

     跟随着皇玉郎,十兩沒有詢問往何處去,因為皇玉郎知她心意,他不會帶自己去一些不該前往的地方。

    十兩對愛郎有着十足信任,這就是愛,愛得毫無保留。

     穿過一塊經已收割完的稻田,田裡有羽翼略帶淺灰的鹭鴦伫立在枯牛背上,一種不知名的白色大花,浮沉于泥水霜田間,錯落盛開。

     走了兩個時辰,展現十兩眼前的已是“天法國”的另一城邑“天帶城”。

     隻見“天帶城”一片車水馬龍的景象,四處屋宇畫棟雕梁,街上驷馬高車,街道兩旁滿是形形色色攤檔,有賣冰糖葫蘆的、有賣字畫藝術物品。

     繁華景象令人目不暇給,十兩像是個十餘歲初到大城鎮的小丫頭般,挽着皇玉郎左邊看、右邊望,成熟豔麗的俏而上,充滿着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簡直教皇玉郎迷死了! 面對戰争遺留下來的孤苦百姓太久,來到此處十兩像是他鄉遇故知一樣,喜極而泣,眼角不禁澗下喜悅的眼淚。

    這種歡愉的熱鬧氣氛,還以為一生一世再不可能碰上。

     是這樣,就是這樣了,十兩正是希望整個“天法國”能變得如此模樣,所以更需要皇玉郎阻止伍窮發動戰争。

     由于伍窮專心于招兵買馬,搶奪小白的城池,故無暇理會較為偏遠的“天帶城因此“天帶城”才可避過一劫,讓它在“天皇帝國”敗退後,得到最迅速的複元。

     兩人在街上四處觀看,留連忘返,直至十兩瞥見前方有一大群人不知在圍觀甚麼,好奇心軀使下便拉着皇玉郎走了過去。

     隻見人群圍出一個圓形空地,空地上擺放着一桌二椅,更有二人坐在椅上,四個小孩分别站在二人身後。

     其中一名小孩手持一個長形布幌,上面寫着“活神仙”三個大字。

     四周人群都屏息靜氣,凝神傾聽坐在椅上那兩人對話,十兩啧啧稱奇下不禁往二人身上打量。

     椅上兩人,一個頭戴儒巾,身穿灰色道袍,長髻垂落胸前,身體微彎向下,雙腿竟就擡高踏放在桌子之上,不可一世之色洋溢臉上,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長臂。

     “老兄,看來閣下有三十出頭,一生人中你應該經常碰到一些不如意的事,又或是你會猜想這隻是一時運乖命攓,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撞邪了!” 被評者呆立當場,目瞪身僵,神色惶惑不已,心底卻不得不信,一時間思緒混亂,不知如何應對,當下十二分尴尬。

     “本仙屈指一算,早已算出今天會有災星出現,見你忸忸妮妮,鬼鬼祟祟似有難言之隐,你定必有甚麼黴運噩運纏身,就待本仙為你消災解難,哈……,得遇本仙助你解困,倒算是一場造化啊!” 那人顯然被活神仙一語講中,卻又心有不甘,從懷中掏出三片金葉子放在活神仙面前,不屑地道:“要是你真的是生神仙、活神仙,不用我說碰上甚麼噩運,你也好應該一清二楚。

    若能指點迷津,這三片金葉子本人便誠心雙手奉上,來吧,請施展出閣下看家本領來。

    ” 簡單的回話,卻給了活神仙好大難題,來人似是有心為難他,要知他是裝神弄鬼還是敲詐訛騙的無聊混混。

     十兩見那人一身粗衣府服,絕非纨桍子弟裝束,想不到一出手便是三片金葉子,可知他如何需要謀才計策,消去噩運。

     隻見活神仙左手撫着白髯,微笑道:“看來公子不太相信本仙實力,即使本仙施法為公子驅走惡靈,心中仍不免覺得本仙招搖撞騙,青龍、白虎,開壇作法,為公子求丹驅病。

    ” 一聽到“求丹驅病”四個字,那人頓然渾身一震,如遭電極,像是邪靈上身,征征說不出一句話。

     那位公子本來家财萬貫,住的是峻宇雕牆,端的是鐘鳴鼎食,家财更是散之不盡。

     可惜無故身染頑疾,怕回家傳染家人,苦尋名醫卻始終治不了身上惡疾,窮智竭力下仍沒半分進展,隻好求仙神庇祐。

     活神仙見公子反應,知悉已對症下藥,躍上半空一個翻身,站在青龍、白虎兩位弟子為他築起的道壇之前。

     壇上中置香爐,左右是燭台,後置一排三杯仙荼,跟着又有血盤、符紙、溪錢、開光刀、紅黃豆等。

     白虎向活神仙必恭必敬道:“師父,子時求丹,多福多壽,此刻求丹減福減壽呀!” 活神仙一掌拍向道壇,桃木劍彈飛半空,另一手抄劍緊握,左右挽個劍花,再咬破左手二指,鮮血抹在桃木劍劍刃之上,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公子既然誠心求醫,本仙也不想地底小鬼拉他下去作冤魂,侮辱本仙威名,且看本仙神威大展,救人活命!” 說罷,桃木劍以劍背拍向道壇上的符簽,劍尖黏起一張黃色符紙,隻聽活神仙高聲喝道:“勒奉号令,天将聽命,快請太上老君速現形,賜我金丹顯聖靈。

    ” 一手執起十數粒紅黃豆,往左右燭台擲去,飲了一口清酒噴向燭台,火碳焚燒高張,活神仙再次口中念念有詞道:“賜我金丹,排除萬難,救人一命,法力無限把黏在桃木劍劍尖的符錄焚燒以後,在血盤上圍繞兩周,活神仙才放下桃木劍,再坐回椅子上。

    青龍弟子當下捧着血盤來到活神仙面前,跪下道:“師父,太上老君已賜下金丹。

    ” 活神仙竟不瞧望,便對弟子道:“把金丹贈給公子,叫公子馬上服用,否則仙氣一過,良藥變毒藥。

    ” 好個活神仙,作法之後對公子不屑一顧,似是不忿公子對他的仙術有所懷疑,隻由弟子傳話。

     青龍弟子把金丹捧到公子跟前,看着那顆金漆漆的丹丸,公子心想左右是個死,拼他一拼,便一口把金丹吞下。

     豈料金丹落肚,即有一股炙熱難當的真氣在體内遊走,公子正要高呼叫痛,怎知熱氣瞬即消散,換來竟是一片清涼感覺。

     活神仙問道:“你是否先感到一陣焚身似火的感覺,如今卻如沐浴在春風之中公子連忙點頭道:“是、是。

    ” 活神仙再道:“你的惡疾已被我的金丹所驅除,閣下可還會認定本仙招搖撞騙,裝神弄鬼呢?” 公子聽罷立即跪在地上,不住向活神仙磕首,說道:“多謝仙人打救,多謝仙人打救,小的還有十片金葉,望仙人忘記小人錯失,求仙人多多見諒。

    ” 活神仙收起十片金葉,笑道:“本仙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算了吧,你早點回家跟家人團聚。

    ” 公子又跪又拜,對活神仙連聲多謝,神情和剛來之時判若雲泥,四周人群更對活神仙的仙法深信不已,十二分敬佩。

     “甚麼活神仙,媽的隻是欺世盜名之輩。

    ”皇玉郎正覺納悶,轉身欲拉走十兩,身後便傳來呼喝聲。

     “公子留步!”活神仙竟離開了座位,不再神情局傲,迳自擋在皇玉郎身前,不停上下打量,愈看神情愈是凝重。

     “公子!你除了印堂發黑,靈合混濁,更有妖氣纏身,你是否剛做了一些有違天理的事?來,來,來,讓本仙為你破除妖氣,軀走噩運。

    ”活神仙也不理皇玉郎可否,伸手便拉,欲拉他入空地去。

     昔年武林五大高手之一的曲邪,怎會如此輕易被拉走,活神仙見皇玉郎紋風不動,再道:“一禍起已萬劫生,公子,本仙閱人無數,也不是逢人必救,隻覺公子是人中龍鳳,才不想天妒英才而已。

    ” 皇玉郎不為所動,冷冷道:“我從不信鬼神算命之說。

    ” 活神仙歎了口氣道:“信而不懂,此為迷信,如今有我為公子指路,公子亦不加理會,看來對本仙法力還存在着疑問,朱雀、玄武,替為師準備一盆清水。

    ” 兩名弟子捧出一個注滿了水的酒壇,置于空地上,也不知活神仙又要弄甚麼把戲來,十兩呆在一旁,卻看得津津有味,心底好生佩服這活神仙,隻覺天下之大實在人上有人。

     活神仙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道:“老夫幫你求神問蔔,是好是壞會在紙上顯現,到時你便清楚我所言非虛。

    ” 以兩指夾起那紙,便念起法咒來:“天靈地聖,賜我神明,求神問蔔,符上現形。

    ” 左手一甩,符紙飄飛落在酒縷之内,不能置信的事情當下發生,符紙落人水中,赫然顯現了九個赤紅如血的大字,是為——大禍臨頭,血光現無休。

     難道活神仙真的仙人降世,為皇玉郎測知未來,再為他消災解難? 皇玉郎一時間亦不明所以,忽然身後響起一把動人的柔聲道:“我看公子紅光滿面,豔福齊天,豈似禍劫連綿!讓我也為公子求神問蔔,替公子帶來喜樂大福吧!” 人潮退開,讓出了一條通道,一名成熟又端莊的女子,随意把手中符紙抛入酒壇内,遇水竟也化出九個紅字——大吉大利,一生樂無憂活神仙當下哄若寒蟬,啞口無言,頭首低垂。

     十兩訝然失色,立即恭敬下跪道:“公主,小婢許久未有拜見了,祝公主大福大運,天佑神護。

    ” 那成熟美人兒,以玉手輕扶跪了下來的十兩,嬌笑道:“當了皇後,還是改不了那些陋習,現下大家是平起平坐身份了!” 十兩高興得雙目噙滿淚水,凄然道:“耶律夢香公主,小婢好挂念你啊!” 不錯,突然出現市集,一語把所謂生神仙伎倆揭破的,便是昔年智謀、戰法均無敵天下的一代絕色公主——耶律夢香—— 第十二章 天人俏公主 耶律夢香不是跟一衆婦孺聚居“紅林”嗎?為啥卻在此地現身? 公主雖然身穿一身布衣裙钗,可是舉手投足間,卻掩不住那種動人的高貴氣質。

    超凡美豔絕色,加上那嬌柔姿态,誰個注目都必然再也不能轉睛,登時成了所有人焦點。

     耶律夢香把目光移向活神仙,問道:“看來你我信奉的神明大不同,各有立場,等我再次占蔔,問明原委吧!” 又是一張符紙在手,可是公主不用念啥法咒,隻是随手一扔,那紙便落入酒壇之内,遇水化出九個紅色大字——詐騙胡混,頭顱斬七份。

     四周圍觀的衆人見罷,登時議論紛紛,難道耶律夢香真的仙人降世,懂得請仙借法,破除那鼠輩騙子的妖法麼? 公主走到酒樓之前,玉手拈起其中一張符紙,淡淡道:“讓我告訴大家一個有趣法子,隻要回家用明棋水在符紙上畫下想要的柬西,待明礬水烘幹以後,如果把它放入一般清水,符紙便會現出你所寫下的文宇,就像是神仙顯靈一般,非常好玩活神仙把頭垂得更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位弟子皆躲在師父背後,公主似是噬人的獅子,使得他們十二分懼怕。

    公主走到活神仙身前,神情卻不甚兇惡,道:“殺戰暫且平熄了,四處便衍生一些有趣新事物來,江湖中,龍蛇混雜,有着利用各種伎倆遊走四方謀生的人,他們大都是匿身江湖,逃避仇家追殺者。

    ” 本來活神仙隻是一臉内疚,卻不見驚惶,惟是公主每說一句,活神仙有如被刺一刀,表情難看非常。

     公主續道:“大家知道嗎?活神仙是屬于‘五花八門’一夥的,五花者為:木棉花、水仙花、金菊花、火棘花、大生花,他們的工作都是賣藝為生,也不算是騙子,至于那位活神仙,所屬的是‘八門’。

    ” 活神仙見公主突然停下說話,以為她要痛下殺手,吓得馬上跪下求饒道:“公主,大人有大量,小人隻是一時貪念,才會以此謀生而已。

    ” 耶律夢香沒再理會活神仙,接着道:“‘八門’又分為:巾門、皮門、李門、瓜門、風門、火門、除門、妖門,其中以巾門最為讨厭,隻因他們的招搖撞騙,随時會危害他人生命。

    ” 雙目有若兩點寒光,盯着跪在地上的活神仙,吓得對方全身抖顫,滿口求饒。

     十兩把一切看在眼裡,旱已風聞公主沒有回宮,隐居于“紅林”内,想不到一段日子間,公主的勢力已來到“天帶城”。

     看看公主的一舉一動,十兩感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眼前的公主明明還是自己心悅誠服的耶律夢香,惟是她的舉止、神情,卻跟從前有好大分别,像是換了另一個人一樣。

     那種感覺跟昔年的小白和伍窮好相似,活力充沛,不羁愛闖。

     可惜那種感覺已不能在今日的小白和伍窮身上出現,小白終日為自己的帝位奔波,伍窮更是為了攻城掠地變得喪心病狂。

     他們把自己因于權力鬥争核心中,除了不斷向上爬之外,再沒有其他。

    昔日那可愛的豪邁氣概,早已不複再見。

     多可憐! 但今天的夢香公主卻給人一種既豁達又快樂的感覺,不把成敗得失放在心上,隻在乎盡力做好事情,無愧于心便是。

     明白了那種感覺後,十兩驟覺公主跟小白像是兩位一體般站在她面前,今天的公主,明明就是昔日的小白。

     皇玉郎見十兩神情感動,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終獲得十兩歡心,臉上亦不禁流露出笑意來。

     此番皇玉郎把十兩帶來“天帶城”,目的就是要讓十兩回複昔日遇見小白時的神态,讓她了解公主經已脫胎換骨。

    原來他早已到過“紅林”,隻覺公主就如昔年小白無異,充滿朝氣,故此便帶十兩到來,給她一個意外驚喜。

     十兩走上前去,緊握着耶律夢香的手,神情極是憂傷的道:“看來我們從前的選擇都錯了。

    ” 耶律夢香不再理會活神仙,望着十兩笑道:“怎麼啦,又是激動又紅了眼睛。

    十兩啊,你已貴為‘天法國’皇後,今非昔比,可不能胡思亂想,明白麼?” 十兩輕抹眼角淚水,歎道:“咱們一心一意助小白、伍窮成為皇帝,卻沒有想到天下真正需要的其實是另一位仁君。

    ” “可惜,雖然如今他們已成了一國之君,還為了無聊的私欲你争我奪,全不顧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中,他們會是個好皇帝嗎?” 耶律夢香以指尖輕輕把留在十兩臉上淚珠抹去,笑道:“我的好妹子呀,天下間難道還有比小白更适合登基為王的人嗎?” 十兩捉着公主纖纖玉手,眼中露出堅定神色道:“環伺天下,就隻有夢香公主才會是唯一的賢能又愛民君主!” 此言一出,皇玉郎如遭電極,初遇耶律夢香之時,心中已隐隐感覺到她有種好奇特感覺,但又偏偏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今被十兩一語道破,方清楚心中所感覺的正就是十兩所言,耶律夢香公主就是當今天下最需要的仁君。

     耶律夢香乃“舞夷族”公主,滅族後被因于“劍京城”,秘密作出部署。

    同時亦遇上了一生所愛——小白笑蒼天。

     及後兩人共堕愛河,公主全心全意為小白建國立業,把複興“舞夷族”的責任抛于腦後。

     那種放棄一切成就他人的量度,使十兩對公主極之佩服,貴為皇後,卻甘心隐居“紅林”,可見公主根本不願被任何事物困鎖,一派我行我素,逍遙天下。

     隻有不被利欲薰心,甘心情願舍己為人的人,方可成為仁君,福澤萬民。

     耶律夢香何許人,她怎會不明十兩意思,可是聽罷十兩的一番話後,耶律夢香隻不停在笑。

     笑,分好多種,有狂笑、癡笑、嬌笑、微笑、冷笑、苦笑……,但通通都不能形容耶律夢香此刻的笑。

     她的笑,是哭笑。

     心在哭,臉在笑,哭是因為自己相公已被權力欲望弄得失去本性;笑是聽了十兩的癡心妄想,逗得她不自覺的發笑。

     耶律夢香從懷中掏出十兩黃金來,放到活神仙面前,活神仙知悉對方便是當今皇後耶律夢香,知她用毒殺人天下第一,自忖必死無葬身之地,心頭冰冷僵硬,雙目無神,也不再磕頭或哭,隻等待死神來臨。

     公主把黃金放在活神仙面前,笑道:“有了這些銀兩,當可以過新生活,不要再說甚麼為世所迫,身不由己了。

    還有你剛才騙人的金葉子,快快拿出來還給那位公子,那金丹是甚麼東西?” 活神仙垂下頭道:“是小的獨門煉制寶丹。

    ” 公主道:“寶甚麼丹,隻不過是一些普通藥丸,還在胡混!哼,我來告訴你,若今後再給我見你招搖撞騙,不乖乖當個平凡百姓,我就要拿掉你性命作詐騙抵償!” 活神仙在一疊聲多謝下,帶着四名弟子從人群中逃去,皇玉郎把事情看在眼裡,隻覺耶律夢香能以饒恕和憐憫人的心去對付歹人,這種方法相比任何國家刑法更要精彩。

     活神仙連滾帶爬的逃去,耶律夢香帶着十兩、皇玉郎離開“天帶城”,來到她與一衆婦孺的聚居地“紅林”。

     “紅林”終年雲遮霧障,偶爾清風吹散白霧,萬裡無痕,苦悶心情霎時變得開朗。

     遠處有高山,還有遼闊草原,縱目四周盡是成圍成片的紅、黃、藍、白、青、紫等密密麻麻野花,景色秀麗。

     隻見原來九曲回腸,蜿蜒弩轉的溪流旁邊,起有一座以木石為材料的山寨,寨高兩層,雖不見雄偉霸道之态,卻自有另一種甯靜舒适,直有“家”的溫馨感覺。

     山寨中所居住的并不是甚麼年輕力壯的彪形大漢,相反全都是成熟婦人,跟十兩年齡相仿。

     二人一組,不停的舞刀弄劍,來回擋格,互有防守,而且武藝亦有一定基礎,絕不像尋常的鄉村婦人。

     那一衆婦人見到公主,當即抛下手中兵器向公主問安,然後竟向站在公主身後的皇玉郎打招呼,口口聲聲師父相稱。

     原來當日皇玉郎為了尋求武學提升之法,曾路經此地,跟耶律夢香聚談一番後,更教了一衆婦孺一些武功招式以作防身。

     十兩不經意問道:“恭喜你啊,原來暗暗已建立了一個‘少婦幫’,恭喜啊大幫主!” 皇玉郎笑道:“幫主我倒沒啥興趣,我隻想當大将軍。

    ” 耶律夢香愕然道:“你要參加‘十大神兵皇榜’麼?” 皇玉郎點頭微笑,想不到耶律夢香已猜知他心意,接着道:“隻要我成了将軍,有十萬大兵,你便不用等待‘紅林’的小孩慢慢成長,實力當下可以聚結擁有。

    耶律夢香看着皇玉郎,神情似是看着一個陌生人,道:“你的‘皇國’被滅,有了兵力,為何不用來複國,取回一切失去的,卻助我建立實力?” 皇玉郎再笑了一笑道:“我是從公主身上學回來的,你不是把‘鐵甲神兵’用于小白建國立業之上,沒有想過自己的‘舞夷族’嗎?一個人要的是快樂,但并不是為了自已快樂而快樂,上天已給我最好的瑰寶,那就是十兩的愛,其他的我已再無所求。

    ” “現在我最放心不下的隻是十兩,為了怕她擔心,所以帶她同來,希望公主可以為我代為照料。

    ” 一番話說得教十兩好感動,皇玉郎處處為自己設想,感覺公主是仁君,便無條件的為她付出,讓公主勢力迅速成長,為的隻是希望有朝一天中土百姓都能過着平靜又快樂的日子。

     十兩滿是欣慰地對皇玉郎說道:“放心好了,我會留下來照顧公主,答應我,神兵之戰你一定要為公主争得一席位!”輕輕一吻印在皇玉郎臉上,此吻代表着她無窮的愛意。

     皇玉郎帶着愛的祝福離開了“紅林”,毅然踏上神兵争戰之路。

    他功力已在伍窮之上,争勝實在較誰都更輕易。

     “十大神兵皇榜”即将舉行,但在此之前,已有無數人在拼殺、流血! 小白一劍劃分正邪,“十大神兵皇榜”将會是中土最矚目盛事。

     飛鷹與胡混離開了高手林立的戰場,迳自回到“飛鷹樓”,途中胡混無故道:“我在‘天牢’曾聽到一個關于閣下的消息。

    ” 飛鷹道:“想不到我的名聲那麼響亮,居然會傳到你的耳中,有關事情一定相當有趣吧?” 胡混道:“聽說……,”說話吞吞吐吐,胡混這家夥看來又在故弄玄虛,胡混地搬弄事非。

     飛鷹仿佛絲毫不覺奇怪,冷冷笑道:“看來你是聽聞我雙耳失聰,想問我是否看人家的嘴唇移動,以得悉對方在說甚麼吧?” 飛鷹自小把自己訓練成處變不驚,如何也能心靜面對的超凡者,惟有當日被醜醜擊破“陰鏡”才顯得驚惶失措,除此以外,他從來也能沉着面對一切。

     不再理會無聊的胡混,推開“飛鷹樓”大門,迎面撲來竟是一個個妙齡少女,雖不盡是國色天香,但每個人都别有一番風韻。

     那些女子都是孤苦無依而投靠飛鷹的嬌娃,雖然形相各異,但卻有一個共通之處,便是豔色過人,更且都是飛鷹所愛。

     飛鷹顯得對每一個少女亦呵護備至,狀似十二分鐘愛,都投入真情,瞧得在旁的胡混也愕然不已。

     少女們忙着奉上香茗,又用散發芳香的布巾為飛鷹洗抹,教飛鷹如玉皇大帝一樣,享盡溫柔服侍。

     忽地飛鷹笑着對胡混道:“來吧,我帶你去看一幕極之精彩絕倫場面,包保你永世難忘!” 胡混摸不看頭腦,隻好跟随飛鷹而去,一直往地下通道走,落了一層又一層,漸感四周炙熱不斷加增,呼吸也開始顯得不大暢順。

    那一群少女們,更是香汗淋漓,但如何難耐也好,仍苦苦支撐跟在後頭。

     八層以下原來是個鑄造神兵的大洪爐,飛鷹甫下來便定睛看看未能完成最後階段的一把神兵。

     目光從失落驟然變成狂喜,哈哈大笑道:“心沉啊,隻要神兵能大功告成,你的大仇便必定能報。

    為了斬殺那狗娘養的東方邪白,我定會不惜任何一切代價!” 說罷,飛鷹又扔又踢,迅雷不及掩耳的竟盡把身旁所有他好心愛的少女,全都抛進爐裡,用作“粹劍”。

     凄厲的悲哭嘶叫聲,驚天駭地,胡混凝視飛鷹,他卻隻冷冷的在笑,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