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部 生死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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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嗎?就這樣決定吧,我要走了。

    ” “我們已經在這裡玩得太久了,再不回去的話爹會好擔心,不如一起歸家吧!“你這貪生怕死、臨陣退縮、婦人之仁的家夥,我來不是要截阻敵軍,而是要将他們完全殺敗!” “真沒你辦法,你不過想證明自己比莫問更強,這吹就當莫問輸了,好嗎?” “你從來都不比我優勝。

    ” “對,夢香也認為莫問不是帝王之才。

    ” “哦?真傷莫問的心啊,為啥要這樣說呢?” “因為我不愛你。

    ” “說明白點,夢兒與莫問之間,我還是比較愛夢兒。

    耶律夢香所愛、所欣賞的男人,都是胸懷大志,不逃避、不畏懼,與強人力争到底的人,就像你爹小白,所以夢香清楚知道很愛你爹,要是莫問也像小白一樣的話,夢香必然對莫問亦有同樣的感覺。

    ” “真好啊!待莫問帶領夢香往‘罪林’之後,莫問便會離開,勞煩夢香回去向我爹小白說個明白,也請好好照顧彤夢。

    ” “莫問啊,你知道嗎?有時娘會感到好寂寞,不過這種付出是需要的,娘幾經辛苦才由一個鄉村人家的平凡女孩當上皇後,要保住皇後的身份就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再寂寞娘也可以忍受。

    ” “莫問,娘很愛你。

    ” “……,……娘親!” 一幕又一幕的回憶,不停的在莫問腦海浮現、轉動,聽說人死前腦海會重溫一生人的難忘片段,直至回憶完結,生命才會完全消逝。

     死亡的感覺原來并不可怕,身體全沒重量般飄浮天際,就似是把一生人要背負的責任都盡數釋放。

     迷迷糊糊間,莫問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莫問,來呀!回到母親這裡,離開那個讨厭的世界。

    ” “娘!是娘嗎?你在哪裡,為何我會聽到你的聲音,我是否已經死了?”說話間,莫問方發覺唇幹舌燥。

     眼前閃過一道如虛似幻的人影,她正是莫問的娘親芳心,隻見她溫柔地輕撫莫問的臉,柔聲道:“跟我走吧!那個殘酷的江湖根本不适合你。

    ” 娘親牽着他的手,洋溢着暖意,莫問很想就此跟随她而去,可是轉念卻想到一個人,一個令他放心不下的人。

     “娘!你走吧!我也好想跟你離去,可是我還有心事未了。

    ” 戀戀不舍地松開了那隻充滿暖意的手,芳心面容竟不停在變,小白、夢兒、彤夢、白發魔女、方失神,無數的面孔在眼前交替變現,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向莫問說了一句話:“莫問,你會後悔啊!” 芳心漸漸化作煙霞般消散,大懶蟲恍恍憾憾,茫然若失,心酸神傷間,兀自掙紮醒來。

     睜開雙眼,所見的景象卻令莫問感到非常陌生,自已身處一個山洞内,面前是一道怪石磷晌的石壁,正欲掙紮爬起身來,耳邊聽得有腳步聲走近。

     除了腳步聲外,伴随而來的還有無數鳥語,大懶蟲驚見眼前飛來無數彩雀,群島盤旋飛舞,上下栩翔,毛羽缤紛,當真蔚為奇觀。

     隻見那個擊退方失神的高手,坐在莫問身旁,二指搭在莫問手腕之上,顯然是正以采脈來測知大懶蟲傷勢。

     大懶蟲見群島在空中自由飛舞,飛得倦了便停在那人頭上或肩上稍歇,似乎對他全無畏懼之意,從而可得知此人定必十分和藹慈祥。

     莫問與方失神一戰,重傷戰敗,生命危在旦夕,幸而得此高人及時出手救助,心懷感激,莫問擡起身恭恭敬敬道:“多謝前輩相救。

    ” 那人像是早知莫問醒來,沒有被大懶蟲突如其來的說話驚動,沒有瞧莫問一眼,嘴角卻牽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來。

     大懶蟲感到奇怪,那人雙手已快如疾電般擒住了莫問手肘的關節,咯勒一聲,脫了骼的手臂癱軟在地上。

    怎麼救命恩人竟突然進襲,驚愕駭然之餘,莫問不由得楞住了! 那人并沒停手,手肘之後接着便是雙肩、膝蓋、腳踝、手腕,全身能活動的關節都一一被盡情弄脫。

    好端端的身軀成了再也不能支撐起來的一個皮囊。

    錯愕混沌間,莫問已感到更可怕的事情即将發生。

     痛得臉肌抽擂,拼命強忍,不甘屈服在變态手段之下。

    剛擺脫方失神殺身之禍,卻原來還有更可怖的事在後頭。

     雖然全身滿是創傷,容貌亦變得老态龍鐘,可是莫問還有活動能力,如今被那人一番玩弄,關節脫骼,癱軟倒地毫無還擊之力,形如一個布娃娃無異。

     那人默不作聲的一手提起莫問左腿,在地上不住拖行,像是牛頭馬臉把冤魂帶回地府一樣。

     除了痛之外,大懶蟲那懼怕的感覺已漸漸消散。

    對方從地府裡奪回自己性命,就算再加折磨來弄死他,也不算有啥吃虧。

    死就是死,既不怕死,其他一切亦變得不必太重視了! 如意算盤打得響當當,但世事又怎會盡如人意,蓦然,四周無故炙熱似火,莫問因被随地拖行,故看不見放在他前面有啥東西。

     但很快他便知道答案,那人一手把大懶蟲倒轉提起,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個被柴火焚燒得通紅的大鐵鍋,鍋内的水冒出白煙,不停翻滾蒸騰,這家夥之目的已顯然而見,好變态啊! 可憐的莫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為有高人相救,能逃離噩運,誰知卻又堕人另一殺局,而且比先前死得更是凄慘、更是嗯心。

    任莫問如何盤算,也未能想出甚麼脫身的好法子來。

     手臂發力向大鐵鍋甩去,莫問騰雲駕霧般被扔進熱氣堆中,白煙枭枭的大鐵鍋正等待着這新添“補品”。

     一腳剛從鬼門關前縮回,想不到另一腳又再重踏鬼門關。

     關節脫落,即使有再靈活身手,也無用武之地,莫問隻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掉入熱騰肪的沸水鍋内。

     那一股焚身似火的灼痛感覺,讓莫問難以忍受,隻是身不由己,又如何脫困呢? 不能束手待斃,快,必須設法自救!大懶蟲靈機一觸,突然俯沖向下,頭額撞向鍋底,以頸項吐力彈射沖出水面,企圖脫身。

     頭頰冒出水面,馬上吸了一口大氣,可是頸項以下還是炙熱難當,正想掙紮,頭顱竟被人一掌拍打,登時又堕回鍋中心任你如何武功蓋世,也不能活在炙熱沸水當中,何況還是身受重傷的大懶蟲。

     頭顱被轟傷,已不能再用剛才的方法逃生,看來莫問逃不過今天的死劫了。

     假若沒有“白浪島”那一段日子,莫問或許真的過不了這浩劫,隻是大懶蟲還沒有忘記從雪老處學來的奧妙武學。

     沒錯,正是雪老所授的“燃燒歲月”。

     寒勁漸漸從丹田向外擴散,把炙熱感覺消逾泰半,由此莫問便能在沸水裡支撐下去。

     饒是如此,卻并不代表一切危機已過。

     一陣寒氣忽地從水面射來,電光火石問,莫問已感到身體多處被劍刺傷,同時帶來陣陣劇痛。

     正焦急之際,卻感覺有一種舒泰的暖意透人心窩,暖流都是從外至内,合共十二道之多,竟都由先前被刺傷的傷口處貫入。

     莫問訝異之餘,又發現置身的并非普通沸水,而是煮有無數藥材的藥湯,大概都是些好難得的古怪珍貴草藥。

     被方失神重創,胸口極之郁悶難耐,當藥力從穴道注進體内後,受到阻滞的真氣竟漸感暢順起來。

     這種現象,令莫問想起道醫苦來由提及過的一種療傷方法,名曰——“十二穴水療法”。

     此種療法,是利用沸水的熱力和藥力同時沖擊身上十二穴道,使其在體内瀝聚,能把積藏在十二經常脈和奇經八脈内的惡毒和瘀血驅走。

     故此,莫問身上的“志室穴”、“環跳穴”、“會宗穴”、“神封穴”、“肩貞穴”、“懸柄穴”、“天突穴”、“陽百穴”、“至陽穴”、“陶道穴”、“擅中穴”、“氣海穴”等十二個穴道盡皆泛起青色,顯然已把毒力不住逼出。

     既已知悉前輩正努力為自己續命,莫問當下運功,把藥力循十二經常脈運走三大周天,再将藥力沿奇經八脈輸送,藥力随真氣回到丹田,又迳自從十二穴道向外逼出。

     經過真氣運轉七大周天後,大懶蟲漸覺呼吸暢順,此時藥湯已被柴火煮得隻剩下一半,熱力比先前更是強猛。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問把真氣再運動多兩大周天後,驟覺功力已回複舊觀,發力吐勁,偌大的鐵鍋就被大懶蟲勁力逼爆粉碎。

     藥湯把柴火撲熄,就在此時,救命恩人已站在眼前,上前便是一巴怒撼莫問。

     大懶蟲重傷初愈,手腳關節又被弄脫,這一掌撼自然給對方掴個正着,恩人怒道:“臭小子,我好心救你,你卻恩将仇報,浪費老夫心血,你可知為了醫治你,老夫花了多少珍貴藥材,歸尾、紅花、生地、靈仙、血竭、桃仁、乳香、沒藥那些都算了,但那百年何首烏價值連城啊,我真好想捏死你這白白浪費我一番心血的笨家夥!” 莫問莫名其妙,但見大恩人氣憤難平,隻好低聲下氣道:“前輩,你聽我解釋一下……。

    ” 還未說完,那人已搶着道:“聽你個頭。

    ” 手指着莫問鼻子罵道:“你這自以為是大笨蛋,你懂個屁呀,你以為這是一般的‘十二穴水療法’麼?蠢,死蠢,這是我苦心鑽研的‘十二穴提升水療法’,出色得多,作用高出‘十二穴水療法’一百倍呀!” “你一定是認識苦來由,以為我用的是他的水療法,錯,錯得不知所為,我早把此法提升再提升,除了水療用途以外,還可把藥湯蒸發轉成氣療,蒸氣的沸點比水高,除了能把功力回複外,還可提升功力,你這臭小子,狗雜種,竟把我大好心血白白浪費,媽的真是比豬狗更笨,天啊,老夫不應該救你性命啊!” 面對如此瘋癡前輩,莫問隻感到哭笑不得。

     一片混亂之間,莫問的視線突被前面的石牆吸引,牆上繪有一個人形,旁邊有着一大堆文字注解,原來就是有關“十二穴提升水療法”的詳盡分析。

     細看一會,内裡充滿高深藥物醫理,猶幸有過苦來由的點滴傳授,莫問好快便投入其中,不住的啧啧稱奇。

     “老夫早把你關節松脫,免你掙紮,想不到你如此魯鈍,怪不得我的寶貝女兒會舍棄你了!”前輩不住搖頭歎息,雙手卻為莫問接回松開的骨骼。

     女兒?救命老恩人的女兒是誰?他究竟跟“白浪島”有啥密切關系?莫問似是有一點點頭緒,但……卻不可能啊!—— 第九章 神兵殺無窮 “賭坊”之内,夢兒正接受着“提升功力”的挑戰。

     幸運地,随着香枝熄滅,夢兒險險逃過了“殺戮寨”寨主馮仁殺的糾纏,保住了性命。

     願賭服輸,在公平的規則下,馮仁殺也隻好輕歎失手,放棄無聊的不服反抗。

     以一柱香為限,定要在“獵物”額頭印上所預計的點數,不然的話,便算輸掉,再由另一位門主補上,如此類推。

     這麼一來,隻要未有門主勝出,“賭局”依然持續,直至有人勝出了,又或獵物死掉為止。

    當然,獵物被殺,也就自然任人在額上刻記任何數字,不可能再有反抗。

     第二回的“賭局”經已開始,“雙面樓”樓主柳天祥,已在夢兒頭額印上五點記号。

     還差兩點,柳天祥便能得勝,同時亦隻剩下兩顆骰子,即是說這兩顆骰子必須各自在夢兒額上印上一點,合共便是柳天祥所預先估計的七點。

     不論如何,夢兒必須阻止柳天祥口中的骰子再印在自己額上。

     額上留下印記,就如禽畜一樣,被主人烙以記号,是絕對的奇恥大辱,這事竟發生在夢兒身上。

     自尊心極重的他,焉能忍受? 惟是雙手受制于大絞剪,夢兒有何辦法阻止攻勢? 二人相距咫尺,第二顆骰子猛然吐出,直朝夢兒額上釘去。

     如何是好?夢兒雖然着急,但頭腦仍不住飛快急轉,要及時想出破解方法,好,方法來了。

     右腳猛然撐起,從大絞剪的雙鋒中筆直撐上,手雖受制,但腳依然能靈活運用,踢截骰子,及時化解危難。

     第二顆骰子被擋,柳天祥立把手中第三顆骰子震起,加以勁力,旋動殺向夢兒夢兒甫一發勁,把兩顆鐵骰同時截擋,腳用力一蹬,便把鐵骰反過來壓向柳天祥,反守為攻! 冷不及防,柳天祥來不及閃避,所有勁力照單全收。

     夢兒勝了好漂亮一招,但也同時付出了好沉重代價。

     隻因兩顆鐵骰的旋勁太強,夢兒的腳掌不能抵受,被鑽破濺血,劇痛難當。

     柳天祥額頭中招,惹得各位門主都抱腹大笑,笑聲響徹“賭坊”,更震撼了他的心。

     夢兒松開了腳,赫見柳天祥額上已印有清晰的兩點記号。

     兩顆鐵骰,各印一點,一點加一點,也就是兩點。

     兩點?再加上夢兒額上的五點,不是七點了嗎?柳天佯豈非勝了? 不,柳天佯敗了! 原來夢兒早已說過,這一鋪,兩點就是了。

    柳天祥額頭果真印上了兩點,這一局,夢兒是真正勝利者。

     柳天祥被打得退開,夢兒抹了抹嘴角、頭額血漬,微微笑道:“我早說過是兩點吧!” 就這樣被夢兒勝了,柳天祥豈能甘心,一聲暴喝,再提絞剪,疾步沖向夢兒,老羞成怒撲殺而上。

     沖前、提氣,欲把敵人剪個一分為二。

    氣勁爆發,殺氣騰騰,勢如厲鬼般纏繞夢兒。

     就在此時,柳天祥忽然停下了腳步,隻因一陣從身後飄來的濃郁芳香,明顯地告訴他香枝經已熄滅。

     時限已到!柳天祥再鬥下去也是徒然。

     勝負已分,一臉沮喪,絕對不服戰果的柳天祥,心存憤恨,好想把夢兒來個五馬分屍。

     一衆門主逼近夢兒,團團把夢兒圍了起來。

    一人笑道:“不是嗎?我已說過及早殺了他吧!” 另一人道:“是啊!我好像也支持要殺!” 各門主的話,夢兒全都聽在耳裡,十二分讨厭,這群可惡的家夥竟把他當作待宰獵物,生死命運已握在衆人手上,如何處置,他毫無反抗餘地,他,已非自己生命的主人,好不知所為! 一衆門主說着說着,漸漸靠攏把夢兒圍住,範圍不斷收窄,手貼手,身靠身,不停地壓迫,不容夢兒有任何脫身機會。

     “找他一起參加‘十大神兵皇榜’,我絕不贊成。

    ” “是啊!他既然不能勝過咱們,也就沒有任何作用,宰了他吧!” “不,以一人之力能有此表現,總算不俗了,媽的,天下間又有多少人能敵得過咱們幾個聯手?這未免太苛求了。

    ” “對呀!多一人多一分力,或許他能幫得上忙呢!” “不,容許他加入,說不定可能勝過我或你,那豈非把咱們的位置都奪了過去!還是殺了他吧!” “這又不對呀!多個夥伴,少了個敵人呀!” “況且有了他,機會又高一點哩!” “對呀!若咱們八人都勝了,就占了‘十大神兵皇榜’十人之八,多麼威風八面,哈……,一定震撼武林哩!” “且慢,他是咱們的“賭注”,現下該怎麼解決呢?” “啊!不如這樣吧!分了他,你要手,他要腳,他和他要頭顱,我便要身子吧!” “對呀!一人一份,平均分配,不用再煩!” 多麼無聊的議論紛紛,完全沒把夢見放在眼裡,毫不理會,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如此侮辱,夢兒卻不能發作、反抗,手腳受制,他無法向衆門主加以還擊。

     不,不是,夢兒還有一樣很厲害的“武器”,他,還有一張嘴巴,能扭轉乾坤的嘴巴。

     夢兒被壓迫得喘不過氣來,狂吸了一口氣,高聲喝道:“我的命運,隻會由我自己去創造、建立,沒有任何人能主宰我的生命,甚或将我的命運改變過來!” 好自信的話,這才是昔日的硬性子少年——笑夢兒。

     是的,就連小白的分封,夢兒也不願接受,他要憑自己實力,去建立事業,赢取任何人的贊頌,不要永遠的被取笑,自己隻是個依附小白成長的寄生蟲! 但經曆了無數挫折,信心的确磨損了不少。

    其中最緻命的,是夢兒竟然相信“捷徑”,為要及早勝過莫問,夢兒忍受屈辱,拜那東方邪白為師,以為可以短時間内提升功力,這種放棄了對自我能力絕對信任的态度,終教夢兒大嘗苦果,同時也削弱了他個人傲霸氣概。

     此刻信心又逐漸回來,信念重新建立,回複昔日模樣。

     勁力自夢兒體内爆發,把圍住他的七位門主震飛退開,乘勢作出攻擊,挽回神兵“尊嚴”。

     “傳奇”從夢兒的背門飛出,雖久未出鞘,但鋒利依然,削鐵如泥,斷石分金夢兒縱身而上,緊握“傳奇”,笑道:“老朋友,很久沒見了,就讓我們合力嘗嘗殺戮的趣味吧!” 夢兒握着“傳奇”緩緩降下,猶如天神降世一樣,神威凜凜,殺氣騰騰,刹那間脫胎換骨似的。

     “傳奇”一出,七位門主都眉頭深鎖,臉上盡是揣揣不安之色,隻因人與劍的配合,實在天衣無縫,兩者就像早已合一般,劍連主,主控劍,相互配合,相互牽制,無瑕無疵,十足十配合得極之完美一雙。

     劍在手,夢兒的功力頓時提升了數倍,氣勢澎癖如猛虎,殺力淩厲如蛟龍。

     一衆門主見狀,心中明白夢兒絕不是個容易應付的對手,看來要施展全力,才有勝望。

     神兵展現,七位門主立時取出自己的神兵利器,讓夢兒這小子一睹他們殺力,盡展所長。

     或刀或劍,或釣或斧,神兵都是奇形怪狀,不倫不類,倒與各位門主相襯得很“雙刃斧”乃“賭坊”坊主方豪的兵器,四尺斧身,重約百斤,雙面鋒刃,似巧實拙,與其主人一派莽夫模樣相襯非常。

     “大絞剪”乃“雙面樓”樓主柳天祥的神兵,剪柄漆金,尊貴突出,鑲有寶石,但剪鋒平鈍,絕不鋒銳,看似隻能作纏繞之用,實則鉗住敵人,以内力把對方鉗得爆體而殁,恐怖又殘忍! “販毒堂”堂主羅四,手持“鐵筆”,一介書生模樣,鐵筆點頭,鮮血橫流,外表平凡,但卻殺力暗藏。

     “鞭劍”,藏于衣裡,乃“殺戮寨”寨主馮仁殺的看家神兵,配合撻掌,如繩捆綁,纏身割殺,防不勝防。

     “金鈎”,以純金打造,堅固至極,金光四閃,弧形鈎狀,倒刺橫生,放血殺敵,是“困囚城”城主徐污明的最佳殺敵夥伴。

     “烙印世家”家主田中家手持大刀,刀背系連十三小環,鈴鈴作響,猶如悲嗚,刀鋒顯見崩缺,必然久曆滄桑,名日“十三環刀”。

     最後一位門主手持的神兵最是古怪,“通奸門”門主常不通手握又刀又劍,又不似刀,也不是劍,刀劍同在,系連一個柄上,一把神兵,兩面鋒刃,一面是刀,一面是劍,奇形怪狀,詭異萬分,名曰“刀中劍”。

     七位門主的神兵看來都跟主人好生配合、相襯。

    神兵殺性較主人殺力更上一層樓,也許與衆門主的武學配合,更能脫胎換骨,夢兒加上“傳奇”,實不可能同時抵擋如此洶湧暴現殺力。

     夢兒甫着地,雙腳登時受制,是柳天祥的“大絞剪”,隻見其一貫的紅粉俏皮臉竟收斂起來,面呈怒容,似乎好痛恨剛才未能在“賭局”中戰勝夢兒。

     如今便要把夢兒徹底擊敗,挽回面子。

     一招得逞,把夢兒的下盤鉗制,教他動彈不得,當下高聲叫道:“兄弟們,殺吧!不要手下留情啊!” 說罷,剩下的六位門主齊沖而上,從六個不同方向殺向夢兒。

     夢兒雙腳受制,不能移動、不能閃避,他隻有提劍擋格,拼個不死不休。

     “傳奇”舞動得猶如靈蛇一般輕巧,劍光四濺,劍影橫飛,把來招盡都截擋下來。

     “鐵筆”攻頭、“雙刃斧”劈身、“大絞剪”制腳、“刀中劍”割殺、“金鈎”削背、“鞭劍”纏頸,“十三環刀”刺腹,七把獨門神兵分别攻殺,令夢兒擋得喘不過氣來。

     夢兒漸漸明白,東方家主所言非虛,這個“賭坊”,果真能替自己把功力提升提升的,是速度,截擋及出招的速度,,此乃夢兒一直未有刻意加強的一環,藉此正好作為鍛煉。

     七位門主的殺招雖被夢兒截擋,但卻占了絕對的優勢。

     衆門主都認為夢兒實在太不自量力,以一敵七,不論多強,久守必失,豈有勝算? 惟是夢兒卻如猛虎一般,瘋狂拼殺,誓要闖出鐵籠困囚,甘願踏上成為絕世強者的血路。

     一浪接一浪的攻勢,夢兒漸感吃力,敗象漸現。

     夢兒正思量如何破困之際,方豪笑道:“不用想了,你很快便會葬身于此,粉身碎骨,手中‘傳奇’也就歸本門主所有。

    ” 聽罷,夢兒忽地停了下來,怒吼叫道:“哼,你真的有信心勝過我嗎?好,那便站出來吧,咱們來個公平的單打獨鬥,誰敗了便雙手奉上性命,有種的便給我站出來,任何一位門主也無任歡迎!” 一臉狂傲盛怒,勢若瘋虎,疾言厲色地警告任何一位門主,大家隻是以衆淩寡,他笑夢兒獨個兒跟任何一人對戰,絕對百分百必殺敵人。

     七位門主見夢兒柳眉雙豎,臉呈怒色,深深感到這小子已動了真怒,絕對不能小觑。

     笑夢兒是天人之一,隻要激發他的無限潛能,那個人也就肯定大禍臨頭,劫數難逃。

     夢兒已回複昔日的固執狂傲,對自身充滿信心,就是戰敗而死,也好肯定七位門主之中,必有二、三位同時陪葬。

     合七人之力,當然必能勝過眼前小子,但要是單打獨鬥,戰果誰也難料,沒有十足把握,又怎會有人向夢兒挑戰? 各門主都感到夢兒的強絕狂傲,“傳奇”在乎,殺力果然提升了不少,大家看來都有些微怯懼。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受掩蓋衆門主,要是留夢兒于世,恐怕必成後患! 意念及此,七位門主都明白,解決的方法就隻有一個,幹脆把夢兒殺掉,死人便不可能帶來後患。

     夢兒卻是氣定神閑,毫不懼怕。

    他,要從戰鬥中取回昔日的傲氣。

    這點傲氣,原來可以推動自己走向新的高峰,遇強愈強,不住提升。

     夢兒感到自己是絕不可能戰敗的,如此自信,來自小白的遺傳,雖是養子,但也自少受到小白的薰陶。

    人,最重要便是自信,一旦對自己失去信心,處處怯懼,希望他人相助,那就肯定不可能有大突破。

     從前多番挫敗,夢兒因而漸漸對自己喪失了信心,曾經以為能從東方邪白身上學懂絕世武學——“吸星神鑒”,助自己踏上強者之路。

     但他又哪會想到,這隻是一條歪路,一條把他推向失敗的歪路。

     從來沒有一個強者未經過鍛煉階段,成功的路,從來不可能是捷徑。

     一切的得看,都要靠自己雙手争取、争奪。

     上天既沒有安排一條美好的道路在前,一切也要依靠自己去闖蕩,拼殺,從而發揮潛能,一步一步的提升,才可得到“收成”。

     任何再高強敵人也好,夢兒有信心把他殺敗,來吧!—— 第十章 殺力愛痛楚 七位門主猝見夢兒狂态畢露,都盡被吓得一呆。

     “販毒堂”堂主羅四細意分析道:“各位,此子看來真的回複了昔日模樣,傲氣縱橫,再鬥下去,恐怕我們當中必會有人戰死,付出代價倒也相當大!” 說着,七人一湧而上,隻因羅四的話,确實說得有理。

     既然合七人之力,能勝夢兒,那就盡快把其殺掉,兔得同伴喪命,同時也可鏟除後患。

     先前的“賭局”遊戲,夢兒已身負重創,此刻再跟七位門主持久力戰,傷疲加劇,愈見吃力。

     依樣的七個方位攻擊,夢兒勉強還能抵擋,但他必須思考盡快找到破困之法,不然的話,恐怕難免筋疲力竭,戰死賭坊。

     惟是七位門主卻沒有讓他停下來,不容夢兒喘息,他們都已暗自決定,就算犧牲其中一、二人,也要把夢兒斬殺當場。

     連綿不絕的攻勢,夢兒不住的拼殺,蓦地,雙目閃過一道精光,看來他已想出破困之法。

     “轟!”的一聲,原來夢兒積存内力,突如其來猛然爆發,同時震飛七位門主勁力乍現,衆門主俨如風筝斷線,連翻幾個幼鬥,退勢依然未止,狠狠的撻在地上,四腳朝天,分别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七位門主的胸前皆多了兩道傷痕,長三寸,深二分,顯然是被“傳奇”所傷。

     雖然處于劣勢中,夢兒仍不肯退讓,你們殺我可以,但必須清楚,我的性命也要以性命來作交換。

     這一擊表面上是夢兒傷敵,可是回頭看看他,卻也臉如死灰,七孔溢血,目光渙散。

     誰也看得清楚,夢兒強行拼殺攻出的這一招,已是極之勉強,再戰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那跌倒地上的七位門主,氣也不回,立時翻身躍起,一聲暴喝,又再攻向夢兒,大家當然不肯放過如此大好良機。

     夢兒連連倒退,他唯一的方法就是退? 不,夢兒絕非儒夫。

     退,隻是誘敵之計。

     夢兒的胸口被衆門主亂腿同時重重轟蹴,加速了後退之勢,同一刹那,門主等竟已縱身躍在他身後,利用夢兒倒退之力,又再淩空以腿力鑽向他背門,如錐摧心夢兒痛得全身幾盡失知覺,抑制不住飛射向前,連掙紮之力也欠缺,内髒已傷裂血流。

     原來的計劃是不斷後退,退至盡處,使門主不能從後方進攻,全力截擋面前的所有攻招。

     可惜這個計策卻被作戰經驗豐富的門主們看穿先發制人,不容夢兒得逞,摧毀了他的如意算盤。

     急疾沖前,去勢未能止住,七位門主經已趕上前後夾攻,将夢兒圍着厮殺。

     夢兒心知已是強弩之末,死亡近在眉睫,一度癡瘋傲霸意态浮現臉上,竟轉身纏住後面三位門主對攻,背門完全賣給其餘四位門主,心裡隻有一個“殺”字,殺盡眼前三人,拉三人陪葬! 在前方攻擊的三位門主見狀,猛然增強殺力,勢如狂風掃落葉,死命拼殺,大家絕對意識到這瘋狂夢兒,要拉三人一同到閻王殿去。

    殺身成仁,仁者無敵,夢兒那雙充滿暴戾的血目實在好可怕。

     除卻柳天祥以“大絞剪”制住夢兒雙腳外,剩下的三位門主見夢兒賣空了背門,亦都齊齊劈斬而下,毫不留情。

     夢兒的背門不住受創,劇痛難當,但愈痛,夢兒也就愈狂,愈狂便愈狠,直殺向前方三位門主。

     兇相畢呈,霸殺無窮,雖身負重創,但卻愈來愈失去知覺似的,愈戰愈狂,勢如破竹,殺呀! 良久,攻勢依然未止,夢兒背門已添了數百血痕,血不住的澗下,染得背門一片通紅。

     夢兒臉色愈見狂野,雙手緊握“傳奇”,額上不住冒汗,一滴又一滴的掉下來太驚心動魄的戰鬥,夢兒竟以自身的劇痛來提升殺力,痛楚猶如有催化鞭策作用,令他不住的提升殺力,殺個不亦樂乎、殺個天昏地暗,眼前三位門主漸感不支,三雙手臂同告肉血飛濺。

     雖仍未勝,但夢兒的氣勢已壓倒衆門主。

     三位門主都明白,笑夢兒已是不死不休,大家性命已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上。

     就在此時,一陣奇怪的感覺湧上夢兒心頭,背後為何沒再傳來痛楚,甚至是再沒有甚麼“特别”感覺。

     後方的衆門主,不是正向夢兒不住斬殺,要停住他的狂攻麼?怎麼又突然放棄殺敵呢? 正當夢兒從酣戰拼殺中突然驚醒之際,前方三位門主也同時停止攻擊,急步撤招,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變成隻有夢兒在揮舞他的“傳奇”,割傷沒有抵抗的三個人。

     前方停下,後方也再沒追殺攻來,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一陣凜冽殺氣,從夢兒身後出現,是高手,一個絕對難以應付的高手,殺力看來更在七位門主之上。

     在“罪十八島”上,到底還有誰擁有如此殺力? 對了,惟有他,他就是島上最高領導人——東方家主東方不平。

     夢兒緩緩轉身,見到家主一臉笑容,狀甚滿意,看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投出半分岔子。

     家主笑道:“好小子,果然出色。

    ” 夢兒道:“但卻換來了好嚴重的傷勢。

    ” 家主道:“哈哈!看來已回複了昔日模樣。

    ” 夢兒道:“這才是真正的我!” 家主道:“那老夫就放心了!” 夢兒道:“我的事情,與你何幹?” 家主道:“因我需要你。

    ” 夢兒道:“但卻并不表示我會助你。

    ” 說罷,東方家主微微一笑,夢兒也彎起了嘴角,抹了抹額上血漬、汗珠,一老一少,同樣冷漠,也各自有其枭雄本色。

     四目互視,相對而笑,笑得淋漓盡緻、笑得如瘋似癫。

    笑得狂妄,笑聲不絕,響徹“賭坊”,一衆門主全不明白二人為何大笑?見夢兒與家主笑得十二分暢快,内裡必有乾坤! 家主笑道:“你好想報仇?” 夢兒道:“廢話,這個當然。

    ” 家主道:“那麼,你一定會願意助我。

    ” “這裡一衆門主,再加上你,一同去争奪‘十大神兵皇榜’的席位,你有興趣嗎?” 夢兒想了想,答道:“這個,可以考慮。

    ” 家主又道:“‘十大神兵皇榜’,隻要你們能成功占了其中三個席位,便能得到好龐大的賞賜。

    ” 夢兒笑道:“得到‘罪十八島’?” 家主道:“好聰明。

    ” 家主與夢兒的對話,令在場一衆門主無不訝然,隻要能成功勝出“十大神兵皇榜”之三,真的便能瓜分整個“罪十八島”? 如此賞賜,确實吸引。

     夢兒聽罷東方家主之言,仰天狂笑,道:“老家夥,你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