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走進喀拉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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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從北京運過來的裝備,都是大金牙按Shirley楊的吩咐購置的,已經準備妥了,随時都可以出發。

     我問明叔武器怎麼樣,咱們總不能隻帶兩支雷明頓,七十多發槍彈,就進昆侖山吧,那山裡的野獸是很多的。

     明叔把我和Shirley楊領到牧民家的帳房後邊,胖子和彼得黃二人正在裡面擺弄槍械,長短家夥都有,手槍的型号比較統一,都是偷獵的從東南亞那邊倒過來的,可能是美軍的遺留物資。

    美國單動式制式手槍M1911,型号比較老,但點四五口徑足夠大,性能夠穩定,可以算是美軍軍用手槍之中經典之中的經典,傳奇之中的傳奇,勃郎甯的傑作,絕對是防身的利器。

     長槍卻都差了點,隻有兩支型号不同的小口徑運動步槍,沒有真正應手的家夥,但再加上那兩支散彈槍,也能湊合着夠用了,畢竟是去倒鬥,而不是去打仗。

     我又看了看其餘的裝備,确實都已萬全,不僅有美國登山隊穿的艾裡森沖鋒服,甚至連潛水的裝備都運來了。

    昆侖山下積雪融化而形成的水系縱橫交錯,這些全都有備無患,最主要的是那些黑驢蹄子、糯米、探陰爪之類的傳統器械,市面上買不到的工具類,都是另行定造的,有了這些,便多了些信心。

     我留下一些錢,托當地牧民照顧鐵棒喇嘛,等我們從喀拉米爾出來,再将他接走。

    如果兩個月還沒回來,就請牧民們将鐵棒喇嘛送去附近的寺院養病。

    藏民信仰極為虔誠,就算我不說,他們也會照顧好喇嘛。

     我見一切準備就緒,便決定明天一早出發。

     當天晚上,明叔請衆人聚在一起吃飯,這裡地處青、藏、新三地交彙,飲食方面兼容并蓄。

    我們的晚餐十分豐盛,涼拌牦牛舌、蟲草燒肉、藏包子、灌肺、灌腸、牛奶澆飯、烤羊排、人參羊筋、酥油糌粑,人人都喝了不少青稞酒。

     明叔喝得有幾分偏高,說了句不合時宜的酒話,他竟說希望這不是最後的晚餐。

    被他的話一攪,衆人也都沒了興緻,草草吃完,都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告别了鐵棒喇嘛,準備集合出發。

    鐵棒喇嘛将一條哈達披在我的肩頭:“菩薩保佑,願你們去鳳凰神宮一路都能吉祥平安。

    ”我緊緊抱住喇嘛,想要對他說些什麼,但心中感動萬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人們驅趕着牦牛和馬匹所組成的隊伍,往西北方向前進。

    藏北高原,深處内陸,氣候幹燥而寒冷,氣溫和降雨量呈垂直變化,冬季寒冷而漫長,夏季涼爽而短暫。

    當前正是夏末,是一年中氣溫最不穩定的時段。

     荒涼的原野就是被人稱為“赤豁”的無人區,雖然渺無人煙,但是大自然中的生靈不少,禽鳥成群,野生動物不時出沒,遠處的山巒綿延沒有盡頭。

    山後和湛藍天空相接的,是一大片雪白,但距離實在太遠,看不清那是雪山,還是堆積在天邊的雲團,隻覺氣象萬千,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神秘。

     走了五天的時間,就穿過了無人區,當然即将進入的山區,是比無人區荒原還要荒寂的地區。

    山口處有一個湖泊,湖中有許多黑頸水鳥,在無人驚擾的情況下,便成群地往南飛。

    這些鳥不是遷徙的候鳥,它們飛離這片湖,可能是山裡有雪崩發生,使它們受驚;還有一種原因,可能是寒潮即将來臨的征兆。

    有迷信的腳夫就說這是不吉的信号,勸我們就此回去,但我們去意已決,絲毫也不為之所動。

     我同向導初一商量了一下,這裡海拔很高,再上山的話,隊伍裡可能有人要承受不住。

    這山中有數不清的古冰川,其上有大量積雪,從山谷裡走很容易引發雪崩,但初一自幼便同僧人進喀拉米爾采集藥材,對這一地區十分熟悉,知道有幾處很深的凹地,可以安全地通過,于是讓衆人在山口暫時休息一下,二十分鐘後帶隊前往“藏骨溝”。

     Shirley楊這一路上,始終在整理鐵棒喇嘛口述的資料,并抽空将那葡萄牙神父的《聖經》地圖進行修複,終于逐漸理清了一些頭緒。

    這時聽說下一步要經過什麼藏骨溝,便問向導初一,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地名“藏骨溝”?藏着什麼人的骨?這片山脈叫做喀拉米爾,那又是什麼意思? 初一告訴衆人:“藏骨溝裡有沒有人骨,那是不清楚的。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那裡是山裡百獸們自殺的地方,每年都有大量的黃羊野牛藏馬熊,跑到那裡跳下去自殺。

    溝底鋪的都是野獸們的白骨。

    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晚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