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 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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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問法,陳四已先開口,大意是說:“先受李誠之托,因和老賊是内親,以前交厚,請其随時暗助,不料玲姑去年偶往前莊踏青,被狗子看上,由此經日糾纏,如非和老賊兩代内親,換了别家,早被強迫搶去。

    照目前形勢,這場惡姻緣決難避免,玲兒雖然萬分不願,無如秦家是當地土皇帝,生殺由心,家業在此,狗子為防自己父女棄家潛逃,四外均有專人把守,逃都無望。

    他知你小時和玲兒近鄰交厚,必生妒憤。

    昨日歸途,口氣大壞,我恐他要對你不利,又無法通知,正在愁急,打算再待片時出外查探,居然越崖而來,免得一場毒打。

    玲兒先不見你是防狗子疑心,果然尋來,玲兒性情固執,不聽勸說,此是她的苦命,我也無法,最好到時不要赴約,以免生事,望守令兄之誡,好好為人,一切等他回來,再作計較。

    我聽老賊父子口氣,對于新村這班人十分忌恨,尤其是對令兄,近又探出令兄不在村中,如非他年老多病,又抽上了煙瘾,早已出事。

    将來必有一場亂子,你們務要早作準備。

    到了危急之時,我必暗中送信。

    令兄前教村人習武,不可忘記。

    ” 李強知道陳四膽小懦弱,先聽狗子強娶玲姑,本極憤怒,及聽說起未來危機,忙把心情沉穩,留神靜聽,聽完,正要開口,忽又想起兄長先做後說,守口如瓶之言,暗忖: “陳四此時雖說得好,将來和狗子成了翁婿,對于外人卻是難料。

    ”念頭一轉,仍然裝呆,淡淡的敷衍了幾句。

    陳四人雖良懦,卻有智計,見他聞言,神情剛有一點興奮,忽又把氣平下,從容答應,說話不多,對于新村虛實,一字不提,越看越愛,忍不住歎道: “令兄行時,說你比他更強得多,我還不信。

    一個未成年的幼童,哪有如此好法。

    今日一見,大出意料。

    人情難測,這樣最好。

    我平生膽小,隻顧目前,已對令兄失約失信,萬分愧對,再要為勢所迫,說了對不起人的話,将來何顔見人。

    我不再問新村的事,隻把老賊父子和莊中虛實對你明言,應當如何防禦後患,你們自去想罷。

    ”李強見他誠懇關切,本想探問失約失信所指何事,話到口邊,又複忍住,陳四也未往下再問,隻把桃源莊近況,和狗子不久就要即位村主之事,說了出來。

    李強聽完,覺着此行不虛,心中暗喜,雖然不舍玲姑,也是無法,再三請其回去,陳四話也說完,殷勤而别。

     李強先因乃兄衆村人之首,最得人心,行時曾向村中長老分頭囑咐,指示周詳,晴命自己一面牧羊,一面以本身智力團結人心,仗着聰明力大,不畏勞苦,無論多麼艱難危險的事,老是搶在衆人前面,無事不成,人是那麼厚重沉隐,貌相英俊,自有威信,不消兩年,人人愛敬,多認為又是一個李誠出現,聰明機警和對人謙讓,隻有過之。

    幾次集衆,意欲推為村主,不令牧羊。

    李強得信,總是暗中分别固辭,力言都是一樣人,如何坐吃,不勞而獲?就算我有點力氣心思,無事之時,也用不着,一旦有事,我自然不再牧羊了。

    我們分田而耕,量力而為,人各有事,平日衣食無憂,相親相愛,平安過渡,便有争執,也憑幾位長老集衆公斷,大家都是主人,至多分個頭和手足,各盡所能,以求前進。

    有事時免不了要用心思,我或者可以效勞,無事便和大家一樣,多有一個人力,到底多要一點出産,平白把這一身力氣糟掉,何苦來呢?并且敵人就在對面,土豪父子早晚必來侵害,此時借着年輕,牧羊打獵,訪查地形,和可以開辟耕種之處,使對方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不像對我哥哥那樣忌恨防範,有多好呢。

    辦事原為衆人安樂,要這空名頭,有害無益,真要看得起我,由今日起,誰都當我一個牧羊娃,方才的話,一字不提,以防洩漏。

    到了有事時節,我是否勝任,為首當先,也看出來。

    隻要衆人全都信我,便想推辭,也辦不到。

    這不是我個人的事,好在自立新村我哥哥早已集合衆人公意,立下規條,有那行不通,或是還可改善的,無論何人,均可在空閑時節向衆提出,憑公商計,随時改訂。

    哥哥走後,看是無人為主,實則以前議定的村規,就是村主,大家照辦,不是一樣。

    等到仇敵惡滿數盡,兩村歸一,同享安樂,彼時人多地大,必須管理,再照以前所說,每年集會,由那聰明有智力的人輪流為首,他用心思,代我們想方法,管理改善,我們代他耕田,輪流交替,修明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