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兵連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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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隻怕會起摩擦.楚将軍,你想好應付之策了麼? 我淡淡笑了笑.在出發前,文侯便交待過這事,要我們盡量保守秘密.鐵甲車的外表任誰見了就知道該如何仿制,但内部的機括卻不是旁人能想得到的,因此文侯要我們絕對不能讓共和軍靠近鐵甲車.至于飛行機,就算他們拿到了樣機,也未必能仿制得出來,神龍炮也一樣,火藥的配方五羊城肯定也有人知道,但神龍炮的制法就不是憑看一眼就能偷學得到的.我道:你也不要過慮,現在五羊城畢竟是我們的盟友,都有共同的敵人. 隻是監軍他 小王子是監軍,名義上,他可以節制全軍.好在他對我言聽計從,因此地軍團的監軍和主将大概是各個軍團中關系最為融洽的了.我道:别擔心了,再過幾天就要到南安城,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這一場,定然又會是惡戰. 八月三十日,地軍團終于抵達南安城下.共和軍已經在那裡紮下了營,我們抵達的時候,天色已擦黑,讓人進去報信,過不了多久,便聽得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隔了五六丈,那人已經在大聲道:原來是楚将軍.久違芝宇,别來無恙否? 這人的聲音很是響亮,我一時也聽不出是誰,天又黑了,五六丈的距離已看不清人的面目.我帶着五德營統領上前道:在下楚休紅,請問是哪位将軍? 此時那人已離得近了,已能看清來人的樣貌.來的是四五個人,當先一個也隻有三十多歲,略略有些胡子,一張臉卻是白皙得異樣.他跳下馬來,摘下頭盔笑了笑道:楚将軍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一摘頭盔,一頭金黃色的頭發一下跳入我的眼簾.我呆了呆,叫道:丁将軍! 他是丁亨利!這個生具異樣的共和軍将領是七天将之首,也是共和軍的第一大将.我隻道他會在前線與蛇人交戰,沒想到居然是在南安城下.看來,何從景對此戰極為重視.我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隻怕共和軍的目的不僅僅是聯手攻下南安城那樣單純. 丁亨利走上前來,一把挽住我的手,笑道:楚将軍,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我也笑了笑,道:丁将軍,你可變了許多. 丁亨利捋了一下颌下的短須,道:你是說這把胡子吧,哈哈,我發誓,蛇人不滅,就不再剃須了. 若是十多年後才能消滅蛇人,他的胡子想必該垂在肚子上了吧.我道:丁将軍真是良将.對了,這三位是我軍的三位統領,這位是楊易将軍,這位是廉百策将軍,這位是曹聞道将軍. 上次我去五羊城,是錢文義跟随,楊易他們三人和丁亨利都是初識.丁亨利也招招手,把他身後那幾人叫過來.我本以為那是他的随從,原來卻是魏仁圖和方若水兩人.這兩人也名列七天将,當初在五羊城曾見過一百.何從景手下這七個最重要的年輕将領,竟然到齊了近一半,看來他的确将這一戰看得極重. 丁亨利看了看我身後,道:楚将軍,你帶了多少人?似乎不止一萬啊. 曹聞道在一邊道:當然不止,三個營,兩萬還挂零呢. 他說得輕描淡寫,丁亨利沒什麼異樣,我見那方若水臉上卻是一抽,似乎露出一絲懼意.我心中一動,疑雲大起.共和軍要求援軍,照理來的越多越好,這方若水為什麼反而生懼?我正想着,曹聞道意猶未盡,又道:還有七千水軍從海上而來,想必這幾天就要到了. 丁亨利道:那全軍有三萬人了?呵呵,文侯大人的赤忱,真令人感動. 他說得全無異樣,那方若水此時也恢複了平靜,但方才他臉色的變化卻已落入我眼中.我道:怎麼?是不是兵力還不夠? 丁亨利道:不是,何城主向文侯大人請的援兵隻是一萬,我怕糧草接濟不上. 原來如此,方若水擔心的是我們把他們的糧草吃光吧.我笑了笑,道:我軍自備糧草豐足,貴軍也隻消負擔萬人糧草便夠了.丁将軍在此等候了幾日了? 事先約定的就是九月一日前聚齊,地軍團訓練有素,行軍速度甚快,提前一日趕到了.丁亨利爽朗地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們來了也不過兩天而已.楚将軍,請你們幾位來我營中,我可備好了一席酒為諸位接風. 丁亨利的酒席也不算豐盛,隻是他十分健談,酒席上談笑風生,有時談到軍機也極有見地.楊易他們與他初步見面,開始對他那副與常人迥異的相貌還有些陌生,漸漸也熟絡了.隻是在酒席上,我時時偷眼看一下方若水.他現在已看不出異樣了,但方才那一閃而過的懼意仍然時時閃過我的腦海. 真的是因為糧草的事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共和軍向帝國請援,就算真的請援隻是一萬,也不應該隻多備一萬的糧草.何況閩榕省此時大半已落在共和軍掌握中了,閩榕省也是魚米之鄉,糧食出産極多,因為氣候适宜,據說稻米有地方能一年三熟,方若水身為七天将之一,似乎不該因為這樣的小事而驚慌. 難道,共和軍别有用心?我看着正在侃侃而談的丁亨利,隻是拿不定主意.何從景做事極為狠辣,當初他們曾有心将我留在五羊城,甚至有我一旦不從就将我斬殺之意,隻是丁亨利最後還是放我走了.這一次,難道他們打的又是另外的主意?隻是這主意又會是什麼? 酒席結束,天也晚了.酒席上我不敢多喝,但也被灌了幾杯,頭有些暈.回到帳中,我讓人打盆冷水來洗洗臉. 正在搓着毛巾,帳外有人道:楚将軍,你還沒睡吧?聽聲音正是楊易.我道:楊兄,進來吧.這會了還過來,有什麼事麼? 楊易走了進來,他面色凝重,還沒開口,帳外卻又有人道:楚将軍,你歇息了麼?卻是廉百策的聲音.我道:進來吧,我還沒睡.廉百策掀簾進來,見楊易也在,怔了怔道:楊将軍,你也在啊. 我不知他們不約而同地過來有什麼事,正想問,帳簾一下又被掀開了,曹聞道急匆匆進來,道:廉百策,你楊将軍,你也在? 我把毛巾扔回盆裡,道:坐吧.他們三個統領同時過來,我生怕出了什麼事.曹聞道不等坐下,便道:統制,我覺得共和軍那黃毛小子不太可信! 他說得很直.我心頭一動,楊易和廉百策卻是一怔.楊易插話道:曹将軍,你是何以見得? 曹聞道坐了下來,道:楚将軍,我說我們有兩萬多人時,那黃毛背後的那人臉色忽然一變.雖然很快,但這也太可疑了. 楊易和廉百策不禁有些動容.曹聞道居于五德營之末,他們可能一直把他當成勇而無謀之人,沒想到他也注意到方若水表情的細微變化了,但我知道曹聞道除了有些急躁,其實心思也十分缜密.我也坐了下來,道:楊将軍,廉将軍,我想你們也察覺到了吧? 楊易和廉百策看了看,都點了點頭.楊易道:那位丁将軍談吐得體,滴水不漏,但太滴水不漏了,他一直在回避我軍來得太多這事,酒席上我旁敲側擊了幾次,都被他帶到别處去了. 我不禁有些慚愧.酒席上我把注意力都放在方若水身上了,一直沒注意楊易說了什麼,原來他也早有懷疑.我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照理,如果共和軍兵力不足,要求援軍的話,那援軍來得越多越好.三萬人,雖然比他們預期的多,也不至于讓他們的糧草造成困難. 廉百策插嘴道:楚将軍說得極是,末将覺得,他們似乎在瞞着我們什麼.方才我約略數了數,共和軍的兵力也在三萬以上,不過有些奇怪,我似乎 他說到這兒欲言又止.我詫道:奇怪什麼? 廉百策咽了口唾沫,低聲道:方才我向那丁亨利将軍敬酒時,特意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他身上,竟然隐約有股硝黃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