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失邺城皇親自刎篡周室勳戚代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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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

    仲文用羸兵挑戰,佯作敗狀,退走十裡。

    讓恃勝生驕,竟不設備,夜間被仲文還襲,霎時驚散,被俘五千餘人。

    仲文進攻梁郡,守将劉子寬棄城遁去;再進擊曹州,擒住尉遲迥所署刺史李仲康,又追檀讓至成武。

    讓再戰再敗,東竄數十裡,終為仲文所獲,檻送長安,眼見得是不能活命了。

    檀讓又了,顧應前回。

    還有宇文威、宇文曹等,亦由楊素剿平,報捷複命。

    兩宇文亦随筆了結。

    惟司馬消難及王謙兩軍,尚未撲滅,堅深以為憂,促王誼進軍鄖州,速平消難,一面使上柱國梁睿為西征元帥,進圖益州。

    司馬消難素無才略,但因尉遲迥發難,也想乘勢圖利,出些風頭,淫惎父妾,讓你出頭,戰乃危事,如何輕試?一聞尉遲迥敗滅,吓得魂不附身,忙遣人至建康,向陳乞援。

    陳軍尚未出發,王誼軍已将馳至,消難不待王誼攻城,便夤夜南奔,投降南朝。

    陳主顼命為車騎将軍,兼職司空,加封随公。

    王誼當然告捷。

    堅以外患将平,功成在迩,便自為大丞相,罷去左右丞相官銜,又殺害陳王純及純子數人。

     益州總管王謙,但望各軍得勝,自出兵為後繼,哪知各處軍報,都化作瓦解煙消,免不得心驚肉跳,非常憂慮。

    隆州刺史高阿那肱,此子尚在耶?因被堅外調,怏怏失望,遂向謙獻計道:“公若親率精銳,直指散關,蜀人知公仗義勤王,必肯為公效命,這是上策。

    出兵梁漢,占據腹地,這是中策。

    若坐守劍南,發兵自衛,這便成為下策了。

    ”謙因上策太險,欲參用中、下二策,總管長史乙弗虔,益州刺史達奚惎謂:“蜀道崎岖,來兵不能飛越,但當據險自固,俟釁出兵。

    ”謙乃令兩人率衆十萬,往堵利州。

    周西征元帥梁睿,調集利、鳳、文、秦、成各州兵馬,直向利州進發。

    途次與蜀兵相值,蜀兵不待交綏,便即潰散。

    乙弗虔、達奚惎兩人,節節退走,梁睿節節進逼,兩人無法可施,乃潛遣人至睿軍,願為内應,借贖前愆。

    睿當然允行。

    虔與惎遂退還成都。

    謙尚未知二人情僞,還道是自己心腹,令他守城,又命惎、虔子為左右軍,倉猝出戰。

    及睿軍掩至,左右兩翼,先已叛去,謙手下隻數十騎,逃回城下,但見城門緊閉,城上立着乙弗虔、達奚惎,同聲語謙道:“我等已歸附梁元帥,公請自便。

    ”還算客氣。

    謙不能入城,竄往新都。

    縣令王寶,假意出迎,誘謙入城,把他殺斃,傳首長安。

    梁睿馳入成都,擒得高阿那肱,械送入關。

    堅斬高阿那肱首,令與謙頭一并示衆。

    高阿那肱至此方死,也是出人意料。

    又傳語梁睿謂:“惎、虔二人,本是首謀,不應貸死。

    ”睿乃将二人斬首了事。

    數路大兵,統已蕩平,權焰熏天的随公堅,便安安穩穩的好篡那周室江山了。

     鄖國公韋孝寬班師未幾,便即病殁,年已七十有二。

    孝寬智勇深沈,世稱良将,每遇勍敵,從容布置,常為人所未解。

    及成功以後,衆才驚服。

    平時在軍,笃意文史,有暇輙自披閱。

    又早喪父母,事兄嫂加謹,所得俸祿,不入私房,親族孤貧,必加赈給,士論更翕然稱頌。

    惟甘心為楊堅爪牙,鏟滅義師,釀成楊氏篡周的禍祟,徒落得晚節不終,遺譏千古,這豈非一大可惜麼?特為孝寬加評,隐寓惜才之意。

    楊堅很是悲悼,追贈太傅,予谥曰襄。

    高祐随軍還朝,益得堅寵,命代劉璆為司馬,且因此與鄭譯漸疏,雖未撤譯官,獨陰戒官屬,不必向譯白事。

    譯漸覺自危,乞求解職。

    堅尚加慰勉,敷衍面子,但禮貌已是濅衰了。

    周室五王,已被堅害三人,隻剩得代王達與滕王逈,毫無權力。

    堅尚不肯放過,索性也誣他通叛,均令自盡。

    于是脅周主闡下诏,進堅為相國,總百揆,進爵随王,以安陸等二十郡為随國。

    堅佯為謙讓,但受十郡。

    已而複有敕頒下,加随王九錫禮,得建台置官,且進随王妃獨孤氏為王後,世子勇為王太子,堅三讓乃受。

    開府儀同大将軍庾季才、盧贲,及太傅李穆等,俱勸堅應天受命,堅尚未肯遽允。

    又遷延逾年,至大象三年二月間,乃逼周主闡禅位,當有一道遜國诏書,略雲: 元氣肇辟,樹之以君。

    有命不恒,所輔惟德。

    天心人事,選賢與能,盡四海而樂推,非一人所獨有。

    周德将盡,妖孽遞生,骨肉多虞,藩維構釁,影響同惡,過半區宇,或小或大,圖帝國王,則我祖宗之業,不絕如線。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