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背德興兵周師再敗攬權奪位陳主被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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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恐未必準議。

    ”珽又道:“君先婉白主上,再由珽上書詳論,不患不從。

    ”士開許諾,适值彗星出現,太史謂應除舊布新,珽即乘間上言,謂陛下雖為天子,未為極貴,宜傳位東宮,上應天道,且援魏主弘禅位故事,作為引證。

    魏主弘禅位見二十三回。

    湛得書未決,再經和士開從旁慫恿,方才定議,遂于河清四年孟夏,使太宰段韶,奉皇帝玺绶,禅位太子緯。

    緯在晉陽宮即位,改元天統。

    冊妃斛律氏為皇後,就是斛律光的次女。

    王公大臣遂上湛尊号為太上皇帝,軍國大事,仍然啟聞。

    使黃門侍郎馮子琮,尚書左丞胡長粲輔導少主,專掌敷奏。

    子琮系胡後妹夫,故得邀寵眷,祖珽拜秘書監,加開府儀同三司,大蒙親信,見重二宮。

     看官聽着!這齊主湛年方二十九歲,春秋雖盛,精力不加,平居荒耽酒色,凡故宮嫔禦,稍有姿色,多半被污,旦旦伐性,遂害得神志昏迷。

    此次禅位,也是樂得卸肩,再想高居深宮,享那一、二十年的豔福。

    怎奈人有千算,天教一算,湛做了太上皇,反連年多病,就要長辭人世了。

    和祖二人之所以着急,想亦由此。

    惟湛距死期,尚有三年,那陳主蒨卻壽數将終,勉強延挨了一年,竟爾去世。

     先是陳安成王顼,自周還陳,受官侍中,兼中書監,尋且都督揚、南徐、東揚、南豫、北江諸軍事,威權日盛,勢傾朝野。

    禦史中丞徐陵,獨上書糾劾,陳主蒨免顼侍中,唯仍領揚州刺史。

    會值天嘉六年冬季,天旱不雨,直至次年仲春,亢陽如故,陳主亦常患不适,乃改天嘉七年為天康元年,頒诏大赦,冀迓天府。

    到了孟夏,彼蒼卻已降甘霖,禦體反更加委頓,安成王顼,尚書孔奂,仆射到仲舉等,入侍醫藥,陳主已病不能興,默念太子伯宗柔弱,未堪為嗣,乃顧語顼道:“我欲遵周泰伯故事,汝意以為何如?”顼聞言惶遽,拜泣固辭。

    何必做作?陳主又語奂等道:“今三方鼎峙,四海事重,應立長君,卿等可遵朕意。

    ”奂流涕答道:“皇太子聖德日跻,安成王足為周旦,若無故廢立,臣不敢奉诏!”無非一時獻谀。

    陳主歎道:“卿可謂古之遺直了。

    ”遂命奂為太子詹事,且進顼為司空尚書令。

     未幾陳主遂殂,遺诏令太子伯宗嗣位。

    總計陳主蒨在位七年,改元二次,享年四十有五,史家稱他明察儉約,宵旰勤勞,往往刺取外事,即夕判決,每令雞人伺漏,傳遞更簽,令擲階上有聲,謂借此足喚起睡夢。

    但謀殺衡陽王昌,驟立次子伯茂為始興王,無非欲為子孫計。

    偏是私心益甚,後嗣益不能久長。

    看官試閱下文,便見分曉。

     且說陳太子伯宗即位太極前殿,大赦天下,追谥皇考為文皇帝,廟号世祖。

    尊皇太後章氏為太皇太後,皇後沈氏為皇太後,立妃王氏為皇後,皇子至澤為太子。

    進皇叔安成王顼為司徒,錄尚書事,兼督中外軍務。

    其餘文武百官,俱各進階。

    越年改元光大,中書舍人劉師知,與仆射劉仲舉等,同受遺诏輔政,常在禁中參決庶事。

    安成王顼位隆望重,入居尚書省,為師知等所忌,密與尚書左丞王暹等通謀,拟遷顼出外。

    東宮舍人殷不佞,素來浮躁,亦預聞師知密議,遂馳語顼道:“有敕傳出,謂四方無事,王可遷居東府,經理州務。

    ”顼聞言将出,記室毛喜入白道:“陳有天下,為日尚淺,國禍薦臻,中外危懼。

    太後深維至計,召王入省,共康庶績,今日所言,必非太後本意,王可速即奏聞,毋使奸人得逞狡謀!”顼再商諸領軍将軍吳明徹,明徹亦贊同喜言,乃托疾不出,且僞召師知入商,留與長談,暗中卻遣毛喜入啟太後。

    太後沈氏道:“令嗣君幼弱,政事并委二郎,毫無他意。

    ”喜又轉白嗣主伯宗,伯宗亦說道:“這是師知所為,朕未曾預聞。

    ”喜亟出報顼,顼拘住師知,自入後廷谒見兩宮,極陳師知奸詐,并自草诏敕,請嗣主蓋印,持付廷尉。

    令将師知逮系獄中,當夜賜死。

    是殷不佞害他。

    降到仲舉為光祿大夫,不佞素以孝聞,但令免官,王暹處斬,由是政無大小,悉歸顼手。

    仲舉被貶,心不自安,又與右衛将軍韓子高圖顼,事又被洩,仲舉、子高,并下獄被誅。

     湘州刺史華皎,與子高向來友善,聞子高被戮,很是不平,遂遣人西入長安,向周乞師,并自歸後梁,遣子玄響為質。

    周太師宇文護,即遣湘州總管衛公直,宇文泰第六子。

    大将軍田弘、權景宣、元定等,率兵助皎,後梁亦遣柱國王操等會師,長江上遊,同時大震,陳遣吳明徹為湘州刺史,令率舟師三萬,溯流先進,複命征南大将軍淳于量,率舟師五萬繼應,再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