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遇強暴故後被污違忠谏逆臣緻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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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臣至邺迎立陛下。

    當時不及,今日豈尚有異圖?但恨高元海、畢義雲、高乾和三人,诳惑主上,嫉忌忠良,如得殺此三人,臣願臨城自刭,死也甘心!”段韶等當然不睬,惟督令兵衆攻城。

    内長史宇文仲鸾,司馬李祖挹,别駕陳季琚等,與歸彥不協,俱為所殺。

    兵民因此不服,各有貳心。

    歸彥見不可守,棄城北走,到了交津,隻剩得一人一騎,那段韶遣将追來,立刻擒住歸彥,械送邺都。

    當下議定死罪,命都督劉桃枝牽入市曹,擊鼓徇衆,然後行刑。

    歸彥子孫十五人,一并誅死。

     湛既誅歸彥,益加淫暴。

    所烝皇嫂李氏,懷孕将産,适太原王紹德入見,為李氏所拒。

    紹德系高洋次子,生母就是李氏,聞李氏匿不見面,頓時懊悶道:“兒也曉得了姊姊腹大,故不見兒。

    ”家醜且不宜外揚,奈何取笑生母?原來齊俗呼母為姑姑,亦稱姊姊。

    這李氏聽得此語,禁不住慚憤交并,過了數日,生下一女,竟令抛棄。

    湛聞産女不舉,怒不可遏,手持佩刀,馳入昭信宮。

    怒叱李氏道:“爾敢殺我女麼?我便當殺爾兒!”說着,即麾左右往召紹德,紹德不得已應召,湛俟紹德至前,便用刀環擊去。

    紹德忍不住痛,隻好長跪乞哀。

    湛大怒道:“爾父打我時,爾何不出言相救,今日乃想求活麼?”語未說完,再用力猛擊數下,打得紹德血流滿面,暈倒地上,須臾氣盡。

    李氏見此慘狀,未免有情,便極口哀号。

    湛越加咆哮,迫令宮女褫李氏衣,使她袒胸露背,然後取鞭自撻,大約有數十下,雪膚上面,都變紅雲,李氏号天不止。

    與其受辱至此,何若從前死節?湛亦覺自己手力有些酸麻,再命将李氏盛入絹囊,投諸宮溝,好多時才令撈起,啟囊出視,但見流血淋漓,狼藉得不成樣子。

    湛怒已少平,乃呼宮女道:“她若已死,不必說了;如若不死,可攆她往妙勝寺中做尼姑去。

    ”言訖自行。

    宮女并皆不忍,侍湛已去遠,便即施救。

    李氏偃卧地上,氣息奄奄,隻有胸前尚熱,經宮女各用手術,并灌姜湯,方得起死回生,眉目漸動。

    宮女将她舁上床榻,小心侍奉,挨過了兩晝夜,才能起立,乃用牛車載送入妙勝寺,削發修行去了。

     一年假夫妻,至此結局,豈不可歎! 是年由青州上表,報稱河、濟俱清。

    明是貢谀。

    湛改大甯二年為河清元年。

    齊揚州刺史王琳,屢請出師南侵,湛欲允議發兵,獨尚書盧潛,一再谏阻,且得陳主贻書,請罷兵息民。

    湛乃請散騎常侍崔贍,通好南朝,陳主亦遣使報聘。

    獨王琳尚有違言,湛調琳回邺,即用盧潛,為揚州刺史,領行台尚書,自是玉帛修儀,歲使不絕,江南江北,總算平靜了七八年。

     陳主蒨因周齊連和,北顧無虞,乃遣司空南徐州刺史侯安都,出略西南。

    從前東陽太守留異,蟠踞一隅,屢懷反側,陳武帝特将蒨女豐安公主,下嫁異子貞臣為妻,且征異為南徐州刺史,異遷延不就,及蒨既嗣位,複命異為缙州刺史,領東陽太守,異仍陰懷兩端,并嚴戍邊境。

    陳廷容忍數年,乃乘暇出讨;一面召江州刺史周迪,豫章太守周敷,閩州刺史陳寶應,一同入朝。

    周敷奉命先至,得加封安西将軍,賜給女妓金帛,遣還豫章。

    周迪不肯受诏,密與留異相結,且發兵襲敷,為敷所覺,吃了一個敗仗,狼狽奔還。

    寶應為留異婿,雖陳主格外羁縻,許入宗籍,究竟翁婿情深,君臣誼淺,所以始終聯異,也未肯入朝。

     陳中庶子虞荔弟寄,流寓閩中,荔請諸陳主,召弟入都。

    寶應頗愛寄才,留住不遣。

    寄屢谏寶應,寶應不聽,乃避居東山寺中,佯稱足疾,杜門謝客。

    會留異為侯安都擊破,妻孥多被擄去,僅與子貞臣走依寶應。

    周迪在臨川,亦被陳安右将軍吳明徹,高州刺史黃法,豫章太守周敷等,夾攻緻敗,潰奔閩州。

    寶應已失兩援,尚自恃險僻,與陳抗衡。

    虞寄複上書極谏,條陳十事,略雲: 東山虞寄,緻書于陳将軍使君節下:寄流離世故,漂寓貴鄉,将軍待以上賓之禮,申以國士之眷,意氣所感,何日忘之?而寄沉痼彌留,愒陰将盡,常恐猝填溝壑,涓塵莫報,是以敢布腹心,冒陳丹款,願将軍留須臾之慮,少思察之,則瞑目之日,所懷畢矣。

    自天厭梁德,多難薦臻,寰宇分崩,英雄互起,不可勝紀,人人自以為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