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失秦土劉世子逃歸移晉祚宋武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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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馳報,知已救出義真,乃不複發兵,可見他全然為私。

    但登城北望,慨然流涕罷了。

    義真還至彭城,降為建威将軍兼司州刺史。

    進段宏為黃門郎,領太子右衛率。

    召劉遵考東還,令毛德祖接替,退戍虎牢。

    為德祖被擒伏案。

    嗣聞勃勃稱帝,也不禁雄心思逞,想與勃勃東西并峙,做一個江南天子,聊娛晚年。

    于是相國宋公的榮封,也承受了,九錫殊禮也接領了,尊繼母蕭氏為宋公太妃,世子義符為中軍将軍,副貳相國府,用太尉軍咨祭酒孔靖為宋國尚書令,青州刺史檀祗為領軍将軍,左長史王弘為仆射,從事中郎傅亮、蔡廓為侍中,謝晦為右衛将軍右長史,鄭鮮之為參軍,殷景仁為秘書郎。

    此外僚屬,均依晉朝制度,差不多似晉宋分邦,彼此敵體;獨孔靖不願受職,慨然辭去。

    氣節可嘉。

     裕按據谶文,謂昌明後尚有二帝。

    昌明系晉孝武帝表字,安帝承嗣孝武,尚止一代,似晉祚不緻遽絕,當還有一個末代皇帝。

    數不可違,時難坐待,隻得想出一法,密囑中書侍郎王韶之,入都行計。

    看官道是何策?乃是使王韶之賄通内侍,要做那纂逆的大事。

    語有筋節。

     琅琊王司馬德文系是晉安帝母弟,自谒陵還都,谒陵見上。

    見劉裕權位日隆,已恐他進逼安帝,随時加防。

    每日入值宮中,小心檢察,就是安帝飲食,亦必嘗而後進,所以王韶之等無隙可乘,安帝尚得苟活數天。

    不料安帝命數該絕,緻德文無端生病,出居外第,那時韶之正好動手,指揮内侍,竟将安帝揿住,用散衣作結,硬将安帝勒斃。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托言安帝暴崩,傳出遺诏,奉德文即皇帝位。

    德文亦明知有變,怎奈宮廷内外,已都是劉裕爪牙,孤身如何發作,隻好得過且過,權登帝座。

    史家稱他為晉恭帝。

    越年改安帝元興年号,稱為元熙元年,立王妃褚氏為後,依着曆代故例,大赦天下,加封百官。

    再進封劉裕為宋王,又加給十郡采邑。

    裕此時是老實受封,徙都壽陽,嗣複諷令朝臣,申加殊禮。

    恭帝不敢違慢,更命裕得戴冕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時副車,樂舞八佾,設鐘簴宮懸,進王太妃為太後,世子為太子,居然與晉朝無二了,是古來所未有。

     勉強過了一年,裕已六十有五歲,自思來日無多,急欲篡位,一時又不好啟口,隻得宴集群臣,微示己意。

    酒至半酣,乃掀須徐語道:“桓玄篡國,晉祚已移,我倡義興複,平定四海,功成業著,始邀九錫,今年将衰邁,備極寵榮,物忌盛滿,自覺不安,現欲奉還爵位,歸老京師,卿等以為何如?”群臣聽了,尚摸不著頭腦,隻得随口敷衍,把那功德巍巍,福壽綿綿的谀詞,說了數十百言,但見裕毫無喜容,反露出一種怅惆的形狀。

    實是悶悶。

    群臣始終不解,挨至日暮撤席,方各散去。

     中書令傅亮已出門外,忽恍然悟道:“我曉得了!”還算汝有些聰明。

    遂又轉身趨入,門已下扃,特叩扉請見,面白劉裕道:“臣暫應還都。

    ”裕不禁點首,面有喜色。

    亮知已猜着裕意,便即辭出;仰見天空現一長星,光芒燭天,因拊髀長歎道:“我常不信天文,今始知天象有驗了!”越日即馳赴都中。

     劉裕遣發傅亮,專待好音。

    過了數日,果有诏旨到來,召令入輔,裕留四子義康鎮壽陽,命參軍劉湛為長史,裁決府事,自率親軍即日啟行。

    才入京師,傅亮已遍結朝臣,迫帝禅位,自具诏草,呈入恭帝。

    恭帝覽畢,語左右道:“桓玄跋扈,我晉朝已失天下,幸賴劉公恢複,統緒複延,迄今将二十年,我早知有今日,禅位也是甘心呢。

    ”遂操筆為書,令裕受禅。

    越日即傳出赤诏,略雲: 咨爾宋王,夫玄古權輿,悠哉邈矣,其詳靡得而聞。

    爰自書契,降逮三五,莫不以上聖君四海,止戈定大業;然則帝王者宰物之通器,君道者天下之至公。

    昔在上葉,深鑒茲道,是以天祿既終,唐、虞勿得傳其嗣;符命來格,舜、禹不獲全其謙。

    所以經緯三才,澄叙彜化,作範振古,垂風萬葉,莫尚于茲。

    自是厥後,曆代彌劭,漢既嗣德于放勳,魏亦方軌于重華,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