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回 有意縱妖娃 寶樹婆娑 青霞散绮 隐形擒異士 精虹潋滟 紅雨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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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外;一面将先前身外光幢和飛刀、法寶一齊收去。

     英瓊、瑤青見她目射兇光,連聲咒罵,所說的話全未入耳,已經有氣。

    忽見青、紅二色的光環飛起,隻一閃便成一個氣球,人在中心,手掐法訣,似在行法施為神氣,先前防身法寶和那飛刀、白虹鈎忽全收去。

    料知敵人想作困獸之鬥,出手定必厲害,二女全生戒心。

    見那氣球将人包沒以後,乍看霧氣隻薄薄一層,吃四外金霞一照,裡外通明,看得逼真。

    耳聽沙紅燕人在裡面厲聲怒喝:"峨眉賤婢,還我三位道友的命來!"随說,左手法訣一揚。

    那氣球本來虛懸光柱之中,大隻丈許,光氣又淡又薄,看去本似一個大水泡,忽然由淡而濃,變成實質。

    球上先是光雲電漩,奇亮奪目,宛如一輪紅日。

    緊跟着上面射出青、紅二色的火花,晃眼暴長。

    四圍乙木光柱雖被英瓊阻止進攻,反應之力仍極強烈,來勢又快得出奇,晃眼便将那将近十丈的空處占滿。

    寶光萬道剛射向光柱叢中,立生劇變,隻聽風雷轟轟,青霞電耀,前排光柱吃敵人寶光火花暴起排蕩,當時震裂了一大片。

    乙木遇見強烈攻擊,立生反應,驚天動地般一聲大震,那千百根光柱随着驚濤駭浪般的大片青霞,電也似地連閃幾閃,全都不見。

    跟着紅光奇亮,烈焰突起,風雷、金刀與萬丈洪濤之聲紛紛怒鳴相應。

     英瓊看出敵人法寶厲害無比,從來未見,五行仙遁竟被激動,不禁大怒。

    氣憤頭上,竟将定珠和那兜率火紫清神焰猛發出去。

    雙方下手均極神速,那氣球形的寶光本來急加雷電,一發不可收拾,無堅不摧。

    火光精芒所射之處,任何堅固之物,甚或差一點的飛劍、法寶,隻一射中,便化烏有,死圈所及,能達數百裡外。

    沙紅燕手持靈符,暗中戒備,本心還想此寶威力太大,如若奏功,寶光所及之處立成死圈,唯恐上面同黨也遭波及。

    正持靈符戒備,想将寶光制住,隻将仙遁破去,殺敵報仇,于願已足,免得死圈太大,整座仙府連依還嶺一齊震碎,同黨也受誤傷。

    及至發難以後,百忙中瞥見氣團化為日輪暴長,吃四圍光柱一擋,前排雖被震裂,但頗吃力。

    心想:"此寶一經施威,便似迅雷爆發,非經寶主人行法回收,絕無止境,非把當地景物全數毀滅,化為劫灰,四面皆空,毫無阻止,不會停歇。

    照此情勢,并不如師父平日所說那等猛烈神速。

    "又見青霞電耀,烈焰群飛,乙木受挫,又生丙火,寶光雖仍往外暴長,無形中卻似被一種大的潛力阻住,不似預想之快。

    方在驚疑,就在這應敵瞬息,不到一句話的工夫,猛瞥見敵人在火海中雙雙揚手,一個飛起萬朵金花,一個發出一朵長才寸許、奇光晶瑩、精芒四射、如意形的紫色燈花,以及以前敵人常用的定珠慧光,一同打到。

    燈花來勢絕快,出手便如一朵流星,迎面射将過來。

    那團慧光卻是大如拷栳,祥輝流轉,冉冉飛來,看去要慢得多。

     沙紅燕因在平日過信師門至寶威力妙用,早知敵人持有佛門至寶,并未放在心上,以為就算法寶無功,護身逃遁,決可無慮,唯獨害怕敵人的那粒定珠。

    心念才動,那團慧光不知怎的竟會當先飛到,未暇尋思,祥輝暴長,已将那氣球形的寶光罩住,休想似前暴長發威。

    她知道不妙,不禁大驚。

    剛把右手玉葉靈符揚起,未及施為,慧光照處,耳聽遠遠有人高呼:"瓊妹,且慢下手!"剛聽出是敵人癞姑口音,人也随聲飛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朵形似燈花的紫清神焰兜率火已打向氣球之上,當時穿光而入,化為一片紫色神火精芒,當頭打到。

    沙紅燕驟出意料,不及防禦,萬分驚惶之下,忙将玉葉靈符展動,人已受傷。

    本來非死不可,幸而癞姑恰在此時趕來,一見李、張二女各用法寶夾攻,最厲害是那兜率火,想起前事,忙即喝止。

    哪知已經晚了,隻差句把話的工夫,英瓊已先發難。

    英瓊聞聲想起老父行時告誡,又見氣球已被慧光制住,停在火海之中,不能再動,忙即回收,已經無及。

    氣球本被慧光罩定,又被靈焰震破一洞,但未散裂。

     就在這收寶瞬息之間,忽由沙紅燕手上飛出一片青白色光氣,将頭面全身一起裹住,使沙紅燕立成了一個青人。

    同時氣球上光雲電漩,前發火花精芒一閃即滅。

    緊跟着氣球由大而小,成一青、紅二色的光幢,将沙紅燕緊緊裹定,電也似急往上騰起。

    隻聽一連串的爆音往外響去,晃眼響出老遠,少說也有百十裡外。

     癞姑忙收仙遁查看,那麼禁制重重的仙府,竟被穿山透石,逃了回去,所經之處,洞壁上現出些尺許大的空洞裂口。

    才知此寶兼備五遁之長,穿金透石,如魚遊水。

    那麼嚴密的禁制,竟阻它不住。

    又知沙紅燕自負絕色,最愛她那副面容,方才英瓊誤發靈焰,已将她玉頰燒殘,仇恨越深。

    此去回山哭訴,老怪丌南公心憐愛寵,必不甘休。

    自己百計求全,到底仍是英瓊惹禍,可見定數難移。

    也就不再埋怨,笑問:"此女本有青氣護身,如何不見,竟為神焰所傷,花容殘毀?"瑤青笑告前事。

    并道:"事關定數,我們該有場魔難,不必說了。

    早知這樣,反正成仇,轉不如将這一害除去,還好得多呢。

    " 獺姑笑道:"你哪知道,此女夭生尤物,丌南公愛之如命。

    自從她昔年遭劫,元神逃回山去,丌南公本想令她轉世重煉,她偏愛惜前生容貌,一任勸說,始終倔強。

    老怪竟不忍違她心意,親自力她煉丹煉魂,費了多年苦功,硬将元神煉成形體。

    身上青氣雖可防身,她卻認為是有損花容的一件憾事。

    隻為當初助她煉形的人也是一個老怪物,丌南公又是強娶她為妃,非所心願,故留此一點缺陷,美中不足,尚向乃師撒嬌絮貼。

    丌南公因此舉逆數而行,又以事大繁難,他本身靈元還要受傷,不肯為她去掉,不料青妹彌陀珠正是罡煞之氣的克星,為她破去。

    雖然元神不免損耗,多年憾事居然去掉,我料她定必心喜,事完回去,正好向老怪物獻媚,不料臉會殘破。

    這類元神凝煉的形體,如是别人,定必分合由心,虛實兼用,更具神通。

    她卻愛美過甚,既想讨情師的歡心,又恃獨門玄功變化,甯甘多受三年苦痛,用固神膠和乙木青靈真氣凝煉,照樣長骨生肌,無異生人。

    可是一為法寶飛劍所傷,便難複原。

    雖然仇恨越深,老怪物禁不起她纏磨,必來生事,終比殺死的好。

    否則,他師徒情孽糾纏,已曆多世,丌南公甯失天仙位業,歸人旁門,便為了她。

    現雖受傷毀容,以乃師的神通,還可醫治;至多轉世重修,更合初意。

     如令形神皆滅,必來拼命無疑了。

    " 英瓊氣道:"你們都是怕事。

    自來邪正不能并立,福善禍淫,定理不移,怎見得會遭她的毒手?你看好好一座仙府,被她穿破好些洞穴,老怪物如來,正好由此鑽進,豈不惹厭?終不如将她除去,才消恨呢。

    "癞姑笑道:"瓊妹偏是這麼天真,你已快是神仙中人了,你看你小嘴一呀,生氣神氣多麼可愛!無怪人說自來美人,不管是哭是笑,薄怒輕嗔,無一樣不好看,動人憐愛,看了心疼。

    要似我這樣醜八怪,休說生氣,這麻臉缺嘴教人看了,隻有肉麻惡心,便把眼淚哭出兩缸來,也無人理,反倒讨厭。

    天下事就這樣不公平,同是一樣人和處境,一美一醜就差得多,你說多怪!"英瓊忍不住笑道: "姊姊,這是什麼時候,還打趣麼?也不想個方法把賤婢所開洞穴封閉,真個想讓敵人長驅而入不成?"癞姑笑道:"你把丌南公太看小了。

    他平日眼高于頂,自居前輩,如非愛徒寵姬哭訴,便我們把群邪一齊殺光,也不會來。

    此來他以為勝之不武,不勝為笑,便可全勝,也有損他的威嚴聲望。

    來時必定預先通知,公然登門問罪,決不肯做那鼠竊狗偷之事,來鑽狗洞。

    至于别的妖人,漫說本洞禁制重重,就被穿破,當時複原,也鑽不進來。

    再若深入重地,真是找死。

    愁它作甚?倒是你們說那一根木針,竟将戊土神沙釘住,未了又會自行化去,威力這等神奇,極似恩師以前所說東極大荒巨木神君用東方先天精氣所煉神木,比那銅椰島木劍厲害十倍。

    如非瓊妹得有三朵紫青靈焰,還真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