卽位年

關燈
效於一時之事,摩以歲月,講究至正之道好矣。

    」在簡曰:「臣父臣叔,皆已陳達,此卽小臣之心,他無可達之辭矣。

    」晩淳曰:「今日下敎,出於敷心之聖意,敢不精白一心,同寅協恭,以思誠實奉承之道乎?」上曰:「日已晩矣。

    卿等退出,自今以後,思所以同寅協恭,偕之大道之道焉。

    」翌日,下綸音: 若曰,嗚呼!先大王五十年蕩平之治化,非不隆且至矣,而噫彼古所謂少論者,其果一乃心志,聚會精神,無少欺蔽者乎?懷、尼之戰,雖係斯文,猶以不必推上於朝廷之意,置而勿論可也。

    至於辛壬義理,乃是忠逆關頭,而人心各異,岐議不一。

    乙亥以後,凡厥廷臣,雖或忌諱於筵席,尙復沸騰於朝廷,爲數十年痼弊,莫之救矣。

    肆予登極以後,新逆輩出,懲討斯嚴,不暇及他。

    故廷臣之言必曰:「辛、壬已事,已屬先天,雖不擺脫色目,有何可論。

    」雲,而此則大不然矣。

    自先大王倦勤之時,至昨冬何嘗不以老論少論爲欛柄哉?養厚之所以簸弄一世者此也;厚謙之所以着手肆虐者亦此也。

    若一味釀成,則亦豈不至於燎原之境耶?大抵蕩平一事,先大王苦心本意,何嘗髣髴於曩時規模?而特以當時承佐之臣,實不能仰體聖意,惟以彌縫爲事,甚至於一通一望,參互彼此,以爲調停之計。

    以故行之未久,浸浸然轉而生弊,秪足爲戚裡權奸濁亂鉗制之資。

    噫!蕩平卽祛偏黨,無物我之名,而世傳『蕩平之黨,甚於舊黨』之說,不幸近之。

    倘非先大王聖志赫然,彌久彌堅,其流之害,豈容但已?蓋忠逆旣分,是非大定之後,所謂老論亦我臣子,所謂少論亦我臣子。

    自上視之,均是一室之人同胞中物。

    善則賞之,罪則罰之,有何愛憎之別?觀其景色,殆同秦、越之不相關涉,如此而國能爲國乎?昔諸葛亮猶曰:「宮中府中,俱爲一體。

    」況一天之下,一國之內,共尊一人,同事一君者乎?況今歲月已久,義理益固,尤何有一毫査滓之間於其間者乎?大抵老論之所執卽忠也,而人不如古,世變層生,老論之中,近有逆賊,亦何可以一直膠守?曰彼夫也老論則皆爲忠臣乎;彼夫也少論則皆爲逆論乎?今則勿論老少之論,各自先攻其黨之逆而已。

    然則彼黨此黨嚴於討逆,而乃心王室之人,卽是國邊之人,亦是吾黨之士也。

    取捨不難,去就甚易,固不待智者,而可以暸如於胸次者也。

    寡人自在春宮,深知此弊,竊自以爲:「決不可混善惡同是非爲蕩平之歸矣。

    」近者戚裡之害永除,世道之憂宜紓,而惟此一事,實爲未了之案。

    從今以後,凡玆事我廷臣,無曰老論少論,偕底大道。

    昨日洞諭千緖萬端,卿等庶或諒悉,而齗齗不已者,誠以國家興亡之機,在此一事,而其所用力而做效,又易於近日之前故也。

    自今予當於用捨之際,不以老少二字,先着胸中,惟其人是視,用賢而捨不肖。

    咨爾大小臣僚,亦勿以二字,萌於心而發諸口,更望諸臣,勿以予言爲迃緩,而不切於事情也。

    卿等協贊之成效,當先觀政注而知之。

    治道之要,敷心而諭,予言不再,卿等知悉。

     ○東萊府使柳戇上疏曰: 本府有四大憂焉,一曰立本之害民也,二曰手標倭貿之生釁也,三曰軍兵之疊役也,四曰關防之失宜也。

    所謂立本之害民雲者,公作米一萬六千石,料米、魚價米五千一百石,料黃豆八百石,大同儲置增減雖異,三穀恒留殆近三萬石,輒於春後發賣,秋冬所當用者,每石出二兩五錢,散給民間,使之秋後納米,剩錢皆歸別用,本府各鎭相率效尤,些少餉穀,率多虛留。

    所謂手標倭貿之生釁雲者,公作米料魚價米,倭人或有緊急所需,則商譯輩限前減價,以某物給本直,預受手標,以爲待限出米,發賣取剩,便爲本官所犯,歲輒爲二千餘石,反緻商譯輩之失利呼冤。

    所謂疊役雲者,甲午式人口男丁一萬二千五百九十四口,老弱及儒校生免役者,五千七百十三口,應役纔爲六千八百八十一口,而收布元防軍,爲三千三百二十二名,朿伍、牙兵、烽軍、撥軍、牧子爲二千四百二十六名,忠翊衛、巫女、寺奴爲六十六名,水營及各鎭舟師爲三千三百九十一名,進上海漢及各色保匠人樂工,爲九百十九名,驛吏、校院、衙門所屬爲六百四十九名,倭館宴享所屬爲一百六十名,本府各廳武士軍卒爲一千一百九十七人,三班官屬爲二百二十名,都合一萬二千四百五十名,不足而爲疊役者,爲五千五百六十九名。

    臣府與倭相隣,朝夕待變,視義州無毫分輕重,而獨有身布軍三千三百二十二人,臣何敢望比義州?乞蠲身布之軍,而特令道臣移定各邑,其餘忠翊衛巫女等,一切丁額,竝許爲臣府軍總。

    所謂關防失宜雲者,本府初設金井山城,後築本府城,金井去本府十裡,而東臨大路,南壓海門,敵之由水陸來者,無不戞過城外五裡之內,雖本府萬一失守,敵不敢捨金井而經過。

    中間以闊大棄廢,與蜀漢之棄上庸,皇明之撤廣寧一何似也?城下各邑,限五十裡糶糴,皆令設倉城內,梁山之甘同,金海之蒜山,儲米近萬石,去城皆十裡,臣謂移此兩倉於城內,使本官依前主管。

    梁、機、彥、密等邑,限三千朿伍,付之臣府,合城內外僧軍及倉底民人,則不虞其不能守也。

     命廟堂稟處。

    大臣以公作米發賣,嚴立科條,隨現重勘,倭貿之弊,一依《續典》申飭,防軍布金井山城事,竝令道臣論理狀聞覆奏,允之。

     9月24日 ○壬辰,次對。

     ○以黃仁點爲進賀兼謝恩使,徐浩修爲副使,金履禧爲書狀官。

     ○諭鹹鏡道觀察使趙重晦曰:「北道民情,已有餓殍,尤非冬春之比,言念民事,寢食靡甘。

    區畫穀物,果無不足之慮,措置凡事,亦無後時之歎乎?隨聞更爲詳細狀聞,以副予宵旰之憂。

    」 9月25日 ○癸巳,禦崇政殿,受百官賀,以惠慶宮患候平復慶也。

    頒敎: 王若曰,慈候欠安,方切焦悶之悃,天和遄復,聿迓歡忭之祥,玆頒十行,庸昭群聽。

    言念小子之孤露,仰依慈闈之庇庥。

    朝夕怡愉,莫報劬勞之至德,起居節適,常祝體度之恒寧。

    豈料榮衛之失和,遽見症候之轉劇?始謂一時之偶感,藥效不遲,遂緻徑旬之彌留,院直未撤。

    何幸神明之垂佑,獲覩刀圭之收功。

    多時侍湯,佇幸遄損之吉,不日復善,果有底安之休。

    神氣已瑧於平和,是爲無疆之祉,誠孝自愧於菲淺,敢曰有格于天?慶溢宮闈,奚但一人之幸?喜騰軒陛,鹹頌百祿之遒。

    追舊例於昔年,臨大庭而廣諭。

    於戲!侍懽左右,庶弛色憂之心,祝延崗陵,詎無志喜之擧?〈弘文館提學李宜哲製進。

    〉 ○建奎章閣于昌德宮禁苑之北,置提學、直提學、直閣、待敎等官。

    國朝設官,悉遵宋制,弘文館倣集賢院,藝文館倣學士院,春秋館倣國史院,而獨未有禦製尊閣之所,如龍圖、天章之制。

    世祖朝同知中樞府事梁誠之奏曰:「君上禦製,與雲漢同,其昭回萬世,臣子所當尊閣而寶藏,故宋朝聖製,例皆建閣而藏之,設官以掌之。

    乞令臣等勘進禦製詩文,奉安于麟趾閣東別室,名曰奎章閣,又諸書所藏內閣,名曰祕書閣,皆置大提學、直提學、直閣、應敎等官,堂上以他官帶之,郞僚以藝文祿官兼差,俾掌出納。

    」世祖亟稱其可行,而設施則未遑也。

    肅宗朝爲奉列聖禦製禦書,別建小閣于宗正寺,禦書奎章閣三字揭之,而規制則未備也。

    上卽阼,首命先朝編次人具允明、蔡濟恭等開局,編英考禦製,鋟于梓,摸英考禦墨,刻于石,又以禦製之散在中外,未及鋟梓者,設局謄寫,一本奉藏于元陵之便房,一本權安于大內別殿,召大臣敎曰:「我先大王雲章寶墨,皆敎詔予小子之篇,所以尊信敬謹,豈尋常懷簡之比?宜建一閣,以追宋朝虔奉之制,而列祖禦製禦筆之未及尊閣者,不必如宋朝之每朝異閣也,同奉一閣,實爲省費祛繁之道。

    咨爾有司,其卽昌德之北苑而營度之。

    」仍命棟宇丹艧,務從儉約,三月經始,至是工告完。

    初稱禦製閣,後因肅廟禦扁,名奎章閣,上樓下軒。

    後奉當甯禦眞、禦製、禦筆、寶冊、印章,其扁肅廟禦墨也。

    又以宙合之扁,揭于南楣,卽當甯禦墨也。

    西南曰奉謨堂,〈卽古閱武亭,載《輿地勝覽》《宮闕志》,因古制不改,但設龕榻分奉。

    〉奉列朝禦製、禦筆、禦畫、顧、命遺、誥密敎及璿譜、世譜、寶鑑、狀誌。

    正南曰閱古觀,上下二層,又北折爲皆有窩,藏華本圖籍。

    正西曰移安閣,爲禦眞、禦製、禦筆移奉曝曬之所也。

    西北曰西庫,藏東本圖籍。

    召見大臣、吏曹堂上、玉堂。

    上曰:「我朝凡事,皆倣宋制,而列朝禦製,尙無奉安之所。

    斯建奎章閣于後苑,旣奉禦製,則不可無所掌之官。

    由唐以上,學士之名未立,乘輿所在,但以文詞經學之士,直於別院,時召以草制,蓋建官分職,以漸而備勢則然也。

    先朝編次人之設,專掌禦製,有其事無其官,亦由是也。

    而今爲列聖禦製之尊奉,倣宋舊制創建一閣,則命官典守,以實編次人之名,允合漸備之義。

    我朝提學,卽宋之學士,直提學卽宋之直學士。

    又於堂下置直閣待敎,以倣宋之直閣待制,則設施有據,通變鹹宜,卿等其陳便否。

    」僉曰:「是擧也可以宏前謨,可以振文敎,有閣則有官,以典守之,不可已也。

    」命玉堂,考奏《宋史》官制,敎曰:「列朝禦製累萬卷,建閣藏之,卽宋朝龍圖等諸閣之義也。

    予之所製,亦不可無編次之官,此非新創官制,卽先朝編次人也。

    」倣之宋製,參以我朝官名,令吏曹開政差擬,以黃景源、李福源爲奎章閣提學,洪國榮、兪彥鎬爲奎章閣直提學。

    提學二員,以文衡及兩館提學通望人,直提學二員,以副提學通望人,自吏曹長望受點,依宋學士直學士例,以他職兼之。

    直閣一員,以曾經玉署人,待敎一員,以翰圈注薦說書通望人,依弘文錄翰圈例會圈啓下,移文吏曹差出,〈是時未及會圈直爲差擬。

    〉凡六員,皆倣唐翰林院六學士之例也。

    敎曰:「奎章閣提學以下官肅拜時,鴻臚贊拜,依宋之龍圖閣學士,進箋於便殿之例,提學以下肅拜於閤門外,宋之初拜龍圖閣學士,命赴內殿起居,如內翰之例,卽我朝政院玉堂,問安於差備內之意也。

    正至誕日問安,遵倣宋朝之列,行起居之禮於閤門。

    」又敎曰:「郊外動駕,承旨給馬,旣有定式,而古例別軍職,亦於動駕,內廐給馬,況尊禮之地乎?此後城內城外動駕,奎章閣提學、直提學、直閣、待敎等官,雖在本職之班,許乘內廐馬。

    」 9月26日 ○甲午,月入太微垣。

     ○忠淸道儒生進士金奎五等上疏曰: 世道漸壞,斯文不幸,明徽倡之前,應元斷之後,誣毀大義,醜辱先正,未有若此輩之窮兇極惡。

    何幸聖學高明,是非素定,又慮夫時移事變,遺種復起,仰體肅廟朝華陽書院已行之事,而特許萬東廟禦書之額,且定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孝廟廟庭配享之禮,於是乎孝廟志事,先正血忱,益有以日星宇宙,不容爲寸雲纖氛所掩。

    文正之道,上有所繼,下有所傳,其繼孔、朱之大成,極事功之巍煥者,莫如宋文正。

    文正之門,人才蔚然,而其躬四勿之工,得一貫之指,任世道斯文之責者,惟先正臣文純公權尙夏一人而已。

    庚申以後十年日月,恒侍華陽,朝夕請業,文正取朱子『秋月照寒水』之詩,特書寒水齋三字,以示傳心之意。

    今欲申明文正之道,以嚴一統之義,莫如緻尊尙於嫡傳,尊尙之事,又莫如配專享之院,亟命有司,特令配食於華陽文正之院,以幸斯文。

    見今方喪之服,有違庚子已行之制。

    我肅廟一洗千古之謬,而賊臣光佐一反庚子之事,練服麻帶改以布帶,如乙巳群奸,惡尹、柳而幷廢白衣之制。

    光佐之於先朝,兇謀逆節,無所不至,則豈可於先朝之喪,因用光佐之謬禮?亟命儀曹,克復正禮。

     批曰:「書院配享,當商量,麻帶事,一欲博詢矣。

    」 ○慶尙道儒生幼學蔡命五等上疏,請文正公宋浚吉同配孝宗廟庭。

    批曰:「兩先正道學,非欲軒輊而然也。

    至於文正公之廟庭追配,予意不在於已例之有無,而特欲闡揚我孝廟之於先正曠古之際遇也。

    雖以密劄敬覽,君臣之間,密勿昭融,予則曰兩先正,猶有間焉。

    」 ○黃海道儒生幼學李勉儒等上疏曰: 紹賢之院,在海州石潭,文元公臣金長生爲李珥嫡傳而追配焉,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卽文元之嫡傳也,追配紹賢,以光道統之傳。

     以商量賜批。

    院儒李奉彬等又疏請,下禮曹,禮曹請施行,從之。

     9月27日 ○乙未,晝講。

     ○以李秉模爲奎章閣直閣,李在學爲謝恩書狀官,金履禧病遞也。

     ○鍾城前參奉韓汝鬥等上疏曰: 自鍾城至安邊幾至二千餘裡,飢餓之勢,一道同然,而其中六鎭尤甚。

    往在丁巳辛酉乙亥三年之歉,自廟堂急遣督運差使,早發嶺南浦項倉穀,急時濟活。

    今年則遑遑之狀,非丁辛乙三載之比。

    自朝家若不早爲之變通,唉!我民斯將未免盡劉之慘矣。

     命廟堂稟處。

    大臣請差遣禦史,上曰:「恐貽民邑之弊也,命慶尙都事金載人,仍察督運之任。

    」 9月28日 ○丙申,鹹安郡守李宗榮上疏,陳田政、糶簿、軍額三弊,聞慶幼學閔雨龍上疏,陳耽羅校宮啓賢位,設於兩廡,異於啓聖祠之意,請亟正其謬,鳥嶺獨鎭,有名無實,請地界增補,嶺東幼學金理坤上疏,請選士赴擧,單試製講,永革蔘商,幷作京貢,幷命廟堂稟處,寢不行。

     9月29日 ○丁酉,次對。

     9月30日 ○戊戌,景慕宮改建之役成。

    上詣彰義宮,行告動駕祭,奉神輦還安,行祭如儀。

    禦齋殿,施賞改建堂郞以下有差,還昌慶宮。

    景慕宮在京城東部崇敎坊,英宗甲申春,始建於北部順化坊,夏移建,號曰垂恩廟。

    上卽阼後,設都監改建,四月始役,八月工告完,號曰景慕宮。

    〈禦筆。

    〉 冬十月 10月1日 ○己亥,禦昌慶宮明政殿,行文科殿試,禦春塘臺,行武科殿試,文取尹行履等十一人,武取李昌源等七十人。

     10月2日 ○庚子,上在昌慶宮。

     10月3日 ○辛醜,禦明政殿設文科重試,禦春塘臺設武科重試,文取吳濬根等三人,武取柳孝源等七人。

    命武所命官及諸試官,竝罷職。

    以入格七人而榜目誤以八人修啓也。

     ○以具允鈺爲漢城府判尹,李義直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4日 ○壬寅,還宮。

     ○命嶺南浦項倉穀三萬石運送于北關,加劃交濟倉穀一萬石,以補賑資,因鹹鏡道觀察使趙重晦狀啓備局覆奏,從之。

     10月5日 ○癸卯,以吳大益爲謝恩書狀官,李在學罪罷也。

     ○禁疏儒設廳闕外之謬習。

     10月6日 ○甲辰,召見北關監賑禦史申應顯。

     10月7日 ○乙巳,敎曰:「卽阼後初行大祭,獻官諸執事,另加虔誠。

    」以太廟冬享,在明也。

     ○賜別軍職柳孝源弓韔。

    孝源以禁軍將,新差別軍職,命入侍,以領軍之將,無標信不可擅離,累趣不應召。

    下敎嘉奬,仍有是命。

     ○敎曰:「不貴異物,人君之令節。

    至於倭獻物件,眞所謂無用之物,而旣令換送公作米,則無論有用無用,在我國不必卻之,在倭人亦宜緻謹,而昨日倭獻諸種之非當年條,已極稽忽。

    況其所進器用,或窊或欹,若使島夷,畏我紀綱,敢如是乎?且貢獻之延拖,未有甚於近年,虛留公米,弊隨而生。

    予則曰此莫非任譯之罪,倭人之不畏朝廷,由於渠輩之不畏朝廷也,任譯倂勘罪。

    」 10月8日 ○丙午,罷忠淸道觀察使徐有臣職,以糴穀代捧之襲謬也。

     ○配樂林君埏於牙山縣,犯閭家奪入之禁也。

    以一品宗臣之勿置對,有先朝定式,直令勘配。

     10月9日 ○丁未,以徐有隣爲忠淸道觀察使,沈有鎭爲接慰官,弔倭將來也。

     ○遞判義禁黃景源職,以議讞不審也。

     ○流金若行于稷山縣,若行以贓罪拿問勘罪。

    敎曰:「我國地方,不滿三千裡,故凡係三千裡之配所,必周回計之。

    若行之減死定配,於渠可謂薄勘,而所定配邑,不滿千裡。

    以三千裡周回前例,更定配所,此後勿用此例。

    」禁府以自初定配所機張縣,周回押付端川府啓,判曰:「初定配所於九百裡之地,殊無流三千裡之意,故依舊例周以付之,欲使怪鬼如若行者,知朝廷有三千裡之制。

    而周回旣甚苦矣。

    又定配所於端川則不已甚乎?但依舊例畿湖間所到地定配所。

    」禁府以自機張歷湖南諸邑,以準三千裡之數啓。

     10月10日 ○戊申,五道儒生進士申憘等,又上疏請文正公宋浚吉,配享孝宗廟庭。

    批曰:「予非不仰先正之道學,亦非不知先正之眷遇。

    而予意已諭於嶺儒之批。

    」 ○杖配北關推刷官金仁達,以侵漁寺奴婢也。

     10月11日 ○己酉,還授禦營大將具善復職。

     ○以樸宗德爲議政府右參贊。

     10月12日 ○庚戌,命行翰林會圈。

    時廷議多言翰薦當復,而以罷薦,事在先朝,不從。

     ○弘文館提學李宜哲上疏乞緻仕,不許。

     10月13日 ○辛亥,以徐命善爲工曹判書,藝文館提學權噵爲吏曹參判。

     ○同春秋趙?上疏曰: 史官之有薦,古規也經道也;薦變而圈,近列也權宜也。

    然圈必令史官主之,而館堂不與焉者,蓋欲其權不遠於經也。

    史官敗之於前,則館堂代之於後者,實不得已也。

    見今朝廷之上,官制燦然,一遵於古,而古之薦翰林,尙有存者,是誠朝苑之碩果也。

    殿下如以薦法爲可復,則固宜專屬於其人,如以圈事爲可行,則亦必許付於史官,以存規例焉。

     召見右議政鄭存謙、知春秋黃景源、同春秋趙?,上曰:「翰薦之勝於圈,予豈不知?銓郞之復古,意蓋深矣。

    至於史官,其任重且大,古之薦法,非不美也,薦之爲弊,亦有甚焉。

    不顧文學,專取地閥,則雖空空蔑蔑之人,皆可濫竽。

    召試則自宋有館閣召試之規,卿之疏辭,多有未曉者。

    若欲行薦,則有一黃景源足矣,圈則非黃景源一人所可爲者。

    雖曰付之史官會圈,前日圈翰林,以非極選,引義遞去,雖欲強令會圈,必不膺命矣。

    」?曰:「朝廷之職,何莫非淸選,而至於翰林則其任最重。

    當初變薦爲圈,蓋出於不得已也。

    卽今他職皆復古,而史官尤所難愼,故臣略陳愚見矣。

    曾前被薦,尙有一人,使之行薦復古則善矣。

    旣曰名宦而設召試,則應試之人,不無幹進之嫌,孰欲善做文而求名宦乎?以故應試者皆不欲被選,專不着意製進,臣亦被圈而參召試之人也。

    臣則庸愚,着意製進,至於被選兪彥鎬,則同赴召試,而不欲被選,草草製進,臣固爲彥鎬之所笑矣。

    」上曰:「周官之法廢,而貢擧之制出,雖自孝廉,皆從科目進身,則幹進之嫌一也。

    以召試言之,宋時名臣碩輔,皆由館閣召試而登庸。

    今之人,予不知其自修自飭,比古人何如,而以召試反歸之幹進乎?予非謂卿潛護被圈之人,實未知沮戲召試之意也。

    」仍問大臣,存謙曰:「召試之規出,而間或有此論,而便是時王制禮,則固當隨分赴試,不必異議矣。

    」又問黃景源,景源曰:「臣之意與右相無異。

    旣圈又試,法意甚好,同春秋之言,臣實未曉矣。

    」?曰:「薦則一人主之,至有焚香祝天之誠,故所薦者,未嘗有不葉物議之人。

    至於都堂會圈,則或有不可爲而爲者,此無他。

    衆議不一,加點有弊故也。

    莫若使前翰林行圈也。

    」上曰:「前翰林必無行圈之理。

    雖或圈點,如處義自高,幹進爲嫌之徒,被圈於破圈之人,豈可行公乎?」?曰:「大抵旣圈而復試,則此乃歸重於文也,在下者終有幹進之嫌,在上者亦欠禮使之道矣。

    」上曰:「以文取人,雖欠禮使,捨文而何所取乎?宋之盛時,亦有館閣召試,今之世獨不可行乎?」?曰:「臣則以爲館堂主圈,終有未安矣。

    」上曰:「宋時二府不得除臺諫者,蓋使宰相,不得專權,使公議在下也。

    卿若據此言之則固好,而奈無行圈之翰林何?若以召試謂有幹進之嫌,則行薦後捧講例也,講與製亦何異也?」?曰:「聖敎縷縷,臣無可達者矣。

    臣之本意,則先召試後圈點爲穩當矣。

    」上曰:「不圈而試,則無論淸濁高下,以承文參下爲名者,皆當赴召試雲乎?」?曰:「若或混淆,則廣選赴試似好矣。

    」上曰:「然則旣圈而試,旣試而又圈,此乃再行圈點,行不得之事矣。

    雖或先設召試,入格者必不過數三人,其數三人中,若無可圈之人,則一試再試,將至於十試乎?然則朝鮮終無史官乎?」?曰:「然則莫如行薦也。

    」上曰:「若以行薦爲言,則人見各自不同,更不問卿矣。

    」又命吏曹參議兪彥鎬入侍。

    上曰:「趙?以爲吏議前日觀召試時,不欲被選,草草製進雲,與予知吏議者有異。

    ?之言然否?」彥鎬曰:「伏聞聖敎,臣之不見信於朋友,實爲可愧矣。

    召試卽禦試也,君父之前,何敢作欺心之事乎?臣三赴召試,文字皆失意,未免見黜矣。

    」上曰:「予心釋然矣。

    」 ○都堂行翰林會圈,五點李健源、趙憲喆、宋俊載等三人。

    翌日命翰林被圈人召試,趙憲喆、宋俊載稱在外,李健源稱病。

    敎曰:「昨日同春秋趙?力沮召試之後,李健源之忽地稱病,趙憲喆之亦稱在外,太露圭角,何其巧也?況旣赴曾前召試,今不赴試,又何其與趙?所奏一串貫來乎?其所處心,不可不一問,李健源、趙憲喆拿問處之,宋俊載一體拿處,捧供以聞。

    」旋命付過放送,令詣闕赴試。

    上親臨召試,皆從其登科文體。

    以唐堯群臣賀納舜于大麓,烈風雷雨不迷,表試李健源,以《洪範》《皇極內篇》,策試趙憲喆,以觀水有術,賦試宋俊載,三人皆白文呈券。

    命翰林召試勿施,以文臣製述試取,三人又以不文懇辭。

    上曰:「予不欲出科獄,此輩不可不嚴處。

    」仍命甲午增廣會試試官,幷拿鞫。

    李健源、趙憲喆拔原榜一體拿鞫,宋俊載隻拔原榜,俊載則入格於庭試,與增廣有間也。

    諸試官及健源等納供。

    又命更試以皇朝馮國用謝金山之役,璽書三下,始而勉之,中而戒之,終而愧焉,以成其功,表試李健源,以《周禮》,策試趙憲喆,以天顔有喜近臣知,賦試宋俊載。

    健源言:「素昧《明史》。

    」改題宋直史館王禹偁謝親臨貢士日召至殿前賦詩,諭以此詩,不逾月遍天下。

    憲喆言願製論,論題諸葛亮進申、韓書。

    俊載言願作律詩,命仍前題以二十韻排律製呈。

    健源全不成樣,憲喆堇成篇,俊載隻作十句,而且多違簾。

    敎曰:「予於今番事,豈得已而不已哉?趙?之一疏有何苗脈,而李健源之作爲欛柄?此一可怪也,健源之會試科作,可謂名作,入格於壯元,呈券於四天,眞是實才,而昨者試取屢次改題,從其所願,則其所製呈者表乎賦乎?非但全不成樣,又從以全用東人會試之作。

    昨日之券,雖使不文者見之,決知其非出於一人之手,此二可怪也。

    觀其景像,迫隘不自容,眞所謂哀矜而勿喜者也。

    特以惟輕之意,召緻前陛,諄諄下問,則始雲得力於書冊,又稱資益於同接,末又曰略用他人之句,果借述乎宿搆乎?此三可怪也。

    有辱朝廷貽羞士夫,莫健源若也,王府金木不施於此等之輩,而將焉施哉?然事屬令前,雖用寬貸之典,猶之可也。

    況渠以詩禮子孫,至於斯境,苟有一分人心,焉有抗顔於家庭之心乎?此所以矜愍之意,屢發於辭敎之間者也,觀其爲人,特一蒙騃無識,尤不足深誅。

    旣已削科,亦豈重加刑訊,必得其端緖而後已哉?李健源令成均館停擧,以待學進後赴試。

    雖以諸試官供觀之,李福源以爲:『出書題定立落書等第。

    』雲,其時試事之公不公,不須深鉤以傷忠厚之風。

    而不善主試之罪,在所難逭,甲午增廣會試主文刑曹判書李福源,削去仕版,門外黜送。

    其他試官擧子,旣已削科,主文亦已被罪,則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無罪。

    試官禮曹判書鄭尙淳、前監司鄭光漢、行副司直洪梓、前監司金夏材、兵曹參知李鎭衡、司果兪恒柱一幷削職,監試官宋淳明、金養心幷罷職。

    」又敎曰:「趙憲喆昨日更試,旣已呈券,亦能成樣,拔榜傳旨中付標。

    」 ○慶尙道儒生幼學李克奎等上疏曰: 臣等所居之邦,數年以來,有刊行冊子,名曰《誣書辨破錄》,卽兇逆道顯之所著也。

    道顯以劇逆大憝,旣伏常刑,不可使此書,一日留於天地之間,而況其所論說,祖述乎兇賊仁弘之言,詆誣先正臣李彥迪父子。

    與仁弘僞作《解關西錄》一串奸兇,而其無忌憚,尤有甚焉。

    乞命有司亟將逆弘逆顯之書,投諸水火,以明先正之道。

     命該道,査實以聞。

     ○配申大顯于南陽府。

    大顯以喬桐府使,逆賊手腳,中路見失,置對遊辭發明,嚴刑勘配。

     ○安城幼學韓命周上疏曰: 臣草野一蒼生也,戴天立地,涵沐乎雨露之恩,而惜一身之命,不能圖報其萬一,則與木石何異哉?臣生未十三,父母永訣,年諭五八,魚魯錯認,命數則天下之窮民也,才分則天下之愚夫也。

    顧以螻蟻之知,安敢望有補於鳶魚之化?而伏念我國,最在天下之東,於時屬於春,於德屬於仁,道學開基,名節成風。

    看今一天之下,更無其二,則雖蓬戶蓽門之內,凡有人心者,孰不欲奠宗社於安安之地乎?然則臣愚不避鈇鉞,伏於天日之下,而敢陳心腹之言者,乃玆狗馬之素性也。

    臣無所知,但知至高者爲天,臣無所知,但知至厚者爲地。

    上天下地之間,無與天地同其大,而能與天地同其大,其惟父母乎。

    是以古之聖人,劃卦著象,乾稱父而坤稱母,《易》之時義大哉。

    萬物之中,惟人最貴,而最貴之中,孰有如父母之最貴乎?故舜受堯之天下,不以爲泰,貴爲天子而不足以解憂,富有四海而不足以解憂,惟其得於親然後,可以解憂。

    然則今我主上殿下之用神武不殺之道於鳳漢者,豈非合乎古聖王之止於孝而然也哉?夫莾、操之罪,萬戮宜當,鳳漢之罪,萬死猶輕。

    其弟所爲,其兄宜無不知之理,則厚於所薄,薄於所厚,旣是人情之外。

    言之長也,不敢盡擧,而鳳漢有自作之孽,亦有天作之孽。

    其始死於樸緻隆,再死於金觀柱,今又死於太學諸生之筆者,皆鳳漢自作之孽也。

    《詩經》曰:「天作孽,猶可違。

    」苟能深究乎猶字之義,則太學諸君子,不必以此事,先聲而出也。

    以國體大經言之,則鄭履煥之疏不可無以人倫至情言之,則太學之疏不必有然,而儒疏出而君臣之義至嚴,鳳漢生而殿下之德益明矣。

    臣聞以瞽瞍爲父,而萬無可生之道,則爲舜者竊負而逃,人情天理,本無古今之異,惠慶宮必將圭復乎孟子之訓矣。

    漢文帝使薄昭緻死,而鳳漢之處地,異於薄昭,聖上之處變,難於漢文帝矣。

    鳳漢誤國之罪,國人所共知,人蔘之說,推戴之論,尤極無謂。

    先王朝不殺鳳漢者,專爲春宮計,非爲鳳漢地也。

    人蔘事則深知其不道,而聖意以爲:「豈忍爲藥物事而殺同休戚之臣乎?」推戴事聖意以爲其然,豈其然乎?且聖慮及於田、竇之傾奪,以天地好生之德,包容而兩全之。

    至于我聖朝,豈非三思處乎?庾公之斯不過一武士,而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母之父母,將若之何?以殿下之聖德,如有殺外王考之名,則臣已被髮而入山矣。

    人倫之外,本無國體,國體之外,本無人倫,人倫大明,則國體自正。

    臣翦髮爲紙,泣血成書雲雲。

     敎曰:「命周疏語,雖與常性人有異。

    不可尋常處之,以長其跳踉之習。

    」令該曹杖配。

     ○兩司〈大司諫趙?、掌令具修溫、獻納辛應三。

    〉啓曰:「狀配罪人韓命周疏語之兇譎,萬萬叵測。

    雖以聖敎觀之,與『常性人有異』,渠又稱『魚魯莫辨』,其所陳疏,必不能獨自主張。

    如此陰兇之人,不可杖配而止,請設鞫嚴問。

    」不允。

     10月14日 ○壬子,敎曰:「我國邊政,雖曰踈虞,當此一初,思欲振勵,至於多大浦島倭,至稱朝鮮之大將。

    邊門軍政,莫如此鎭,則挽近以來,作一履歷之窠,銓曹之臣,其果以先智略而後地處乎?近於邊臣之啓,倭船去來,倭情偵探,不但文具之文具,甚至於昨日船形,翼日馳報。

    而水使、萊伯之狀,其所馳報措語亦多不同。

    此等循常之文報,若是不察,其不能事事,推此可知。

    此後嚴飭。

    前多大僉使李潤禧,從重勘處,以懲新僉使。

    」 10月15日 ○癸醜,遞漢城府判尹具允鈺,以具善復代之,以趙時俊爲京畿觀察使,金履素爲江原道觀察使。

     10月16日 ○甲寅,行儒生殿講。

     10月17日 ○乙卯,特遞大司成趙?。

    敎曰:「趙?事,予不臆料,而師儒之長,宜取誠實之人。

    」仍命改差。

     ○命鹹鏡道觀察使趙重晦緘辭,從重推考,鹹興判官李遠培拿問。

    仍飭諸道兩都,敎曰:「月三同推,法意至嚴,而鹹興府囚推罪人,去月朔初旬中旬,皆以病停。

    推殺人者死,償死者之命也。

    近來外方不知法意,雖行同推,全不緻意,曾所熟知,朝廷處分,當自現發者先之。

    」仍有是命。

     10月18日 ○丙辰,行專經武臣殿講。

     ○以蔡濟恭爲禮曹判書,具允鈺爲刑曹判書,吳載純爲弘文館副提學,李宜哲爲成均館大司成,以平安道觀察使徐命膺爲奎章閣提學,仍命勿遞藩任,以兼銜仍帶,用宋知州府兼觀文殿太學士之制也。

     10月19日 ○丁巳,都承旨洪國榮,以內局監煎事,往北漢,命兼察理使,審察戎務,點閱軍器,管城將以下,軍律從事。

     ○命摠戎使李柱國削職,管城將安宗奎嚴棍。

    柱國以紀律不嚴,宗奎以失候失儀也,因洪國榮歸奏也。

     10月20日 ○戊午,以徐命善爲摠戎使,樸宗德爲守禦使。

     10月21日 ○己未,劃給關東賑資帖別備穀五千石。

    大臣以前江原道觀察使金夏材狀啓覆奏,從之。

     ○特放趙明鼎、任珹、兪漢敬、李海重。

     10月22日 ○庚申,召見大臣戶曹判書。

    左議政金尙喆啓言:「依嶺南督運都事金載人所報,浦項倉移轉穀,請以兵船取用。

    」從之。

     ○召見承旨,命讀乙卯勑使日記。

    上曰:「勑使弔祭,非內殿則無設行於假魂殿之例乎?」承旨金鍾秀曰:「然。

    」故事弔勑時設假魂殿,故有是敎。

     10月23日 ○辛酉,召見承旨玉堂,命讀《名臣錄》。

    上曰:「宋之宰相李沆、韓琦孰勝?」校理沈有鎭曰:「韓、富爲最,而德望則李文靖當屬第一矣。

    」上曰:「趙普所謂半部,緻太平之說,予常怪之。

    」修撰趙時偉曰:「普之言行之有愧於《論語》一部者多矣。

    」上命鍾秀讀奏《李綱傳》。

    上曰:「予好陸宣公奏議,嘗以爲勝於李忠定奏議。

    」鍾秀曰:「文兼古今,言切事情矣。

    」上曰:「寇準澶淵一着何如?」鍾秀曰:「有若燭照而龜蔔,然此非後世可學之事也。

    」上曰:「神宗求治太急,以政壞亂,固可歎。

    而後世之以是爲戒,過於因循,亦可悶也。

    」鍾秀曰:「更張因循,各有其時,必得中道,然後可以無弊矣。

    」上曰:「凡事之酌量折衷,惟在於讀書窮理,以益其智矣。

    」鍾秀曰:「然。

    」有鎭曰:「治國如醫病,對症投藥,固是治病之道,而妄投藥餌,以緻其害,則反不如調養元氣之爲愈矣。

    」上曰:「天性初無聖凡之不同,而氣質終有賢愚之各殊,爲學者當以矯氣質爲第一工夫,而矯氣質之要,亦不越乎省察二字矣。

    」鍾秀曰:「省察之爲要,誠如聖敎。

    而旣覺之後,不吝改過,乃可以進益。

    今日筵中甚好晉接儒臣,討論經史,豈非盛事乎?」上曰:「連因侍湯之無暇,以緻舊學之荒廢,先儒所謂石火電光是也。

    」鍾秀曰:「學問固非別件物事。

    雖機務浩多之際,必留聖念,則卽事是學也。

    」 10月24日 ○壬戌,召見忠淸道觀察使徐有隣,江原道觀察使金履素兩道臣陛辭也。

     10月25日 ○癸亥,遞謝恩正使黃仁點,以病難強赴也。

    以李溵代之。

     10月27日 ○乙醜,淸勑來。

    正使散秩大臣兼鑲白旗漢軍副都統世襲雲騎尉世襲佐領加三級覺羅萬復,〈復本作福。

    〉副使經筵講官武英殿總裁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郞署鑲藍旗蒙古副都統加一級嵩貴,〈萬復漢軍,嵩貴蒙人也。

    〉六品通官烏林佈福貴,七品通官寶樹,八品通官四格伍十泰,齎弔慰封典勑,討平兩金川頒赦詔。

    九月十一日自會同館騎馬,二十四日牌文入來。

    十月十二日越江,十三日自義州離發,二十七日辰時入京。

    上詣慕華館迎勑。

    行宣勑,緻弔緻祭,接見茶禮。

    十一月初二日回程,留京五日,到松都因雨留一日,到安州又因大風雪留一日,發程十七日,還渡江。

    館伴洪樂性遞,樸宗德代之。

    迎勑都監提調鄭弘淳,遠接使蔡濟恭,伴送使具允鈺。

    是日上具布裹翼善冠、白布袍、布裹烏犀帶,詣慕華館,入幄次。

    勑書將至,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無揚黑團領袍、翼善冠、素玉帶,出就祗迎位,宗親文武百官,改服黑團領,具胸褙品帶,以次從之。

    勑書及誥命祭文至,左贊禮跪啓請出次。

    祗迎訖,改乘黑色步輦,由敦義門還宮。

    小頃勑使隨勑書入。

    左通禮跪啓請出次,左右贊禮前導,就西階下闆位。

    勑書誥命祭文賻物,由正路入,勑使隨之。

    左右贊禮,俯伏啓請東向祗迎,還入小次。

    勑使奉勑書誥命祭文及新金寶賻物,入崇政殿,各置案上。

    引禮引勑使就位,左通禮俯伏啓請出次。

    左右贊禮前導就拜位,左贊禮跪啓請跪。

    司香官陞殿三上香,左贊禮啓請俯伏興四拜。

    尙瑞院官員,以舊金寶授都承旨,都承旨跪受,入置於殿內案上。

    左右贊禮前導,由西階升,詣殿內受勑書位,北向立。

    勑使稱有制,左贊禮啓請跪。

    勑使捧勑書,西向立,傳授勑書,承旨對展覽訖,承旨還置案上。

    勑使捧誥命新金寶以授,如受勑書儀。

    都承旨捧舊金寶,跪進受之,以授勑使,勑使受之。

    左贊禮啓請叩頭興。

    都承旨捧新金寶,出殿外,授尙書院官員。

    左右贊禮前導,出至殿階上東向立,引儀引勅使,出至殿階上西向立。

    宣勑官先讀封王勑,次讀討平兩金川頒赦詔,次讀王誥命訖,捧勑官捧入殿內,還置案上,引禮導勑使還入就位,左右贊禮前導降復位。

    左贊禮跪啓請跪三叩頭,又啓請山呼,又啓請俯伏興四拜,又啓請禮畢。

    左右贊禮前導,由西階詣殿戶外。

    承旨前導,入詣殿內近南,北向立,命通事傳于勑使,問皇帝氣候,次問皇太後氣候。

    承旨前導出戶外,至殿階上,讓勑使先降,勑使固辭,再請勑使先降。

    引禮引勑使入次,左右贊禮前導還入小次,百官改服衰服,還入就位。

    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衰服。

    左右贊禮前導,就西庭闆位,左右贊禮啓請哭。

    又啓請去杖免絰止哭。

    左右贊禮前導,詣西庭東向立。

    引禮引勑使出就東庭西向立。

    引禮引勑使陞殿還就位。

    左右贊禮前導就拜位,左贊禮跪啓請再拜,又跪啓請跪,司香官三上香。

    左右贊禮前導,由西階就受弔位,勑使稱有制。

    左贊禮跪,啓請跪,勑使宣勑曰:「弔賻。

    」左贊禮啓請俯伏叩頭哭,又啓請止哭興。

    左右贊禮前導降復位,左贊禮跪啓請四拜,又啓請禮畢,又啓請哭。

    執事取賻物,盛於亟以入。

    左右贊禮前導,權就西階下,左贊禮跪請止哭。

    引禮引勑使,還入幕次,左右贊禮前導,詣齋殿前,絰杖哭而入。

    左通禮跪啓請自資政門入孝明殿。

    左右贊禮前導就闆位,左贊禮啓請俯伏哭,又啓請止哭四拜。

    左右贊禮前導權就齋殿,引禮引勑使,詣魂殿中門外入次。

    左右贊禮前導,詣西階下闆位,左贊禮啓請哭,又啓請去杖免絰。

    左右贊禮前導出,左贊禮啓請止哭。

    左右贊禮前導,迎勅使於中門外東向立,引禮引勑使出次西向立。

    左右贊禮前導,由西門先入就西階下位。

    引禮引勑使由正門入,詣祭文案前,執事捧祭文及幣,跪授勑使,勅使受置案上。

    左右贊禮前導,由西階陞詣東向位。

    引禮引勑使,詣香案前,三上香。

    祭酒引禮引勑使還就位,大祝西向讀祭文訖。

    左贊禮啓請哭,引禮贊請勑使哭,又贊請勅使止哭,左贊禮啓請止哭。

    捧祭文官捧祭文及幣,就燎所焚訖。

    左右贊禮前導出,西階上東向立,引禮引勅使出,東階上西向立。

    勑使揖答揖,送勑使至中門還入,勑使出,左贊禮啓請絰杖哭,又啓請止哭四拜。

    左右贊禮前導,還入齋殿,改具布裹翼善冠、白布袍、布裹烏犀帶,自齋殿出詣崇政殿。

    引禮引勅使,由東正門,入就殿內西向立,承旨前導,由西正門,入就殿內東向立。

    命通事俾于兩勅,請行再拜禮,勑使固辭。

    至再請行揖禮,仍先揖上勑,上勑答揖。

    次揖副勑,副勑答揖。

    行禮訖就座,勑使亦就座。

    酬酢如例,行茶禮。

    司饔提調奉茶鍾,進于上,提調奉茶鍾,進于勑使。

    上執鍾,勑使亦執鍾,頭目賜茶。

    撤床,勑使起座,上亦起座。

    至階上,遂行揖禮而送之。

     ○冊封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分茅胙土,萬國之車書攸同,式訓守成,一方之民社永奠。

    況忠貞之世篤,帶礪常存,念禮義之開基,屛藩首重。

    爰稽彜典,宜沛新綸。

    故朝鮮國王姓諱,前猷克紹,臣職彌恭。

    保障三韓,方貢與丹忱偕至,旬宣八道,天威與正朔同嚴。

    用彰翊戴之誠,久著忠勤之節。

    方期遐壽,遽殞長年。

    世孫姓諱聰明早著,仁孝克敦。

    篤生文物之邦,允愜臣民之望,特兪奏請,襲封爲朝鮮國王。

    寵命維新,鴻庥伊始。

    撫山河而飭王道,愼封守於東藩,明天澤而勵臣心,抒悃誠於北極。

    特玆詔示,鹹使聞知。

    〈乾隆四十一年八月初七日。

    〉 ○冊封誥命文: 奉天承運皇帝,勑諭朝鮮國王世孫姓諱。

    覽奏爾祖王諱薨逝,朕心惻然。

    據王妃金氏奏稱,爾自幼聰明,性敦仁孝,夙有長人之德,爲國人所願戴,請冊承襲。

    朕俯循輿情,特允所請。

    玆遣官齎詔,誕告爾國,封爾爲朝鮮國王,繼理國政。

    封爾妻金氏爲國王妃,佐理內治。

    幷賜爾及妃誥命彩幣等物。

    爾宜永矢靖共,懋纉承於侯服,迪宣忠順,作屛翰於天家。

    爾其欽哉,毋替朕命。

    故諭。

    賜朝鮮國王禮物,黑色狐皮裀一件、三等貂皮一百張、全備玲瓏鞍轡馬一匹、大蟒緞二疋、粧緞一疋、錦緞一疋、大緞二疋、肆團補緞二疋、石靑緞一疋、小蟒緞一疋。

    賜朝鮮國王妃禮物,大蟒緞二疋、粧緞二疋、錦緞二疋、倭緞二疋、閃緞二疋、帽緞二疋、衣素緞二疋、大緞三疋、彭緞二疋、石靑緞二疋、紡絲紬四疋、紗四疋。

     ○冊封誥命: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鴻圖無外,敷聲敎於海邦,寵命維新,溥懷柔於東土。

    奕世篤忠貞之美,職貢勤修,累朝嘉恭順之誠,彜章薦錫。

    當纉服之伊始,宜綸綍之重申。

    爾朝鮮國王世孫姓諱,質秉聰明,性敦仁孝,夙擅端良之譽,克守孫謨,式遵禮義之風,丕繩祖武。

    念此刻符之舊,爰隆賜爵之文,玆特封爾爲朝鮮國王,屛翰東藩,虔共正朔。

    綏安爾宇,永夾輔於皇家,精白乃心,用對揚於天室。

    欽哉勿替朕命。

     ○中宮殿誥命: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承休纉服,固維辟之仔肩,翼運匡猷,實賢媛之助媺。

    故芳徽茂著,職無忝於宜家,斯綸綍遙頒典,特隆於內正。

    爾朝鮮國王姓諱妻金氏,秀毓華宗德嫺嬪,則勵蘋蘩溫凊之節。

    肅穆爲儀,秉鷄鳴儆戒之心,恪恭成性。

    念爾屛藩累世,罔懈忠貞,矧玆壼德勤修,宜膺寵命。

    玆特封爾爲朝鮮國王妃,襄敬共於無怠,著柔順於不違。

    庶增伉儷之光,永篤邦家之慶。

    欽哉勿替朕命。

     ○眞宗大王冊封誥命: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藩服延休,纉緖式循于繼序,孫枝奉葉,褒親宜逮以追崇。

    念請命之維虔,禮隆溯本,稽易命之有典,義許推恩。

    爾朝鮮國王故世子姓諱,夙稟朝封,早孚民望。

    屬年華之不永,緻爵位之未膺。

    玆以爾嗣子姓諱,襲封國王,加恩追贈,爾爲朝鮮國王,諡曰恪愍。

    於戲!制自緣情,錫命慰承祧之志,名惟從實,傳家昭奕葉之榮。

    祗服寵光,永垂後世。

     ○孝純王後誥命: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序宗祊而祔祀,推恩昭齊體之休,位冢適以嗣藩,錫號懋追崇之典。

    繄芳徽之克紹,斯優命之宜加。

    爾朝鮮國故世子姓諱妻趙氏,系出華宗,封膺世婦。

    雖未襄于內政,實無歉於母儀。

    玆以爾嗣子姓諱,襲封國王,加恩追贈,爾爲朝鮮國王妃。

    於戲!爵本從夫,寵賁視翟翬之重,貴還以子,褒揚增彤管之輝。

    用示渥恩,式頒嘉命。

     ○英宗大王賜祭文曰: 恩均班瑞,式昭柔遠之經,譽著求章,宜備飾終之典。

    惟效順久延其基緖,斯垂褒茂考夫彜章。

    爾姓諱晹谷迎暉,洌泉衍澤。

    樹天朝之屛翰,就日傾忱,輸海國之共球,占風率職。

    方擬厚膺茀祿,綿歷年承慶之躬,何期遽告淪徂,來遠道銜哀之使?乃溯恪恭於四紀,彌殷軫悼於重泉。

    薦以芬苾,稱玆優渥。

    於戲!保世亨苴茅之奉,苗裔永寧,肆筵揚綸綍之光,令聞無斁。

    聿頒莫醊,尙克歆承。

    諡曰莊順。

    祭品檀香一炷、帛一疋、白綾六疋、白紡絲六疋、藍紡絲二疋、銀壺一把、〈重二十兩。

    〉銀爵三隻、〈毋隻重四兩。

    〉牛犢一隻,羊二首,豬二首,卓席二十張,酒二罈。

    〈以上五項,共折給價銀二百兩。

    〉 ○恩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懋膺景命,寅紹丕基。

    殫夙夜以勤求,準仁義而竝用。

    惟期遐邇嚮化,海宇乂安。

    益臻熙洽之隆,長享昇平之福。

    玆當殄靖藩落,掃蕩蠻氛。

    定一勞永逸之模,際偃武敷文之會。

    鴻勳旣集,慶典宜申。

    兩金川者,錯居蜀徼,久隷土司,毒實等於虺蛇,惡更甚於梟獍,懷以德而不知感,藏其奸而無所懲。

    索諾木則貙又生羆,僧格桑則蛩還附蟨。

    始猶諒爭其蝸角,尙無庸取,彼鯨鯢乃敢違約而噬隣,浸至偝恩而拒命。

    無可赦當定其罪,不得已斯加以兵。

    爰收鄂什之侵彊,倒懸是解,遂入美諾之深穴,傳檄而平。

    兇渠竟喙走以潛逋,逆竪敢顔行之。

    顯抗輒爾逞謀於射影,公然徼?於僨轅,尤覆載之所不容,誠神人之所共憤。

    於是申命元戎,俾專薄伐。

    簡八旗之勁旅,分兩道以徂征,勇勵則所向無前,筭勝則有攻必克。

    梯峻若從天而降,履險或折地以登。

    賊衆每悉力以負嵎,我軍屢出奇而扼險。

    殲厥徒醜,非竄卽誅,摧乃卡碉,靡堅弗破。

    勒烏圍先翻其狡窟,噶喇依旋檮其窮巢,諸寨因次第翦除,群兇亦駢聯就縳。

    是役也帑藏幾費七十餘萬,閭閻未煩粒粟寸絲。

    師武臣歷百戰之辛勤,餘一人經五年之籌畫。

    仰賴昊蒼昭貺,列祖洪庥。

    事恒集於因難,幸玆揚武,功克底於可久,願永洗兵。

    入桃關而星弧載櫜,謁橋山而露布適奏。

    遂乃祗奉安輦,言擧東巡。

    禮岱宗而祝慈禧,告闕裡而宣鴻捷。

    郊臺循勞還之典,午門行受俘之儀。

    紫閣酬庸,第勳績而膺懋賞,璇闈送喜,歸美善以晉尊稱。

    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於乾隆四十一年五月初一日,率王公文武群臣,恭奉冊寶,加上聖母崇慶慈宣康惠敦和裕壽純禧恭懿安祺皇太後,徽號曰崇慶慈宣康惠敦和裕壽純禧安祺寧豫皇太後。

    寧常受福,符來備於箕疇,豫永延和,葉利行於羲畫。

    用光大禮,特沛覃恩。

    所有應行事宜,開列於後。

    一,五嶽四瀆,應遣官緻祭,著照例擧行。

    一,歷代帝王陵寢,應遣官緻祭。

    著照例擧行。

    一,凡嶽鎭海瀆廟宇及歷代帝王陵寢,該督撫査看有應行修葺者,動項報銷。

    一,在京文武各官,俱著加一級,其任內有降級處分者,卽予抵銷。

    一,承辦軍需之戶部軍需局兵部,議功所量予議敍。

    一,軍營自將軍參贊,至將弁等其勞績懋著者,所有革職降留處分,槪予開復。

    其無出衆勞績,而曾身經戰陣者,所有降級留任處分,亦著加恩寬免。

    一,官兵經過地方辦差官員,俱屬急公,黽勉著各該督撫査明咨部議敍。

    一,大兵所過州縣,除侵盜錢糧,及貽悞軍需外,一切降罰處分事,在五月初一日以前者,槪從寬免。

    一,川省軍營前後所調馬步兵丁,借支行裝銀兩,列應於餉銀內,分扣還項者,著加恩展限。

    一,傷病回營兵丁,不能充伍者,該管將弁査明本家,如有子弟至戚,可以敎鍊差操,卽令頂食名糧,免緻失所。

    一,滿兵跟役脫逃,如無偸竊軍械馬匹等項情事,著照前降寬免。

    餘丁諭旨交部,一體楷擬發遣。

    一,臺站官員,已有旨,査明交部議敍。

    其驛站夫役等,軍興以來,甚屬勞苦,著該督撫加意撫恤。

    一,在京滿洲、蒙古、漢軍馬步兵丁,俱著加恩,賞給一月錢糧。

    一,京城巡捕三營兵丁,著加恩賞,給一月錢糧。

    一,滿洲兵丁披甲隨征,効力被傷,不能披甲及年老有疾退閒者,俱加賞齎。

    一,國子監貢監生及各學敎習,俱免監期一月。

    一,直隷山東軍,流以下人犯,業因蹕路徑由,降旨減等發落,其在京刑部及各直省軍流以下人犯,竝着加恩,槪予減等發落。

    一,凡流徒人犯在流徒處所身故,其妻子情原回籍者,該地方官報明該部,準其各回原籍。

    一,各省要路橋梁間,有損壞者,地方官査勘應修之處,詳報督撫,奏明修理。

    一,各處養濟院所有鰥寡孤獨及殘廢無告之人,有司留心,以時養贍,毋緻失所。

    於戲!帡鴻禧於六幕,揚徽昭耆定之祥,頒鳳詔於十行,會極傳平康之治。

    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10月28日 ○丙寅,幸太平館,行茶禮,與兩勑酬酢如例。

    上曰:「瀋陽失銀,卽小邦奉使之臣,不謹行李之緻,而使臣輩,不知自反,緻煩呈文,有皇旨賠還之命雲,格外之恩,柔遠之德,不勝惶感,而些少物貨之得失,煩聞天聽,私心悚蹙,久而未已。

    使臣通事,卽爲革職,而方更馳通鳳城,轉報禮部,期於還納矣。

    」副勑曰:「失銀事,略已聞知。

    今玆國王之敎,謹當歸奏皇上,而銀事則不可告達矣。

    」禮畢還宮,頒敎如儀。

     10月29日 ○丁卯,敎曰:「勑使上來時,京外接待,僅能成樣,而還歸之時,供億凡百,或不如初,則貽笑外國之人,嚴飭三道。

    」 10月30日 ○戊辰,親押孝明殿朔祭祝。

     十一月 11月1日 ○己巳朔,親行朔祭于孝明殿。

     11月2日 ○庚午,詣慕華館,送勑行,行茶禮于宴饗臺,還宮。

     ○罷訓鍊大將張志恒職。

    以送勑時擧行慢忽,拿入帳殿,志恒所對頗有分疏語。

    修撰趙時偉、副修撰洪明浩啓言:「訓鍊大將張志恒,帳殿親問之下,容護軍校,已極無嚴。

    常時若有紀律,則昨日聖敎之下,幺麽將校,焉敢以防塞之說仰對乎?請罷職。

    」從之。

     11月3日 ○辛未,敎曰:「朝廷之事,孰有大於討逆,而孰有甚於聽政時諸逆乎?予位予躬予不敢恤。

    實爲四百年宗社,倘非天佑宗祊,則寡人豈有今日?而亦非先王至慈,則國勢其將若何?噫!人心多岐,時月稍久,凡所謂卿士大夫,殆若置之相忘之域,一啓之停,必相謂曰:『省事。

    』一疏之出,必相謂曰:『惹鬧』蹙眉開眼,便在頃刻,所謂義理弁髦之說,何相近也?聽政之逆,有浮於辛壬,而辛壬之論,至于今崢嶸不息。

    惟此義理不出一年,漸欲解弛,是亦國脈不振而然乎?靜言思之,又有澟然而寒心者。

    其稍換頭面者,安知不倡爲兇譎之論,陰護逆邊,角勝天討而後已哉?怪鬼情狀,閃忽叵測,有難逆覩,何必索言?嗚呼!寡人之於諸賊,豈有一毫私好惡而然哉?其黨熾張則國家無稅駕之地,其計潛售則寡躬無止泊之所。

    始而畏?寢食幾廢,中焉迫隘,身國罔涯,終也賴天之靈,轉危爲安。

    凡厥在廷之臣,其試思之。

    當此之時,儲位安乎危乎?國家興乎亡乎?且此輩俱是戚裡權臣,則其所薰染而吹噓者,不止一二人。

    到今豈無面陽背陰,口唯心誹之人乎?大抵今日之義理,隻是存天下之大防,立天下之大經,國可亡此義理,不可漫漶也審矣。

    羸豕之戒、履霜之憂,實有倍於向日危疑之時也。

    復此煩複之諭,雖未必臆料於廷臣,亦豈非防微之遠慮乎?」仍命飭纂輯之役。

     ○召見謝恩正使李溵、副使徐浩修、書狀官吳大益,溵等辭陛也。

    仍命諸承旨持上言入侍,敎曰:「宮房田結差送導掌,侵漁小民,爲今日痼弊。

    向雖有變通之政,今者上言,猥雜莫甚。

    然則奠安生民之本意,適足以啓放恣民習之端,該道旣有監司該邑亦有守令,則似此小事駕前呼訴,適爲觀紀綱之一端,下該司嚴査處決,以尊堂陛。

    」 ○命中官金佑章削去仕版。

    敎曰:「非入啓公事,雖傳敎,不書大臣名字,有列聖朝受敎,則今日正使賜物,書大臣之名,雖是小事,漸不可長。

    」有是命。

     11月5日 ○癸酉,晝講兼行次對。

    全羅道觀察使李普行狀請:「道內田結新査還起六千一百九十結零。

    付之元摠,久未免舊陳二千四百五十結,特許永減。

    量後今陳三千四十結零,隨起收稅。

    」大臣請依狀請施行,從之。

     ○特停關西今年當捧舊糴,纔經勅行,爲紓民力也。

     ○移定禮賓寺直所,以南別宮館內,戶曹判書鄭弘淳,以館所新經修理,宜有管撿之官員爲言,從之。

     ○以李徽之爲刑曹判書,元厚鎭爲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夜對。

     11月6日 ○甲戌,晝講。

    特遞處校理閔養燮、修撰洪明浩、掌令林濟遠、獻納辛應三職,以兩司入侍合啓,而玉堂則徑退也。

    又罷兩司諸臺職。

    敎曰:「言路國家之血脈,血脈壅閼,則元氣其能周行乎?是故聽言爲人君之最急務,進言爲廷臣之所先勉。

    近日以來,寥寥無聞,恬若尋常,豈以寡人無一愆尤,元無箴警者而然乎?朝廷無一得失,亦無相規者而然乎?民生奠安,果無上聞之事乎?國勢磐泰,亦無預憂之道乎?又或以寡人惡聞其過而然乎?非時之雨,失節之霧,亦豈無所召而然哉?應之遲速,姑未可必,而要之畏懼之心,君臣上下,宜不敢少忽也明矣。

    臺閣之臣,謄紙爲事,一不獻替。

    嗚呼!當此嗣服之初,莫聞戇直之言,始猶若此,來尙何說?若究厥由,實是在上者之不能誠心導率,而當言之地,亦豈無含默之咎乎?山林旣以身不出言不出爲義,則固無可論,而其他諸臺,安免其責?」仍有是命。

     ○以金載順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尙集爲司諫院大司諫。

     ○敎曰:「紀律則不嚴,眞所謂無知妄作。

    元戎之任,不可一日兼領,前訓鍊大將張志恒,特爲敍用,復授前任。

    」 11月7日 ○乙亥,召見冬至正使樸明源,副使鄭好仁,書狀官申思運,明源等辭陛也。

     11月8日 ○丙子,行文臣殿講。

     ○都堂行翰林圈點,取李時秀、李宗燮、金履成、金載瓚、徐龍輔、李集鬥、林錫喆、李殷模、鄭東浚、金勉柱等十人。

     11月9日 ○丁醜,又行文臣殿講。

    以講員數多,連日試取。

     11月10日 ○戊寅,親押冬至祭祝。

     ○命前吏曹佐郞李秉模、李敬養幷從重推考,掌令吳著削職。

    吏曹判書李重祜上疏曰: 昨夕曹吏,以兩郞廳言來告曰:「初五日政郞廳欲入參,因政望已入而未果,汰政吏,掌令吳著、羅?拔望之意,分付憲府吏。

    」雲。

    臣不勝駭惑。

    伊日政望將入之際,聞兩郞廳來到闕外,而司謁已下,不敢停滯,仍卽入啓,莫非臣之過也。

    下吏何罪?至於兩掌憲,舊望之中,循例排擬,而未知行公之時臺,銓郞之分付拔望,古有是否?此亦臣之故也。

    臣雖不與年少郞僚,較挈長短,而所惜者事體也。

     批曰:「政望徑入,必是下吏之稽忽也。

    卿何過辭?」掌令吳著上疏曰: 昨夜府吏忽來告:「吏郞李秉模、李敬養,招府吏言:『臣不可冒居臺次。

    』雲。

    」以銓郞而分付臺臣,使之自處者,三百年所無之變怪矣。

    臣之困辱,固不足道,而此輩之驕傲放恣,無所忌憚至此,臣竊爲國家深憂也。

    乞削臣職以快人心。

     踏啓字。

    校理李秉模、副校理李敬養上疏曰: 初五日掌憲之有窠也,臣等聞政命,卽進闕下,則曹吏以判堂之意來言:「政筒方入,郞官欲入來,已無及。

    」雲。

    開政之際,旣有行公之郞官,則不問其進不進,而徑入望筒,前有此例否?實由該吏不善周旋之緻,故不獲已除汰,羅?、吳著不可擬議於臺選,故以永拔臺望之意,分付政吏,而彼旣時居臺職,故以相敬之道,招緻憲吏,使之聞之矣。

    昨者吳著疏所謂使之自處者,抑何所聞耶?若乃驕傲放恣,無所忌憚,此何等題目也?臣等一出名塗,僨誤至此,乞刊朝籍,許以長暇。

     批曰:「詳見疏辭,與予初料有異。

    元無大事,爾等勿辭。

    」敎曰:「銓郞旣赴闕下,則判堂之徑入望筒,不無所失,而時臺果不愜,則參政黜罰,無所不可,而拔望之意,傳言於憲府之吏者,吏郞亦不審矣。

    李秉模、李敬養竝從重推考。

    人雖微矣,顧其職則臺閣,而反詈之言,出於掌憲之地,良可駭然。

    況銓郞異於庶僚,則焉敢若是慢辱乎?此習不可長,吳著削職。

    」 ○蠲江界蔘戶三條弊瘼。

    平安道觀察使徐命膺,以江界蔘弊聞,敎曰:「生民之困瘁,莫如近日。

    惠澤未究,實效未聞,夙宵憧憧,可謂玉食靡甘。

    今見箕伯狀啓,江民疾苦之狀,如在目下。

    嗟!我赤子入窮谷捍毒獸,終年採蔘,不盈一掬,而許多年例別貿,或廉價而抑買,或加排而勒徵,去年如是,今年又如是,二萬餘戶之民,今爲六千餘戶雲,念之不覺惻然。

    八道之民,旣未蒙一半分實惠,而至於江民,尤無所聊賴。

    貿蔘旣有所關,雖不得永革,而價本豈容無變通乎?民之困窮,至於此極,何待廟堂之回啓也?所請三件中體尾蔘添價及私商嚴禁事,特爲許施。

    蔘價綿布純錢事,頃者旣允戶判之奏。

    而狀聞中又有軍布純錢之請,此則似不可別論,皆令備局區劃以聞。

    又若別蔔定信蔘,當初彼輩病民中一事,目下所需,別無時急,亦爲革罷,使江界之民安堵焉。

    」大臣以純錢事,竝許施覆奏,從之。

     ○京畿幼學尹湛等上疏,請故徵士金昌翕追享石室書院,不許。

     11月11日 ○己卯,親行冬至祭于孝明殿。

    命遞左右捕將,重推三軍門大將,以夜禁解弛,盜賊肆行也。

     11月12日 ○庚辰,雹狀如豆,雷電。

     ○召見輪對官。

     ○校理李在學上疏曰: 國是雖已大定,而猶有漫漶之慮;朝象雖雲稍靖,而不無泮渙之憂。

    人心習俗,不見丕變之異,世道官方,尙多淆雜之歎,國綱不可謂之盡擧,言路不可謂之大開。

    以言乎天時,則時候不調,日氣太燠,經夜之雨,無異夏節,終朝之霧,有乖冬令。

    何殿下求治之勤,而天時人事,若是其不相應也?嗚呼!皇天垂隲,群兇就誅,其滔天之惡,射日之謀,非但十倍於辛壬諸賊,實是史牒所無之劇逆,而合辭之請,兪音尙靳,尙何望國是之不亂,後患之永息也?言路之開,漸不如初,倘殿下誠心求之,則直截之論,庶幾自至矣。

    目今山林之士,布列言責者,不爲不多,願加招延之禮,以期其造朝焉。

    凡今之許多宿弊,不可殫擧,而國家之畜積方竭,則益推減折受之德,以節財用,東北之饑荒孔甚,則必盡講賙濟之策,以究實惠。

    科弊亦不可不矯,則宜早立規制,使多士知趨,貪風不可不革,則必先禁侈濫,使汚俗知愧焉。

     優批嘉納。

     ○特遞大司憲金載順職。

    載順上疏曰: 戚裡之禍人家國,自昔然矣,而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

    顧今諸逆,莫非戚臣爲之魁,鍾駟之寵享旣溢,而猶以爲未厭,門闌之燀爀已極,而又復有餘願,不知太阿之可畏,貳極之爲尊,幾使宗社傾覆聖躬濱危,噫嘻!尙忍言哉?至若向日處分之一戚臣,又是濫猾難測者也,外爲辭遜之態,而內售貪權之習,屋漏可欺,而禹鼎難逃。

    廼至合辭中三大罪,彰著潰露,而眞贓盡發,斷案已成,無往而非人臣之極罪也。

    何幸天鑑孔昭,群惡悉屛,從今以往,庶幾國是大定,朝著永淸。

    而人情易狃,天網太恢,伏願痛戒已誅之群兇,亟允相持之諸啓焉。

     批曰:「所陳當留意。

    」校理李在學上箚曰: 金載順疏本,其所論列,不過止於戚裡之逆,而一語半辭,初不及於恒、簡等諸賊何也?就見其論,窮兇情節,初無槪及,以鍾駟門闌等說,重複張皇,欲以摧奸了勘。

    且其戚裡起頭,雙擧竝論,而臚列罪狀,則又復略於上而詳於下。

    龜柱之罪,可勝誅哉?而較諸麟、謙,亦有差殊。

    則何其嚴於龜柱,恕於麟、謙,而恒、簡等諸賊,又謂無可討之罪而然耶?嗚呼!先大王玉候違豫,凡幾年矣?至於昨冬國勢之岌嶪,主位之孤立,言之痛心,思之顫骨。

    倘或聽政之命,不下於旬日之間,則四百年宗社之重,億萬民謳歌之歸,其將置之於何地?此箇義理,眞所謂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者也。

    當是時外而逞兇肆惡,沮戲大策,內而皷妖煽訛,播傳不道者,今日臣子,孰不欲良肉寢皮?則何不明言如此是逆如此是賊,而漫漶爲辭,閃倐難測,乃欲以天下之大防,萬古之綱常,隱然歸之於戚裡輩傾奪之科,不肯明白說破,有若無關緊者,誠不勝懍然而心寒也。

    惟願聖明,嚴加處分,以爲方來之戒焉。

     批曰:「昨者規勉,已示嘉尙之意,而今此箚語,可謂打破,當有處分矣。

    」仍命載順遞差。

     11月13日 ○辛巳,以沈履之爲司憲府大司憲。

     ○以安宗奎爲鹹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兵曹初以具以謙首擬,命以曾經兵使人擬望,著爲式。

     ○敎曰:「節日各道方物,卽任土之貢,固不足點退,至於軍物,所係不細,亦不可一味不察。

    近來各道各營之進上筒箇、弓矢、鳥銃等物,全不成樣,弓不能放矢,銃不能放丸,筒箭亦然,而中官敢請賞典。

    不謹貢獻之物,不念陰雨之用,賞何論哉?罪實有之,方物進獻諸道監兵使,緘辭重推。

    」 11月14日 ○壬午,竄金載順于海南縣。

    大司憲沈履之上疏曰: 亂逆何代無之,而豈有若麟、謙、恒、簡之窮天極地陰慘妖慝者哉?前冬玉候之沈篤,國勢之危急,追思至今,心骨俱寒。

    聽政大策,義理至正,從違之間,存亡立判,而惟彼麟、謙輩,惡浮耉、輝,腸懷梟獍,內則締結排布,暗播不道之言,外則爭抗沮遏,顯逞無君之心。

    其兇圖逆節,亘古所無,則誅討之義,懲治之論,固宜百世而如一日,寢夢而猶寤言,而金載順之疏,則泛論戚裡之禍,全失輕重之序,指亂源則徒知互對,論逆節則反多闕漏。

    意不別白,語涉漫漶,將使義理愈益晦塞,人心轉加陷溺,世道之害,國家之憂,有不可勝言者,臣竊爲之駭痛也。

    堂箚駁卞,儘極嚴正,而隻命遞差,迄無處分,非所以明好惡嚴隄防之道也。

    亟施竄配之典,斷不可已也。

     從之。

     ○弘文錄〈行副提學吳載純、副應敎趙尙鎭、校理李在學、副校理李獻慶。

    〉四點金憙、沈念祖、鄭志儉,三點李迪輔、林濟遠、南鶴聞、金履鏞、金方行、姜忱、樸祐源、尹緻性、尹尙東〈沈念祖、鄭志儉吏曹錄。

    〉等十二人。

     11月15日 ○癸未,敎曰:「義理之不明,以漏網之多也。

    揆以王章,太失之寬,巨濟府薦棘罪人養厚,依臺啓拿來。

    」 ○召見嶺東嶺南上京守令,詢問邑弊民瘼。

     11月16日 ○甲申,敎曰:「以養厚家文書觀之,朝紙之絡繹,書劄之往來,若是頻繁,若是無難,以養厚之妖逆,敢生反案自明之計,薦棘何等嚴密之事,又況負犯何等兇惡?則身爲守土之臣,若有一分嚴畏國法之心,幺麿武弁,若是無忌憚而不防守乎,亦敢曰在官不知乎?巨濟府使尹衡烈,爲先令該府拿問嚴繩。

    近來紀綱解弛,則不但此邑,他道可以推知,另加嚴飭各該邑。

    凡係麟、厚、簡、恒等逆獄幹連竄配之類,另加嚴察,俾無此等之弊。

    從當有廉察之道,下諭于全羅、慶尙、鹹鏡等道監司。

    」 ○罷吏曹判書李重祜職。

    敎曰:「予之前後諄諄面諭於吏判者,意謂嚴隄防而務激揚矣,日前騎堂之擬,殆無激揚之意。

    大抵羸豖之漸,安知不在於薰蕕同器乎?伊時非不欲處分,而特以銓長任重,大政隔月故也。

    俄見巨濟之望,又何其全不留意於激揚也?交通重囚,旣遞時任府使,則以文書現捉汰去衛將,於鞫獄方張之時者,遽以擬望不少留難,實非所期於吏判者。

    當此不嚴隄防,不思激揚之日,不可無警勵之道。

    」仍有是命,以洪允中擬巨濟府使也。

     11月17日 ○乙酉,以李徽之爲吏曹判書。

     ○掌令李枰上疏,請金載順設鞫嚴問,不從。

     ○獻納金東淵上疏,請尹泰淵依養厚例拿鞫,河翼龍亟從臺啓鞫問之請,末曰:「前參議洪檍,賦性回邪,行己陰秘,勢利所在,廉恥都忘,締結群兇,十手難掩。

    新化以後,渠亦自知其罪,向來之黽勉討逆,稍似革面,近日之閃忽蹤跡,依舊伎倆,搢紳之間有口皆言。

    頃年灣府之得除,亦出謙賊之酬功,勑需銀貨,運餉穀物,恣意反弄,盡歸虛簿,至今爲灣上無窮之弊。

    如此反覆無恒貪婪不法之人,不可置而不論。

    先施竄配之典可也。

    」批曰:「泰淵之姑不拿鞫,豈無意也?河翼龍事,亦有商量矣。

    洪檍未知其人之果如何,而灣府事,令該府行査。

    」 ○掌令尹在醇上疏,陳實德實政之說,末請拿鞫金載順,飭纂輯開局,批曰:「金載順何必拿鞫?纂輯設廳,爾言是矣。

    」 ○晝講。

     11月18日 ○丙戌,以尹東暹爲刑曹判書,李在協爲司憲府大司憲。

     ○特擢金鍾秀爲工曹參判。

     ○兩司〈掌令李枰、尹在醇,獻納金東淵。

    〉啓言:「竄配罪人金載順,性本妖邪,濟以附麗。

    及當新化之後,尙逭黨與之誅,一世之駭憤,十手之指點久矣。

    今其一疏,不思革面之圖,敢懷護逆之心。

    細究全篇,隱然有扶抑之意,必欲售漫漶之計。

    當此嚴懲討鋤亂逆之日,此等背陽面陰嘗試兇圖之人,決不可薄竄而止,請亟令拿鞫。

    」不允。

     ○召見工曹參判金鍾秀,出示內藏《尊賢閣日記》。

    上曰:「自古戚裡之變,兇逆之謀何限,而予所經歷,求之往牒,豈有可比者乎?」鍾秀泣曰:「臣等猶不知兇逆之至於此極矣。

    今伏見日記,其所表裏醞釀,譸張幻惑,無所不至,追念當時之事,不覺心寒膽掉矣。

    」上曰:「兇徒之無端疑懼,或誘而脅之,或危而逼之,終至於禍機漸急,必欲先除宮僚,謀害予躬,至今思之,餘懍尙存矣。

    」鍾秀曰:「釁起戚裡,禍煽宮省,故擧世之人,皆不知兇逆之至於此境矣。

    」上曰:「見此日記,則擧世之人,庶知顚末,而隨手記載,語意多未暢,略加校正,可以頒示矣。

    」 11月19日 ○丁亥,竄樸宗嶽于機張縣。

    司諫金履禧上疏曰: 帝王包容之德,雖貴於鎭安,逆邊卵育之徒,決不可掩置,反貽聖世無窮之慮。

    至若樸宗嶽之左右翺翔於麟、謙兩賊之間,往來親密於養、泰群妖之中,十手難掩,同朝共憤。

    方當怪鬼跳踉,隄防漸弛之時,恐不宜一向置之於相忘之域,亟施竄逐之典,俾聳瞻聆焉。

     敎曰:「樸宗嶽事,予嘗飫聞而熟知。

    此而含垢,則眞所謂認賊爲子。

    近日隄防之潰裂,職由於過於鎭安也。

    年來或有戊申幹連逆竪之弱子孱孫,擊皷擊錚,則大小驚駭,有若危謀駭機,迫在朝夕者,危逼儲宮之兇逆,比諸辛壬兇逆,果有間隔乎?否則今日朝廷,何故馴緻至此乎?此予所以始覺前日之失,在太寬也。

    不可以小事而忽之。

    司諫疏中樸宗嶽事依施。

    今下傳敎,豈爲一宗嶽而費此許多辭敎乎?蓋是憂慮於國勢朝象而然也。

    」又敎曰:「戎垣重任,豈人人所可濫竽?況今國勢將任之擇,尤豈銓曹激揚之比?當初落點以前望望乏。

    雖出於不得已,其後吏兵判之踈忽,安知不效嚬於予乎?守禦使樸宗德改差。

    」仍命守禦使之代,正三品加望擬入。

     ○拜洪國榮爲守禦使,國榮違召。

    敎曰:「戚裡,王室之藩屛,而今也反是,亘古所無之兇逆,出於戚聯王室之人。

    兇徒逆黨,屢倍辛壬,視先朝初服,予躬之孤危,國勢之岌嶪,果何如哉?逆竪雖曰鋤治,黨與非肘腋之親,則巨室大族也,盤根固蒂,猝難變化,駭機危謀,猶未消釋。

    至于近日,鳴冤反案之爻象,而其所憂危,非特羸豖之漸也。

    予欲知申之進秩,而委以將任者久矣,尙今遲延,體諒知申肝膈之懇也。

    近始思之,體諒小事也,以今國勢,以心腹委寄之臣,不畀以衛護之任,則何以鎭危疑而捍王室乎?知申若知予意,決不敢以新擢而不念國家之安危。

    今者違牌,非所知於知申。

    」仍命屢飭授符。

     ○晝講。

    侍讀官李在學奏曰:「我朝四百年維持卽名分,而中間或不無下民受弊之端,故上而朝家,下而法司,每行抑強扶弱之政。

    矯枉過直,弊隨以生。

    外則吏民緻憾官長,搆訴營門,甚至於上言擊錚,大關風化,固非細憂。

    內則貧窮士族,每被常賤之淩踏詬辱,以至市井無賴,斥呼宰相,閭巷下賤,服飾僭踰。

    方當一初之政,宜以正名分立紀綱爲務。

    」知事黃景源曰:「世宗朝故相臣文敬公許稠,治吏民之訐揚官長者,以正名分,昭載《國朝寶鑑》,玉堂言是也。

    」侍讀官李獻慶,請禁常漢女人之乘轎,下賤墳墓之表碣,竝嘉納,仍命嚴飭中外。

     11月20日 ○戊子,常參。

    司憲府〈掌令李枰、尹在醇。

    〉啓言:「閔百奮以逆簡之舅,賊恒之叔,麟、養兩賊之切姻死友,如鬼如蜮,出沒陰秘。

    如此不逞之徒,若置之於輦轂之下,則安知無不測禍機,伏在何地?請絶島定配。

    金悌行以麟賊卵育之徒,圖占萊府,貪饕不法。

    自稱唐擧,出沒京洛,蹤跡陰秘,請遠竄。

    」竝允之。

    又啓言:「李澤遂、會遂,以麟之甥姪,與纉海爲妹壻,仰麟賊有若父母,以纉海結爲死友,締結逆孽,興訛造妖,請施屛裔之典。

    」命削黜。

    獻納金東淵啓言:「常參者,日日臨朝視事,常行之朝儀也。

    近日以來,或至於一月而一不行,古法之墜弛可知矣。

    寶座穆穆,鵷班蹌蹌,趨而進拜而退,常參之文具也;玉音琅琅,昌言洋洋,俯而詢仰而奏,常參之實政也。

    今日常參,聖意非偶,而濟濟卿大夫,無一人上法殿告嘉猷,亟去文具,務行實政,以爲飭勵群工之本焉。

    」批曰:「罕命常參者,備邊司出,而六曹不能爲六曹之職,次對爲重,而常參爲輕故也。

    務實二字,極爲切實,當體念矣。

    」 ○飭諸道各宮房各衙門有土免稅橫斂之弊。

    備局堂上蔡濟恭以宮結釐正後,無土則無憑藉作挐之道,故有土橫斂,倍甚於前爲奏,有是命。

     ○以洪國榮、金鍾秀差備邊司提調。

    具善復爲刑曹判書,李邦一爲京畿水軍節度使。

     11月21日 ○己醜,輪對。

     ○以尹得養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普淳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景祜爲漢城府判尹。

     ○正言韓後翼上疏曰: 殿下臨禦以來,勵精圖治,晏寢晨興,憂勤惕慮,凡所以立大綱而擧萬目者,靡不用極,宜其新效漸著,宿弊頓祛,而顧乃不然。

    朝廷之上,舊習依然,謟諛成風,迎合爲能,勢途是尋,趨附爭先。

    亂逆雖誅,而義理尙未大明,貪墨雖懲,而四維猶患不張,紀綱日頹,風俗日靡,魚爛河潰,非朝則夕,無復一事可以酬殿下之志者,其故何哉?此由於殿下操術不明,推行無實,不能有以端本而出治耳。

    嗚呼!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有大有小,正其本則末自治,擧其大則小隨之,必然之理也。

    殿下之爲治則異於是,捨其本而治其末,後其大而先其小。

    試以大者言之,治天下以正風俗,得人才爲本,則今日急務,寧有大於此者?而殿下未嘗奬一廉直,求一賢能,而日夜憧憧者,惟在於振起文風,防察奸情。

    臣未知月露風雲,何救於已頹之俗,刑名法術,豈革其積痼之習耶。

    於是文華浮薄之徒進,承順苟容之風成,其弊將不如不振不防之爲愈矣。

    用人之道,才德爲大,而門閥爲小,保擧爲先,而歷試爲後。

    殿下之用人則不然,但以其家世而不以其賢否,不詢之公議而先試以爵位,前日一兩人之狼狽,職以此也。

    而躁競之習益長,賢能之途漸枳矣。

    革科弊,當以正士習選主試爲本,而殿下不此之爲,獨以場屋之間,操切擧子爲務。

    彼擧子積習已痼,其計未售而其心未悛。

    一遇主試者循私而相應,則物色選拔之患,將何術以防之耶?且殿下每以千乘之位,行有司之事,捨置萬機,躬考試券,設令科弊因此而永革,楊顒侵分之譏,獨不可不念耶?懲貪贓,當以勵廉恥嚴保薦爲本,而殿下不此之爲,惟以嚴法深治爲務。

    刑罰之威,僅足以止惡於一時,而不可以永防其弊源。

    且古者刑不上於大夫,故朝士例禁之法,實本於皇明舊制,而今以嚴杖加之,雖其所以自取,無足可惜,而獨不有傷於淸朝忠厚之風乎?至於討逆一事,尤當以正名爲本,而殿下特爲慈宮地,欲全某兇之生,此實天理人情之不得不然者,但沮戲代理,非麟、謙輩所獨辦,則某兇之爲巨魁,不問可知,而殿下終不正名聲罪,而但治其枝葉,使國人不能曉然知其主謀之所在。

    且其窮兇極惡,至於罪犯先朝,而尙今保其官爵,便其居住,與恒人無異,此豈殿下所以恭承宗廟之意?而是非不明,民心不定,觀望尙多,禍機潛伏,此非可懼之甚者耶?且殿下之竄龜柱也,以私憾討逆,爲其罪之一端,此亦臣所未曉者。

    龜柱之作隻某兇,實在於庚寅以後。

    其前別無釁隙之可言,則私憾有無,臣固不知,而但其器小識淺,喜事自用,所以討之者多不以其道,以惹上下之疑耳。

    設令以私憾討之,苟其所執者爲大義,則殿下但許其義而已,何以其心爲哉?春秋之義,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人人之誅,豈必皆出於公正之憤,無一毫挾私者哉?而聖人許之者,特以天下之心,公者絶少而私者至多。

    若許公者討之,而私者不討,則亂賊大逆,將無可討之時,故但驅之以義,不問其心之公私也。

    若如殿下之敎,凡有亂賊有私憾者,不得以討之,則自此以往,非世所共知,公正君子,不復可以討賊矣。

    況心之公私,他人之所難忖,若有指公爲私,以私爲公者,則人主將何以卞之?而小人畏罪,君子避嫌,天地間將無討逆一事,此豈細故哉?鄭履煥雖是名祖之孫,爲人迃妄,人或言之。

    殿下未嘗歷試,而一朝驟升,已有欠於進賢如不得已之義。

    而其鯁直之性,敢言不諱,不憚強聒,其視世之逢迎承順者,不啻賢矣。

    雖其所言,未必盡合義理之當然,殿下旣容而恕之,且置之宰列矣。

    今乃追提已事,黜之斥之,何其前後擧措,若是顚倒也?履煥與龜柱相親,特以義理同而氣味近耳。

    謂之辟於親愛,猶或可也,而謂其私人,則決是情外之目。

    其祖故相臣澈,與靑陽君沈義謙,同攻元衡,又其祖故相臣澔,與故相臣閔鎭遠同攻五兇,而澈與義謙,澔與鎭遠俱是莫逆之交,則澈可謂義謙之私人,澔可謂鎭遠之私人?而殿下於其祖孫之間,一取而一捨何也?地處相逼者,避私憾之嫌,而不得討賊,與之相親者,避私人之嫌,而不得討逆,天下寧有是理哉?殿下聰明有餘,而典學失方,衡石之程,但在於該洽貫穿,而不知帝王之學,自有當務。

    其於《大學》格緻之工,未有實得,凡所作爲,多任私智不循天則,此所謂操術不明。

    星尺不精,運用必舛,臣恐以此權度事物,無往而得其宜也。

    殿下潛德春宮十有五年,令聞夙彰,八域延頸。

    自聽政以來臣民顒望,中外拭目,夫何臨禦以來,未有薰蒸透徹之效,而禦下則任顚倒之智,制事則行權宜之術,前後有異,表裏不同。

    雖如討逆大義,猶必以是術將之,始慮其逆節之不著,則旣發其無君之惡,終欲屈法而全生,則旋許其遠慮之忠。

    沮戲之逆,終必誅之,則前何以曲恕,懲討之請,始旣罪之,則後何以從之耶?至於黨與之討,多以微罪行遣,而不以實犯,又於其間,有幸不幸之不同,其可以定國是而服人心耶?殿下以英明之姿,當艱虞之會,慮患深遠,處變周審。

    所以防禍亂而保聖躬,鉏兇逆而安宗社,皆出於神機之獨運,此可以備一時之變,而不可爲久遠之術,可用於危疑之日,而不可用於平常之時。

    今乃機事已過,機心尙存,仍欲以馬上治天下,則恐非隨時變易,制宜從道之宜也。

     批曰:「今爾此疏,可謂臨禦後初聞讜言。

    以其及於心術之微也,良用嘉歎。

    龜柱之如靑陽、文忠,鄭履煥之追文淸、文敬,予未如其信否。

    爾言毋或過中乎?其餘諸般陳勉,莫非對症之劑,當體念矣。

    」 11月22日 ○庚寅,行初覆。

     ○掌令尹在醇啓言:「龜柱之所犯三大罪案,乃是罔赦,而不可以討逆,有所容貸也明矣。

    合啓靳允,已是失刑之大,而今者韓後翼右袒龜柱,投進一疏,至引不襯之喩。

    敢售嘗試之計,其心所在,有不可測。

    及夫批旨之下,聖度雖大,物情驚駭。

    今若以言者而不罪,則如後翼死黨之類,憑藉袞闕,營護兇徒,必將接跡而起。

    請削去仕版,絶島定配。

    」批曰:「韓後翼死黨於金龜柱,固不可辭也,而昨日之疏,盛陳袞闕。

    」不允。

     11月24日 ○壬辰,晝講兼行次對。

    掌令尹在醇啓曰:「向來綸音昭布之後,龜柱三大罪案,俱係罔赦,國人皆知。

    合啓靳允,已是失刑之大者,而韓後翼忽生右袒之計,敢售常試之意,其所引喩萬不近似,卽此一款,其爲無嚴放肆已極矣。

    其他稱以時政,顯帶譏訕,此則猶可屬之於寧激之義,而至若機事已過,機心尙存一句語,遣辭至兇,用意叵測。

    聽政實出先王之聖意,諸兇自幹惡逆之嚴誅,則爲臣子者,孰敢以機之一字,萌於心、發於口?而乃敢以機事機心等語,肆然書之於章奏之間,此與賊輅之機關二字,可謂一串貫來。

    日前島配之啓,臣亦知其失之太寬,請拿鞫嚴問。

    」批曰:「所啓可謂得體,而初不罪韓後翼者,以其言及袞闕而然也。

    大抵以予九月辭敎爲不可信,則雖爾等卽停龜柱之啓可也。

    苟以君父之言爲可信,則當合啓方張之時,隱然有角勝之意者,果非臣分之所當然,而從古死黨私人,以其良心陷溺,不知義理之常否者,亦何限也?何必過責於彼臺臣耶?機字雲雲,見之不覺驚心,而機字亦有許多般,若商輅不道之言,則雖卽日正法可也。

    又若以機事之人,必有機心等語,則亦可謂詬天罵日,而聞彼臺臣,曾所謂湖中士類中一人雲,想必多讀書矣。

    毋或以濂溪先生所謂幾善惡之幾字,通用於機而言之者耶?然文字抉摘,殊非淸朝之美事。

    」不允。

     ○設柑製于泮宮,進士鄭啓淳直赴殿試。

     ○召見京畿觀察使趙時俊,問畿邑災形,命停捧加平、抱川兩邑糴穀身布之半。

     ○以李秉鼎爲成均館大司成。

     11月25日 ○癸巳,行三覆。

     11月27日 ○乙未,尹養厚拿鞫之命已久,而發捕都事,中路稽滯,掌令李枰上疏曰: 鞫獄事體,至重且嚴,發捕都事,雖是罪人之至親,不敢與就捕罪人,或接一談,牢鎖領來,倍日趁期,乃是國法之當然,而都事洪啓學,本以洪啓禧之弟子,且與養賊情同兄弟,義結死友,其所發身,亦出於此賊之手。

    及夫奉命發捕之時,往于謫所,長慟一訣之說,有口皆傳,且期限已踰,多日尙無聲息,其放恣無嚴,莫此爲甚。

    其在懲亂逆嚴鞫體之道,不可待其自來。

    爲先削去仕版,拿鞫嚴問,更令王府,發遣他都事,就捕罪人,及時拿來,以存國綱。

     從之。

     11月29日 ○丁酉,進士金履恭等上疏曰: 臣等伏聞忠淸道尼城縣有魯城山。

    山之下有闕裡村,山名村號,偶同於孔子生長之鄕。

    往在肅廟丁酉,幼學臣孔徵魯、孔思中等,適得故相臣李慶億奉使赴燕時所得夫子遺像一本,卽此地建祠奉安而私祭之。

    至今年八月,夫子影幀一本,不幸爲逆簡家所藏,故自太學博採衆議,移奉于闕裡之祠,與本祠舊本,同爲虔揭,而當初創建,出於孔氏之私力,風霾雨漏,年久頹圮。

    幸因年前湖南儒生疏請大行大王,下敎曰:「孔聖萬世之師。

    君師父體,爾等之請,予甚嘉之。

    」仍命道臣,修而葺之。

    朽棟破壁,賴而易新。

    然廊廡門塾及籩實豆盛之資,俱未及營建而區劃。

    且夫子天下之所同師也,非後裔可得以私之也,而今隻使孔氏數人,守其祠而奉其祭者,誠爲士林之深恥,特宣額號,以重廟貌,仍命攸司,區劃其增建之道,講定其享祀之節,俾得以守護永世焉。

     批曰:「自泮宮至于州縣,旣奉大成殿,若尼城闕裡之廟,卽儒生輩取名寓義之處,非朝家指揮之所也。

    且今欲東廡西廊前殿後庖,則一邑之內,又一大成殿,事甚瀆矣。

    爾等退究窮理之學。

    」 十二月 12月1日 ○戊戌朔,成均館啓言:「泮儒捲堂所懷曰:『臣等以闕裡建祠事,陳章伏閤之際,政院下隷,橫行睨視,戞過疏班,故招而責退,渠反詬罵哮哱。

    臣等不勝駭惋,往復本院,略施笞罰矣。

    承旨鄭民始多發隷屬,突入疏班,捽曳守僕,捉入院中,其時光景,誠極危怖。

    挾憾於儒生,移怒於守僕,守僕奚罪?臣等之受侮,固不足恤,獨不爲文廟地乎?彼承宣者,亦一章甫中人,苟有一分愛惜名敎之心,則何忍侮衊多士,不有太學,若是之極也?臣等遭此無前之變怪,豈敢抗顔入堂乎?』雲,故縷縷開諭,多般勸入,而終不回聽,無意還入。

    」批曰:「士氣亦有曲折,今者捲堂,不但前所未聞之駭擧,身居首善之地,遊辭務勝,良可寒心。

    況使守僕輩,毀棄命牌,大關紀綱,掌色停擧,他儒生勸入。

    」諸承旨上疏引義,批以無所失勿辭。

    旋寢儒生停擧之命。

     ○大司憲尹得養、司諫金履禧、副修撰李魯述上疏,請拿鞫金載順,大司諫金普淳、正言尹得孚上疏,討韓後翼,不從。

     12月2日 ○己亥,禦金商門,親鞫尹養厚。

    問曰:「汝締結厚、麟,濁亂世道之罪,猶屬細故。

    昨冬代聽之命,乃是宗社大計,陳疏之徐命善,汝欲嗾人劾之,囊貯疏草,東西跳踉。

    其計不售,則暗與厚謙同心合謀,做出妖雲以爲翻覆之計者,誠一天地間妖賊也。

    聽政時,汝與厚謙相對以爲:『聽政是姑試之事,痰候差勝,則將如是雲雲。

    』以此二字,恐動一世何也?」養厚供曰:「常時以麟漢、厚謙輩爲戚畹,故不知爲逆,而爲其所欺,以至此境,當遲晩,而以此三罪案遲晩,則自歸於大逆不道,此則冤矣。

    」問:「汝之三大罪,旣皆出於厚謙之口。

    春間痰候之說,卽厚謙公傳道之者也。

    汝與翔雲酬酢之兇言,出於翔雲之招,載在推案,汝敢不遲晩乎?」供曰:「臣與麟、謙果爲親密,沮戲聽政之謀,無不同參。

    徐命善疏後,厚謙輩愈益激怒,深惡聽政大計,而必欲沮戲,故臣亦同激,而敢生沮戲之計。

    徐命善以臣爲麟漢爪牙而惡之,故臣亦惡之。

    且其疏以麟漢爲逆,故臣以爲太過,轉輾猜激,而有沮戲之心。

    當以亂言犯上遲晩。

    」越三日,養厚徑斃。

    趙??以厚、麟私人,與養厚綢繆,養厚被謫後,饋遺事覺,至是拿鞫。

    敎曰:「趙??便一泰淵也。

    與厚謙等諸賊,居常親切,貌類吾子之說,發於和緩之言,而東宮不必幹涉外事統帥,以此不安莅任之說,又出於麟漢之口,渠輩苟非切親,言之無倫,豈至此哉?其他附麗符同之端,亦甚狼藉,而逆窟旣露之後,姑未明執其綢繆之跡,故爲漏網之魚,而倖逭至今矣。

    近始以饋遺養厚之事,逮究於今番之獄,乾道昭昭,政謂此也。

    渠雖無狀,身爲將兵閫帥,不畏朝綱,潛通妖賊,放恣無忌,乃至於此。

    然則古之思晟,不獨無臣分於戊申,尤豈非澟然寒心處乎?然昨冬逆謀,不可謂之同情,亦與本獄幹連有異,不必曠日盤問。

    至於凡厥諸賊之頤指氣使也,極意承奉,狐媚蝨附,於渠猶是常事,不必深責。

    特從惟輕之典,罪人趙??加刑邊遠定配。

    」趙德成曾於乙未冬,養厚欲論徐命善,囊貯疏草,陰嗾德成而未果。

    至是辭連拿鞫。

    敎曰:「如趙德成者,眞所謂不足數。

    何必訊問,亦何必竄配?參酌放送,依前施以門黜之典。

    」仍命養厚幹連罪人,移秋曹決放。

    饋問養厚諸守令拿勘,洪啓學以無他隱情,特放。

     12月3日 ○庚子,召見藥房提調徐命善于親鞫帳前。

    上曰:「昨冬卿疏,能使兇徒破膽,宗社復安,殆勝於胡銓一疏,卻萬師之功。

    挺身抗言,不顧死生,予嘗欽歎,而今日卽卿昨年呈疏之日也。

    偶當此日,追思昨冬,予懷難抑。

    」 ○司憲府〈掌令李枰、尹在醇。

    〉啓言:「趙??締結厚謙,向除統帥也,有何不安之端,暗嗾麟賊,恐逼儲宮?罔赦之罪,綢繆之情,已不可言。

    且其交通兩賊之狀,難免同情之律。

    請寢罪人趙??竄配之命,更令王府拿鞫。

    」不允。

     12月8日 ○乙巳,以吳載純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瀰爲吏曹參判,樸天衡爲接慰官。

     12月9日 ○丙午,召見《明義錄》纂輯堂上。

     ○敎曰:「宮禁之紀綱,掃地盡矣。

    以宮人而交通外人,交奸宦寺,自有其律。

    在昔明陵朝,宮人犯此罪,登時正法,此後宮中之人,皆畏法禁矣。

    挽近以來,宮人宦寺,雖有此等負犯,一味掩置,或有解娩於闕中者,或以長番中官,肆然行奸於寢室咫尺之地,事之駭痛,莫甚於此。

    近聞夏間,有中官潛通所謂房子內人者,非止一二雲。

    所謂房子,雖與宮人差有間焉,其爲紀綱之寒心無可論。

    旣現發之後,當如律勘處。

    所謂房子,卽慈殿所屬也,所謂中官,亦是小宦雲。

    問名內待府,其令刑曹,嚴刑究問。

    」中官李世聃、小宦任應賢、房子婢福德等杖配。

     ○敎曰:「承文院褒貶之設置,可見尊周之意。

    顧今神州陸沈,一部《春秋》無地可讀,而竝與流來古規,閣而不行,此豈愛其禮之意哉?雖以時無領相,不得設行雲,而他司旣有可照之例。

    大臣或不之緻察乎?今年秋冬等,旣已後時,自明年依例擧行。

    」 12月10日 ○丁未,次對。

    加劃浦項倉租一萬石,待開春運輸北關,以補賑資,從大臣請也。

     ○以洪國榮爲宣惠廳提調。

     ○親試各營門將官。

    試講都監把摠洪龍鎭居首,特陞爲晉州營將。

     12月11日 ○戊申,輪對。

     12月13日 ○庚戌,月入東井。

     ○行翰林召試,取林錫喆、徐龍輔、金勉柱等三人。

     ○敎曰:「頃者李健源、宋俊載處分,豈得已也?伊後未嘗一日不思。

    況此外如犯贓等諸般罪犯之當勘而不勘者,付之令前意之也。

    名以極選之翰圈,及當召試,屢易試題,全不成樣,則處分雖不得不然,而以其令前也,故不無迫隘之歎。

    李健源、宋俊載,依趙憲喆例,原傳旨中付標。

    」仍命甲午增廣試官李福源蕩滌敍用,鄭尙淳等給牒敍用。

     ○召見奉朝賀金緻仁,命參《明義錄》纂輯之役。

     12月14日 ○辛亥,堂令李枰上疏曰: 養賊何等大逆,而連日嚴訊之下,以三大罪案納供,及其遲晩,屢變其辭,必欲杖斃而後已,王章未伸,輿憤愈激,宜施孥籍之典,而渠旣未結案物故,則平法新令之下,臣雖不敢直請極律。

    如此兇逆之弟兄子姪,不可置之於輦轂近畿之下,養賊弟兄子姪,一竝絶島邊遠散配,斷不可已。

    趙德成之輕妄浮躁,爲世指目久矣。

    昨冬徐命善疏出之後,麟、謙、養諸賊,募得德成,急攻重臣之說,有口皆傳。

    到今帳前親問之下,極口發明,已是妖惡。

    且渠雖不齒朝紳,顧其父則乃踐歷名官,緻位卿月者也。

    以乃父之子,名編逆類,身繫鞫囚,則從直納供,惟俟聖上之處分而已。

    不此之爲,巧飾口吻,末梢證誓之言,出於目脫之計,而自陷悖倫之科。

    當此化理淸明之時,如此亂常蔑倫之類,不可施以本律而止。

    趙德成宜改正兩司長官之望,仍施屛裔之典。

     批曰:「所陳當加商量。

    」 ○大司諫金普淳上疏曰: 今者諸賊之肯綮,都在於養厚,諸賊之固結,專由於養厚,而養厚不幸徑斃,則兇逆之根柢脈絡,今無以鉤得,輿憤愈激。

    然而養厚雖斃,而又有一養厚,卽泰淵也。

    養厚之一動一靜,泰淵知之,一謀一議,泰淵亦知之,泰淵之於養厚,一而二,二而一也。

    今若究問於泰淵,則養厚未吐之情節,自可盡露,宜拿鞫泰淵,期於得情。

     批曰:「泰淵事,尙今靳允,意亦有在。

    」 12月15日 ○壬子,命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

    敎曰:「設置童蒙敎官,法意豈徒然?而近作冗官,全無斅學之實。

    不革其職,宜責其效,召而見之。

    不但學徒不成樣,以學徒之書,設問敎官,則不以孝悌爲仁中之一事,又以三省爲一日三察,程夫子豈不於問人發哀哉之歎哉?況奏對大欠筵體,童蒙敎官李義胤汰去,今都政,爲官擇可合之人。

    」 ○以李重祜爲左參贊,洪梓爲司憲府大司憲。

     ○忠淸道儒生幼學成洛疇等上疏曰: 先正臣文烈公趙憲、文敬公金集,道德學問,尙阻於聖廟之從享,豈非聖朝之闕典乎?趙憲之所學得者,文成公臣李珥、文簡公臣成渾,而非堯、舜、文、武之道不言,非孔、孟、程、朱之書不學,淵源深遠,造詣高明。

    家居則孝悌通於神明,事君則忠誠貫於金石,人倫之至,於斯可見矣。

    若其用夏變夷,吾爲東周之意,則已著於東還一疏,而且其前知之明,不啻如燭照數計,逆料龍蛇之變,鑿鑿符合,則倘所謂至誠如神者非耶?至若持斧伏闕,極言朝廷得失,群小誤國,而力辨師事兩先生之誣,踰嶺血腳,萬死靡悔。

    憤海寇之長驅,而不忍遺君,倡率義旅,竟以身殉,所在緻死之義,又卓然不可及矣。

    憲之懿行美蹟,不暇備述,而非深有得於孔、孟相傳之道者,能如是乎?金集卽文成元公長生之胤子,而Template:孝李珥之嫡傳也,資稟和粹,氣象溫雅。

    沈潛乎經訓,則濂、洛、關、閩之學也;羽儀於朝廷,則堯、舜、禹、湯之道也。

    及其晩歲道尊德成,聽其言者,放心自收,聞其風者,至誠感服。

    詳考朱子《儀禮》,參以《國朝五禮儀》,作一書以進,此又長生之所未遑,而追成於集者也。

    若宋時烈、宋浚吉承父師嫡傳之統,就兩賢方繼之緖,使道脈世敎,久而維持者,莫非集之啓開之力也。

    深察兩臣之道德,亟施從享之盛典,則實斯文之幸。

     不許。

     ○削行副司直申尙權職,還給其疏。

    尙權上疏曰: 今此後翼之疏,卽誣上之一張兇書耳。

    惟我殿下臨禦以來,凡所作爲,磊落光明,曲盡停當,以明天理正人心爲本,德侔天地,明幷日月,太平萬歲,翹足而待。

    此非臣言,卽國人之言,非特國人之言,彼國之人見我人,亦加意待之曰:「爾國聖人王出矣。

    」雲。

    而彼後翼者,抑何心腸,誣捏君父,至此之極耶?所謂『馬上治天下』,及陸賈請事詩書之語,而馬上詐力也,詩書正道也。

    我殿下堯傳舜受,何等光明,發號施令,何等正大?而敢曰:「機事已過,機心尙存。

    」又引馬上治天下而結之,隱然歸之於權謀術數,其心所在,誠不可測。

    逆淵之救麟漢,猶是隱映說去,而此則直以龜柱推詡爲士流。

    固知龜柱之罪,比諸麟漢,煞有輕重,而後翼之放恣無嚴,則豈不倍蓰於逆淵乎?抑臣竊有爲殿下慨恨者。

    以鳳漢之罪犯,姑且涵貸,屈法全恩,此已足矣。

    減死之典,不容暫緩,而尙今官爵自如,無異平人,其何以洩神人之憤,解四方之惑乎?後翼之兇言,亦由於此,豈不惜哉? 敎曰:「今見申尙權疏,起頭鋪張,卽一狀德之文。

    寡人登極未幾,有何實政實效之及於朝野?而倘如尙權之言,則袞闕無一可論,時政無一可語者耶?誣上固是不道,而媚君亦豈無罪?且後翼之疏,專爲龜柱地,抗章於臺啓方張之日,綸音昭布之後者,顯有角勝之跡,固已萬萬無嚴。

    而旣付之言事之科,尙且優容,予亦有意。

    至若尙權之疏,其說去專出於容悅之意,此而不罪,則必將啓人主巍然自聖之弊,亦豈小故也哉?」仍有是命。

     12月16日 ○癸醜,召見纂輯堂郞。

     12月17日 ○甲寅,命諸道宮差之作弊外邑者,隨現嚴勘。

     12月18日 ○乙卯,召見關東暗行禦史申大年。

    大年書啓,陳江陵等五邑災形,條列本道及沿路道臣守令治績優劣,江陵前府使金魯淳、杆城郡守趙德常,以不法拿問,勘配。

     12月19日 ○丙辰,忠淸道儒生幼學李昌白等上疏,申請先正臣趙憲、金集從享文廟,敎曰:「衣縫掖冠章甫,周旋於聖賢俎豆之所者,宜知誠實事君之道,而今也湖儒,以一事再疏於三日之內,不但煩瀆,許多聯名儒生,以名存而身不來爲對。

    初疏尙可謂之與諸生相議,再疏果已遍問於湖居諸生乎?其在務實之政,不可無警飭。

    疏頭疏色停擧。

    」 12月20日 ○丁巳,次對。

    左議政金尙喆啓言:「請依監賑禦史狀請,南關交濟穀二萬石,劃送北關。

    飭嶺南湖西帥臣,防塞尙州、淸州兩界葛加峙新路,使南北行人,輻湊鳥嶺,以重關防。

    飭銓曹求寒畯中固窮讀書之士,擇擬初仕。

    」竝從之。

    右議政鄭存謙啓言:「請令諸道觀察使,申明鄕薦之法,自來式年,誠心採諮極擇,薦進名實不副者,依法典論罪。

    六鎭、三、甲,江邊諸邑,四道九鎭守令邊將,限前圖遞者,履歷勿施,必令準瓜,以責成績。

    」竝從之。

    禮曹判書蔡濟恭啓言:「慶州儒生李克奎,疏請毀撤逆顯所撰冊子,下該道按査,則《辨破錄》在陶山書院,而此錄之成,實由於李希誠祖李浚等,侵誣先正臣李滉之故,一道章甫,齊起爭卞,撰成冊子。

    希誠輩必欲毀去,屢次擊皷,終不售計,今因賊顯之出,乘時搆捏,嗾克奎,換名陳章,《辨破錄》毀之不當。

    」批曰:「雖是賊顯所撰之書,不幹本罪,則不必火其書毀其闆,今聞事實,尤無可論矣。

    」司諫李謙彬啓言:「告君之辭,至敬且謹,而向日嶺儒挾私陳疏。

    道臣按査,爽實無餘,遐鄕士習,極涉駭痛。

    請疏頭李克奎亟施竄配之典。

    」批曰:「令本道參酌科罪。

    」 ○以鄭尙淳爲刑曹判書,李福源爲漢城府判尹,沈履之爲吏曹參判,柳爀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12月21日 ○戊午,輪對。

     ○以鄭民始爲吏曹參議。

     ○敎曰:「都監射會,掖隷取來劃紙,施賞古例也。

    今則各軍門射會,旣命依禁禦兩營中日單子例書啓,則宜有激勸之道。

    講陣連五次俱通,柳葉箭五巡全布,片箭連三次全布者書入,則當自內帑施賞,其令加意勸課。

    」 ○敎曰:「內帑弓子制作,漸不如古。

    所謂知弓品堂上,或循私等第,或草率看品,其所施賞,名存實無。

    今後七張以上品劣,賞典無論,十一張以上,令該堂上報兵曹,草記決棍,著爲式。

    」 ○罷觀象監提調樸宗德、權噵職。

    敎曰:「《書》不言哉!欽若昊天,曆象日月星辰。

    凡係天象,何莫非緻謹緻敬之事,而至若日月食,其所敬謹於推步者爲尤重,啓聞期限,固不可移易,而該監諉以忘卻,至十月乃修啓,事未前聞,罪亦不小。

    其在欽若之義,不可以時月之稍久,置以不論,當該提調罷職不敍。

    又以日月食前期五朔修啓,有先朝定式,而任用三朔之例。

    」命推步官,照律勘處。

     12月22日 ○己未,以李命植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弘烈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昌爀爲全羅都事。

    昌爀及金履正、權禛同擬,以銓罰斥補也。

     12月24日 ○辛酉,大司憲李命植上疏,請泰淵拿鞫,養厚支屬散配海島,不允。

     12月25日 ○壬戌,鞫僞造綸音罪人。

    前掌令李枰上疏曰: 臣之隣有人,自忠州、驪州而來,問於臣曰:「七條綸音,不過六七行,而相傳於兩邑之間。

    未知有是否。

    」雲,故臣細問之,則元非絲綸之出於朝紙者,而雖漢、唐中主以下之君,決不可言者。

    臣達宵思量,則此莫非不逞之徒,隱伏於幽暗之中,胥動浮言,疑亂鄕曲,必欲兇國而後已者也。

    王言之炳若丹靑,何等嚴重,而怨國餘孽,煽動矯命,先騷人心之謀,明若觀火,若以傳聞之語,仍以置之,則安知無戊申之變,因此而起哉?伏願斯得罪人,打破根柢,亟降明命,曉諭入路焉。

     命入侍。

    枰曰:「僞造綸音之說,聞於前持平宋民載,而辭意極兇悖,故謄出一本以來矣。

    」時民載在草土命來詣闕外,書進所懷,民載以聞於權喆對。

    召見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將。

    越翼日,上禦金商門,親鞫權喆、元百孫、權鉀、尹興孫、趙衍一、趙衍德、趙台完、元翼孫、金始重、李成運、李奎運、尹鳳烈、尹範鎭、柳學均、梁堉、尹濟運、李時懋、尹國鎭、李穆、李稷、盧孝溫等諸罪人,俱以脈絡之幹連,互相告引,次第就拿。

    不過謄傳謄置,無緊證之可問。

    親鞫四日撤罷,特放諸罪人。

    命捕廳刻期糾察,至丁酉,宦官李景聃、李宗諤等始斯得。

    又親鞫,景聃、宗諤皆忍杖徑斃。

    又設庭鞫,推鞫幹連諸罪人,次第酌放,二月鞫事撤。

    命詞臣代撰綸音曰:「予否德叨承丕基,誠未孚民,治未化俗,夙夜臨履,恐負先大王付托之重,而惟是愛士恤民,鎭安邦域,寔遹追先志,靡敢或忽,而世道不幸,兇逆輩出,非戚畹卽故家,外面驟看,似無是理,而冀、莾之兇,本諸天性,雲、海之逆,由於血黨,轉輾滋蔓,甚至於仇視君父,角勝國家。

    噫嘻!居廬訊囚,敷心降綸,豈得已也?然臨下之道,每務寬弘,治獄之規,輒從平緩,呑舟之漏網,宿火之復燃,固其勢也,而猶此付之罔治之科,俾底於維新之化,奈之何梟腸難化,狼心愈惡?近來有僞造綸音者,播傳鄕曲,東自于驪,曁于原、橫,南踰于嶺西,至于關河,畿甸兩湖之從而騷動,其可知也。

    其僞造之文,有曰:『明春餼朔告廟,改革科規,論表策頌箴,通用雜科詩賦義疑。

    隻選監試科會,親爲面試,考講經書,疤記面目,若非其人,罷黜定配。

    』又曰:『禦史探知民情,則有勢富民,納賂免役,借名雇立,雇工無根之人,今日捧疤,明日逃亡,頗多有之。

    虛錄軍伍,實出役重,伊後切禁遊人,無預軍額。

    方伯該官犯禁,五車齊鞭,決不饒貸。

    』又曰:『官吏受賂枉法,爲先正刑,罔上考官,難免剝皮之律。

    』又曰:『藉其世族,虛錄儒名兩班者,明年春籍,實考講時,沒數充軍。

    或公私凡人中,能通古文者,不拘門地,不次陞階。

    若有考官該吏受賂弄奸之弊,則逆律同治。

    以酒亡國,大禹所戒,況爲人君,豈不痛禁?除軍布設爲戶布,在諒闇事不當輕,姑爲留念。

    不能頒示八路。

    揭榜內寺成均館,知悉綸音,與我臣民,勿爲犯科。

    』雲雲。

    嗚呼!痛矣。

    寡人臨禦未過於一年,聲聞多訛於四方。

    自在春邸,凡係浮謗浮言,不一而足,此則諸賊所做出也。

    人心至靈,豈無解惑之理?而今此僞造之擧,眞所謂可欺其方,嗟哉八方民庶,何以知兇徒之作此擧也?大抵兇徒之計,至巧且憯,一以惑士夫,一以動軍人,一以誣愚氓,使上下騷然,中外離心,然後始可行不測之圖故也。

    噫!戊申乙亥之逆,誠千古所無之變,而或因維賢之誣罔,或因志賊之掛書。

    而未聞有直造綸音,有若朝報分撥之爲也。

    而隱然以未闋諒闇,姑不頒示等語,作爲目下可信之端,所謂澟然而寒心者,猶屬歇後語也。

    幸賴邦運靈長,罪人斯得,鞫庭親問,脈絡相因,從此庶可以打破奸究之窩窟。

    而遠外蒼生,非予明諭,亦何以曉也?寡人無德可稱,無惠可覃,而惟是一端苦心,保我國家,拊我士民,無壞古制,無創新法,庶幾君臣同樂,永綏我四百年宗社。

    其所稱剝皮五車等說,雖從古亡國之君,決不存諸心發之言者,今乃擬之於寡人之令,而誣之於寡人之民,寧不痛哉?嗟我八方之民,自今以後,凡朝家政令,非方伯與守宰之指揮者,毋或撓動,毋或煽訛,各安其業,各奠其居。

    嗚呼!予寡人決不負蒼生之望,爾等其信之哉。

    〈藝文提學徐命善製進。

    〉 12月26日 ○癸亥,下《尊賢閣日記》于《明義錄》纂輯廳。

    〈日記載《明義錄》。

    〉敎曰:「內下日記,今已頒下,其將不日開刊。

    大抵成書之道,貴在謹嚴。

    且爲臣子者,姓名一入於其中,則便一人鬼關頭,可不愼哉?況昭鑑已例,亦是先朝成憲,凡《政院日記》中,疏箚所論之人,非幹連鞫獄,及緊出逆招者,一倂勿錄。

    永示寬嚴得中,俾此一部之書,爲萬世之關和。

    」 ○次對。

    左議政金尙喆啓請:「以忠州可興、楊津兩倉米豆各一千石,劃補關東賙賑之資。

    」從之。

    又啓言:「罪人就捕時,搜索文書,雖是應行之例,而近聞憑藉此事,直入家內,不但掠取其財産,至或有侵辱婦女之擧雲,事極驚駭。

    此後文書搜探外,若有此等之弊,則請隨現重繩。

    」從之。

     12月29日 ○丙寅,行都政。

    〈吏曹判書李徽之、參判權噵、兵曹判書洪樂性。

    〉敎曰:「都政日許多飭敎,反歸文具,此是銓官之過。

    況予初服,尤豈敢忽?如純褒之抄啓,守令之擇擬,初仕之循公,淹滯之宜振,皆秉銓之臣,當務之急也,何必煩諭?」又敎曰:「故諭善樸聖源,卽予師傅,聞有子淸貧。

    賢人之後,不可不錄,問名錄用。

    外方人才,宜乎廣取,而嶺南卽士夫之冀北,西北松都,曾有受敎,必皆收用,以副予意。

    」以兪彥鎬爲吏曹參議,李邦鵬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12月30日 ○丁卯,親押孝明殿正朝祭祝。

     ○各司各營,進丙申會簿。

    戶曹、糧餉廳、宣惠廳、常賑廳、均役廳、兵曹、訓鍊都監、禁衛營、守禦廳時在黃金一百九十兩零,銀子四十八萬四千七百兩零,錢一百四萬一千五百兩零,綿布七千一百八十同零,苧布七同零,麻布七百八十八同零,米二十七萬六千一百石零,田米一萬三千四百石零,大豆三萬九千二百石零,皮各穀六千四百石零。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卷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