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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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他怪罪您了嗎?&rdquo &ldquo他不知道情況是什麼樣的。

    我也不知道。

    &rdquo &ldquo老兄,想給你一個無辜的角色可能有點難。

    &rdquo &ldquo這件事不是因為我。

    &rdquo &ldquo你不是她妹妹的情夫?&rdquo &ldquo我已經不是了。

    &rdquo &ldquo從什麼時候開始?&rdquo &ldquo快一年了。

    &rdquo &ldquo你跟警長講過了?&rdquo &ldquo對。

    &rdquo &ldquo有用嗎?&rdquo &ldquo這是事實。

    &rdquo &ldquo不管是不是事實,人們不會相信的。

    &rdquo &ldquo這件事和我無關,是我妻子的事情。

    我今天會去問她。

    &rdquo &ldquo當然&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希望您能見見她。

    &rdquo &ldquo我手頭上還有别的事,不過我不會拒絕您的,預審法官定了嗎?&rdquo &ldquo我不知道是誰。

    &rdquo &ldquo您在家嗎?我一會兒給您回電話。

    我先盡量從法院那兒打聽點消息。

    &rdquo 阿蘭打電話到雜志社。

     &ldquo是莫德嗎?&rdquo 莫德是雜志社的接線員之一。

    阿蘭和她做過幾次愛。

     &ldquo您好嗎,老闆?&rdquo &ldquo親愛的,和您想的一樣。

    鮑裡斯到了嗎?&rdquo &ldquo他在整理郵件。

    我給您轉給他。

    &rdquo &ldquo喂,鮑裡斯?&rdquo &ldquo對,阿蘭,我想你今天早上可能不來雜志社,所以我就先處理那些郵件了&hellip&hellip&rdquo 他名字叫馬萊斯基,阿蘭的主編。

    他和妻子,還有四五個孩子住在靠着聖喬治新城的郊區。

    他是《你》雜志社的另類,從來不拉幫結派,是一下班就回家的那種人。

     &ldquo小報已經出版了吧?&rdquo &ldquo已經開始分發了。

    &rdquo &ldquo今天早上沒有人來電話吧?&rdquo &ldquo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每一根線上的電話都響個不斷。

    你能找到我真算你幸運。

    &rdquo &ldquo他們說什麼了?&rdquo &ldquo大部分是女人打來的。

    她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rdquo &ldquo什麼是不是真的?&rdquo &ldquo是不是真是報紙說的那樣,你是你妻妹的情人。

    &rdquo &ldquo我從來沒有和記者這樣說過。

    &rdquo &ldquo但他們還是這麼寫了。

    &rdquo &ldquo你怎麼回應她們的?&rdquo &ldquo我說調查剛剛開始,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rdquo 阿蘭的下一個問題暴露了他的驚慌。

     &ldquo我們下一期雜志怎麼做?&rdquo &ldquo什麼也不做。

    不過既然你問我的意見,我覺得最好不要有任何對時事的暗示。

    照以前定好的那樣做。

    &rdquo &ldquo也許你說的有道理。

    &rdquo &ldquo你有點動搖?&rdquo &ldquo看情況吧。

    今天我可能會去馬裡涅街,我一個人沒勇氣待在這裡。

    &rdquo 阿蘭一直在想應該做什麼。

    昨晚,他覺得今天一定會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又覺得在安着落地窗的客廳感到孤單。

     還有他的父母。

    他們五十年來一直住在離這裡并不遠的克裡希廣場。

    他答應經常回去看望他們,但很少這樣做。

     阿蘭差點就出門了,但又突然想起拉比讓他在家裡等電話。

    好吧,那就給父母打個電話吧。

    他也無所謂馬丁女士會聽到他們的對話。

    從此以後,他肯定再也沒有秘密可言,因為有些報紙肯定會把他的私生活事無巨細地曝光。

     &ldquo喂,媽媽?是我。

    我早就想去看望你了,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在家。

    不。

    保姆還在呢。

    她剛剛向我提出辭職。

    為什麼?你看過報紙了?爸爸呢?他沒說什麼?什麼也沒說?他在診所?&rdquo 阿蘭的父親是位牙醫。

    每天從早上八點工作到晚上八點,有時更晚。

     他的精神很好,灰白的頭發用發梳卡着,灰色的眼睛裡流露着甯靜。

    在他的耐心和理解面前,病人會對自己的焦躁不安自慚形穢。

     &ldquo你說什麼?不,有真有假。

    過幾天還會有更多的假的消息。

    過幾天一有空我就去看你。

    跟爸爸說我想他。

    &rdquo 馬丁女士手裡拿着抹布,驚奇地看着他,好像他這樣的怪物應該沒爹沒媽才對。

     那他現在應該做什麼呢?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煙。

    他想到了法院、警署、拘留所,想到所有正在運轉卻把他丢在一邊的權力機器。

     除了接受問訊,拘留所裡的女人在其他時間做什麼呢? 十點了。

    電話終于響起。

    阿蘭趕忙去接。

     &ldquo您好,是我!&rdquo &ldquo我給您轉接拉比先生。

    &rdquo &ldquo喂,喂,拉比?&rdquo &ldquo對。

    預審法官已經定下來了。

    是貝内代,很年輕,三十五六歲,為人處世一絲不苟。

    他十一點提審你的妻子。

    我到時也會在那裡。

    &rdquo &ldquo警署那邊已經沒事了?&rdquo &ldquo她已經認罪了,警署應該沒什麼好問的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我呢?&rdquo &ldquo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你。

    應該是今天晚些時候吧。

    我現在得去法院了。

    我在哪裡能找到你?&rdquo &ldquo在我的辦公室。

    如果我不在,就給接線員留個信息。

    &rdquo &ldquo已經做完該做的一切了嗎?&rdquo阿蘭問。

     &ldquo還沒有。

    &rdquo &ldquo我該給您多少錢,馬丁女士?&rdquo 她從圍裙裡掏出一個小本子,用鉛筆算了算。

    一共是一百五十三法郎。

    阿蘭給了她兩張一百法郎,她并沒有要找錢給阿蘭的意思。

     &ldquo您忙完之後把鑰匙交給門房。

    &rdquo &ldquo如果您暫時找不到别人&hellip&hellip&rdquo 阿蘭走下樓梯。

    樓梯很寬,要是沒有那些陳舊和造作的大窗戶就更完美了。

    每一層隻住着一戶人家。

    第四層空着,很神秘。

    第三層住着一家南美有錢人,這家有三四個孩子,還有一輛勞斯萊斯和專屬司機。

    這家的男主人曾經在法國留過學,當過幾年他們國家的元首,後來在一次政變中被推翻了。

     第二層是一家石油公司的辦公室。

    第一層是一家咨詢公司。

     門房更像一個沙龍,樓管珍妮女士是個很驕傲的人,她的丈夫在部裡工作。

     為了保持風度,她刻意回避阿蘭的眼神。

     &ldquo可憐的太太!&rdquo她嘀咕道。

     &ldquo對。

    &rdquo &ldquo天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rdquo &ldquo我希望是很快。

    &rdquo 阿蘭很害怕珍妮這種含沙射影的态度,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