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敵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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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等待動手的時機。

    當然,如果附近有什麼可吃的東西,它們也樂意順手牽羊。

    ” 亨利提出異議:“你是說它們認為一定能夠吃掉我們了?” 但是,比爾不理睬他。

     “我看見幾隻狼,精瘦得很。

    我想,除了青蛙、小胖和飛腿,它們一定好幾周什麼也沒吃到了。

    它們這一群太大,因此這幾條狗根本無濟于事。

    它們瘦得厲害,皮包皮骨頭,骨瘦如柴。

    我告訴你,當心些,它們可是什麼也不顧了。

    它們會發瘋的。

    ” 幾分鐘後,走在雪橇後面的亨利低低的吹了一聲唿哨作警報。

    比爾悄悄讓狗停止前進,回身來看,一個渾身是毛的動物在他們剛轉過的那個拐彎處,鬼鬼祟祟的碎步跑着。

    它的鼻子貼近路面,滑似的走着,看來毫不費力。

    他們停住,它也停住,昂首盯着他們,轉動鼻孔研究他們的氣味。

     比爾心裡說:“就是那隻母狼。

    ” 狗在雪地裡卧下。

    他走過它們旁邊,到雪橇那兒和他的夥伴一起觀察這個幾天以來一直跟蹤他們,吃掉他們一半的狗的陌生的家夥。

     這家夥徹底的審視了一番以後,向前走了幾步,幾次反複,就到了幾百碼之外。

    她停在一叢針枞林邊,擡着腦袋,同時運用視覺和嗅覺琢磨這兩個仔細查看它的人的裝備。

    她看他們時,那種奇怪的像在思考什麼的态度,就像一條狗,但是其中卻沒有狗的情意。

    那時由于饑餓而養成地思索如何獵食的态度,就像冰雪般無情,像她的牙齒一樣殘酷。

     她身材像狼那般大,柴似的瘦骨表明她是所屬的種類間最大的品種。

     “站着足有兩尺半高,”亨利估計說,“我敢說有五尺長。

    ” “這種毛的顔色很奇怪,”比爾有些疑惑不解,“我從未見過紅色的狼。

    幾乎是肉桂色的。

    ” 當然,那狼并不是肉桂色的,純淨的狼毛主要是灰色的,但上面斑駁的紅點的光色——時隐時現,變化莫測,更像想象或者幻覺,一會兒是灰色,突然又是朦胧的紅光一閃,那是一種難以言傳的色彩的閃光。

     “看上去跟一條大種的赫斯基雪橇狗沒什麼兩樣,”比爾說“她搖起尾巴,我一點也不意外。

    ” 他喊道:“嘿!過來,你這赫斯基!不管你叫什麼名字。

    ” “她一點也不怕你!”亨利笑道。

     比爾高聲大叫,揮手威脅,但是那狼毫無懼色。

     他們發現:唯一的變化,是她提高了警惕,她仍然用那種無情的解所特有的沉思默想看着人們,他們就是食物,而她快要餓死了,如果她更勇敢些,她甯願撲上來吃掉他們。

     “嘿,亨利。

    ”想到要做的事,比爾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聲音,耳語說道:“我們有三顆子彈。

    不過,這是百發百中,決不會失手的,她吃了我們三條狗,我們跟她了了這事,怎麼樣?” 亨利點點頭。

     比爾小心翼翼從雪橇的繩索裡抽出槍來。

    往肩上方去,然而,永遠也沒能放到肩上。

     就在這霎那之間,母狼從雪路上向旁邊一跳,跳進針枞林裡去了。

     兩個人互相看看。

    若有所悟,亨利吹了長長的一聲口哨。

     “我本應想到的,”比爾大聲自責道,重新放好槍。

    “一條狼知道在吃東西時混到狗群裡,就一定也知道槍的威力,亨利,我一定要消滅她。

    她太狡猾了,會躲過明槍,但是我可以用埋伏襲擊的辦法,我一定可以伏擊到她的,就像我叫比爾不會錯一樣。

    ” 亨利勸告說:“比爾,你打她時千萬别走得太遠。

    如果它們一起向你撲過來,三顆子彈不過相當于三聲喊叫而已。

    這些野獸餓得要死,它們動起手來的話,一定會搞掉你的。

    ” 這一天晚上,他們早早就宿了營。

     顯而易見,三條狗是不可能像六條狗那樣拉橇拉得那麼迅速而持久的,他們已經現出疲勞不堪的迹象。

    比爾首先小心的拴好狗——使它們相距之間相互咬不到。

     然而,那些狼卻更加肆無忌憚。

    亨利和比爾不止一次被從夢鄉中驚醒。

    狼群近得使狗害怕得要發瘋,因此,必須常常添火,以便将那些冒險的家夥們限制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以外。

     “我聽水手們講起過鲨魚追趕船的故事,”一次,比爾添過火後鑽回被窩時說,“這些狼就是陸地上的鲨魚,它們比我們打算的還精明,所以不願意這樣追着來傷自己。

    它們就要吃掉我們了。

    亨利,它們已近光吃了你的一半。

    ” “照你的話來看,你已經被吃去了一半,”亨利厲聲斥責說,“當一個人說他将被打垮的時候,他已經垮掉了一半,因此,按你的說法,它們已經吃了你的一半。

    ” 比爾說:“它們吃掉過比你我更強有力的人。

    ” “閉住你的臭嘴。

    你讓人煩死了。

    ”亨利生氣的翻過身去側躺着。

    比爾竟然沒有發脾氣,這使他感到驚訝,因為這不是比爾往常的習慣,他一貫很容易被難聽的言語所激怒。

     入睡前,亨利思考了很長時間,當他的眼皮不住的打架、逐漸沉入夢鄉的時候,他還在想,“是的,比爾一定非常洩氣。

    明天,我要給他鼓鼓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