讒書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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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眷眷不去者,以聖明之代文物之盛,又安可以前所忌者移僕初心?苟不得已,僕亦自有所處。

    大凡內無所疾,外無所媿,則在乎命也天也,焉在僕與時人乎!唯吾子勿憚相規之數也。

     拾甲子年事 大和中張谷納邯鄲人李嚴女,備歌舞具。

    及長大,妍麗豐足,殆不似下賤物,又長傳故都聲有時涼曉[枚庵校本作曉涼]哀囀,歷歷見趙家遺臺老樹[枚庵校本增雖字]驚離弔往之懐,似不能多也。

    雅為谷所愛,固目為[枚庵校本作曰]新聲。

    及劉從諫得父封,各以窮遊佐其事,新聲亦從之[枚庵校本作去]。

    然性本便惠[枚庵校本作慧],雖谷之起居謀慮,皆預有承迎。

    故頗聞中外消息。

    時從諫得志後,鉤聚亡命以規[枚庵校本作窺]脅朝廷,大為四方人怪訝。

    有實其事於谷者,谷不[枚庵校本有以字]介意,新聲曰:妾於公直巾履[枚庵校本作屨]間狎玩者耳,除歌酒[枚庵校本有外字]不當以應顧命。

    然食人之食,憂人之憂[枚庵校本有常字],理也。

    況妾乎。

    前日天子授從諫節度[枚庵校本有使字]時,非從諫有野戰之功,拔地之績,蓋以其[枚庵校本有先字]父挈齊還我去就間,未能奪其嗣耳。

    而公不幸為其屬,則牽制之道在此不在彼也。

    自劉氏奄有全趙,更改歲時,未嘗聞以一縷一蹄為夫[枚庵校本作天]子壽,而指使輩率無賴人也。

    且章武朝數鎮顛覆,皆以雄才傑氣一作器尚不能以固天子恩,況從諫擢自兒女子手中。

    一旦襲荷家業,苟不以法[枚庵校本有而字]得,亦宜不以法而終。

    此倚伏之常數也。

    而又卒伍佻險,言語不詳[枚庵校本作祥],是不為齊鬼所酬,而死於帳下者幸也[枚庵校本作矣]。

    孰謂[枚庵校本有公字]從其事反不知其事者哉?姑[枚庵校本作如]不能折其肘臂以作天子計,則宜脫俗[枚庵校本作族]西去。

    大丈夫勿顧一飯恩,以骨月腥健兒[枚庵校本有衣字]食。

    言訖,悲涕流落,谷不[枚庵校本有能字]決者三日[枚庵校本作月]。

    新聲復[枚庵校本作後]進以其業不用也,縊死之。

    會昌中從諫死,其子謀邀節鉞,族之,谷竟從逆。

    嗚呼,謀及媍人者必亡,而新聲之言惜其不用。

    餘前過大[枚庵校本作太]行時,有傅吏能道當時[枚庵校本有者字],固拾於編簡。

     序陸生東遊 餘窮棄長安中二三年。

    時時於遊騁間面人,未嘗決胸臆事。

    直自謂是非顚倒,不復得見其人。

    一年遇生於靖安裡中,相其吐氣出詞,落然有正人風骨。

    餘既急於近己,而生亦以節槩見多。

    自是出處遊息,不復狎他人矣。

    雖厄窮毀譽[枚庵校本作困毀]進退得喪,未嘗不同之有。

    時因事慷慨,發涕相感,以爲讀書不逢寒[枚庵校本作韓]作吏部,作人不識陽先生,信吾徒之弊也。

    宜矣。

    後一年俱以所為道請於有司,既不能以偷妄相梯,又不能挾附相進,果於數百人中不得禮部侍郎意。

    由是知餘者弔餘以色,不知者咥餘以聲。

    媿負徬徨,撲浣無所。

    既三月生以故東出鄒魯間,雖下第之緒與將別之緒相煎,然鄒魯聖人之鄉,亦足以暖生之憔悴!夫聖人羈旅七十國也,以君臣父子道未昭塞天地間,猶恓恓[枚庵校本作曬曬]耳。

    是聖人患乎教不立,而不患乎名不彰。

    設使其早率一城,嘯一旅,則周之一諸侯材具,復安有今日功業乎。

    聖人徒也,不當以聖人道為利家染,後狹其所歸。

    且為餘整衣冠拜朝堂,下酌其車服禮樂之數,升降揖遜之儀,思量侯伯卿士中復有夫子罪人否。

    還日以言極之去矣。

    青門曉開,無一器酒以澆恨。

    明天子在上,不敢哭以緻懐勉之哉。

    行與不行也,在生道耳。

    第與不第也,其如生何? 請追癸巳日詔疏 歲貢賤臣羅隱,既以文不得意,且抱犬馬之疾,於長安夏五月京畿旱癸巳日,聞詔大京兆用水器爐香蒲篠絳繙[枚庵校本作番鶱。

    按十國春秋作器水爐香蒲蕭絳幡]輩緻於坊市外門,將以用舊法而召甘雨也。

    臣踴起病榻間,以為明天子憂人,雖舜禹不如是之勤,幸甚幸甚。

    臣又聞水旱與天地同出,苟時或不[騫按十國春秋無不字]然,不可以倉卒除去。

    今秦地旱已逾月矣,而陛下禱祠亦已頻矣,天之高地之厚,五嶽之綿亘,四瀆之宏遠,陛下令百執事啓祈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