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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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慶骈集,雨旸時叙,農扈婁豐,民物阜康,無或疵疠。

    由是太宗、仁祖即東西郊建宮焉。

    神宗迎緻中都,奉祠益謹。

    三聖述作,所以揭虔妥靈,曲盡其至。

    然建宮乾維,實有待於聖時肆真主,纂服繼猷,益毖祠事,郊禋廟享,既肅既祗,乃新是宮,以笃宋祜。

    眷維是宮,昔為龍潛之藩,今為上真之宇;昔為膺箓受圖之地,今為延祥集祉之宮,告成於戊戌,實元會之歲也;直都城之西北隅,實照臨之方也。

    神謀人事,不約而同;垂億萬年,永集純嘏。

    然臣伏觀皇帝體道觀妙,與神為一,為福為祉,在我而已。

    然則作新殊廷,寅奉上真,凡以為民祈福者,不得不然也。

    臣愚陋誠,不能窺見聖德,然嘗讀《洪範》曰:‘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

    ’臣愚幸親見之。

    ”又趙與時《賓退錄》雲:祥符觀道士何得一,宣和間遊京師,遇方士陶光國,愛其人物秀整,語之曰:“當為辦一事,姑亟歸。

    ”無幾何,徽宗夢人曰:“天上神仙鄭化基,地下神仙何得一。

    ”明日,命閱祠部帳,得諸新淦籍中。

    化基,其師也,遽命使宣召。

    是時得一方次鄂州,守貳禮請以往。

    既對,上大悅,賜号?妙大師,主龍德太一宮,授丹林郎。

    靈素之進,亦緣夢而得,恰與此事相類。

    《宋史·張觷傳》:時蔡京當國,求善訓子弟者,觷适到部,京族子應之以觷薦,觷再三辭,不獲,遂即館,京亦未暇與之接。

    觷嚴毅聳拔,意度凝然,異於他師,諸生已不能堪,忽謂之曰:“汝曹曾學走乎?”諸生駭而問曰:“嘗聞先生教令讀書徐行,未聞教以走也。

    ”觷曰:“天下被而翁破壞至此,旦夕賊來,先至而家,汝曹惟有善走,庶可逃死爾。

    ”諸子大驚,亟以所聞告京,曰:“先生心恙。

    ”京矍然曰:“此非汝所知也。

    ”即見觷深語,觷慷慨言曰:“宗廟社稷,危在旦夕。

    ”京斂容問計,觷曰:“宜亟引耆德老成置諸左右,以開道上心。

    羅天下忠義之士,分布内外,為第一義爾。

    ”京因叩其所知,以楊時薦,於是召時。

    陳桱《通鑒》:十二月,召楊時為秘書郎。

    時,南劍将樂人。

    初,舉進士第,聞程颢兄弟講孔、孟,絕學于河、洛。

    時調官不赴,以師禮見颢于颍昌,相得甚歡。

    其歸也,颢目送之曰:“吾道南矣。

    ”及颢卒,又師事程頤於洛,蓋年四十矣。

    一日頤偶暝坐,時與遊酢侍立不去,頤既覺,則門外雪深三尺矣。

    後曆知浏陽、馀杭、蕭山三縣,皆有惠政,民思之不忘。

    時安於州縣,未嘗求聞達而德望日重,四方之士不遠千裡從之遊,号曰龜山先生。

    會蔡京客張觷言於京曰:“宗社危在旦夕,亟宜引舊德老成置諸左右,以開導上心,羅天下忠義之士,分布内外。

    ”京問其人,觷以時對,京因薦之。

    會路允迪自高麗還,言高麗國主問龜山先生安在,乃召為秘書郎。

     4、禦筆:“禮制局親蠶典禮并修立儀注,重修鹵簿,成書累年,未成推恩,吏部尚書蔣猷、國子司業馮躬厚各轉一官,保和殿直學士蔡鯈、蔡翛并各落‘直’字。

    ”(《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四。

    案:《宋史·藝文志》三:《宣和重修鹵簿圖記》三十五卷。

    注蔡攸等撰。

    《困學紀聞》卷二十:天聖六年,宋绶上《鹵簿記》十卷。

    景祐五年,绶取舊編,益新制,上《鹵簿記》十卷。

    政和七年诏改修。

    宣和元年,書成,三十三卷,飾以丹采,益詳備矣。

    翁元圻注雲:景祐無五年,似誤。

    《長編》仁宗寶元元年十一月乙巳,南郊,禮儀使宋绶上《鹵簿圖記》,以天聖六年上。

    至是,又增飾之耳。

    ) 1、十一月(案:錢大昕《朔閏考》:十一月癸卯朔。

    )辛亥,蔡京奏,乞以神霄玉清萬壽宮觀玉真王所說《玉嬰神變妙經》刊印頒行。

    從之。

    (《紀事本末》卷百二十七。

    ) 2、壬申,放林靈素歸溫州。

    (《紀事本末》卷百二十七。

    原注楊氏《編年》:十一月,放道士林靈素歸溫州。

    靈素溫人。

    善妖術,輔以雷公法,常往來不逞于宿、亳、淮、泗,乞食諸寺,群僧薄之。

    至楚,與惡少相毆擊,訟至府庭,通判石沖聞之,喜其輕便儇捷,脫之置於館,問吐納、燒煉、飛神之術。

    攜至京師,引谒蔡京。

    緻見上,靈素因大言,謂上實長生大帝君,蔡京乃左仙伯,靈素乃褚慧。

    於是上喜之,建寶箓宮於京城,創神霄宮於天下,置道學官,改寺院僧尼。

    至是京城大水,上遣靈素禳之,不驗。

    靈素又嘗訩太子節不避。

    太子系之訴于上,上遂厭之,逐去。

    蔡縧雲:都城大水冒城,将入,靈素與諸道士為法事巡行徜徉于城上,役夫數千争舉梃郤擊殺之,靈素走而得免。

    上聞,始不樂。

    靈素又與宦官近倖分黨争敵,上惡之,榜于神霄之殿,其繪像所曰:“褚慧罪惡不悛。

    ”帝命削其遷秩,降為下鬼焉。

    因逐歸其鄉郡,特差江端本通判溫州而監察焉。

    靈素去,乃以廢釋氏事歸之,釋氏旋複,因各使納錢為批度牒,得再披剃幾百萬缗。

    久之,上複思靈素,使道流保明,欲再召入。

    釋氏大懼,而靈素不知何故忽死矣。

    端本乃以靈素遺表上之,曰靈素下血死矣。

    是時上益厭方士迂怪,姑羁縻而已,且知其徒多妄作,乃稍正于法,未久而亂雲。

    案:《東都事略》并入乙卯日事。

    陳氏、薛氏《通鑒》二年正月甲子,罷道學,林靈素有罪,放歸田裡。

    與此年月日俱不合。

    畢氏《通鑒·考異》引此注:久之,上複思靈素雲雲。

    而以“釋氏大懼”句作“伯氏大懼”。

    且辨曰:“伯氏謂蔡攸也。

    詳縧此語,疑攸使端本殺之。

    ”然今《長編》原注實作“釋氏大懼”與畢氏所見之本作“伯氏”不同。

    且注語固謂:“靈素去,乃以廢釋氏事歸之,釋氏旋複,因各使納錢為批度牒,得再披剃。

    ”是則靈素召入,固釋氏之患也,不必為蔡攸之懼。

    畢氏所見恐不足據耳。

    趙與時《賓退錄》卷一:京師大旱,命靈素祈雨,未應。

    蔡京奏其妄。

    上密召靈素曰:“朕諸事一聽卿,且與祈三日天雨,以塞大臣之謗。

    ”靈素請急召建昌軍南豐道士王文卿,乃神霄甲子之神,兼雨部,與之同告上帝。

    文卿既至,執簡敕水,果得雨三日。

    上喜,賜文卿亦充凝神殿侍晨。

    靈素眷益隆。

    忽京城傳呂洞賓訪靈素,遂撚土燒香,氣直至禁中。

    遣人探問,香氣自通真宮來。

    上亟乘小車到宮,見壁間有詩雲:“撚土焚香事有因,世間宜假不宜真。

    太平無事張天覺,四海閒遊呂洞賓。

    ”京城印行,繞街叫賣。

    太子亦買數本進。

    上大駭,推賞錢千缗,開封府捕之。

    有太學齋仆王青告首,是福州士人黃待聘令青賣,送大理寺勘招:待聘兄弟及外族為僧行,不喜改道,故雲。

    有旨斬馬行街。

    靈素知蔡京鄉人所為,上表乞歸本貫。

    诏不允。

    通真有一室,靈素入靜之所,常封鎖,雖駕來亦不入。

    京遣人廉得,有黃羅大帳,金龍朱紅椅桌,金龍香爐。

    京具奏,請上親往,臣當從駕。

    上幸通真宮,引京至,開鎖同入,無一物,粉壁明窗而已。

    京惶恐待罪。

    又雲:宣和元年三月,京師大水臨城,上令中貴同靈素登城治水。

    敕之,水勢不退,回奏:“臣非不能治水。

    一者事乃天道,二者水自太子而得,但令太子拜之,可信也。

    ”遂遣太子登城,賜禦香,設四拜,水退四丈。

    是夜水退盡。

    京城之民皆仰太子聖德。

    靈素遂上表乞骸,不允。

    秋九月,全台上言:“靈素妄欲遷都,妖惑聖聰,改除釋教,毀謗大臣。

    ”靈素即時攜衣被行出宮。

    十一月,與宮祠,溫州居住。

    二年,靈素一日攜所上表見太守闾丘颚,乞與繳進,及與州官親黨訣别而卒。

    生前自蔔墳于城南山,戒其随行弟子皇城使張如晦,可掘穴深五尺,見龜蛇便下棺。

    既掘,不見龜蛇,而深不可視,葬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