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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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者,漢兵方至,毋敢動,自令滅國矣,介子遂斬王嘗歸首,馳傳詣阙,縣首北阙下封介子為義陽侯,乃立尉屠耆為王,更名其國為鄯善,為刻印章,賜以宮女為夫人,備車騎辎重,丞相将軍百官送至橫門外,祖而遣之,王自衣天子曰,身在漢久,今歸單弱,而前王有子在,恐為所殺,國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願漢遣一将屯田積谷,令臣得依其威重,于是漢遣司馬一人,吏士四十人,田伊循以鎮撫之,其後更置都尉,伊循官置始此矣。

     自武帝始通罽賓,自以絕遠,漢兵不能至,其王烏頭勞數剽殺漢使,烏頭勞死,子代立,遣使奉獻,漢使關都尉文忠送其使,王複欲害忠,忠覺之,乃與容屈王子陰末赴,共合謀攻罽賓,殺其王,立陰末赴為罽賓王,授印绶,後軍候趙德使罽賓,與陰末赴相失,陰末赴鎖琅當德,殺副已下七十餘人,遣使者上書謝,孝元帝以絕域不錄,放其使者于縣度,絕而不通,成帝時,複遣使獻謝罪,漢欲遣使者報送其使,杜欽說大将軍王鳳曰,前罽賓王陰末赴本漢所立,後卒畔逆,夫将莫大于有國子民,罪莫大于執殺使者,所以不報恩不懼誅者,自知絕遠兵不至也,有求則卑辭,無欲則驕嫚,終不可懷服,其鄉慕不足以安西域,雖不附不能危城郭,前親逆節,惡暴西域,故絕而不通,今悔過來而無親屬貴人,奉獻者皆行賈賤人,欲通貨市賈,以獻為名,故煩使者送至縣度,恐失實見欺,凡遣使送客者,欲為防護寇害也,起皮山南,更不屬漢之國四五,斥候士百餘人五分夜擊刁鬥自守,尚時為所侵盜,驢畜負糧,須諸國禀食得以自贍,國或貧小不能食,或桀黠不肯給,擁強漢之節,餒山谷之間,乞丐無所得,離一二旬,則人畜棄捐曠野而不反,又曆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令人身熱無色,頭痛嘔吐,驢畜盡然,又有三池盤石阪,道陿者尺六七寸,長者徑三十裡,臨峥嵘不測之深,行者騎步相持,繩索相引二千餘裡,乃到縣度,畜隊未半坑谷盡靡碎,人堕執不得相收視,險阻危害,不可勝言,聖王分九州制五服,務盛内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蠻夷之賈,勞吏士之衆,涉危難之路,罷弊所恃,以事無用,非久長計也,使者業已受節,可至皮山而還,于是鳳白從欽言,罽賓實利賞賜賈市,其使數年而壹至雲。

     武帝始遣使至安息,王令将将二萬騎,迎于東界,東界去王都數千裡,行比至過數十城,人民相屬,因發使,随漢使者,來觀漢地,以大鳥卵及犁靬眩人獻于漢,天子大說。

     宣帝時匈奴乖亂,五單于并争,漢擁立呼韓邪單于,而郅支單于怨望,殺漢使者,西阻康居,其後都護甘延壽,副校尉陳湯,發戊己校尉西域諸國兵,至康居,誅滅郅支單于,是時元帝建昭三年也,至成帝時,康居遣子侍漢貢獻,然自以絕遠,獨驕嫚,不肯與諸國相,都護郭舜數上言,本匈奴盛時,非以兼有烏孫康居故也,及其稱臣妾,非以失二國也,漢雖皆受其質子,然三國内相輸遺,交通如故,亦相候伺,見便則發,合不能相親信,離不能相臣役,以今言之,結配烏孫,竟未有益,反為中國生事,然烏孫既結在前,今與匈奴俱稱臣,義不可距,而康居驕黠,訖不肯拜使者,都護吏至其國,坐之烏孫諸使下,王及貴人先飲食,已乃飲舀都護吏,故為無所省,以誇旁國,以此度之,何故遣子入侍,其欲賈市為好辭之詐也,匈奴百蠻大國,今事漢甚備,聞康居不拜,且使單于有自下之意,宜歸其侍子,絕勿複使,以章漢家不通無禮之國,敦煌酒泉小郡,及南道八國,給使者往來人馬驢橐駝食皆苦之,空罷耗所過送迎驕黠絕遠之國,非至計也,漢為其新通,重緻遠人,終羁縻而未絕。

     大宛國多善馬,馬汗血,言其先天馬子也,張骞始為武帝言之,上遣使者持千金,及金馬,以請宛善馬,宛王以漢絕遠,大兵不能至,愛其寶馬,不肯與,漢使妄言,宛遂攻殺漢使,取其财物,于是天子遣貳師将軍李廣利,将兵前後十餘萬人伐宛,連四年,宛人斬其王母寡首,獻馬三千匹,漢軍乃還。

     宣帝時,烏孫公主小子萬年,莎車王愛之,莎車王無子,死時萬年在漢,莎車國人,計欲自托于漢,又欲得烏孫心,即上書請萬年為莎車王,漢許之,遣使者奚充國送萬年,萬年初立,暴惡,國人不說,莎車王弟呼屠征殺萬年,并殺漢使者,自立為王,約諸國背漢,會衛侯馮奉世使送大宛客,即以便宜發諸國兵擊殺之,更立它昆弟子為莎車王,還拜奉世為光祿大夫,是歲元康元年也,始張骞言,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