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袁紹劉表列傳第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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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義阙矣。

    若乃北面曹氏,所不能為也!」一坐為珩失色。

    觸曰:「夫舉大事,當立大義。

    事之濟否,不待一人,可卒珩志,以厲事君。

    」曹操聞珩節,甚高之,屢辟不至,卒于家。

     高F8B5複叛,執上黨太守,舉兵守壺口關。

    十一年,曹操自征F8B5,F8B5乃留其将守城,自詣匈奴求救,不得,獨與數騎亡,欲南奔荊州。

    上洛都尉捕斬之。

     十二年,曹操征遼西,擊烏桓。

    尚、熙與烏桓逆操軍,戰敗走,乃與親兵數千人奔公孫康于遼東。

    尚有勇力,先與熙謀曰:「今到遼東,康必見我,我獨為兄手擊之,且據其郡,猶可以自廣也。

    」康亦心規取尚以為功,乃先置精勇于廄中,然後請尚、熙。

    熙疑不欲進,尚強之,遂與俱入。

    未及坐,康叱伏兵禽下,坐于凍地。

    尚謂康曰:「未死之間,寒不可忍,可相與席。

    」康曰:「卿頭顱方行萬裡,何席之為!」遂斬首送之。

     康,遼東人。

    父度,初避吏為玄兔小吏,稍仕。

    中平元年,還為本郡守。

    在職敢殺伐,郡中名豪與己夙無恩者,遂誅滅百餘家。

    因東擊高句骊,西攻烏桓,威行海畔。

    時王室方亂,度恃其地遠,陰獨懷幸。

    會襄平社生大石丈餘,下有三小石為足,度以為己端。

    初平元年,乃分遼東為遼西、中遼郡,并置太守,越海收東萊諸縣,為營州刺史,自立為遼東侯、平州牧,追封父延為建義侯。

    立漢二祖廟。

    承制設壇B44E于襄平城南,郊祀天地,藉田理兵,乘鸾辂九旒旄頭羽騎。

    建安九年,司空曹操表為奮威将軍,封永甯鄉侯。

    度死,康嗣,故遂據遼土焉。

     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人,魯恭王之後也。

    身長八尺餘,姿貌溫偉。

    與同郡張儉等俱被讪議,号為「八顧」,诏書捕案黨人,表亡走得免。

    黨禁解,辟大将軍何進掾。

     初平元年,長沙太守孫堅殺荊州刺史王DE43,诏書以表為蒯州刺史。

    時,江南宗賊大盛,又袁術阻兵屯魯陽,表不能得至,乃單馬入宜城,請南郡人荊越、襄陽人蔡瑁與共謀畫。

    表謂越曰:「宗賊雖盛而衆不附,若袁術因之,禍必至矣。

    吾欲征兵,恐不能集,其策焉出?」對曰:「理平者先仁義,理亂者先權謀。

    兵不在多,貴乎得人。

    袁術驕而無謀,宗賊率多貪暴。

    越有所素養者,使人示之以利,必持衆來。

    使君誅其無道,施其才用,威德既行,襁負而至矣。

    兵集衆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

    公路雖至,無能為也。

    」表曰:「善。

    」乃使趙遣人誘宗賊帥,至者十五人,皆斬之而襲取其衆。

    唯江夏賊張虎、陳坐擁兵據襄陽城,表使越與龐季往譬之,乃降。

    江南悉平。

    諸守令聞表威名,多解印绶去。

    表遂理兵襄陽,以觀時變。

     袁術與其從兄紹有隙,而紹與表相結,故術共孫堅合從襲表。

    表敗,堅遂圍襄陽。

    會表将黃祖救至,堅為流箭所中死,餘衆退走。

    及李C765等入長安,冬,表遣使奉貢。

    C765以表為鎮南将軍、荊州牧,封成武侯,假節,以為己援。

     建安元年,骠騎将軍張濟自關中走南陽,因攻穰城,中飛矢而死。

    荊州官屬皆賀。

    表曰:「濟以窮來,主人無禮,至于交鋒,此非牧意,牧受吊不受賀也。

    」使人納其衆,衆聞之喜,遂皆服從。

    三年,長沙太守張羨率零陵、桂陽三郡畔表,表遣兵攻圍,破羨,平之。

    于是開土遂廣,南接五領,北據漢川,地方數千裡,帶甲十餘萬。

    初,荊州人情好擾,加四方駭震,寇賊相扇,處處麋沸。

    表招誘有方,威懷兼洽,其奸猾宿賊更為效用,萬裡肅清,大小鹹悅而服之。

    關西、兖、豫學士歸者蓋有千數,表安尉赈贍,皆得資全。

    遂起立學校,博求儒術,綦母闿、宋忠等撰立《五經》章句,謂之《後定》。

    愛民養士,從容自保。

     及曹操與袁紹相持于官度,紹遣人求助,表許之,不至,亦不援曹操,且欲觀天下之變。

    從事中郎南陽韓嵩、别駕劉先說表曰:「今豪桀并争,兩雄相持,天下之重在于将軍。

    若欲有為,起乘其敝可也;如其不然,固将擇所宜從。

    豈可擁甲十萬,坐觀成敗,求援而不能助,見賢而不肯歸!此兩怨必集于将軍,恐不得中立矣。

    曹操善用兵,且賢俊多歸之,其勢必舉袁紹,然後移兵以向江漢,恐将軍不能禦也。

    今之勝計,莫若舉荊州以附曹操,操必重德将軍,長享福祚,垂之後嗣,此萬全之策也。

    」蒯越亦勸之。

    表狐疑不斷,乃遣嵩詣操,觀望虛實。

    謂嵩曰:「今天下未知所定,而曹操擁天子都許,君為我觀其釁。

    」嵩對曰:「嵩觀曹公之明,必得志于天下。

    将軍若欲歸之,使嵩可也;如其猶豫,嵩至京師,天子假嵩一職,不獲辭命,則成天子之臣,将軍之故吏耳。

    在君為君,不複為将軍死也。

    惟加重思。

    」表以為憚使,強之。

    至許,果拜嵩侍中、零陵太守。

    及還,盛稱朝廷曹操之德,勸遣子入侍。

    表大怒,以為懷貳,陳兵诟嵩,将斬之。

    嵩不為動容,徐陳臨行之言。

    表妻蔡氏知嵩賢,谏止之。

    表猶怒,乃考殺從行者。

    知無他意,但囚嵩而已。

     六年,劉備自袁紹奔荊州,表厚相待結而不能用也。

    十三年,曹操自将征表,未至。

    八月,表疽發背卒。

    在荊州幾二十年,家無餘積。

     二子:琦、琮。

    表初以琦貌類于己,甚愛之,後為琮娶其後妻蔡氏之侄,蔡氏遂愛琮而惡琦,毀譽之言日聞于表。

    表寵耽後妻,每信受焉。

    又妻弟蔡瑁及外甥張允并得幸于表,又睦于琮。

    而琦不自甯,嘗與琅邪人諸葛亮謀自安之術。

    亮初不對。

    後乃共升高樓,因令去悌,謂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而入吾耳,可以言未?」亮曰:「君不見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陰規出計。

    會表将江夏太守黃祖為孫權所殺,琦遂求代其任。

     及表病甚,琦歸省疾,素慈孝,允等恐其見表而父子相感,更有托後之意,乃謂琦曰:「将軍命君撫臨江夏,其任至重。

    今釋衆擅來,必見譴怒。

    傷親之歡,重增其疾,非孝敬之道也。

    」遂遏于戶外,使不得見。

    琦流涕而去,人衆聞而傷焉。

    遂以琮為嗣。

    琮以侯印授琦。

    琦怒,投之地,将因奔喪作難。

    會曹操軍至新野,琦走江南。

    蒯越、韓嵩及東曹掾傅巽等說琮歸降。

    琮曰:「今與諸君據全楚之地,守先君之業,以觀天下,何為不可?」巽曰:「逆順有大體,強弱有定勢。

    以人臣而拒人主,逆道也;以新造之楚而禦中國,必危也;以劉備而敵曹公,不當也。

    三者皆短,欲以抗王師之鋒,必亡之道也。

    将軍自料何與劉備?」琮曰:「不若也。

    」巽曰:「誠以劉備不足禦曹公,則雖全楚不能以自存也。

    誠以劉備足禦曹公,則備不為将軍下也。

    願将軍勿疑。

    」 及操軍到襄陽,琮舉州請降,劉備奔夏口。

    操以琮為青州刺史,封列侯。

    蒯越等侯者十五人。

    乃釋嵩之囚,以其名重,甚加禮待,使條品州人優劣,皆擢而用之。

    以嵩為大鴻胪,以交友禮待之。

    蒯越光祿勳,劉先尚書令。

    初,表之結袁紹也,侍中從事鄧義谏不聽。

    義以疾退,終表世不仕,操以為侍中,其餘多至大官。

     操後敗于赤壁,劉備表琦為荊州刺史。

    明年卒。

     論曰:「袁紹初以豪俠得衆,遂懷雄霸之圖,天下勝兵舉旗者,莫不假以為名。

    及臨場決敵,則悍夫争命;深籌高議,則智士傾心。

    盛哉乎,其所資也!《韓非》曰:「佷剛而不和,愎過而好勝,嫡子輕而庶子重,斯之謂亡征。

    」劉表道不相越,而欲卧收天運,拟蹤三分,其猶木禺之于人也。

     選曰:紹姿弘雅,表亦長者。

    稱雄河外,擅強南夏。

    魚俪漢舳,雲屯冀馬。

    窺圖訊鼎,禋天類社。

    既雲天工,亦資人亮。

    矜強少成,坐談奚望。

    回皇冢嬖,身穨業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