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晔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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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劉義康,也和孔熙先暗中結納。

    丹陽尹徐湛之一向被劉義康賞識,雖然他們是舅甥關系,其實比自己的親子弟還親密。

    仲承祖也因此結納徐湛之,把其中的一些計劃告訴了他。

    仲承祖南下後,又把劉義康打算結交的願望告訴了蕭思話和範晔,說:“彭城王劉義康本來想和蕭公您結為婚姻關系,很遺憾這個打算沒有實現,和範晔您老本來關系很好,中間鬧了矛盾,那是因為旁人挑一撥所緻。

    ” 有一個叫法略的僧人,先前被劉義康所供養,劉義康待他不錯;又有一個王國寺尼姑法靜,也在劉義康家中出入。

    他們都對劉義康的恩德感戴不已,打算設法拯救劉義康,也都和孔熙先來往。

    孔熙先叫法略别做和尚,恢複原姓孫氏,改名景玄,叫他做臧質的甯遠參軍。

    孔熙先很會治病,也會拿脈。

    法靜尼姑的妹夫許耀,在台城中當隊長,在宮殿中值班。

    一次他得了病,通過法靜的關系請孔熙先醫治。

    孔熙先為他開了一道藥方,許耀吃了藥便好了。

    許耀又親自去酬謝他,因此也和孔熙先過往甚密。

    孔熙先因為許耀有膽量有才幹,值得利用,于是和許耀關系搞得極好,乘機把謀反的打算告訴他,許耀便同意在内部響應。

    豫章人胡遵世,是胡藩的兒子,和法略和尚關系很要好,也暗中響應。

    法靜南下,孔熙先派他的婢女采藻跟着她,叫她帶上給劉義康的書信,論說天道。

    法靜回來,劉義康又贈給孔熙先一隻銅匕首、一雙銅鉗子、一套袍緞、一套棋奁等禮品。

    孔熙先擔心這事可能洩露,用毒一藥害死了采藻。

    徐湛之又對範晔等人說:“臧質非常贊成我們的行動,年内他将回到京城,我們已經告訴了他,叫他帶領他所有的門生故吏,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他那裡應能得到幾百個壯士。

    臧質和蕭思話關系很好,估計會邀請蕭思話一同舉事,這兩個都受到過大将軍的恩一寵一,一定不會拒絕此事。

    蕭思話三個州的部曲故吏,也不比臧質的少,郡中的文武官員,和其他各處的警戒士兵,也應不少于一千人。

    我們不用擔心兵力不夠,隻怕錯過好時機罷了。

    ”于是他們互相設置官職;徐湛之當撫軍将軍、揚州刺史,範晔當中軍将軍、南徐州刺史,孔熙先右衛将軍,其餘的都有任命。

    凡是他們一貫讨厭或不附從劉義康的,又另抄一本,以便将這些人處死。

    孔熙先叫他弟弟孔休先作了一篇檄文說: 好運和惡運相互循環,社會并不總是安定,其中也有一奸一惡小人陰謀反叛,主持正義的人是一定會堅決消滅他們的,所以公子小白有匡複王室的功勞,公子重耳有戴立王室的大恩。

    從景平時少帝即位以來,朝廷出了很多亂子,當今皇帝天生英明、聰達賢聖,從藩國而登基做皇帝,繼承先帝統天理地。

    日理萬機,全心全意地在衆多事務上一操一勞,所以國家太平,四海安定。

    但是近年以來,一奸一佞小人危害朝政,賞罰失調,陰陽錯亂,所以導緻禍起蕭牆,危機來臨。

    一奸一臣趙伯符心懷毒計,終于露出他的猙獰面目,想起兵在外出巡視時謀害皇上,危害太子,樹立他的一幫小人,準備陰謀篡奪皇上的權力。

    他的罪惡多過浞和壹的一百多倍。

    禍害十倍于王莽桓玄。

    從天地開辟以來,從未聽說過這麼嚴重的罪行。

    因此舉國痛心,我國甚至有人流一出一血淚,都準備不顧自身的安危,盡全力奮鬥以拯救皇室的安危大業。

     徐湛之、範晔和代理中領軍蕭思話、代理護軍将軍臧質、代理左衛将軍孔熙先、建威将軍孔休先,他們的忠誠可以和白日相比,誠實可以感動神靈。

    他們痛心疾首,不願意看到邪惡勢力的猖獗,不顧自身的安危,拿起武器,義無反顧,當天便将趙伯符和他的一黨一羽一同斬首。

    雖然這些豺狼已被消滅,皇室大業得以複興,但天下沒有了君王,衆人不知道哪個是他們的主人。

    彭城王是高祖皇帝的兒子,聰明聖智,品德比天還高,功勞比大地還厚,當此動亂時期,無須猶豫便應即位做皇帝。

    他有帝王的征兆于今已六年。

    普天百姓迫切地希望他作主,億萬人民渴望他登基領導,豈止是周公東征時鸱鸪唱歌的盛況和召公陝西的治理成績可以拟的。

    多年來神靈屢次顯示他帝王的征兆,谶書早就有彭城王當皇帝的說法,為了上報老天爺的眷顧,下答人民的願望,彭城王當天便做皇帝,這是理所當然的。

     現在派代理護軍将軍臧質等人,帶着皇帝的玺印和衣帽,迅速前往奉迎彭城王到京城,朝廷百官準備好禮儀,随後接着前往,同時各地長官統帥,照舊鎮守藩國,如果有人妨礙正義的事業,定當嚴懲不貸。

    當年使者返回,徐谌之奉行皇上親筆敕書,遠遠地警戒害禍,先預感到災禍的可能一性一,叫他告訴朝中大臣們,共同拯救危難,不要使一奸一人占了先機。

    但是皇上不幸被弑殺,大禍突然來臨,我們悲痛欲絕,撫胸流淚,不知道在哪裡可以立腳,隻好努力工作勤勉行一事,到死才放下。

    ” 孔熙先認為既然打算辦大事,應該有劉義康的親筆指示,範晔于是寫了一篇劉義康給徐湛之的書信,給他的同一黨一看。

    信中說: “我隻不過是一個平常人,才能不足,生長富貴之家,縱一情任意,從未聽過别人對我的批評,更不會處理人際關系,喜怒無常,所以一些小人對我心懷怨恨,士大夫們也沒有歸心于我,禍亂快到了,我還不覺醒,後來退下思考,才知道這都是自己招緻的,縱然割骨剖肉,但怎麼能補回這些錯誤呢?然而我忠心地伺候皇上确實可以讓神明都知道,我奉獻了一片赤誠忠心,隻想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正因如此,才使我借着皇上的宏恩而驕奢一婬一逸,但并不是故意欺騙皇上,難道我會選擇謀反招緻滅亡的下場嗎?所以才率一性一而行,不作虛僞的舉動,更沒想到防護各種心地險惡的一奸一人,而隻是輕信他人,沒有考慮到人們的議論,于是導緻讒佞之人從中撥一弄是非,把各種罪過都歸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