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敗雙美法主現原形

關燈
老朽怎會騙你?事實是那次秘窟被毀之後,老主人迄今仍然音訊全無,” 華斌吐出一口長氣;道:“那麼,賈老,我該到何處去找他老人家?” 花甲老人搖頭道:“老朽怎知道?自從十餘年前,老主人将我們安排在此地潛伏,由老主人直接指揮掌握,與旁的人概無接觸,老朽根本不知老主人在杭州到底布下了多少暗樁。

    ” 華斌道:“賈老,你能放出消息求見家師麼?” 賈老不住搖頭,道:“不可能的,有事老主人才來指示機宜,此地的人是不能求見老主人的,不瞞你說,老主人到底隐伏何處,這十幾年來,老朽一無所知,也不想知道。

    ” 華斌極為失望,道:“那麼,我隻能在這裡桔等他老人家的消息了。

    ” 賈老點頭道:“恐怕是的,少爺可安心……哎呀!” 最後那聲驚叫未落,人已向前仆倒,橫撲在華斌的胸膛上,猛烈地抽搐,像一隻被割了喉而未斷氣的雞。

     華斌大吃一驚,急急推開賈老,挺身而起。

     原來在敞開的房門口,站着咬牙切齒的于娉婷,她身後的地面,躺着一名斷了氣的大漢。

     房中原先在進食的兩名大漢,分别爬伏在桌上,像是喝醉睡着了。

     金芒一閃,一枚鳳钗電射而至。

     華斌雖然受了内傷,依然身手矯捷無比,反應也快,猛地重新躺倒,将身旁仍在抽搐呻吟的賈老扳起。

     鳳钗射人賈老的背助,直入内腑。

     賈老的背心,先前已被一枚發針貫入,再加上一枚鳳钗,不死何待? 華斌伸手抓住了枕畔的長劍,滾人床後去了。

     搶入的于娉婷慢了一步,一劍砍在床上,徒勞無功。

     于娉婷急退兩步離開床,切齒道:“你這無情無義的畜生,還不給我滾出來?” 華斌從床後站起,從床尾躍出,拔劍叫道:“娉婷,你……你怎麼了你可不能怪我,我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

    ” 房間寬大,兩側各安了一張大床,中間是案形的長桌,空間仍大。

     于娉婷堵住了房門,臉色鐵青,左手鋼盾護身,右手劍待機出招,厲聲道:“我與你同謀,被你的花言巧語所騙,替你擒住了趙羽飛,你便反臉無情,出其不意制了我的穴道,将我交給柳五姨,情斷義絕,狼子心腸,害得我好修。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與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 華斌冷哼一聲,沉聲道:“于娉婷,你以為在下怕你不成?你們水仙宮,連範南龍也沒在華某眼下,你……哼!算了吧,目下你我都成了失群之雁;涸轍之魚,何不捐棄前嫌……” 于娉婷叱道:“住口,你這披着人皮的畜生。

    事到如今,你還妄想我相信你的甜言蜜語,你騙了我的身子,複将我交給柳紫煙處死,上一次當我學一次乖,不再會上第二次當了,今晚必須有一個人屍橫八尺,流血五步。

    ” 一聲嬌叱,她搶進一劍點出。

     華斌内腑受傷,隻能用上三成真力,心中暗暗叫苦,言語打動不了于娉婷,隻好拼命了,揮劍接招,铮一聲架開來劍,立還顔色,順勢回敬一劍。

     于娉婷在水仙宮中,主持水仙第一舫,可知定是出類拔萃的高手,可是曾再三受刑,受傷不輕,也隻能用上三五成真力,未能占絕對優勢,一聲暴響,盾擋偏華斌的一劍,再次發起淩厲的搶攻,劍招宛若長江大河,滾滾而出。

     兩人你來我往,展開了極為兇狠猛烈的惡鬥,雙方皆受内傷,身手不太靈活,全是硬碰硬的招式。

     論真才實學,華斌的修為要深厚些,但受的内傷比于娉婷重,無形中便拉平了,而于娉婷有鋼盾護身,略為有利,消長之下,他占不了絲毫便宜。

     各攻了百十招,桌凳毀個一塌糊塗。

     華斌呼吸急促,冷汗澈體,臉色如厲鬼,額上青筋跳動,每攻一劍,臉上便出現一次忍受痛苦的表情。

     于娉婷也好不了多少,衣衫皆被冷汗濕透了。

     又攻了百十招,兩人都成了脫力的老牛,劍都缺了口,你砍一劍我還一招,誰也占不了便宜,招式愈來愈慢,愈來愈乏力,都快到油盡燈枯的境界了。

     華斌攻出的一劍被盾擋住,反震力傳到,身不由己踉跄後退,突然腳下一虛,被一具死屍拌在右腳,身形一挫。

     于娉婷一咬牙,小鋼後猛地脫手飛擲,重施盾斃老村婦故技,向華斌斜撞而去,人亦随後沖進,劍下絕情。

     華斌知道飛盾利害,拼餘力扭身閃避,無耐力已盡,力不從心,無法避開小盾,百忙中以掌相輔,一掌向飛來的小盾扣去。

     掌拍中盾心,但覺小腹一震,劍已入體,仰面便倒。

     這瞬間,房門口人影乍現,嬌叱聲人耳:“該死的東西……啊……” 慘叫聲中,有人倒了,而且倒的不止一個于娉婷。

     華斌力盡失足拌倒,未傷在小飛盾下,卻被于娉婷一劍刺入腹肋,仰面便倒。

     于娉婷也到了虛脫境地,耳目已不靈光,耳中聽到了嬌叱聲,但已無力支持,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一柄拂塵插在她的背心上,拂柄入體兩寸左右,巨大的沖擊力,将她沖倒在華斌身上。

     房門口,是用拂塵擲擊于娉婷的宮裝蒙面婦人,赫然是柳紫煙,胸口出現一段劍身,吃力地站在房門口,雙手抓住透胸而過的劍身,渾身猛烈地顫抖。

     柳紫煙身後,站着鳳目帶刹的淩春風,手中劍已洞穿柳紫煙的身軀。

     淩春風飛起一腳,柳紫煙向前一栽,長劍離休,胸口鮮血狂噴而出,人向前栽倒,滾了兩滾便斷了氣。

     淩春風飛步搶入,扶起于娉婷的上身,哭泣着叫:“大姐,大姐……我來晚了一步,天啊!” 于娉婷睜開無神的雙目,喘息着低喚:“是……是二妹嗎?我……我不行了……” 淩春風慘然泣道:“你……你脊骨已……已碎了……” 于娉婷道:“二……二妹,遠……遠離水仙宮,不……不然早晚要……要遭她們的毒手,我們好……好可憐……” 淩春風道:“我……我已經知道她們的狠毒了,我看到柳紫煙不念舊情,從背後擲拂殺你;我的惡夢醒了,我要返回故鄉,尋找生身父母,我是在五歲那一年,被柳紫煙擄來的。

    ” 于娉婷咳了兩聲,鮮血從口中噴出,吃力地道:“二妹,去……去找趙羽飛,告……告訴他,臨死我仍然為他祝福,請……請他原……原諒我。

    ” 淩春風用手拭去她口角的鮮血,凄然道:“為了你,我答應你去找他。

    ” 于娉婷道:“一……一失足成千……千古恨,我……我……好……好……好恨……” 話未完,頭向側一歪,氣息頓絕。

     淩春風失聲痛哭,慘然叫道:“大姐,你安心地去吧,我要将你的遺骸葬在靈隐,不枉你我姐妹一場。

    ” 她抱起于娉婷的遺體,出房去了。

     次日,梅園吳家的主人,親至府衙要求銷案,承認錯誤,血案與趙羽飛無關。

     第三天午正,飛來峰下的冷泉亭,當然沒有柳紫煙的蹤影,水仙宮宮主沒有來,老師父汪不凡也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