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攜愛侶比翼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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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明白表示，水仙宮不接受趙羽飛的條件。
當晚三更末，一群黑影從望江門王家的側院牆而出，偷越城關，疾奔江邊。
四更将盡，幾個黑影鬼魅似的從前院恍然出走。
官道經過月輪山下，山上就是大名鼎鼎的六和塔。
壯麗的六和寺的晨鐘，在江面遠傳十數裡，打破了黎明的沉寂，發人深省。
五乘小轎由八名仆人保護着，沿官道南行，右是山，左是水，踏着晨曦以不徐不疾的腳程趕路。
前面出現一座茶亭，亭中站着一個穿青勁裝，佩寶刀的人影，看到轎群将近，背着手踱出亭來。
轎群接近至五十步内，走在前面的一名健仆臉色大變，高舉右手，示意後面的人止步。
站在茶亭口的那人仰天長笑，聲如洪鐘叫道：&ldquo你們才來呀，我趙羽飛等候多時了。
&rdquo 小轎全部停下了，健仆悚然道：&ldquo趙羽飛，你怎麼不追由望江門出去的人？&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在下也沒有追你們呀？&rdquo 健仆傲然一笑道：&ldquo你這不是在此地了嗎？&rdquo 趙羽飛哈哈一笑道：&ldquo在下如果不在此地，又怎能令九尾玉狐相信在下已經中計。
&rdquo 健仆搖頭道：&ldquo在下聽不懂你的意思。
&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像你這麼笨的人，怎能參于鬥智的把戲？&rdquo 健仆道：&ldquo在下仍然不明白閣下意何所指？&rdquo 趙羽飛道：&ldquo好吧，明白告訴你好了。
三更天走望江門的人，是汪樓主的幾個心腹。
四更天走的，就是你們這一夥，名義上你們算是九尾玉狐的黨羽，但卻不是水仙宮的人，你們隻是最近幾天應召混進去的笨蟲，你們并不真正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
&rdquo 健仆道：&ldquo在下所接受的指示是，可能碰上你趙羽飛。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果然碰上了，是不是？&rdquo 健仆道：&ldquo不錯，碰上了，回去可領賞，每人一百兩銀子。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如果沒碰上呢？&rdquo 健仆道：&ldquo每人多加五十兩，你害我們每人少得五十兩銀子。
&rdquo 趙羽飛道：&ldquo那隻能怪你們偷懶，你們該分散着偷偷溜走的。
&rdquo 健仆哼了一聲道：&ldquo本來在下料定你必定跟着前一批人走的。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用不着跟那一批人走，那批人登船之後，自有負責水上攔截的人接待。
閣下，咱們好好商量商量！&rdquo 健仆道：&ldquo商量？商量什麼？&rdquo 趙羽飛道：&ldquo說商量，那是對你們客氣，諸位所有的人，在下已準備安頓你們的地方，暫時小住三五天。
&rdquo 健仆臉色一變，沉聲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要擄劫？咱們都是杭州王家的婢仆，你知道後果嗎？在下不相信你敢做出這種不法的事來。
&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什麼後果？王法嗎？你以為官府是王家的佃戶，可以任意擺布？而且，擄劫你們的人，又不是我趙羽飛。
&rdquo 他舉手一揮，路旁兩側的草木叢中，接二連三出現不少黑衣人。
馮百韬威風凜凜地站在路右的一株大樹下，以震耳的嗓音道：&ldquo汪樓主以不正當的手段，誘使馮某與趙老弟午夜約會飛來峰翠微亭，暗殺馮某的弟兄，意圖嫁禍馮某，馮某如果放過他，如何向衆家弟兄交代？&rdquo 一旁的東門方田接口道：&ldquo諸位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當然知道江湖朋友行事的規矩，如果你們妄想反抗，那就休怪咱們得罪了，咱們如不是早知你們的底細，哪會如此客氣。
&rdquo 健仆臉露懼容，道：&ldquo即使你們把咱們這些人殺了，也沒有多少好處，咱們隻是一些不相幹的人。
&rdquo 馮百韬道：&ldquo馮某沒有殺你們的興趣。
等你們失蹤之後，汪樓主那些人便知道逃生的路已被封鎖，心慌意亂之下，便會犯下大錯，情急失去主見，可能采取馮某希望他們采用的方法，化整為零各自逃命，趙老弟搜捕他們便省事多了，因此隻好委曲你們幾天了。
&rdquo 東門方田道：&ldquo如果汪樓主集中全力突圍，咱們很難掌握他們逃亡的路線與方向，勢難将他們堵住，以他們的雄厚實力來說，咱們散布在各地的弟兄，絕難攔住他們。
但他們如果化整為零，保證一個也逃不了。
&rdquo 趙羽飛向亭内退，笑道：&ldquo馮前輩，這裡的事交給你了。
&rdquo 馮百韬微笑道：&ldquo老弟請自便，這些人如不反抗，老朽絕不傷害他們，尚請放心。
&rdquo 從王府撤出的兩批人，沒有一個能逃回王府。
當天，王府極少有人出人。
王府附近每一條街巷，皆有黑道群雄的眼線，留意王府的動靜，封鎖得十分嚴密。
天剛黑，一位中年仆婦從王府的角門外出，手挽提籃，神色安祥。
一個仆婦出入角門，乃是極為平常的事。
轉出街角，右首便有一條小巷，仆婦先是沿大街走，在經過小巷口時，突然向黑暗的小巷中一鑽，三兩閃蓦然失蹤。
巷口出現一個花子打扮的人，發出一聲忽哨。
仆婦以快速的身法，掠出百十步，腳下一慢。
小巷幽暗，前後不見有人。
這是十分奇特的事，天剛黑，怎麼巷中不見有人行走？這不是反常嗎？ 仆婦油然興起戒心，這種不尋常的情勢，委實令她感到憂慮。
她向左面一看，看到一堵院牆，一看便知這家大戶占地甚廣，院牆内必定可以容身。
她察看巷子兩端，沒有任何動靜，吸口氣，猛地一鶴沖霄，扶搖直上，輕靈地越牆而入。
小巷的屋角閃出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接近牆下，擡頭盯着八尺高的牆頭，微笑着自言自語道：&ldquo她們真的零零星星往外逃，怎麼這樣笨？&rdquo 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影，冷冰冰的劍尖，黑影的背心上，劍尖已破衣侵膚，清晰地語音入耳：&ldquo就算她們笨吧，趙羽飛在何處？&rdquo 黑影倒抽一口涼氣，沉聲道：&ldquo姑娘，趙大俠歡迎任何人去找他。
&rdquo 身後女性的聲音追問：&ldquo你說出他的所在，本姑娘絕不傷你。
&rdquo 黑影道：&ldquo王府的右鄰四戶人家，皆有地道相連，那四家都是大戶人家，房舍相連庭深院廣，占地半個坊，四條街，乃是最佳的脫身秘道，最後一家的後院，接近望江門與候潮門之間的城根，那兒才是你們脫身的路徑，他就在那附近等候你們。
由其他方向出走的人，皆由咱們弟兄負責攔截。
你要去見他，在下可以帶你前往。
&rdquo 女性的聲音道：&ldquo那就不必勞駕你了，那地方我知道。
&rdquo 聲落掌出，一掌便将黑影劈昏了。
近城根一帶，有一個空曠的菜園，一條小巷羅布着一些普通的低矮房舍。
一塊四五畝大的空地後面，有一處登城的級道，寇患已平息多年，這裡平時沒有兵勇把守，但天一黑，普通百姓嚴禁登城。
夜間嚴禁登城的禁令，禁不住江湖亡命之徒。
打昏黑影的蒙面女郎，不久便出現在空地的北面。
她潛身在一處菜園旁，用目光搜索附近的動靜。
她什麼也沒發現。
四周靜悄悄鬼影俱無。
久久，她忍不住了，長身而起，向東移動想接近城根，再繞向登城的級道口。
悄然移動五六十步，蓦地她向下一伏，閃電似地側旋再飛躍而起，回轉身劍已出鞘，反應之快令人震駭，身手矯捷，快速絕倫。
她對面，一個黑影咦了一聲道：&ldquo你是淩春風？你的身手似乎比往昔進步甚多。
&rdquo 淩春風心中一寬，道：&ldquo原來是少宮主，少宮主這是&hellip&hellip&rdquo 按理，她該向少宮主冷鳳行禮，但她并未行禮，保持丈餘的距離，而且也未收劍。
冷風并未攜帶兵刃，長歎一聲道：&ldquo不錯，我是曾經落在趙羽飛手中，但我&hellip&hellip我自由了，你沒有防範我的必要，畢竟你我仍是最好的姐妹。
&rdquo 淩春風冷笑道：&ldquo平時當然是好姐妹，但大難當頭，好姐妹同樣會變成可怕的仇敵，目下情勢惡劣，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戒心。
&rdquo 冷鳳一怔，沉吟片刻，道：&ldquo春風，你是不是曾經發生過意外？&rdquo 淩春風道：&ldquo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rdquo 冷鳳道：&ldquo你不是回去主持水仙舫麼？怎麼&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水仙二号已經沉入海底，被趙羽飛擊沉了。
&rdquo 冷風道：&ldquo我已聽說過了，我的意思是你該返回黑水洋無極島，主持重建水仙舫&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已沒有建舫的必要了，我是奉方四姨之命，四出尋找走散的姐妹，要她們速至紹興暫避風頭的。
&rdquo 冷鳳道：&ldquo方四姨目下何去？&rdquo 淩春風道：&ldquo不知道，她沒留下行蹤。
昨晚我去安園，碰上了柳五姨。
&rdquo 冷鳳道：&ldquo哦，她目下何在？&rdquo 淩春風冷笑道：&ldquo她殺了于大姐，我也殺了她。
&rdquo 冷鳳大驚，駭然道：&ldquo什麼？你&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現在，你該明白我提防你的原因了。
&rdquo 冷鳳沉聲道：&ldquo原來你已存心反叛。
&rdquo 淩春風道：&ldquo不是我反叛，而是柳五姨的作為令人寒心。
&rdquo 冷鳳長歎一聲道：&ldquo大難當頭，大家離心離德，水仙宮前途&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哼了一聲道；&ldquo至少，我淩春風已不再是水仙宮的人了。
&rdquo 冷風道：&ldquo那&hellip&hellip你來這裡&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這裡是本宮最後一處秘密連絡站，如果與本宮的人完全失去接觸，萬不得已時，可在登城第三石級旁的秘密小洞中，留下求援的信号，次晚再來，就可在小洞中找到指示。
這處連絡站，本宮隻有少數人知道。
&rdquo 冷風道：&ldquo你還敢去放置信号？&rdquo 淩春風道：&ldquo不，我将返回故鄉，從此永不過問江湖事。
&rdquo 冷鳳道：&ldquo那&hellip&hellip你已經來了&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我來找趙羽飛，轉達于大姐臨終的遺言。
&rdquo 冷鳳苦笑道：&ldquo我已完全失去聯絡，萬不得已隻好前來留置信号。
你快走吧，趙羽飛在城外指揮封鎖水陸兩途，窮搜我們水仙宮的人，他怎會在此地。
&rdquo 淩春風冷笑道：&ldquo少宮主，你仍然在夢中，趙羽飛認為宮主隐身在王家，王家附近不分晝夜皆受到嚴密的封鎖，這裡是逃生之路，他就在附近守
當晚三更末，一群黑影從望江門王家的側院牆而出，偷越城關，疾奔江邊。
四更将盡，幾個黑影鬼魅似的從前院恍然出走。
官道經過月輪山下，山上就是大名鼎鼎的六和塔。
壯麗的六和寺的晨鐘，在江面遠傳十數裡，打破了黎明的沉寂，發人深省。
五乘小轎由八名仆人保護着，沿官道南行，右是山，左是水，踏着晨曦以不徐不疾的腳程趕路。
前面出現一座茶亭，亭中站着一個穿青勁裝，佩寶刀的人影，看到轎群将近，背着手踱出亭來。
轎群接近至五十步内，走在前面的一名健仆臉色大變，高舉右手，示意後面的人止步。
站在茶亭口的那人仰天長笑，聲如洪鐘叫道：&ldquo你們才來呀，我趙羽飛等候多時了。
&rdquo 小轎全部停下了，健仆悚然道：&ldquo趙羽飛，你怎麼不追由望江門出去的人？&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在下也沒有追你們呀？&rdquo 健仆傲然一笑道：&ldquo你這不是在此地了嗎？&rdquo 趙羽飛哈哈一笑道：&ldquo在下如果不在此地，又怎能令九尾玉狐相信在下已經中計。
&rdquo 健仆搖頭道：&ldquo在下聽不懂你的意思。
&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像你這麼笨的人，怎能參于鬥智的把戲？&rdquo 健仆道：&ldquo在下仍然不明白閣下意何所指？&rdquo 趙羽飛道：&ldquo好吧，明白告訴你好了。
三更天走望江門的人，是汪樓主的幾個心腹。
四更天走的，就是你們這一夥，名義上你們算是九尾玉狐的黨羽，但卻不是水仙宮的人，你們隻是最近幾天應召混進去的笨蟲，你們并不真正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
&rdquo 健仆道：&ldquo在下所接受的指示是，可能碰上你趙羽飛。
&rdquo 趙羽飛道：&ldquo果然碰上了，是不是？&rdquo 健仆道：&ldquo不錯，碰上了，回去可領賞，每人一百兩銀子。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如果沒碰上呢？&rdquo 健仆道：&ldquo每人多加五十兩，你害我們每人少得五十兩銀子。
&rdquo 趙羽飛道：&ldquo那隻能怪你們偷懶，你們該分散着偷偷溜走的。
&rdquo 健仆哼了一聲道：&ldquo本來在下料定你必定跟着前一批人走的。
&rdquo 趙羽飛道：&ldquo在下用不着跟那一批人走，那批人登船之後，自有負責水上攔截的人接待。
閣下，咱們好好商量商量！&rdquo 健仆道：&ldquo商量？商量什麼？&rdquo 趙羽飛道：&ldquo說商量，那是對你們客氣，諸位所有的人，在下已準備安頓你們的地方，暫時小住三五天。
&rdquo 健仆臉色一變，沉聲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要擄劫？咱們都是杭州王家的婢仆，你知道後果嗎？在下不相信你敢做出這種不法的事來。
&rdquo 趙羽飛笑道：&ldquo什麼後果？王法嗎？你以為官府是王家的佃戶，可以任意擺布？而且，擄劫你們的人，又不是我趙羽飛。
&rdquo 他舉手一揮，路旁兩側的草木叢中，接二連三出現不少黑衣人。
馮百韬威風凜凜地站在路右的一株大樹下，以震耳的嗓音道：&ldquo汪樓主以不正當的手段，誘使馮某與趙老弟午夜約會飛來峰翠微亭，暗殺馮某的弟兄，意圖嫁禍馮某，馮某如果放過他，如何向衆家弟兄交代？&rdquo 一旁的東門方田接口道：&ldquo諸位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當然知道江湖朋友行事的規矩，如果你們妄想反抗，那就休怪咱們得罪了，咱們如不是早知你們的底細，哪會如此客氣。
&rdquo 健仆臉露懼容，道：&ldquo即使你們把咱們這些人殺了，也沒有多少好處，咱們隻是一些不相幹的人。
&rdquo 馮百韬道：&ldquo馮某沒有殺你們的興趣。
等你們失蹤之後，汪樓主那些人便知道逃生的路已被封鎖，心慌意亂之下，便會犯下大錯，情急失去主見，可能采取馮某希望他們采用的方法，化整為零各自逃命，趙老弟搜捕他們便省事多了，因此隻好委曲你們幾天了。
&rdquo 東門方田道：&ldquo如果汪樓主集中全力突圍，咱們很難掌握他們逃亡的路線與方向，勢難将他們堵住，以他們的雄厚實力來說，咱們散布在各地的弟兄，絕難攔住他們。
但他們如果化整為零，保證一個也逃不了。
&rdquo 趙羽飛向亭内退，笑道：&ldquo馮前輩，這裡的事交給你了。
&rdquo 馮百韬微笑道：&ldquo老弟請自便，這些人如不反抗，老朽絕不傷害他們，尚請放心。
&rdquo 從王府撤出的兩批人，沒有一個能逃回王府。
當天，王府極少有人出人。
王府附近每一條街巷，皆有黑道群雄的眼線，留意王府的動靜，封鎖得十分嚴密。
天剛黑，一位中年仆婦從王府的角門外出，手挽提籃，神色安祥。
一個仆婦出入角門，乃是極為平常的事。
轉出街角，右首便有一條小巷，仆婦先是沿大街走，在經過小巷口時，突然向黑暗的小巷中一鑽，三兩閃蓦然失蹤。
巷口出現一個花子打扮的人，發出一聲忽哨。
仆婦以快速的身法，掠出百十步，腳下一慢。
小巷幽暗，前後不見有人。
這是十分奇特的事，天剛黑，怎麼巷中不見有人行走？這不是反常嗎？ 仆婦油然興起戒心，這種不尋常的情勢，委實令她感到憂慮。
她向左面一看，看到一堵院牆，一看便知這家大戶占地甚廣，院牆内必定可以容身。
她察看巷子兩端，沒有任何動靜，吸口氣，猛地一鶴沖霄，扶搖直上，輕靈地越牆而入。
小巷的屋角閃出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接近牆下，擡頭盯着八尺高的牆頭，微笑着自言自語道：&ldquo她們真的零零星星往外逃，怎麼這樣笨？&rdquo 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影，冷冰冰的劍尖，黑影的背心上，劍尖已破衣侵膚，清晰地語音入耳：&ldquo就算她們笨吧，趙羽飛在何處？&rdquo 黑影倒抽一口涼氣，沉聲道：&ldquo姑娘，趙大俠歡迎任何人去找他。
&rdquo 身後女性的聲音追問：&ldquo你說出他的所在，本姑娘絕不傷你。
&rdquo 黑影道：&ldquo王府的右鄰四戶人家，皆有地道相連，那四家都是大戶人家，房舍相連庭深院廣，占地半個坊，四條街，乃是最佳的脫身秘道，最後一家的後院，接近望江門與候潮門之間的城根，那兒才是你們脫身的路徑，他就在那附近等候你們。
由其他方向出走的人，皆由咱們弟兄負責攔截。
你要去見他，在下可以帶你前往。
&rdquo 女性的聲音道：&ldquo那就不必勞駕你了，那地方我知道。
&rdquo 聲落掌出，一掌便将黑影劈昏了。
近城根一帶，有一個空曠的菜園，一條小巷羅布着一些普通的低矮房舍。
一塊四五畝大的空地後面，有一處登城的級道，寇患已平息多年，這裡平時沒有兵勇把守，但天一黑，普通百姓嚴禁登城。
夜間嚴禁登城的禁令，禁不住江湖亡命之徒。
打昏黑影的蒙面女郎，不久便出現在空地的北面。
她潛身在一處菜園旁，用目光搜索附近的動靜。
她什麼也沒發現。
四周靜悄悄鬼影俱無。
久久，她忍不住了，長身而起，向東移動想接近城根，再繞向登城的級道口。
悄然移動五六十步，蓦地她向下一伏，閃電似地側旋再飛躍而起，回轉身劍已出鞘，反應之快令人震駭，身手矯捷，快速絕倫。
她對面，一個黑影咦了一聲道：&ldquo你是淩春風？你的身手似乎比往昔進步甚多。
&rdquo 淩春風心中一寬，道：&ldquo原來是少宮主，少宮主這是&hellip&hellip&rdquo 按理，她該向少宮主冷鳳行禮，但她并未行禮，保持丈餘的距離，而且也未收劍。
冷風并未攜帶兵刃，長歎一聲道：&ldquo不錯，我是曾經落在趙羽飛手中，但我&hellip&hellip我自由了，你沒有防範我的必要，畢竟你我仍是最好的姐妹。
&rdquo 淩春風冷笑道：&ldquo平時當然是好姐妹，但大難當頭，好姐妹同樣會變成可怕的仇敵，目下情勢惡劣，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戒心。
&rdquo 冷鳳一怔，沉吟片刻，道：&ldquo春風，你是不是曾經發生過意外？&rdquo 淩春風道：&ldquo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rdquo 冷鳳道：&ldquo你不是回去主持水仙舫麼？怎麼&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水仙二号已經沉入海底，被趙羽飛擊沉了。
&rdquo 冷風道：&ldquo我已聽說過了，我的意思是你該返回黑水洋無極島，主持重建水仙舫&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已沒有建舫的必要了，我是奉方四姨之命，四出尋找走散的姐妹，要她們速至紹興暫避風頭的。
&rdquo 冷鳳道：&ldquo方四姨目下何去？&rdquo 淩春風道：&ldquo不知道，她沒留下行蹤。
昨晚我去安園，碰上了柳五姨。
&rdquo 冷鳳道：&ldquo哦，她目下何在？&rdquo 淩春風冷笑道：&ldquo她殺了于大姐，我也殺了她。
&rdquo 冷鳳大驚，駭然道：&ldquo什麼？你&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現在，你該明白我提防你的原因了。
&rdquo 冷鳳沉聲道：&ldquo原來你已存心反叛。
&rdquo 淩春風道：&ldquo不是我反叛，而是柳五姨的作為令人寒心。
&rdquo 冷鳳長歎一聲道：&ldquo大難當頭，大家離心離德，水仙宮前途&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哼了一聲道；&ldquo至少，我淩春風已不再是水仙宮的人了。
&rdquo 冷風道：&ldquo那&hellip&hellip你來這裡&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這裡是本宮最後一處秘密連絡站，如果與本宮的人完全失去接觸，萬不得已時，可在登城第三石級旁的秘密小洞中，留下求援的信号，次晚再來，就可在小洞中找到指示。
這處連絡站，本宮隻有少數人知道。
&rdquo 冷風道：&ldquo你還敢去放置信号？&rdquo 淩春風道：&ldquo不，我将返回故鄉，從此永不過問江湖事。
&rdquo 冷鳳道：&ldquo那&hellip&hellip你已經來了&hellip&hellip&rdquo 淩春風道：&ldquo我來找趙羽飛，轉達于大姐臨終的遺言。
&rdquo 冷鳳苦笑道：&ldquo我已完全失去聯絡，萬不得已隻好前來留置信号。
你快走吧，趙羽飛在城外指揮封鎖水陸兩途，窮搜我們水仙宮的人，他怎會在此地。
&rdquo 淩春風冷笑道：&ldquo少宮主，你仍然在夢中，趙羽飛認為宮主隐身在王家，王家附近不分晝夜皆受到嚴密的封鎖，這裡是逃生之路，他就在附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