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八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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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為之改容,曰:“公且休矣。

    ”王欲宥之,而楊思權之徒恥見其面。

    王之過長安,尹晖盡取思同家資及一妓一妾,屢言于劉延朗曰:“若留思同,慮失士心。

    ”屬王醉,不待報,擅殺思同及其妻子。

    王醒,怒延朗,嗟惜者累日。

     壬戌(二十二日),潞王李從珂到達昭應,聽說前軍抓獲王思同,潞王說:“雖然王思同的謀劃有所失誤,然而他竭盡心力為其所奉侍的主上,也是可以嘉許的。

    ”癸亥(二十三日),到達靈口,前軍把王思同押見李從珂,李從珂責備他,王思同回答說:“思同起于行伍之間,先帝提拔我,位至建立節度的大将,經常慚愧自己沒有功勞報答重用的大恩。

    并非不知道依附大王您馬上就能得到富貴,幫助朝廷是自取禍殃,隻是怕臨死之日沒有面目在九泉之下見先帝。

    如果失敗了就用我的血來祭奠戰鼓,也算是得其所了。

    請您讓我早些就死!”潞王聽了這些話大受感動,改容相敬,說道:“您别說了。

    ”潞王想赦免了他,而楊思權一班人卻羞見其面。

    當潞王兵過長安時,尹晖全部掠取了王思同的家财和姬妾,并多次對潞王心腹劉延朗說:“如果留下王思同,恐怕要失掉吏士之心。

    ”趁着潞王酒醉,不等到向上報告,擅自一殺了王思同和他的妻子。

    潞王酒醒之後,很惱怒劉延朗,歎息了許多天。

     [10]癸亥,制以康義誠為鳳翔行營都招讨使,以王思同副之。

     [10]癸亥(二十三日),闵帝下令任命康義誠為鳳翔行營都招讨使,任用王思同為他的副手。

     甲子,潞王至華州,獲藥彥稠,囚之。

    乙醜,至阌鄉。

    朝廷前後所發諸軍,遇西軍皆迎降,無一人戰者。

    丙寅,康義誠引侍衛兵發洛陽,诏以侍衛馬軍指揮使安從進為京城巡檢;從進已受潞王書,潛布腹心矣。

     甲子(二十四日),潞王攻到華州,俘獲藥彥稠,把他囚禁起來。

    乙醜(二十五日),兵到阌鄉。

    朝廷前後所派發的各路軍馬,遇到鳳翔來的軍隊後都紛紛迎降,沒有一個肯于應戰的。

    丙寅(二十六日),康義誠率領侍衛兵從洛陽出發,闵帝下诏書任用侍衛馬軍指揮使安從進為京城巡檢;安從進已經接到潞王的密信,暗中布置心腹之人。

     是日,潞王至靈寶,護國節度使安彥威、匡國節度使安重霸皆降,惟保義節度使康思立謀固守陝城以俟康義誠。

    先是,捧聖五百騎戌陝西,為潞王前鋒,至城下,呼城上人曰:“禁軍十萬已奉新帝,爾輩數人奚為!徒累一城人塗地耳。

    ”于是捧聖卒争出迎,思立不能禁,不得已亦出迎。

     這一天,潞王到達靈寶,護國節度使安彥威、匡國節度使安重霸都投降了,隻有保義節度使康思立打算固守陝城來等待康義誠的到來。

    從前,捧聖軍有五百騎兵戌守陝西,這次充當了潞王的前鋒,到了陝城之下,向城上人呼喊着說:“禁軍十萬人已經轉奉新帝,你們這幾個人有什麼用!白白地連累一城人遭到屠一殺而已。

    ”于是,捧聖軍的兵卒争着出城迎降,康思立不能阻擋,不得已自己也出來迎降。

     丁卯,潞王至陝,僚佐說王曰:“今大王将及京畿,傳聞乘輿已播遷,大王宜少留于此,先移書慰安京城士庶。

    ”王從之,移書谕洛陽文武士庶,惟朱弘昭、馮兩族不赦外,自馀勿有憂疑。

     丁卯(二十七日),潞王到達陝州,僚佐勸潞王說:“現在大王将要到達京畿,傳聞皇帝乘輿已經轉移出去,大王最好稍微在這裡停留一下,先發布文告慰撫京城士庶。

    ”潞王聽從這個意見,便發布安一撫文告傳谕洛陽文武士庶說,除了朱弘昭、馮兩個家族不赦免之外,其餘人等都不要有憂疑。

     康義誠軍至新安,所部将士自相結,百什為群,棄甲兵,争先詣陝降,累累不絕。

    義誠至乾壕,麾下才數十人;遇潞王候騎十餘人,義誠解所佩弓劍為信,因候騎請降于潞王。

     康義誠的軍隊到達新安,所部将士自己相互結合,百八十人為一群,丢棄兵器铠甲,争先奔向陝州投降,連續不斷。

    康義誠到達幹壕後,在他指揮下的人隻剩幾十個,路上遇到潞王在那裡的候騎十多人,康義誠解下所佩戴的弓和劍作證,随着候騎請求向潞王投降。

     戊辰,闵帝聞潞王至陝,義誠軍潰,憂駭不知所為,急遣使召朱弘昭謀所向,弘昭曰:“急召我,欲罪之也。

    ”赴井死。

    安從進聞弘昭死,殺馮于第,滅其族,傳弘昭、首于潞王。

    帝欲奔魏州,召孟漢瓊使詣魏州為先置;漢瓊不應一召,單騎奔陝。

     戊辰(二十八日),闵帝聞報潞王到達陝州,康義誠軍隊潰敗,憂愁害怕,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派人召見朱弘昭商量怎麼辦,朱弘昭說:“急切召見我,是要加罪于我啊。

    ”便投井而死。

    安從進聽說朱弘昭死訊後,便在馮的府第殺了他,并殺滅了他的家族,把朱弘昭、馮的首級傳送給潞王。

    闵帝想逃奔魏州,召見孟漢瓊讓他到魏州先去安置;孟漢瓊不應一召命,自己單騎奔向陝州。

     初,帝在藩鎮,一愛一信牙将慕容遷,及即位,以為控鶴指揮使;帝将北渡河,密與之謀,使帥部兵守玄武門。

    是夕,帝以五十騎出玄武門,謂遷曰:“朕且幸魏州,徐圖興複,汝帥有馬控鶴從我。

    ”遷曰:“生死從大家。

    ”乃陽為一團一結;帝既出,即阖門不行。

     從前,闵帝在藩鎮時,一寵一信牙将慕容遷,即位為帝後,任用他為控鶴指揮使;闵帝将要北渡黃河去魏州,秘密地與他策劃,讓他帶領所屬兵士把守玄武門。

    當晚,闵帝帶了五十名騎兵出玄武門,對慕容遷說:“朕即将去魏州,慢慢再圖複興,你率領有馬的控鶴軍跟我走。

    ”慕容遷說:“生死跟着皇上。

    ”于是表面上一團一結在闵帝周圍;等到闵帝出了宮城後,他就關了城門不跟随了。

     己巳,馮道等入朝,及端門,聞朱、馮死,帝已北走;道及劉欲歸,李愚曰:“天子之出,吾輩不預謀。

    今太後在宮,吾輩當至中書,遣小黃門取太後進止,然後歸第,人臣之義也。

    ”道曰:“主上失守社稷,人臣惟君是奉,無君而入宮城,恐非所宜。

    潞王已處處張榜,不若歸俟教令。

    ”乃歸。

    至天宮寺,安從進遣人語之曰:“潞王倍道而來,且至矣,相公宜帥百官至谷水奉迎。

    ”乃止于寺中,召百官。

    中書舍人盧導至,馮道曰:“俟舍人久矣,所急者勸進文書,宜速具草。

    ”導曰:“潞王入朝,百官班迎可也;設有廢立,當俟太後教令,豈可遽議勸進乎?”道曰:“事當務實。

    ”導曰:“安有天子在外,人臣遽以大位勸人者邪!若潞王守節北面,以大義見責,将何辭以對!鮑不如帥百官詣宮門,進名問安,取太後進止,則去就善矣。

    ”道未及對,從進屢遣人趣之曰:“潞王至矣,太後、太妃已遣中使迎勞矣,安得百官無班!”道等即紛然而去。

    既而潞王未至,三相息于上陽門外,盧導過于前,道複召而語之,導對如初。

    李愚曰:“舍人之言是也。

    吾輩之罪,擢發不足數。

    ” 己巳(二十九日),馮道等人入朝,剛到端門,聽說朱弘昭、馮已經死了,闵帝已經向北逃走;馮道和劉就要回家,李愚說:“天子出走,我們這些人未能參與謀劃。

    現在,太後還在宮中,我們應當到中書省去,派小黃門太監去聽取太後如何進止,然後再回自己的宅第,這是人臣的大義啊!”馮道說:“主上把江山社稷丢一了,作為人臣隻能侍奉君主,沒有了君主而進入宮城,恐怕不合适。

    潞王已經處處張貼榜文,不如回去聽候命令。

    ”便回去了。

    到了天宮寺,安從進派人告訴他說:“潞王加倍趕路而來,即将到達,相公您應該率領百官到城西谷水去迎接。

    ”馮道便在寺中停留下來,召集百官,中書舍人盧導來到,馮道說:“等待舍人先生很久了,現在所急需辦的事,是準備勸進的文書,請趕快起草。

    ”盧導說:“潞王入朝,百官列班相迎就可以了;如果有廢立之事,應當聽候太後的教令,豈能倉促之間草率建議勸進呢?”馮道說:“辦事應當從現實出發。

    ”盧導說:“哪有天子在外,人臣卻突然拿皇帝大位勸人進據的啊!如果潞王堅持在北面守臣節,用君臣大義來責備我們,将用什麼話來回對?您不如率領百官進谒宮門,送進名帖問安,聽從太後的進止,那樣便去就兩善了。

    ”馮道還未及回答,安從進已經幾次派人來催促,并說:“潞王來了,太後、太妃已經派遣宮中使者去迎接慰勞了,怎麼能百官無人列班!”馮道等人就紛紛散去。

    過了一會兒潞王尚未到達,三個宰相馮道、李愚、劉正停息在上陽門外,盧導從他們面前經過,馮道又召他來談勸進的事,盧導對答如初。

    李愚說:“舍人的話是對的。

    我們這些人的罪過是拔下頭發也數不盡了。

    ” 康義誠至陝待罪,潞王責之曰:“先帝晏駕,立嗣在諸公;今上亮陰,政事出諸公,何為不能終始,陷吾弟至此乎?”義誠大懼,叩頭請死。

    王素惡其為人,未欲遽誅,且宥之。

    馬步都虞候苌從簡、左龍武統軍王景戡皆為部下所執,降于潞王,東軍盡降。

    潞王上箋于太後取進止,遂自陝而東。

     康義誠到陝州來等待罪處,潞王責備他說:“先帝晏駕,立誰為嗣取決于你們諸公,現在皇帝居喪,政事也取決于諸公,為什麼你們這些重臣不能始終如一,以緻陷害我的弟弟至于如此地步啊?”康義誠害怕極了,叩頭請求賜死。

    潞王素來厭惡康義誠的為人,但沒有想馬上殺他,暫且寬赦了他。

    馬步都虞候苌從簡、左龍武統軍王景戡都被部下所擒拿,向潞王投降,朝廷的軍隊便全部都歸降了。

    潞王上書給太後聽從進止,于是就從陝州向東。

     夏,四月,庚午朔,未明,闵帝至衛州東數裡,遇石敬瑭;帝大喜,問以社稷大計,敬瑭曰:“聞康義城西讨,何如?陛下何為至此?”帝曰:“義誠亦叛去矣。

    ”敬瑭俯首長歎數四,曰:“衛州刺史王弘贽,宿将習事,請與圖之。

    ”乃往見弘贽問之,弘贽曰:“前代天子播遷多矣,然皆有将相、侍衛、府庫、法物,使群下有所瞻仰;今皆無之,獨以五十騎自随,雖有忠義之心,将若之何?”敬瑭還,見帝于衛州驿,以弘贽之言告。

    弓箭庫使沙守榮、奔洪進前責敬瑭曰:“公明宗一愛一婿,富貴相與共之,憂患亦宜相恤。

    今天子播越,委計于公,冀圖興複,乃以此四者為辭,是直欲附賊賣天子耳!”守榮一抽一佩刀欲刺之,敬瑭親将陳晖救之,守榮與晖鬥死,洪進亦自刎。

    敬瑭牙内指揮使劉知遠引兵入,盡殺帝左右及從騎,獨置帝而去。

    敬瑭遂趣洛陽。

     夏季,四月,庚午朔(初一),天還沒有亮,闵帝到達衛州以東幾裡的地方,遇到石敬瑭,闵帝大喜,便向他詢問如何保存社稷的大計,石敬瑭說:“聽說康義誠向西讨伐,怎麼樣了?陛下為什麼來到這裡?”闵帝說:“康義誠也叛變離去了。

    ”石敬瑭垂頭長歎了好幾次,說:“衛州刺史王弘贽是位宿将,懂得很多事情,請您等我和他商量。

    ”于是石敬瑭就去問王弘贽,王弘贽說:“前代天子流亡的也不少,然而都随從有将相、侍衛、府庫、法物,使得随從的人有所依恃和希望;現在主上什麼也沒有,隻有五十騎兵跟随着他自己,我們雖然有忠義之心,還能有什麼辦法呢?”石敬瑭回來,到衛州的驿館去見闵帝,把王弘贽的話告訴闵帝。

    弓箭庫使沙守榮、奔洪進上前責備石敬瑭說:“您是明宗的一愛一婿,富貴相互共同享有,憂患也應該相互體諒、承擔。

    現在,天子奔波在外,把希望寄托給您,以圖複興,竟然拿這四樣來做托辭,這簡直是要依附于叛賊而出賣天子呀!”沙守榮一抽一出佩刀要刺殺他,石敬瑭的親将陳晖救他,沙守榮與陳晖相鬥而死,奔洪進也自刎而死。

    石敬瑭的牙内指揮使劉知遠帶着兵卒進來,殺死闵帝左右及随從的騎兵,隻是留下闵帝不顧而去。

    石敬瑭便向洛陽進發。

     是日,太後令内諸司至乾壕迎潞王,王亟遣還洛陽。

     這一天,太後命宮内諸司的人到幹壕迎接潞王,潞王趕忙把來使遣回洛陽。

     初,潞王罷河中,歸私第,王淑妃數遣孟漢瓊存撫之。

    漢瓊自謂于王有舊恩,至渑池西,見王大哭,欲有所陳,王曰:“諸事不言可知。

    ”仍自預從臣之列,王即命斬于路隅。

     過去,潞王李從珂從河中罷官回洛陽,明宗讓他歸居私第,王淑妃曾經多次派孟漢瓊去安慰他。

    孟漢瓊自以為對李從珂有舊恩,到渑池西,見到潞王大哭,想有所陳訴,潞王說:“各種事情都不必說了,我都知道。

    ”孟漢瓊自己到了随從臣吏之中,潞王下令把他斬首在路邊。

     [11]山南西道節度使張虔钊之讨鳳翔也,留武定節度使孫漢韶守興元。

    虔钊既敗,奔歸興元,與漢韶舉兩鎮之地降于蜀;蜀主命奉銮肅衛馬步都指揮使、昭武節度使李肇将兵五千還利州,右匡聖馬步都指揮使、甯江節度使張業将兵一萬屯大漫天以迎之。

     [11]山南西道節度使張虔钊去讨伐鳳翔時,留武定節度使孫漢韶鎮守興元。

    張虔钊失敗以後,奔歸興元,會同孫漢韶呈獻兩鎮之地投降了蜀國;蜀主孟知祥命奉銮肅衛馬步都指揮使、昭武節度使李肇領兵五千人還鎮利州,右匡聖馬步都指揮使、甯江節度使張業領兵一萬人屯駐大漫天以迎取他們。

     [12]壬申,潞王至蔣橋,百官班迎于路,傳教以未拜梓宮,未可相見。

    馮道等皆上箋勸進。

    王入谒太後、太妃,詣西宮,伏梓宮恸哭,自陳詣阙之由。

    馮道帥百官班見,拜;王答拜。

    道等複上箋勸進,王立謂道曰:“予之此行,事非獲已。

    俟皇帝歸阙,園寝禮終,當還守藩服;群公遽言及此,甚無謂也!” [12]壬申(初三),潞王李從珂到達蔣橋,百官在路上列班迎接,潞王傳命,因尚未拜谒明宗的靈柩,還不能接見大家。

    馮道等人都上書勸進大位。

    潞王入宮谒見曹太後、王太妃,又到西宮,伏一在明宗的棺柩上痛哭,自己陳說進詣朝廷的原因。

    馮道率領百官來谒見,下拜;潞王答釋。

    馮道等人又上書勸進,潞王立即告訴馮道說:“我這次來,是一逼一十不得已。

    等候皇帝還朝,先帝靈寝行禮完畢,理當還守藩鎮的服制,各位明公突然講到這樣的事,很沒有意思啊!” 癸酉,太後下令廢少帝為鄂王,以潞王知軍國事,權以書诏印施行。

    百官詣至德宮門待罪,王命各複其位。

    甲戌,太後令潞王宜即皇帝位;乙亥,即位于柩前。

     癸酉(初四),太後下令廢除闵帝為鄂王,委任潞王李從珂主持軍國大事,暫且以書诏印施行政令。

    百官進詣至德宮門待罪,潞王命他們各還其位。

    甲戌(初五),太後命令潞王應該即皇帝之位;乙亥(初六),在明宗靈柩前即位。

     帝之發鳳翔也,許軍士以入洛人賞錢百缗。

    既至,問三司使王玫,以府庫之實,對有數百萬在。

    既而閱實,金、帛不過三萬兩、匹;而賞軍之費計應用五十萬缗。

    帝怒,玫請率京城民财以足之,數日,僅得數萬缗,帝謂執政曰:“軍不可不賞,人不可不恤,今将奈何?”執政請據屋為率,無問士庶自居及僦者,預借五月僦直,從之。

     後唐末帝李從珂從鳳翔出發時,答應入洛陽以後給軍士每人賞錢一百缗。

    到了洛陽,詢問三司使王玫,府庫中的虛實如何,回答說有數百萬庫存。

    接着派人查實,金錢和布帛不過三萬兩、匹;而賞軍的費用預計需要五十萬缗。

    末帝發怒,王玫提請聚斂民财來補足,收集了幾天,隻得到數萬缗,末帝對執政的要員說:“軍隊不能不賞,在姓不能不體恤,這事怎麼辦為好?”執政的人建議,可以根據房屋來籌措,不論士庶自己居住或是租憑居住的,預借五個月的租金數,末帝同意這樣辦。

     [13]王弘贽遷闵帝于州廨,帝遣弘贽之子殿直巒往鸩之。

    戊寅,巒至衛州谒見,闵帝問來故,不對。

    弘贽數進酒,闵帝知其有毒,不飲,巒缢殺之。

     [13]王弘贽把闵帝從驿館遷居到州署,末帝派王弘贽的兒子殿直王巒前往用毒酒去鸩殺他。

    戊寅(初九),王巒到衛州谒見闵帝,闵帝問他幹什麼,王巒不回答。

    王弘贽幾次進酒,闵帝知道其中有毒,不肯喝,王巒把他勒死。

     闵帝一性一仁厚,于兄弟敦睦,雖遭秦王忌疾,闵帝坦懷待之,卒免于患。

    及嗣位,于潞王亦無嫌,而朱弘昭、孟漢瓊之徒橫生猜間,闵帝不能違,以緻禍敗焉。

     闵帝一性一情寬厚,對于兄弟敦誠和睦,雖然遭到秦王李從榮的忌恨,但闵帝以坦白心懷對待他,終于避免了禍患。

    繼位以後,對潞王李從珂也沒有什麼嫌隙,而朱弘昭、孟漢瓊那一夥人橫生猜疑離間,闵帝不能不聽從他們,所以招緻了禍敗。

     孔妃尚在宮中,潞王使人謂之曰:“重吉何在?”遂殺妃,并其四子。

     孔妃此時還在宮中,潞王讓人問她說:“李重吉現在哪裡?”于是把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