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全文閱讀·後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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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辛醜,公元941年) [1]春,正月,丙寅,帝遣供奉官張澄将兵二千索吐谷渾在并、鎮、忻、代四州山谷者,逐之使還故土。

     [1]春季,正月,丙寅(初六),後晉高祖遣派供奉官張澄領兵二千搜索吐谷渾在并、鎮、忻、代四州山谷之中的人,驅逐他們使之還歸故土。

     [2]王延政城建州,周二十裡,請于閩王曦,欲以建州為威武軍,自為節度使。

    曦以威武軍福州也,乃以建州為鎮安軍,以延政為節度使,封富沙王;延政改鎮安曰鎮武而稱之。

     [2]王延政在建州修築城池,周圍二十裡,請求閩王王曦在建州設置威武軍,他自己做節度使。

    王曦因為福州稱威武軍,便以建州為鎮安軍,任命王延政為節度使,封為富沙王;王延政把鎮安改稱為鎮武以為軍鎮之名。

     [3]二月,壬辰,作浮梁于德勝口。

     [3]二月,壬辰(初二),後晉朝廷在黃河德勝口建造一座浮橋。

     [4]彰義節度使張彥澤欲殺其子,掌書記張式素為彥澤所厚,谏止之。

    彥澤怒,射之;左右素惡式,從而讒之。

    式懼,謝病去,彥澤遣兵追之。

    式至州,靜難節度使李周以聞,帝以彥澤故,流式商州。

    彥澤遣行軍司馬鄭元昭詣阙求之,且曰:“彥澤不得張式,恐緻不測。

    ”帝不得已,與之。

    癸未,式至泾州,彥澤命決口、剖心、斷其四支。

     [4]彰義節度使張彥澤要殺他的兒子,掌書記張式素為張彥澤所親厚,勸阻他。

    張彥澤發怒,用箭射他;左右之人素來厭惡張式,乘機講張式的壞話。

    張式害怕,用有病辭謝而去,張彥澤派兵追趕他。

    張式到了州,靜難節度使李周向後晉朝廷作了報告,後晉高祖因為顧及張彥澤,把張式流放到商州。

    張彥澤派行軍司馬鄭元昭到朝廷讨要他,并且說:“張彥澤如得不到張式,恐怕要引起不測的事情。

    ”後晉高祖不得已,給了他。

    癸巳(初三),張式到達泾州,張彥澤命令把他決口、剖心、剁斷四肢。

     [5]涼州軍亂,留後李文謙閉門自一焚死。

     [5]涼州軍叛亂,留後李文謙閉門自一焚而死。

     [6]蜀自建國以來,節度使多領禁兵,或以他職留成都,委僚佐知留務,專事聚斂,政事不治,民無所訴。

    蜀主知其弊,丙辰,加衛聖馬步都指揮使·武德節度使兼中書令趙廷隐、樞密使·武信節度使·同平章事王處回、捧聖控鶴都指揮使·保甯節度使·同平章事張公铎檢校官,并罷其節度使。

    三月,甲戌,以翰林學士承旨李昊知武甯軍,散騎常侍劉英圖知保甯軍,谏議大夫崔銮知武信軍,給事中謝從志知武泰軍,将作監張贊知甯江軍。

     [6]蜀自從建國以來,節度使大多兼領禁兵,或者用别的職務留在成都,委派僚佐管理留職的事務,專門從事聚斂财物,政事治理不善,民衆也無處申訴。

    蜀主孟昶知道了這些弊病,丙辰(二十六日),加封衛聖馬步都指揮使、武德節度使兼中書令趙廷隐,樞密使、武信節度使、同平章事王處回,捧聖控鶴都指揮使、保甯節度使、同平章事張公铎為檢校官,把他們的節度使都罷免了。

    三月,甲戌(十四日),任用翰林學士承旨李昊主持武甯軍,散騎常侍劉英圖主持保甯軍,谏議大夫崔銮主持武信軍,給事中謝從志主持武泰軍,将作監張主持甯江軍。

     [7]夏,四月,閩王曦以其子亞澄同平章事、判六軍諸衛。

    曦疑其弟汀州刺史延喜與延政通謀,遣将軍許仁欽以兵三千如汀州,執延喜以歸。

     [7]夏季,四月,閩王王曦任用他的兒子王亞澄為同平章事,判六軍諸衛。

    王曦懷疑他的弟弟汀州刺史王延喜與王延政勾結通謀,派遣将軍許仁欽帶兵三千到汀州,抓住王延喜把他帶回來。

     [8]唐主以陳覺及萬年一黨一夢錫為宣徽副使。

     [8]南唐主任用陳覺和萬年人常夢錫為宣徽副使。

     [9]辛巳,北京留守李德遣牙校以吐谷渾酋長白承福入朝。

     [9]辛巳(疑誤),北京太原留守李德派遣牙校率領吐谷渾酋長白承福入京朝見後晉高祖。

     [10]唐主遣通事舍人歐陽遇求假道以通契丹,帝不許。

     [10]南唐主派遣通事舍人歐陽遇請求從晉國轄境借道來通往契丹,後晉高祖不準許。

     [11]自黃巢犯長安以來,天下血戰數十年,然後諸國各有分土,兵革稍息。

    及唐主即位,江、淮比年豐稔,兵食有餘,群臣争言“陛下中興,今北方多難,宜出兵恢複舊疆。

    ”唐主曰:“吾少長軍旅,見兵之為民害深矣,不忍複言。

    使彼民安,則吾民亦安矣,又何求焉!”漢主遣使如唐,謀共取楚,分其地;唐主不許。

     [11]自從黃巢進犯長安以來,天下血戰幾十年,然後諸國各有分土,興兵作戰的事情稍微停息。

    及至南唐主李即位,長江、淮河一帶連年豐收,軍糧有了富餘,群臣争着上言:“陛下中興,現在北方多難,應該出兵北讨,恢複盛唐舊的疆域。

    ”南唐主說:“我從年少時就生活在軍旅之中,看到用兵對于民衆的害處是很深的,不忍再提戰争。

    讓他的百姓安甯,那麼我的百姓也安甯了,又有什麼要索求的呢!”南漢主劉龔遣派使者來到南唐,謀求共同奪取楚國,分占他的疆土;南唐主不答應。

     [12]山南東道節度使安從進謀反,遣使奉表詣蜀,請出師金、商以為聲援;丁亥,使者至成都。

    蜀主與群臣謀之,皆曰:“金、商險遠,少出師則不足制敵,多則漕挽不繼。

    ”蜀主乃辭之。

    又救援于荊南,高從誨遺從進書,谕以禍福;從進怒,反誣奏從誨。

    荊南行軍司馬王保義勸從誨具奏其狀,且請發兵助朝廷讨之;從誨從之。

     [12]山南東道節度使安從進準備造反,派使者帶着表章到蜀國,請求出兵攻打金州、商州作為聲援;丁亥(疑誤),使者到達成都。

    蜀主孟昶與群臣謀劃,都說:“金州,商州險阻遙遠,出兵少了不足以制一服敵人,多了水陸運輸糧秣跟不上。

    ”蜀主便推辭了這件事。

    安從進又向荊南求援,荊南的高從誨給安從進寫信,曉以禍福;安從進發怒,反而向後晉朝廷誣奏高從誨。

    荊南行軍司馬王保義勸高從誨把實際情況向朝廷奏報,并且請求發兵幫助朝廷去讨伐他;高從誨采納了王保義的建議。

     [13]成德節度使安重榮恥臣契丹,見契丹使者,必箕踞慢罵,使過其境,或潛遣人殺之;契丹以讓帝,帝為之遜謝。

    六月,戊午,重榮執契丹使拽剌,遣騎掠幽州南境,軍于博野,上表稱:“吐谷渾、兩突厥、渾、契、沙陀各帥部衆歸附;一黨一項等亦遣使納契丹告身職牒,言為虜所陵暴,又言自二月以來,令各具一精一甲壯馬,将以上秋南寇,恐天命不佑,與之俱滅,願自備十萬衆,與晉共擊契丹。

    又朔州節度副使趙崇已逐契丹節度使劉山,求歸命朝廷。

    臣相繼以聞。

    陛下屢敕臣承奉契丹,勿自起釁端;其如天道人心,難以違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諸節度使沒于虜庭者,皆延頸企踵以待王師,良可哀闵。

    願早決計。

    ”表數千言,大抵斥帝父事契丹,竭中國以媚無厭之虜。

    又以此意為書遺朝貴及移藩鎮,雲已勒兵,必與契丹決戰。

    帝以重榮方握強兵,不能制,甚患之。

     [13]成德節度使安重榮恥于向契丹稱臣,會見契丹使者時,一定伸開兩一腿箕踞漫罵,使者經過他的轄境,有時暗中派人把使者殺了;契丹以此責備後晉高祖,後晉高祖常替他道歉謝過。

    六月,戊午(二十九日)安重榮拘執契丹使者拽刺,派出騎兵掠搶幽州的南境,把軍隊屯紮在博野,上表稱說:“吐谷渾、兩突厥、渾、契、沙陀各自帥領部衆來歸附;一黨一項等也遣派使者繳出契丹委任職務的告身職牒,訴說被契丹所欺淩虐一待,又說自從二月以來,契丹命令他們各自準備一精一兵壯馬,将要在入秋時向南寇掠,他們害怕老天爺不保佑,與契丹一道滅亡,願意自己準備十萬人馬,與晉國共同攻擊契丹。

    又有朔州節度副使趙崇已經驅逐了契丹任命的節度使劉山,請求歸順朝廷。

    我已經把這些情況相繼報告朝廷。

    陛下多次命令我仰承恭奉契丹,不要自己去挑一起釁端;可是現在天道人心,難以違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諸節度使被執陷在胡虜境内的都伸長脖子、提起腳跟在等待着王師北伐,實在值得同情哀憐。

    願朝廷早作決計。

    ”表章共有幾千言,大體都是斥責後晉高祖把契丹當作父親來侍奉,竭盡中原所有以谄媚貪得無厭的胡虜。

    安重榮又用這種意思寫信送給朝中貴官,并且傳送給各藩鎮,說已經調動兵将,決心同契丹決戰。

    後晉高祖由于安重榮正掌握着強大兵力,不能轄制他,極為憂慮。

     時邺都留守、侍衛馬步都指揮使劉知遠在大梁;泰甯節度使桑維翰知重榮已蓄一奸一謀,又虜朝廷重違其意,密上疏曰:“陛下免于晉陽之難而有天下,皆契丹之功也,不可負之。

    今重榮恃勇輕敵,吐渾假手報仇,皆非國家之利,不可聽也。

    臣竊觀契丹數年以來,士馬一精一強,吞噬四鄰,戰必勝,攻必取,割中國之土地,收中國之器械;其君智勇過人,其臣上下輯睦,牛羊蕃息,國無天災,此未可與為敵也。

    且中國新敗,士氣凋沮,以當契丹乘勝之威,其勢相去甚遠。

    又,和親既絕,則當發兵守塞,兵少則不足以待寇,兵多則饋運無以繼之。

    我出則彼歸,我歸則彼至,臣恐禁衛之士疲于奔命,鎮、定之地無複遺民。

    今天下粗安,瘡痍未複,府庫虛竭,蒸民困弊,靜而守之,猶懼不濟,其可妄動乎!契丹與國家恩義非輕,信誓甚著,彼無間隙而自啟釁端,就使克之,後患愈重;萬一不克,大事去矣。

    議者以歲輸缯帛謂之耗蠹,有所卑遜謂之屈辱。

    殊不知兵連而不休,禍結而不解,财力将匮,耗蠹孰甚焉!用兵則武吏功臣過求姑息,邊藩遠郡得以驕矜,下陵上替,屈辱孰大焉!臣願陛下訓農習戰,養兵息民,俟國無内憂,民有馀力,然後觀釁而動,則動必有成矣。

    又,邺都富盛,國家藩屏,今主帥赴阙,軍府無人,臣竊思慢藏誨盜之言,勇夫重閉之義,乞陛下略加巡幸,以杜一奸一謀。

    ”帝謂使者曰:“朕比日以來,煩滿不決,今見卿奏,如醉醒矣,卿勿以為憂。

    ” 當時,邺都留守、侍衛馬步都指揮使劉知遠在大梁入朝;泰甯節度使桑維翰知道安重榮已經心懷一奸一謀,又怕朝廷難違其意,秘密上疏說:“陛下免除了晉陽之難而領有天下,都是契丹的功績啊,不可虧負他。

    現在,安重榮依恃勇悍,輕視敵人,吐谷渾想借我們的手來報仇,都不是對國家有利的事,不能聽從他們。

    我觀察契丹數年以來,士馬一精一強,吞并四鄰,戰必勝,攻必取,割據中原的土地,收繳中原的器械;他的君主智勇過人,他的臣僚上下洽睦,牛羊繁殖茂盛,國家沒有天災,是不可以把他視為敵人的。

    而且,中原剛剛敗給他們,士氣低落沮喪,用這樣的軍隊去抵擋契丹乘勝的威勢,這種形勢,相差太遠。

    再者,和親的關系即已斷絕,就應當發兵戍守邊塞,但是,兵少了是不足以應付敵寇的,兵多了又使得後勤運輸接濟不上。

    我軍出戰,他就退走,我軍回守,他又出來騷擾,我擔心禁衛的士兵疲于奔命,鎮州、定州之地不能再有遣留的民衆。

    現在,天下剛剛稍有安定,國家的創傷沒有恢複,府庫空虛窮竭,百姓困苦凋弊,平靜地來守護還怕不能濟事,怎麼可以再妄作舉動呢!契丹與我們國家恩義不淺,彼此對信守誓約都很重視,他沒有差錯而我們自取釁端,即使戰勝了他,後患也會更加嚴重;萬一不能戰勝他,大事就完了。

    人們議論認為每年運送缯帛給他們叫作耗蠹,有所卑恭謙遜叫作屈辱。

    殊不知如果兵戰連綿而不罷休,災禍糾結而不解除,财力将要匮乏,耗蠹哪個更厲害呢!用兵就會使得武将功臣過份要求姑息遷就他們,邊藩遠郡因此得以驕傲矜伐,下頹上廢,不思振作,屈辱哪個更大呢!我希望陛下訓勸農耕,習練軍戰,養備兵衆,與民休息,等到國家沒有内憂,民衆有了餘力,然後看形勢而動,才能動必有成。

    再者,邺都豐富繁盛,是國家的屏障,現在它的主帥赴阙朝見,軍府無人主事,我想到《易經》上說的不謹守所藏,要招引盜賊的話,《左傳》上所講勇敢的人重視守護的道理,請求陛下略作巡視檢查,以杜絕一奸一謀。

    ”後晉高祖對來使說:“朕這幾天心裡煩擾,不能決定怎麼辦,今天見到你們節帥的奏章,就像酒醉醒來,告訴你們節帥不要憂慮。

    ” [14]閩王曦聞王延政以書招泉州刺史王繼業,召繼業還,賜死于效外,殺其子于泉州。

    初,繼業為汀州刺史,司徒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楊沂豐為士曹參軍,與之親善;或告沂豐與繼業同謀,沂豐方侍宴,即收下獄,明日斬之,夷其族。

    沂豐,涉之從弟也,時年八十餘,國人哀之。

    自是宗族勳舊相繼被誅,人不自保,谏議大夫黃峻舁榇詣朝堂極谏,曦曰:“老物狂發矣!”貶章州司戶。

     [14]閩主王曦聽說王延政寫信招泉州刺史王繼業,便把王繼業召回福州,賜死于郊外,又在泉州把他的兒子殺了。

    以前,王繼業做汀州刺史,閩國司徒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楊沂豐當時是士曹參軍,與他相親善;有人告稱楊沂豐與王繼業同謀,楊沂豐正在陪侍閩主的宴會,立即抓起來下獄,第二天便殺了,還夷滅了他的家族。

    楊沂豐是楊涉的堂弟,當時已經八十多歲,閩國的民衆很為他悲哀。

    從此宗族勳舊相繼被誅殺,人人不能自保,谏議大夫黃峻擡着棺材到朝堂極力進谏,王曦說:“老東西狂病發作了!”把他貶官為漳州司戶。

     曦一婬一侈無度,資用不給,謀于國計使南安陳匡範,匡範請日進萬金;曦悅,加匡範禮部侍郎,匡範增算商賈數倍。

    曦宴群臣,舉酒屬匡範曰:“明珠美玉,求之可得;如匡範人中之寶,不可得也。

    ”未幾,商賈之算不能足日進,貸諸省務錢以足之,恐事覺,憂悸而卒,曦祭贈甚厚。

    諸省務以匡範貸帖聞,曦大怒,斫棺,斷其一屍一棄水中,以連江人黃紹頗代為國計使。

    紹頗請“令欲仁者,自非蔭補,皆聽輸錢即授之,以資望高下及州縣戶口多寡定其直,自百缗至千缗。

    ”從之。

     王曦一婬一侈無度,資金用度接不上,于是就同國計使南安人陳匡範商讨辦法,陳匡範請求每天進萬金;王曦高興,加封陳匡範為禮部侍郎,陳匡範向商賈收費時增算數倍。

    王曦宴會群臣時,舉酒對陳匡範說:“明珠美玉,求之可以得到;像匡範這樣的人是人中之寶,不可得啊!”沒多久,商賈的增收之數不能湊足日進之額,就借用各部門的經費來補足,又怕被發覺,陳匡範憂懼而死,王曦對他祭奠贈賜很豐厚。

    各部門把陳匡範挪代理經費的貸錢文書上奏,王曦大怒,劈了他的棺材,斬斷他的一屍一體抛擲到水中。

    另行任用連江人黃紹頗代做國計使。

    黃紹頗建議:“命令那些要做官的人,隻要不是因功績蔭庇補官的,都聽憑送錢就授給他,從百缗直到千缗,用資望高下及州縣戶口多少來定價格。

    ”王曦聽從了這個辦法。

     [15]唐主自以專權取吳,尤忌宰相權重,以右仆射兼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建勳執政歲久,欲罷之。

    會建勳上疏言事,意其留中;既而唐主下有司施行。

    建勳自知事挾一愛一憎,密取所奏改之;秋,七月,戊辰,罷建勳歸私第。

     [15]南唐主李自己是由于專權奪取了吳國皇位,尤其忌怕宰相權重,因為右仆射兼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建勳執政的時間太長,想要罷免他。

    正好李建勳上疏言事,他想會留在宮中,不久南唐主卻頒下诏令到有關部門施行。

    李建勳自己知道事情摻挾着自己的一愛一憎,暗中取出所奏偷改了;秋季,七月,戊辰(初十),罷免了李建勳的官職,讓他退歸私第。

     [16]帝憂安重榮跋扈,己巳,以劉知遠為北京留守、河東節度使,複以遼、沁隸河東;以北京留守李德為邺都留守。

     [16]後晉高祖憂患安重榮跋扈,己巳(十一日),任命劉知遠為北京留守、河東節度使,仍然把遼州、沁州隸屬于河東;把北京留守李德調任為邺都留守。

     知遠微時,為晉陽李氏贅婿,嘗牧馬,犯僧田,僧執而笞之。

    知遠至晉陽,首召其僧,命之坐,慰谕贈遺,衆心大悅。

     劉知遠卑微時,是晉陽李姓人家的招贅女婿,曾經放牧馬匹,侵犯了僧人的田地,僧人把他抓住打了闆子。

    劉知遠到了晉陽,首先把那個僧人找來,讓他坐下,安慰他,并贈送東西給他,衆人心裡大為高興。

     [17]吳越府署火,宮室府庫幾盡。

    吳越王元驚懼,發狂疾,唐一人争勸唐主乘弊取之,唐主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