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七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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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而小弟我占有了,這是兄長所賜予我的啊。

    ”錢元說:“先王是選擇賢能而扶立的,現在君臣之位已定,元明白要忠貞順從而已。

    ”因而兄弟相對涕泣。

     [22]戊子,閩主複位。

    初,福建中軍使薛文傑,一性一巧佞,喜奢侈,文傑以聚斂求媚,以為國計使,親任之。

    文傑陰求富民之罪,籍沒其财,被榜捶者胸背分受,仍以銅鬥火熨之。

    建州土豪吳光入朝,文傑利其财,求其罪,将治之;光怨怒,帥其衆且萬人叛奔吳。

     [22]戊子(十四日),閩主王複位。

    起先,福建中軍使薛文傑,為人乖一巧谄媚,王喜一愛一奢侈,薛文傑便用搜刮民财的手段來迎會他,王任用他當國計使,視為親信。

    薛文傑暗中探查有錢人家的罪過,抄沒其家财,被拷打的人胸背受刑,用燒紅了的銅鬥烙灼。

    建州的土豪吳光來朝拜閩主,薛文傑看中他的财産,搜求他的罪過,将要處治他;吳光怨恨惱怒,率領自己的徒衆幾乎上萬人,反叛而奔入吳國。

     [23]帝以工部尚書盧文紀、禮部郎中呂琦為蜀王冊禮使,并賜蜀王一品朝服。

    知祥自作九旒冕,九章衣,車服旌旗皆拟王者。

    八月,乙巳朔,文紀等至成都。

    戊申,知祥服兖冕,備儀衛詣驿,降階北面受冊,升玉辂,至府門,乘步辇以歸。

    文紀,簡求之孫也。

     [23]明宗任命工部尚書戶文紀、禮部郎中呂琦為蜀王冊禮使,并賜蜀王一品朝服。

    孟知祥自己制作九旒冠冕,九章衣,車輿服飾旌旗都比照天子。

    八月,乙巳朔(初一),盧文紀等到達成都。

    戊申(初四),孟知祥穿上兖服、冠冕,準備好儀仗軍衛來到驿舍,降階行禮。

    面向北方接受冊封,坐上帶着玉辂的車,到達王府門前,坐着人擡的步辇而進入内庭。

    盧文紀是盧簡求的孫子。

     [24]戊申,群臣上尊号曰聖明神武廣道法天文德恭孝皇帝,大赦。

    在京及諸道将士各等第優給。

    時一月之間再行優給,由是用度益窘。

     [24]戊申(初四),群臣為明宗上尊号為聖明神武廣道法天文德恭孝皇帝,實行大赦。

    對在京城及諸道的将士,各按等級進行優賞。

    當時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再次實行優賞,從此用度更加困窘。

     [25]太仆少卿何澤見上寝疾,秦王從榮權勢方盛,冀己複進用,表請立從榮為太子。

    上覽表泣下,私謂左右曰:“群臣請立太子,朕當歸老太原舊第耳。

    ”不得已,丙戌,诏宰相樞密使議之。

    丁卯,從榮見上,言曰:“竊聞有一奸一人請立臣為太子;臣幼少,且願學治軍民,不願當此名。

    ”上曰:“群臣所欲也。

    ”從榮退,見範延光、趙延壽曰:“執政欲以吾為太子,是欲奪我兵一柄一,幽之東宮耳。

    ”延光等知上意,且懼從榮之言,即具以白上;辛未,制以從榮為天下兵馬大元帥。

     [25]太仆少卿何澤看到明宗卧病,秦王李從榮權勢正在發展,他希望自己能重新得到起用,便上表請求立李從榮為太子。

    明宗看到表章流下眼淚,私下對左右親近的人說:“群臣請求立太子,朕自當歸老在太原舊府第了。

    ”不得已,壬戌(十八日),下诏讓宰相、樞密使議論此事。

    丁卯(二十三日),李從榮谒見明宗,說道:“聽說有一奸一臣請陛下立臣為太子,臣年紀幼小,并且臣願意學習帶兵,不願擔當這個名義。

    ”明宗說:“這是群臣所要求的。

    ”李從榮退下來,去見範延光、趙延壽說:“你們執政的各位要讓我當太子,我是想奪我的兵權,把我幽禁在東宮而已。

    ”範延光等知道明宗并不願立太子,而且畏懼李從榮講的話,就把他的話如實上奏明宗;辛未(二十七日),明宗下制書,任命李從榮為天下兵馬大元帥。

     [26]九月,甲戌朔,吳主立德妃王氏為皇後。

     [26]九月,甲戌朔(初一),吳主立德妃王氏為皇後。

     [27]戊寅,加範延光、趙延壽兼侍中。

     [27]戊寅(初五),加封範延光、趙延壽兼任侍中。

     [28]癸未,中書奏節度使見元帥儀,雖帶平章事,亦以軍禮廷參,從之。

     [28]癸未(初十),中書上奏:節度使見元帥的儀禮,雖然帶銜平章事,仍用軍人禮節進見和參拜;批準了這樣辦。

     [29]帝欲加宣徽使、判三司馮同平章事;父名章。

    執政誤引故事,庚寅,加同中書門下二品,充三司使。

     [29]後唐明宗要加封宣徽使、判三司馮同平章事;馮的父親叫馮章。

    執政者弄錯了唐制舊規定,庚寅(十七日),加封馮同中書門下二品,充當三司使。

     [30]秦王從榮請嚴衛、捧聖步騎兩指揮為牙兵。

    每入朝,從數百騎,張弓挾矢,馳騁衢路;令文士試草檄淮南書,陳己将廓清海内之意。

    從榮不快于執政,私謂所親曰:“吾一旦南面,必族之。

    ”範延光、趙延壽懼,屢求外補以避之。

    上以為見己病而求去,甚怒,曰:“欲去自去,奚用表為!”齊國公主複為延壽言于禁中,雲“延壽實有疾,不堪機務。

    ”丙申,二人複言于上曰:“臣等非敢憚勞,願與勳舊疊為之。

    亦不敢俱去,願聽一人先出。

    若新人不稱職,複召臣,臣即至矣。

    ”上乃許之。

    戊戌,以延壽為宣武節度使;以山南東道節度使朱弘昭為樞密使、同平章事。

    制下,弘昭複辭,上叱之曰:“汝輩皆不欲在吾側,吾蓄養汝輩何為!”弘昭乃不敢言。

     [30]秦王李從榮請求把嚴衛軍和捧聖軍的步騎兩指揮作為從屬于自己的牙兵。

    每逢他入朝,随從幾百騎馬的兵勇,張着弓,帶着箭,奔馳在通衢大路上;又令文士替他試着起草征讨淮南的宣言,表示他将要平定海内的意志。

    李從榮對執政者不滿意,私下對他的親信講:“我有朝一日做了皇帝,必定把他們滅門誅殺。

    ”範延光、趙延壽害怕,幾次請求補放在外鎮為官以躲避災禍。

    明宗以為他們是看到自己有病而要求離去,很惱火,說:“要走便自己走;何必上表!”趙延壽的妻子齊國公主又替趙延壽在内宮進言,說:“趙延壽确實有病,承擔不了機要重務。

    ”丙申(二十三日),範、趙二人再次上奏明宗說:“我們不是怕辛勞,而是願意與勳舊老臣輪流擔負樞要重任。

    我們也不敢一下都走,希望能允許先走一個。

    如果新任的人不稱職,可以再把我們召回,我們必定馬上回來。

    ”明宗這才準許了。

    戊戌(二十五日),外調趙延壽為為宣武節度使,另行調入山南東道節度使朱弘昭為樞密使、同平章事。

    明宗制命下來,朱弘昭又推辭不受,明宗斥責他說:“你們這些人都不想在我身邊,我供養你們幹什麼!”朱弘昭才不敢再說。

     [31]吏部侍郎張文寶泛海使杭州,船壞,水工以小舟濟之,風飄至天長;從者二百人,所存者五人。

    吳主厚禮之,資以從者儀服錢币數萬,仍為之牒錢氏,使于境上迎候。

    文寶獨受飲食,餘皆辭之,曰:“本朝與吳久不通問,今既非君臣,又非賓主,若受茲物,何辭以謝!”吳主嘉之,竟達命于杭州而還。

     [31]吏部侍郎張文寶經海路出使吳越杭州,途中船壞了,水手用小船接濟他,靠風力飄流至吳國的天長;原有随從二百人,留存下來的隻剩五人。

    吳國君主接待他很優厚,資助他随從人員的儀禮服裝、錢币數萬,仍然為他轉達公文給吳越國主錢元,讓他們派人在境界上迎候。

    張文寶隻接受了飲食,其他東西都沒有要,并說:“本朝與吳國很長時間不通問訊了,現在既不是君主關系,又不是賓主關系,如果接受了這些東西,用什麼言詞來緻謝!”吳主楊溥很贊賞他。

    他居然完成了朝廷委派的任務,到杭州而還。

     [32]庚子,以前義成節度使李贊華為昭信節度使,留洛陽食其俸。

     [32]庚子(二十七日),任用前義成節度使李贊華為昭信節度使,人留在洛陽而享受節度使的俸給。

     [33]辛醜,诏大元帥從榮位在宰相上。

     [33]辛醜(二十八日),明宗下诏:大元帥李從榮地位在宰相之上。

     [34]吳徐知诰以國中水火屢為災,曰:“兵民困苦,吾安可獨樂!”悉縱遣侍一妓一,取樂器焚之。

     [34]吳國徐知诰因為境内屢次遭受水火災害,說道:“軍隊和百姓生活困苦,我怎麼可以獨享逸樂!”便把所有的侍一妓一全部打發出去,把歌舞演奏的樂器都焚燒了。

     [35]閩内樞密使薛文傑說閩王抑挫諸宗室;從子繼圖不勝忿,謀反,坐誅,連坐者千餘人。

     [35]閩國的内樞密使薛文傑勸說閩王王抑制控壓各個宗室;王的侄兒王繼圖很憤恨,謀反失敗,被誅殺,連坐的有一千餘人。

     [36]冬,十月,乙卯,範延光、馮奏:“西北諸胡賣馬者往來如織,日用絹無慮五千匹,計耗國用什之七,請委緣邊鎮戍擇諸胡所賣馬良者給券,具數以聞。

    ”從之。

     [36]冬季,十月,乙卯(十二日),後唐範延光、馮奏稱:“西北的各族胡人賣馬的往來像穿梭,每天用于換馬交易的絹恐怕不少于五千匹,計算起來耗費國家費用達到十分之七,請朝廷委派沿邊界的鎮所,選擇各族胡人所賣馬中優良的發給價券,價購多少按數上報。

    ”明宗同意施行。

     [37]戊午,以前武興節度使孫嶽為三司使。

     [37]戊午(十五日),任用前武興節度使孫嶽為三司使。

     [38]範延光屢因孟漢瓊、王淑妃以求出;庚申,以延光為成德節度使,以馮為樞密使。

     [38]範延光由于孟漢瓊、王淑妃的緣故,屢次請求明宗準許委派他到外鎮為官;庚申(十七日),任用範延光為成德節度使,而以馮為樞密使。

     帝以親軍都指揮使、河陽節度使、同平章事康義誠為樸忠,親任之。

    時要近之官多求出以避秦王之禍,義誠度不能自脫,乃令其子事秦王,務以恭順持兩端,冀得自全。

     明宗以親軍都指揮使、河陽節度使、同平章事康義誠為人淳樸忠實,很親近和信任他。

    當時朝廷重要和親近的官員大多要求外調以躲避秦王的加禍,康義誠料想自己不能解脫,便讓他的兒子侍奉秦王,遇事力求用恭敬順從、左右兩可的态度去對待,希望借此保全自己。

     [39]權知夏州事李彜超上表謝罪,求昭雪;壬戌,以彜超為定難軍節度使。

     [39]暫任主持夏州事務的李彜超上表向朝廷謝罪,請求昭雪讨伐他的罪行;壬戌(十九日),任命李彜超為定難軍節度使。

     [40]十一月,甲戌,上餞範延光,酒罷,上曰:“卿今遠去,事宜盡言。

    ”對曰:“朝廷大事,願陛下與内外輔臣參決,勿聽群小之言。

    ”遂相泣而别。

    時孟漢瓊用事,附之者共為朋一黨一以蔽惑上聽,故延光言及之。

     [40]十一月,甲戌(初二),明宗給範延光餞行,喝完了酒,明宗說:“你現在要遠離我而去,有什麼事盡避說出來。

    ”範延光回答說:“朝廷的大事,希望陛下同内外輔佐的大臣商量決定,不要聽那些小人的話。

    ”随即相互流淚而别。

    當時,孟漢瓊弄權一操一縱一切,依附他的人相互結為朋一黨一,共同蒙蔽惑亂皇帝的耳目,所以範延光說起這些話。

     [41]庚辰,改慎州懷化軍。

    置保順軍于洮州,領洮、鄯等州。

     [41]庚辰(初八),更改慎州懷化軍為昭化軍。

    設置保順軍于洮州,領有洮州、鄯州等地。

     [42]戊子,帝疾複作,己醜,大漸,秦王從榮入問疾,帝俯首不能舉。

    王淑妃曰:“從榮在此。

    ”帝不應。

    從榮出,聞宮中皆哭,從榮意帝已殂,明旦,稱疾不入。

    是夕,帝實小愈,而從榮不知。

     [42]戊子(十六日),明宗的病按發,己醜(十七日),明顯見好,秦王李從榮進宮問候,明宗低着頭不能擡起。

    王淑妃說:“從榮在這裡。

    ”明宗沒有回答。

    李從榮出來,聽到宮中人都在恸哭,他以為明宗已經死了,第二天早上,自稱有病不進宮省問。

    這天晚上,明宗實際上是稍見好轉,而李從榮卻不知道。

     從榮自知不為時論所與,恐不得為嗣,與其一黨一謀,欲以兵入侍,先制權臣。

    辛卯,從榮遣都押牙馬處鈞謂朱弘昭、馮曰:“吾欲帥牙兵入宮中侍疾,且備非常,當止于何所?”二人曰:“王自擇之。

    ”既而私于處鈞曰:“主上萬福,王宜竭心忠孝,不可妄信人浮言。

    ”從榮怒,複遣處鈞謂二人曰:“公輩殊不一愛一家族邪?何敢拒我!”二人患之,入告王淑妃及宣徽使孟漢瓊,鹹曰:“茲事不得康義誠不可濟。

    ”乃召義誠謀之,義誠竟無言,但曰:“義誠将校耳,不敢預議,惟相公所使。

    ”弘昭疑義誠不欲衆中言之,夜,邀至私第問之,其對如初。

     李從榮自己知道當時人心輿論對他不利,害怕繼承不了皇帝大位,便同他的一黨一羽策劃,要用武力入宮侍衛,先要制一服權臣。

    辛卯(十九日),李從榮派都押牙馬處鈞告訴朱弘昭、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