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三莊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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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阙;辛巳,宿潭泊;壬午,宿龛澗;癸未,還宮。

    時大雪,吏卒有僵仆于道路者。

    伊、汝間饑尤甚,衛兵所過,責其供饷,不得,則壞其什器,撤其室廬以為薪,甚于寇盜,縣吏皆竄匿山谷。

     [6]當初,後唐帝得到魏州禁衛軍近八千人,把他們當作自己的親信部隊,這些人作戰十分勇敢,天下無敵。

    在黃河兩岸作戰時,确實全靠他們,他們曾多次建立大功,後唐帝經常答應等到消滅了梁國,大加賞賜。

    在平定了河南以後,雖然賞賜不止一次,但士卒們依仗有功,驕傲放縱,貪得無厭,對唐帝心懷不滿。

    這一年,莊稼收成不好,老百姓離鄉背井,收上來的糧租賦稅很不充足,道路上到處是積水,水陸兩路都不暢通,東都的糧倉已空,沒有東西可供給士卒。

    租庸使孔謙每天在上東門外望諸州從水上運來的糧食,隻要一到,随時就發給他們。

    士卒們由于缺乏糧食,有人嫁妻賣子;年老和體弱的人們在野外挖采野菜來充饑,有的十幾人為一群,有的百來人為一群,這些人往往被餓死在外,人們經常慨歎憤恨,後唐帝卻在外面不停地遊玩打獵。

    己卯(二十日),後唐帝在白沙打獵,皇後、皇子以及後宮妃妾們都跟随着他。

    庚辰(二十一日),住在伊阙。

    辛巳(二十二日),住在潭泊。

    壬午(二十三日),住在龛澗。

    癸未(二十四日),回到宮内。

    當時正下大雪,官吏士卒有人凍僵跌倒在道路上。

    伊、汝之間饑荒尤其嚴重,禁衛所經過的地方,都要當地百姓供給糧饷,如果得不到,就破壞他們的日常用具,把他們的房屋拆掉當柴,比盜賊敵人都厲害,甚至縣裡的官吏們都逃到山谷之間躲藏起來。

     [7]有白龍見于漢宮;漢主改元白龍,更名曰龔。

     [7]有人在南漢宮裡看見白龍。

    于是南漢主就改年号為“白龍”,自己也改名叫龔。

     [8]長和骠信鄭遣其布燮鄭昭淳求婚于漢,漢主以女增城公主妻之。

    長和即唐之南诏也。

     [8]長和骠信鄭是派遣他的布燮鄭昭淳向南漢求婚,南漢主把他的女兒增城公主嫁給了他。

    長和就是唐朝時的南诏國。

     [9]成德節度使李嗣源入朝。

     [9]後唐成德節度使李嗣源回到朝中。

     [10]閏月,己醜朔,孟知祥至洛陽,帝一寵一待甚厚。

     [10]閏十二月,己醜朔(初一),孟知祥到達洛陽,後唐帝對待他十分優厚。

     [11]帝以軍儲不足,謀于群臣,豆盧革以下皆莫知為計。

    吏部尚書李琪上疏,以為:“古者量入以為出,計農而發兵,故雖有水旱之災而無匮乏之憂。

    近代稅農以養兵,未有農富給而兵不足,農捐瘠而兵豐飽者也。

    今縱未能省租稅,苟除折納、紐配之法,農亦可以小休矣。

    ”帝即敕有司如琪所言,然竟不能行。

     [11]因為軍隊的儲備不充足,後唐帝與大臣商議,豆盧革以下的大臣們都想不出辦法。

    吏部尚書李琪上疏,認為:“古時候是根據收入的多少來決定支出的多少,根據農時的忙閑來發動戰争,所以即使發生了水旱災害,也不會出現缺乏糧草的憂慮。

    近來是靠農民的稅賦來供養軍隊,不可能有農民富足而軍隊供需不足,或是農民因饑餓而死,而士卒卻豐衣足食的。

    現在即使不能減少農民的租稅,如果能夠免除折納和紐配的交租方法,農民也可以稍微得到休整。

    ”後唐帝馬上按照李琪所講的,敕令主管吏官吏照辦,然而終究沒能執行。

     [12]丁酉,诏蜀朝所署官四品以上降授有差,五品以下才地無取者悉縱歸田裡;其先降及有功者,委宗韬随事獎任,又賜王衍诏,略曰:“固當裂土而封,必不薄人于險。

    三辰在上,一言不欺。

    ” [12]丁酉(初九),後唐帝下诏,凡前蜀的官員在四品以上者按不同情況降職安排,凡在五品以下而又沒有什麼才能可取者一律放回家鄉。

    率先投降的和有功勞的人,委托郭崇韬按照具體情況來獎勵和委任。

    後唐帝又賜诏王衍,大概意思說:“本來應當割出一塊地來封給你,而且一定不會少于别人。

    日、月、星三辰在上,一句話也不欺騙你。

    ” [13]庚子,彰武、保大節度使兼中書令高萬興卒,以其子保大留後允韬為彰武留後。

     [13]庚子(十二日),彰武、保大節度使兼中書令高萬興雲世。

    任命他的兒子保大留後高允韬為彰武留後。

     [14]帝以軍儲不充,欲如汴洲,谏官上言:“不如節儉以足用,自古無就食天子。

    今楊氏未滅,不宜示以虛實。

    ”乃止。

     [14]因為軍隊儲備不足,後唐帝打算到汴州。

    谏官上書說:“不如節儉一些來滿足軍隊的需要,自古以來就沒有天子到處找吃飯地方的。

    現在楊氏還沒有消滅,不應把我們的虛實暴露給他們。

    ”後唐帝便打消了去汴州的行動。

     [15]辛亥,立皇弟存美為邕王,存霸為永王,存禮薛王,存渥為申王,存為睦王,存确為通王,存紀為雅王。

     [15]辛亥(二十三日),立皇弟李存美為邕王,李存霸為永王,李存禮為薛王,李存渥為申王,李存為睦王,李存确為通王,李存紀為雅王。

     [16]郭崇韬素疾宦官,嘗密謂魏王繼岌曰:“大王他日得天下,馬亦不可乘,況任宦官!宜盡去之,專用士人。

    ”呂知柔竊一聽,聞之,由是宦官皆切齒。

     [16]郭崇韬平素就嫉恨宦官,曾暗中對魏王李繼岌說:“大王他日得到天下,骟了的馬都不能騎,更何況任用宦官!應當把他們全部辭去,專門起用士人。

    ”呂知柔正好在外面偷一聽到郭崇韬的話,宦官們因此對郭崇韬都恨得咬牙切齒。

     時成都雖下,而蜀中盜賊群起。

    布滿山林。

    崇韬恐大軍既去,更為後患,命任圜、張筠分道招讨,以是淹留未還。

    帝遣宦者向延嗣促之,崇韬不出郊迎,及見,禮節又倨,延嗣怒。

    李從襲謂延嗣曰:“魏王,太子也;主上萬福,而郭公專權如是。

    郭廷誨擁徒出入,日與軍中饒将、蜀土豪傑狎飲,指天畫地,近聞白其父請表己為蜀帥;又言‘蜀地富饒,大人宜善自為謀。

    ’今諸軍将校皆郭氏之一黨一,王寄身于虎狼之口,一朝有變,吾屬不知委骨何地矣。

    ”因相向垂涕。

    延嗣歸,具以語劉後。

    後泣訴于帝,請早救繼岌之死。

     當時成都雖然被攻取,但蜀中盜賊四起,布滿山林。

    郭崇韬提心大軍撤離,成為後患,命令任圜、張筠分路去招撫讨伐他們,郭崇韬于是停留下來沒有回洛陽,唐帝派宦官向延嗣催促,郭崇韬沒有到郊外去迎接,見了向延嗣後,禮節又十分傲慢,向延嗣十分生氣。

    李從襲對向延嗣說:“魏王是太子,主上多福,而郭公如此獨一裁,郭廷誨和他的同一黨一們經常往來,每天和軍隊中勇敢的将領們、蜀地的豪傑們喝酒胡混,指天畫地、胡吹亂捧。

    近來又聽說他讓父親郭崇韬上表請求為蜀帥,又說‘蜀地非常富饒,大人應當為自己妥善地謀劃一番’。

    現在諸軍将領都是郭氏的同一黨一,大王寄身在虎狼之口,一旦有變,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的骨頭丢在什麼地方啊!”于是面對面地痛哭流涕。

    向延嗣回到洛陽之後,把這些情況全部告訴了劉後,劉後邊哭邊告訴給後唐帝,并請求及早挽救李繼岌,使他免于一死。

     前此帝聞蜀人請崇韬為帥,已不平,至是聞延嗣之言,不能無疑。

    帝閱蜀府庫之籍,曰:“人言蜀中珍貨無算,何如是之微也?”延嗣曰:“臣聞蜀破,其珍貨皆入于崇韬父子,崇韬有金萬兩,銀四十萬兩,錢百萬缗,名馬千匹,他物稱是,廷誨所取,複在其外;故縣官所得不多耳。

    ”帝遂怒形于色。

    及孟知祥将行,帝語之曰:“聞郭崇韬有異志,卿到,為朕誅之。

    ”知祥曰:“崇韬,國之勳舊,不宜有此。

    俟臣至蜀察之,苟無他志則遣還。

    ”帝許之。

     在此以前,後唐帝聽到蜀人請求郭崇韬做他們的統帥,心中已經憤憤不平,這時又聽到向延嗣的這番話,不能不表示懷疑。

    後唐帝查看前蜀府庫的帳簿時,說:“人們都說蜀中的珍寶無法計算,為什麼帳簿上這麼少呢?”向延嗣說:“我聽說蜀國被攻破以後,珍寶都到了郭崇韬父子的手中,郭崇韬有黃金一萬兩,白銀四十萬兩,錢百萬串,名貴的馬一千匹,其他的東西與此相當。

    至于郭廷誨所拿到的還在這些之外。

    所以朝廷所得到的并不很多。

    ”于是後唐帝臉上流露出憤怒的表情。

    等到孟知祥将要出發到成都時,後唐帝對他說:“聽說郭崇韬有異心,你到了那裡,幫我把他殺掉。

    ”孟知祥說:“郭崇韬是國家的有功之臣,不應這樣處理。

    等我到了蜀地觀察他一段,如果沒有異心就送他回來。

    ”後唐帝答應了。

     壬子,知祥發洛陽。

    帝尋複遣衣甲庫使馬彥馳詣成都觀崇韬去就,如奉诏班師則已,若有遷延跋扈之狀,則與繼岌圖之。

    彥見皇後,說之曰:“臣見向延嗣言蜀中事勢憂在朝夕,今上當斷不斷,夫成敗之機,間不容發,安能緩急禀命于三千裡外乎!”皇後複言于帝,帝曰:“傳聞之言,未知虛實,豈可遽爾果決!”皇後不得請,退,自為教與繼岌,令殺崇韬。

    知祥行至石壕,彥夜叩門宣诏,促知祥赴鎮,知祥竊歎曰:“亂将作矣!”乃晝夜兼行。

     壬子(二十四日),孟知祥從洛陽出發。

    不久,後唐帝又派衣甲庫使馬彥迅速趕到成都觀察郭崇韬到底願不願離開那裡。

    如果能按照後唐帝的命令班師回朝則已,如果拖延時間或表現出飛揚跋扈的樣子,就和李繼岌一起把他殺掉。

    馬彥見到皇後,勸她說:“我看如果象向延嗣所說蜀中形勢,憂患就在朝夕,現在皇上當斷不斷,成敗的時機,間不容發,怎麼能夠在三千裡之外不顧緩急請示呢?”皇後又把這些告訴了後唐帝,後唐帝說:“道聽途說的話,不能判斷是真是假,怎麼可以倉促作出決定呢?”皇後的請求未得允準,隻好退出。

    她自己給李繼岌寫了個告谕,命領他殺死郭崇韬。

    孟知祥到達石,馬彥黑夜敲開他的門宣布了後唐帝的命令,催他趕住成都,孟知祥私下歎息地說:“亂子将要發生了。

    ”于是他日夜兼程,趕赴成都。

     [17]初,楚王殷既得湖南,不征商旅,由是四立商旅輻湊。

    湖南地多鉛鐵,殷用軍都判官高郁策,鑄鉛鐵為錢,商旅出境,無所用之,皆易他貨而去,故能以境内所餘之物易天下百貨,國以富饒。

    湖南民不事桑蠶,郁命民輸稅者皆以帛代錢,未幾,民間機杼大盛。

     [17]當初,楚王馬殷得到湖南時,不征收商人的稅,因此四面八方的商人都聚集在這裡。

    湖南盛産鉛、鐵,馬殷采納了軍都判官高郁的策略,把鉛和鐵鑄造成當地使用的貨币,商人一離開楚境,這些貨币就沒有什麼用處了,所以他們就用錢買成其他東西帶走,這樣就能夠用境内所剩餘的東西換成天下的各種貨物,楚國因此富裕起來了。

    湖南的百姓們不從事桑蠶業,高郁就命令交稅的人們以絹帛來代替錢,不久,民間的織布業大大盛行起來。

     [18]吳越王遣使者沈緻書,以受玉冊、封吳越國王告于吳,吳人以其國名與己同,不受書,遣還。

    仍戒境上無得通吳越使者及商旅。

     [18]吳越王錢派遣使者沈給吳國送來一封信,把接受玉冊、被封為吳越國王的事告訴了吳國。

    吳國人認為他的國名和自己國家的名字相同,拒不接受吳越王的信,把沈送了回去。

    并且告誡邊境不得讓吳越國的使者和商人通過。

     明宗聖德和武欽孝皇帝上之上天成元年(丙戌、926) 後唐明宗天成元年(丙戌,公元926年) [1]春,正月,庚申,魏王繼岌遣李繼、李嚴部送王衍及其宗族百宮數千人詣洛陽。

     [1]春季,正月,庚申(初三),魏王李繼岌派遣李繼、李嚴帶領人馬把王衍及其家族、百官數千人送到洛陽。

     [2]河中節度使、尚書令李繼麟自恃與帝故舊,且有功,帝待之厚,苦諸伶宦求丐無厭,遂拒不與。

    大軍之征蜀也,繼麟閱兵,遣其子領德将之以從。

    景進與宦官谮之曰:“繼麟聞大軍起,以為讨己,故驚懼,閱兵自衛。

    ”又曰:“崇韬所以敢倔強于蜀者,與河中陰謀,内外相應故也。

    ”繼麟聞之懼,欲身入朝以自明,其所親止之,繼麟曰:“郭侍中功高于我。

    今事勢将危,吾得見主上,面陳至誠,則讒人獲罪矣。

    ”癸亥,繼麟入朝。

     [2]河中節度使、尚書令李繼麟依仗自己和後唐帝是老朋友,而且有戰功,後唐帝給他的待遇也很豐厚,但苦于那些伶人宦官經常向他求乞而且貪得無厭,于是就拒絕不給。

    大軍征伐前蜀時,李繼麟檢閱部隊,派他的兒子李令德率領部隊跟随着他。

    景進和宦官們誣陷他說:“李繼麟聽說大軍将要出發,他認為是來讨伐自己,所以他感到驚鞏害怕,并檢閱他的部隊準備自衛。

    ”又說:“郭崇韬之報以敢在蜀中直傲不屈于人,是他和河中有陰謀,内外相應的緣故。

    ”李繼麟聽到這些話後感到害怕,打算親自到朝廷裡講個明白,他的親信們阻止了他。

    李繼麟說“郭崇韬功勞比我高。

    現在的勢态很危急,我得去見皇上,當面說清我對他的忠誠,這樣,那些說别人壞話的人就會受到懲罰。

    ”癸亥(初六),李繼麟到了朝廷。

     [3]魏王繼岌将發成都,令任圜權知留事,以俟孟知祥。

    諸軍部署已定,是日,馬彥至,以皇後教示繼岌,繼岌曰:“大軍垂發,彼無釁端,安可為此負心事!鮑輩勿複言。

    且主上無敕,獨以皇後教殺招讨使,可乎?”李從襲等泣曰:“既有此迹,萬一崇韬聞之,中途為變,益不可救矣。

    ”相與巧陳利害,繼岌不得已從之。

    甲子旦,從襲以繼岌之命召崇韬計事,繼岌登樓避之。

    崇韬方升階,繼岌從者李環撾碎其首,并殺其于廷誨、廷信。

    外人猶未之知。

    都統推官滏陽李崧謂繼岌曰:“今行軍三千裡外,初無敕旨,擅殺大将,大王柰何行此危事!獨不能忍之至洛陽邪?”繼岌曰:“公言是也,悔之無及。

    ”崧乃召書吏數人,登樓去梯,矯為敕書,用蠟印宣之,軍中粗定。

    崇韬左右皆竄匿,獨掌書記滏陽張砺詣魏王府恸哭久之。

    繼岌命任圜代崇韬總軍政。

     [3]魏王李繼岌将從成都出發,命令任圜暫管留下的事情,等待孟知祥的到來。

    各路軍隊已部署好,就在這一天裡,馬彥來到成都,把皇後的告谕拿給李繼岌看,李繼岌說:“大軍将要出發,郭崇韬也沒有什麼迹象,怎麼可以做這種對不起人的事呢?你們不能再說這種話了。

    況且皇上也沒有命令,僅憑皇後的告谕就把招讨使殺死,這樣做可以嗎?”李從襲等哭着說:“既然有了這種迹象,萬一郭崇韬聽說以後,中途發生了變化,那就更不可以挽救了。

    ”于是李從襲等一起花言巧語地向李繼岌陳說利害,李繼岌不得已隻好聽從了他們的意見。

    甲子(初七)晨,李從襲以李繼岌的命令召見郭崇韬議事,李繼岌上樓躲避。

    郭崇韬剛要上台級,跟随李繼岌的李環擊碎了他的頭,并殺死了他的兒子郭廷海、郭廷信。

    外面的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都統推官滏陽李崧對李繼岌說:“現在部隊将要出發在三千裡之外,一開始就沒有皇上的命令而擅自一殺死大将,大王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危險的事情!難道不能忍一忍到洛陽再說嗎?”李繼岌說:“你說得很對,但後悔也來不及了。

    ”于是李崧召集了好幾個書吏來,登上樓,然後把梯子撤去,假造一個皇帝的命令,又用蠟摹刻了個印扒上,才對外宣谕,這樣軍中才稍稍安定下來。

    而郭崇韬的左右親信們都逃跑躲藏起來,隻有掌書記滏陽人張砺到魏王府痛哭了很長時間。

    李繼岌任命任圜代替郭崇韬總管軍政。

     [4]魏王通谒李廷安獻蜀樂工二百餘人,有嚴旭者,王衍用為蓬州刺史,帝問曰:“汝何以得刺史?”對曰:“以歌。

    帝使歌而善之,許複故任。

     [4]魏王通知李廷安獻上前蜀國的樂工二百餘人,其中有個叫嚴旭的,王衍用他為蓬州刺史。

    後唐帝問他說:“你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