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六十一文宗元聖昭獻孝皇帝中太和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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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李德裕去看望文宗病情,李德裕竟然不去。

    同時,李德裕擔任劍南西川節度使時,曾經征收百姓的賦稅欠款三十萬缗,導緻百姓窮困。

    因此,貶李德裕為袁州長史。

     [11]初,宋申錫獲罪,宦官益橫;上外雖包一皮容,内不能堪。

    李訓、鄭注既得幸,揣知上意,訓因進講,數以微言動上。

    上見其才辨,意訓可與謀大事;且以訓、注皆因王守澄以進,冀宦官不之疑,遂密以誠告之。

    訓、注遂以誅宦官為己任,二人相挾,朝夕計議,所言于上無不從,聲勢赫。

    注多在禁中,或時休沐,賓客填門,賂遺山積。

    外人但知訓、注倚宦官擅作威福,不知其與上有密謀也。

     [11]當初,宋申錫被判罪貶官後,宦官更加驕橫。

    文宗雖然外表不露聲色,内心卻不能容忍。

    李訓、鄭注得到文宗信用後,揣摸了解了文宗的心思。

    于是,李訓在給文宗講讀經典時,多次暗示文宗。

    文宗覺得李訓很有才能,能言善辯,認為可以和他商議誅除宦官。

    同時考慮到李訓和鄭注都是宦官王守澄推薦的,估計和二人商議,宦官不會疑心,于是,把自己的意圖秘密地告訴了二人。

    李訓、鄭注因此以誅除宦官為己任。

    二人相互依賴,晝夜商議對策,凡給文宗的建議,文宗無不采納,聲勢喧赫。

    鄭注經常待在宮中,有時休假在家,要求拜見他的人站滿他的門前,賄賂他的财物堆積如山。

    外面人隻知道李訓和鄭注依靠宦官的權勢擅自作威作福,卻不知道他們二人和文宗密謀誅除宦官。

     上之立也,右領軍将軍興甯仇士良有功;王守澄抑之,由是有隙。

    訓、注為上謀,進擢士良以分守澄之權。

    五月,乙醜,以士良為左神策中尉,守澄不悅。

     當初文宗被擁立為皇帝時,右領軍将軍、循州興甯縣人仇士良曾經有很大的功勞。

    但他受到王守澄的壓制,于是,二人産生了矛盾。

    這時,李訓、鄭注向文宗建議,提拔仇士良以便分割王守澄的權力。

    五月,乙醜(二十一日),文宗任命仇士良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王守澄得知後很不高興。

     [12]戊辰,以左丞王為戶部尚書,判度支。

     [12]戊辰(二十四日),唐文宗任命尚書左丞王為戶部尚書、判度支。

     [13]京城訛言鄭注為上合金丹,須小兒心肝,民間驚懼,上聞而惡之。

    鄭注素惡京兆尹楊虞卿,與李訓共構之,雲此語出于虞卿家人。

    上怒,六月,下虞卿禦史獄。

    注求為兩省辟,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宗闵不許,注毀之于上。

    會宗闵救楊虞卿,上怒,叱出之;壬寅,貶明州刺史。

     [13]京城長安盛傳謠言,說鄭注為皇上合制金丹,必須用小孩的心肝入藥,百姓為此而驚擾懼怕。

    文宗得知後十分惱恨。

    鄭注向來憎惡京兆尹楊虞卿,于是,他和李訓一起誣陷楊虞卿,說謠言出于虞卿的家屬。

    文宗大怒,六月,下令将楊虞卿逮捕,押在禦史台獄中。

    此前,鄭注曾經求做中書、門下兩省的官員,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宗闵不許,鄭注因此在文宗面前诽謗李宗闵。

    這時,正好李宗闵為楊虞卿辯解,文宗大怒,呵斥李宗闵出宮。

    壬寅(初四),貶李宗闵為明州刺史。

     [14]左神策中尉韋元素、樞密使楊承和、王踐言居中用事,與王守澄争權不葉,李訓、鄭注因之出承和于西川,元素于淮南,踐言于河東,皆為監軍。

     [14]左神策護軍中尉韋元素、樞密使楊承和、王踐言在宮中當權,與王守澄争權不和。

    李訓和鄭注乘機勸文宗任命楊承和為劍南西川監軍,韋元素為淮南監軍,王踐言為河東監軍。

     [15]秋,七月,甲辰朔,貶楊虞卿虔州司馬。

     [15]秋季,七月,甲辰朔(初一),唐文宗貶楊虞卿為虔州司馬。

     [16]庚戌,作紫雲樓于曲江。

     [16]庚戌(初七),唐文宗下令在曲江修築紫雲樓。

     [17]辛亥,以禦史大夫李固言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17]辛亥(初八),唐文宗任命禦史大夫李固言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李訓、鄭注為上畫太平之策,以為當先除宦官,次複河、湟,次清河北,開陳方略,如指諸掌。

    上以為信然,一寵一任日隆。

     李訓、鄭注為文宗謀劃革除朝廷弊政,收複失地,達到天下大治太平的策略,認為應當首先誅除宦官,其次出兵收複河、湟地區,最後平定河北三鎮。

    二人開陳方略,了如指掌。

    文宗認為言之有理,一寵一信日益隆重。

     初,李宗闵為吏部侍郎,因驸馬都尉沈結女學士宋若憲、知樞密楊承和得為相。

    及貶明州,鄭注發其事,壬子,再貶處州長史。

     當初,李宗闵擔任吏部侍郎時,曾通過驸馬都尉沈交結宮中女學士宋若憲和知樞密楊承和,因而被任命為宰相。

    等到李宗闵被貶為明州刺史時,鄭注向文宗揭發了這件事。

    壬子(初九),文宗再貶李宗闵為處州長史。

     著作郎、分司舒元輿與李訓善,訓用事,召為右司郎中,兼侍禦史知雜,鞫楊虞卿獄;癸醜,擢為禦史中丞。

    元輿,元褒之兄也。

     著作郎、分司東都舒元輿和李訓關系親近,李訓掌權後,推薦舒元輿為右司郎中,兼侍禦史知雜,負責審問楊虞卿的案件。

    癸醜(初十),舒元輿被擢拔為禦史中丞。

    舒元輿是補阙舒元褒的哥哥。

     貶吏部侍郎李漢為汾州刺史,刑部侍郎蕭浣為遂州刺史,皆坐李宗闵之一黨一。

     唐文宗貶吏部侍郎李漢為汾州刺史,刑部侍郎蕭浣為遂州刺史。

    二人都是由于李宗闵的同一黨一而被貶。

     是時李訓、鄭注連逐三相,威震天下,于是平生絲恩發怨無不報者。

     這時,李訓、鄭注接連誣陷貶逐李德裕、路隋、李宗闵三位宰相,權勢威震天下。

    于是,凡是過去對自己稍有恩德的人無不提拔,和自己稍有怨恨的人無不報複。

     [18]李訓奏僧尼猥多,耗蠹公私。

    丁巳,诏所在試僧尼誦經不中格者,皆勒歸俗;禁置寺及私度人。

     [18]李訓奏稱,現今僧尼太多,虛耗國家和百姓的财産。

    丁巳(十四日),文宗下诏,命各地測試僧尼,凡讀經不合格者,一律遣歸還俗。

    同時禁止再修建新的寺院和私自剃度百姓為僧尼。

     [19]時人皆言鄭注朝夕且為相,侍禦史李甘揚言于朝曰:“白麻出,我必壞之于庭!”癸亥,貶甘封州司馬。

    然李訓亦忌注,不欲使為相,事竟寝。

     [19]這時,人們都認為鄭注很快會被任命為宰相,侍禦史李甘在朝廷揚言說:“如果皇上任命鄭注為宰相的白麻诏書頒布,我一定要在這裡當衆予以彈劾駁回!”癸亥(二十日),李甘被貶為封州司馬。

    不過,這時李訓也妒忌鄭注,不願讓他擔任宰相,所以,這件事就被擱置下來。

     [20]甲子,以國子博士李訓為兵部郎中、知制诰,依前侍講學士。

     [20]甲子(二十一日),唐文宗任命國子博士李訓為兵部郎中、知制诰,并仍為翰林侍講學士。

     [21]貶左金吾大将軍沈為邵州刺史。

    八月,丙子,又貶李宗闵潮州司戶。

    賜宋若憲死。

     [21]唐文宗貶左金吾大将軍沈為邵州刺史。

    八月,丙子(初三),又貶李宗闵為潮州司戶。

    命女學士宋若憲自盡。

     [22]丁醜,以太仆卿鄭注為工部尚書,充翰林侍講學士。

    注好服鹿裘,以隐淪自處,上以師友待之。

    注之初得幸,上嘗問翰林學士、戶部侍郎李珏曰:“卿知有鄭注乎?亦嘗與之言乎?”對曰:“臣豈特知其姓名,兼深知其為人。

    其人一奸一邪,陛下一寵一之,恐無益聖德。

    臣忝在近密,安敢與此人交通!”戊寅,貶珏江州刺史。

    再貶沈柳州司戶。

     [22]丁醜(初四),唐文宗任命太仆寺卿鄭注為工部尚書,充任翰林侍講學士。

    鄭注喜好穿鹿皮縫制的衣服,平日隐居,行蹤詭秘,文宗把他作為老師、朋友看待。

    鄭注最初得到文宗信用的時候,一次,文宗問翰林學士、戶部侍郎李珏說:“你知道鄭注這個人嗎?過去曾經和他談過話嗎?”李珏回答說:“我不僅知道他的姓名,而且深知他的為人。

    鄭注是一個一奸一邪小人,陛下一寵一信他,恐怕很不适當。

    我作為陛下的親信臣僚,怎麼敢和這種人交結!”戊寅(初五),文宗貶李珏為江州刺史。

    再貶沈為柳州司戶。

     [23]丙申,诏以楊承和庇護宋申錫,韋元素、王踐言與李宗闵、李德裕中外連結,受其賂遺。

    承和可州安置,元素可象州安置,踐言可恩州安置,令所在锢送。

    楊虞卿、李漢、蕭浣為朋一黨一之首,貶虞卿虔州司戶,漢汾州司馬,浣遂州司馬。

    尋遣使追賜承和、元素、踐言死。

    時崔潭峻已卒,亦剖棺鞭一屍一。

     [23]丙申(二十三日),唐文宗下诏,鑒于劍南西川監軍楊承和當年曾袒護宋申錫的罪行,淮南監軍韋元素、河東監軍王踐言和前宰相李宗闵、李德裕在朝廷内外相互勾結,接受他們的賄賂。

    因此,免去三人的職務,把他們分别發放到邊遠的州、象州、恩州監管,命令西川、淮南和河東分别派人把他們枷锢押送到監管地區。

    楊虞卿、李漢、蕭浣都是朋一黨一的首領,貶楊虞卿為虔州司戶,李漢為汾州司馬、蕭浣為遂州司馬。

    不久,又派人追命楊承和、韋元素、王踐言自盡。

    這時,前樞密使崔潭峻已經去世,文宗命把他剖棺鞭一屍一。

     己亥,以前廬州刺史羅立言為司農少卿。

    立言贓吏,以賂結鄭注而得之。

     己亥(二十六日),唐文宗任命前廬州刺史羅立言為司農寺少卿。

    羅立言是一個tan官污吏,他是通過賄賂鄭注才得到任命的。

     鄭注之入翰林也,中書舍人高元裕草制,言以醫藥奉君親,注銜之;奏元裕嘗出郊送李宗闵,壬寅,貶元裕阆州刺史。

    元裕,士廉之六世孫也。

     鄭注在此前被任命為翰林侍講學士時,是由中書舍人高元裕起草的任命制書,制書說鄭注曾以醫術侍奉皇上。

    鄭注于是十分痛恨高元裕,向文宗奏稱,李宗闵被貶時,高元裕曾出城到郊外送他。

    壬寅(二十九日),唐文宗貶高元裕為阆州刺史。

     時注與李訓所惡朝士,皆指目為二李之一黨一,貶逐無虛日,班列殆空,廷中洶洶,上亦知之。

    訓、注恐為人所搖,九月,癸卯朔,勸上下诏:“應與德裕、宗闵親舊及門生故吏,今日以前貶黜之外,餘皆不問。

    ”人情稍安。

     這時,鄭注和李訓對他們所厭惡的朝官,都指斥為李德裕和李宗闵的一黨一羽,每天都有人被貶逐。

    上朝時,百官的班列為之一空,朝廷上下人心恐懼。

    文宗也得知這種情況。

    鄭注和李訓擔心被人控告,動搖自己的地位,于是,九月,癸卯朔(初一),二人勸文宗下诏:“凡是李德裕、李宗闵的親戚朋友,以及他們的學生弟子和原來的部下,除今日以前貶黜的以外,其餘一律不再追究。

    ”于是,人心逐漸安定。

     [24]鹽鐵使王涯奏改江淮、嶺南茶法,增其稅。

     [24]鹽鐵使王涯奏請改革江淮、嶺南地區的茶葉稅收辦法,增加茶稅。

     [25]庚申,以鳳翔節度使李聽為忠武節度使,代杜。

     [25]庚申(十八日),唐文宗任命鳳翔節度使李聽為忠武節度使,代替杜。

     [26]憲宗之崩也,人皆言宦官陳弘志所為。

    時弘志為山南東道監軍,李訓為上謀召之,至青泥驿,癸亥,封杖殺之。

     [26]當年唐憲宗去世,宮中侍從都說是被宦官陳弘志所暗害的。

    這時,陳弘志擔任山南東道監軍,李訓建議文宗召陳弘志來京。

    陳弘志走到青泥驿,癸亥(二十一日),被朝廷派人杖殺。

     [27]鄭注求為鳳翔節度使,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李固言不可。

    丁卯,以固言為山南西道節度使,注為鳳翔節度使。

    李訓雖因注得進,及勢位俱盛,心頗忌注。

    謀欲中外協勢以誅宦官,故出注于鳳翔。

    其實俟既誅宦官,并圖注也。

     [27]鄭注請求擔任鳳翔節度使,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李固言認為不可。

    丁卯(二十五日),唐文宗任命李固言為山南西道節度使,鄭注為鳳翔節度使。

    李訓雖然是通過鄭注推薦而被提拔的,但當他的職務和權勢都已達到頂點時,心中十分妒忌鄭注。

    他密謀在朝廷裡應外合誅除宦官,所以建議鄭注擔任鳳翔節度使。

    其實,是想等誅除宦官後,連同鄭注也一同除掉。

     注欲取名家才望之士為參佐,請禮部員外郎韋溫為副使,溫不可。

    或曰:“拒之必為患。

    ”溫曰:“擇禍莫若輕。

    拒之止于遠貶,從之有不測之禍。

    ”卒辭之。

     鄭注想征召朝廷中出于名門世家并有威望的官員作為自己的僚佐,以便壯大聲勢。

    于是,邀請禮部員外郎韋溫為節度副使,韋溫不同意。

    有人對韋溫說:“您拒絕他的邀請,将來肯定要被誣陷。

    ”韋溫說:“如果做兩件事同樣都不可避免地遭受災難的話,那麼,就應當選擇較輕一點的災難。

    現在,我拒絕鄭注的邀請,最多被他誣陷貶逐到邊遠的地方,但如果同意而跟随他,恐怕有難以預測的更大災難。

    ”最後,還是拒絕了。

     [28]戊辰,以右神策中尉、行右衛上将軍、知内侍省事王守澄為左、右神策觀軍容使,兼十二衛統軍。

    李訓、鄭注為上謀,以虛名尊守澄,實奪之權也。

     [28]戊辰(二十六日),唐文宗任命右神策軍護軍中尉、行右衛上将軍、知内侍省事王守澄為左、右神策軍觀軍容使,兼十二衛統軍。

    李訓、鄭注為文宗策劃,擢拔王守澄擔任榮譽一性一的最高級軍職,以表示對他的尊崇,實際上削除他的兵權。

     [29]己巳,以禦史中丞兼刑部侍郎舒元輿為刑部侍郎,兵部郎中知制诰、充翰林侍講學士李訓為禮部侍郎,并同平章事。

    仍命訓三二日一入翰林講《易》。

    元輿為中丞,凡訓、注所惡者,則為之彈擊,由是得為相。

    又上懲李宗闵、李德裕多朋一黨一,以賈及元輿皆孤寒新進,故擢為相,庶其無一黨一耳。

     [29]己巳(二十七日),唐文宗任命禦史中丞兼刑部侍郎舒元輿為刑部侍郎,兵部郎中知制诰、充翰林侍講學士李訓為禮部侍郎,二人并為同平章事。

    同時,命李訓仍然三天或兩天到翰林院一次,為文宗講解《周易》,舒元輿擔任禦史中丞時,對于李訓、鄭注所厭惡的朝官,一律進行彈劾,因此,被任命為宰相。

    同時,文宗也鑒于以前李宗闵、李德裕擔任宰相時朋比為一黨一,認為賈和舒元輿都是家世寒微而剛剛考中進士不久的朝官,所以擢任為宰相,希望他們不緻朋比為一黨一。

     訓起流人,期年緻位宰相,天子傾意任之。

    訓或在中書,或在翰林,天下事皆決于訓。

    王涯輩承順其風指,惟恐不逮;自中尉、樞密、禁衛諸将,見訓皆震懾,迎拜叩首。

     李訓由被流放的罪人而重新起用,剛剛一年就被任命為宰相,得到文宗全心全意地重用,李訓有時在中書門下辦公,有時在翰林院辦公,朝廷的大政方針都由他決斷。

    宰相王涯等人對他阿谀奉迎,惟恐有所違背。

    從神策軍護軍中尉、樞密使以至禁軍諸将,見到李訓無不震驚恐懼,迎拜叩首。

     壬申,以刑部郎中兼禦史知雜李孝本權知禦史中丞。

    孝本,宗室之子,依訓、注得進。

     壬申(三十日),唐文宗任命刑部郎中兼禦史知雜李孝本暫時代理禦史中丞。

    李孝本是皇室的後代,依附李訓、鄭注,因而得到提拔。

     [30]李聽自恃勳舊,不禮于鄭注。

    注代聽鎮鳳翔,先遣牙将丹駿至軍中慰勞,誣奏聽在鎮貪虐。

    冬,十月,乙亥,以聽為太子太保、分司,複以杜為忠武節度使。

     [30]李聽自恃自己是對朝廷立有大功的老臣,對鄭注不大禮貌。

    這時,鄭注被任命為鳳翔節度使,代替李聽的職務,于是,先派牙将丹駿到鳳翔慰問将士,随後,誣奏李聽在擔任鳳翔節度使時貪一污暴虐。

    冬季,十月,乙亥(初三),唐文宗任命李聽為太子太保,分司東都。

    同時,任命杜為忠武節度使,代替李聽。

     鄭注每自負經濟之略,上問以富人之術,注無以對,乃請榷茶。

    于是以王涯兼榷茶使,涯知不可而不敢違,人甚苦之。

     鄭注常常自負有治理國家才智方略,文宗向他咨詢能夠使百姓富裕的方法,鄭注無言以對,于是,請求實行茶葉專一賣制度。

    文宗于是任命王涯兼任榷茶使,王涯自知茶葉專一賣不妥,但又不敢違背,百姓因此大受其苦。

     [31]鄭注欲收僧尼之譽,固請罷沙汰,從之。

     [31]鄭注想得到僧尼的支持和贊譽,于是,再三請求文宗停止繼續淘汰僧尼,文宗批準。

     [32]李訓、鄭注密言于上,請除王守澄。

    辛巳,遣中使李好古就第賜鸩,殺之,贈揚州大都督。

    訓、注本因守澄進,卒謀而殺之,人皆快守澄之受佞而疾訓、注之陰狡,于是元和之逆一黨一略盡矣。

     [32]李訓、鄭注秘密地向文宗建議,請求誅殺王守澄。

    辛巳(初九),文宗派遣宦官李好古前往王守澄的住宅,賜王守澄毒酒,把他殺死。

    随後,追贈王守澄為揚州大都督。

    李訓、鄭注本來是通過王守澄的推薦才被提拔的,但最後卻密謀把他殺死。

    所以,百官都為王守澄國一奸一佞被殺而拍手稱快,同時厭惡李訓、鄭注的陰險狡詐。

    這樣,元和末年暗害唐憲宗的叛賊逆一黨一幾乎被誅除幹淨。

     乙酉,鄭注赴鎮。

     乙酉(十三日),鄭注前往鳳翔上任。

     [33]庚子,以東都留守、司徒兼侍中裴度兼中書令,餘如故。

    李訓所獎拔,率皆狂險之士,然亦時取天下重望以順人心,如裴度、令狐楚、鄭覃皆累朝耆俊,久為當路所軋,置之散地,訓皆引居崇秩。

    由是士大夫亦有望其真能緻太平者,不惟天子惑之也。

    然識者見其橫甚,知将敗矣。

     [33]庚子(二十八日),唐文宗任命東都留守、司徒兼侍中裴度兼中書令,其他職務仍舊不變。

    這時,李訓所推薦提拔的官員,大多是狂妄陰險之徒。

    然而,他們有時也任命個别在朝廷内外有崇高威望的人,如裴度、令狐楚、鄭覃,都是幾朝德高望重的老臣,但很久以來,被當朝權貴所傾軋,僅僅擔任散官而無所事事。

    現在,都被李訓推薦擔任要職。

    于是,不僅文宗受到他的花言巧語迷惑,而且士大夫也有不少人希望他真的能夠輔佐皇上達到天下太平。

    然而一些具有遠見卓識的官員看他那麼驕橫,預料他肯定會失敗。

     [34]十一月,丙午,以大理卿郭行餘為甯節度使。

    癸醜,以河東節度使、同平章事李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