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電子書·後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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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推辭。

    過了幾天,契丹主派人騎馬取走他女兒,賜給禅奴利。

     [14]王景崇遺蜀鳳州刺史徐彥書,求通互市。

    壬戌,蜀主使彥複書招之。

     >[14]王景>崇緻信給後蜀>鳳州刺史>徐彥,要求互通貿易。

    壬戌(疑誤),後蜀>主命徐彥回信招降他。

     [15]契丹主留晉翰林學士徐台符于幽州,台符逃歸。

     >[15]>契丹主扣留後晉翰林學士>徐台符于幽州,徐台符逃回。

     [16]五月,乙亥,滑州言河決魚池。

     >[16]>五月,乙亥(二十七日),滑州上報,黃河在魚池決口。

     [17]六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17]>六月,戊寅朔(初一),出現日食。

     [18]辛巳,以奉國左廂都虞候劉詞充河中行營馬步都虞候。

     >[18]>辛巳(初四),後漢>隐帝命奉國左廂都虞候劉詞充任河中行營馬步都虞候。

     [19]乙酉,王景崇遣使請降于蜀,亦受李守貞官爵。

     >[19]>乙酉(初八),王景>崇派使者向後蜀>請求歸降,同時接受李守貞給予的官爵。

     [20]高從誨既與漢絕,北方商旅不至,境内貧乏,乃遣使上表謝罪,乞修職貢;诏遣使慰撫之。

     >[20]高從誨>與後漢>斷絕往來後,北方的商人不再來,境内貧困、物資缺乏,于是派使者向後漢>上表章謝罪,并請允許履行交納貢品的職責;後漢>隐帝诏令派使者前去安一撫。

     [21]西面行營都虞候尚洪遷攻長安,傷重而卒。

     >[21]>西面行營都虞候尚洪遷攻打長安>,身受重傷而去世。

     [22]秋,七月,以工部侍郎李充西南面行營都轉運使。

     >[22]>秋季,七月,後漢>隐帝命工部侍郎>李充任西南面行營都轉運使>。

     [23]庚申,加樞密使郭威同平章事。

     >[23]>庚申(十三日),樞密使郭威>加官任同平章事>。

     [24]蜀司空兼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張業,一性一豪侈,強市人田宅,藏匿亡命于私第,置獄,系負債者,或曆年至有庾死者。

    其子檢校左仆射繼昭,好擊劍,嘗與僧歸信訪善劍者,右匡聖都指揮使孫漢韶與業有隙,密告業、繼昭謀反;翰林承旨李昊、奉聖控鶴馬步都指揮使安思謙複從而谮之。

    甲子,業入朝,蜀主命壯士就都堂擊殺之,下诏暴其罪惡,籍沒其家。

     >[24]後蜀>司空兼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張業,生一性一豪放、奢侈,強買别人的田地住宅,在自己的宅院裡藏匿亡命的罪犯;私設監獄,抓欠債的人,有時關押多年以至有病死的。

    他的兒子檢校左仆射>張繼昭,喜好擊劍,曾和歸信和尚走訪善于擊劍的高手。

    右匡聖都指揮使>孫漢韶和張業有仇隙,密告張業、張繼昭二人謀反;翰林>承旨李昊、奉聖控鶴馬步都指揮使>安思謙又趁機誣陷他們,甲子(十七日),張業上朝,後蜀>主命令壯士在都堂>裡把他殺死,下诏書公布他的罪惡,抄沒他的家産。

     樞密使、保甯節度使兼侍中王處回,亦專權貪縱,賣官鬻獄,四方饋獻,皆先輸處回,次及内府,家赀巨萬。

    子德鈞,亦驕橫。

    張業既死,蜀主不忍殺處回,聽歸私第;處回惶恐辭位,以為武德節度使兼中書令。

     >樞密使、保甯節度使>兼侍中>王處回,也擅權專橫,貪婪恣肆,出賣官職,收受罪犯的賄賂,各地贈送的貢物,都先送到王處回處,其次給皇帝内府,他家産巨萬,他的兒子王德鈞,也驕橫跋扈。

    張業被處死後,後蜀>主不忍心殺王處回,讓他回家;王處回慌忙辭去官職,後蜀>主任他為武德節度使>兼中書令。

     蜀主欲以普豐庫使高延昭、茶酒庫使王昭遠為樞密使,以其名位素輕,乃授通奏使,知樞密院事。

    昭遠,成都人,幼以僧童從其師入府,蜀高祖一愛一其敏慧,令給事蜀主左右;至是,委以機務,府庫金帛,恣其取與,不複會計。

     後蜀>主想讓普豐庫使高延昭、茶酒庫使王昭遠為樞密使,但因他們的名聲和地位向來輕微,就授予他們為通奏使,主持樞密院>事務。

    王昭遠是成都人,年幼時做小和尚随他的師傅進入都府,後蜀>高祖喜一愛一他聰明敏捷,讓他在後蜀>主身邊供事;到這時,委任他國家重要事務,府庫裡的金銀财帛,任其随意拿取,不再計算。

     [25]戊辰,以郭從義為永興節度使,白文珂兼知河中行府事。

     >[25]>戊辰(二十一日),後漢>隐帝任命郭從義為永興節度使>,白文珂兼理主持河中行府事務。

     [26]蜀主以翰林承旨、尚書左丞李昊為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翰林學士、兵部侍郎徐光溥為中書侍郎兼禮部尚書,并同平章事。

     >[26]後蜀>主命翰林>承旨、尚書>左丞李昊為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翰林學士>、兵部侍郎>徐光溥為中書侍郎>兼禮部尚書>,都為同平章事>。

     [27]蜀安思謙謀盡去舊将,又谮衛聖都指揮使兼中書令趙廷隐謀反,欲代其位,夜,發兵圍其第。

    會山南西道節度使李廷入朝,極言廷隐無罪,乃得免。

    廷隐因稱疾,固請解軍職;甲戌,蜀主許之。

     >[27]後蜀>安思謙謀劃把舊将全部除掉,又誣陷衛聖都指揮使>兼中書令趙廷隐謀反,企圖取代他的權位,夜裡派兵包一皮圍了他的住宅。

    正趕上山南西道節度使>李廷入朝,全力辯解趙廷隐沒有罪,才免罪。

    趙廷隐因此聲稱有病,堅持請求解除自己的軍權;甲戌(二十七日),後蜀>主答應。

     [28]鳳翔節度使趙晖至長安;乙亥,表王景崇反狀益明,請進兵擊之。

     >[28]鳳翔節度使>趙晖來到長安>;乙亥(二十八日),上表章說王景>崇反叛的情況日益明顯,請求發兵進攻。

     [29]初,高祖鎮河東,皇弟崇為馬步都指揮使,與蕃漢都孔目官郭威争權,有隙。

    及威執政,崇憂之。

    節度判官鄭珙,勸崇為自全計,崇從之。

    珙,青州人也。

    八月,庚辰,崇表募兵四指揮,自是選募勇士,招納亡命,繕甲兵,實府庫,罷上供财賦,皆以備契丹為名;朝廷诏令,多不禀承。

     >[29]>當初,後漢高祖>鎮守河東,皇弟劉崇是馬步都指揮使>,與蕃漢都孔目官郭威>争奪權力,二人有仇隙。

    等到郭威>執政,劉崇很擔擾。

    節度判官鄭珙勸劉崇安排保全自己之計,劉崇聽從了。

    鄭珙是青州人。

    八月庚辰(初四),劉崇上表招募四個指揮的士兵,從此他一精一選招募勇士,收納亡命的罪犯,修繕兵器裝備,充實官倉府庫,停止向朝廷上繳的賦稅财物,都以防禦契丹入侵為名;朝廷所下的诏令,大多不接受。

     [30]自河中、永興、鳳翔三鎮拒命以來,朝廷繼遣諸将讨之。

    昭義節度使常思屯潼關,白文珂屯同州,趙晖屯鹹陽。

    惟郭從義、王峻置栅近長安,而二人相惡如水火,自春徂秋,皆相仗莫肯攻戰。

    帝患之,欲遣重臣臨督,壬午,以郭威為西面軍前招慰安一撫使,諸軍皆受威節度。

     >[30]>自從河中、永興>、鳳翔>三個藩鎮>抗拒朝廷命令以來,朝廷連續派衆将領讨伐他們。

    昭義節度使>常思屯兵潼關,白文珂屯兵同州,趙晖屯兵鹹陽>。

    隻有郭從義、王峻在靠近長安>的地方設置栅欄,但是郭、王二人相互交惡,就像水火不能相容,所以從春到秋二人都對峙觀望不肯進攻作戰。

    後漢>隐帝為此憂慮,想派一位朝廷重臣臨陣督戰,壬午(初六),命郭威>為西面軍前招慰安一撫使>,各軍都受郭威>的調度。

     威将行,問策于太師馮道。

    道曰:“守貞自謂舊将,為士卒所附,願公勿一愛一官物,以賜士卒,則奪其所恃矣。

    ”威從之。

    由是衆心始附于威。

     郭威>将要上路,向太師馮道>請教良策。

    馮道>說:“李守貞自認為是老将,士兵之心都歸附于他;望您不要吝惜官家的财物,要用以賞賜士兵,這樣就奪走了他所倚仗的優勢了。

    ”郭威>聽從了馮道>的這條計策。

    從此衆人之心開始歸附郭威>。

     诏白文珂趣河中,趙晖趣鳳翔。

     後漢>隐帝诏令,白文珂趕赴河中,趙晖趕赴鳳翔>。

     [31]甲申,蜀主以趙廷隐為太傅,賜爵宋王,國有大事,就第問之。

     >[31]>甲申(初八),後蜀>主任命趙廷隐為太傅,封爵為宋王,凡有國家大事,親自到他家中詢問。

     [32]戊子,蜀改鳳翔曰岐陽軍,己醜,以王景崇為岐陽節度使、同平章事。

     >[32]>戊子(十二日),後蜀>改鳳翔>為岐陽軍;己醜(十三日),命王景>崇為岐陽節度使>、同平章事>。

     [33]乙未,以錢私為東南兵馬都元帥、鎮海·鎮東節度使兼中書令、吳越國王。

     >[33]>乙未(十九日),後漢>隐帝封吳越>錢弘為東南兵馬都元帥>,鎮海、鎮東節度使>兼中書令,吳越>國王。

     [34]郭威與諸将議攻讨,諸将欲先取長安、鳳翔。

    鎮國節度使扈從珂曰:“今三叛連衡,推守貞為主,守貞亡,則兩鎮自破矣。

    若舍近而攻遠,萬一王、趙拒吾前,守貞掎吾後,此危道也。

    ”威善之。

    于是威自陝州,白文珂及甯江節度使、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劉詞自同州,常思自潼關,三道攻河中。

    威撫養士卒,與同苦樂,小有功辄賞之,微有傷常親視之;士無賢不肖,有所陳啟,皆溫辭色而受之;違忤不怒,小餅不責。

    由是将卒鹹歸心于威。

     >[34]郭威>與衆将領商議讨伐進攻,衆将領想先奪取長安>、鳳翔>。

    鎮國節度使>扈從珂說:“現在三個叛藩聯合,推舉李守貞為主,如果李守貞滅亡,那兩個藩鎮>便不攻自破了。

    如果舍近攻遠,萬一王、趙在前面抵抗,李守貞在背後夾擊,這是危亡之道。

    ”郭威>認為很有道理。

    于是郭威>從陝州>,白文珂及甯江節度使>、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劉詞從同州,常思從潼關,從三條路進攻河中。

    郭威>撫養士兵,和他們同甘共苦,士兵們稍立軍功就受到賞賜,稍有傷就經常親自看望;謀士中無論是賢者還是不肖的,隻要有事來陳述的,都和言悅色地接待他們;違背觸犯他不發怒,小的過錯不責罰。

    因此士兵、将領之心都歸附于郭威>。

     始,李守貞以禁軍皆嘗在麾下,受其恩施,又士卒素驕,苦漢法之嚴,謂其至則叩城奉迎,可以坐而待之。

    既而士卒新受賜于郭威,皆忘守貞舊恩,已亥,至城下,揚旗伐鼓,踴躍诟噪;守貞視之失色。

     >開始,李守貞以為禁軍>都曾是自己的老部下,受過他的恩惠,而且士兵一貫驕橫,苦于後漢>軍法的嚴格;認為禁軍>一到就會前來敲城門奉迎他為君主,可以坐着等待。

    但是士兵們新近在郭威>處受到賞賜,都忘了李守貞的舊恩;己亥(二十三日),兵至城下,揮揚軍旗,擂響戰鼓,踴躍辱罵呼喊,李守貞在城上看到,大驚失色。

     白文珂克西關城,栅于河西,常思栅于城南,威栅于城西。

    未幾,威以常思無将領才,先遣歸鎮。

     >白文珂攻克西關城,在黃河西岸設營栅,常思在城南設營栅,郭威>在城西設營栅。

    不久,郭威>認為常思沒有将領之才,先把他派回原藩鎮>。

     諸将欲急攻城,威曰:“守貞前朝宿将,健鬥好施,屢立戰功。

    況城臨大河,樓堞完固,未易輕也。

    且彼馮城而鬥,吾仰而攻之,何異帥士卒投湯火乎!夫勇有盛衰,攻有緩急,時有可否,事有後先;不若且設長圍而守之,使飛走路絕。

    吾洗兵牧馬,坐食轉輸,溫飽有餘。

    俟城中無食,公帑家财皆竭,然後進梯沖以一逼一十之,飛羽檄以招之。

    彼之将士,脫身逃死,父子且不相保,況烏合之衆乎!思绾、景崇,但分兵縻之,不足慮也。

    ”乃發諸州民夫二萬餘人,使白文珂等帥之,刳長壕,築連城,列隊伍而圍之,威又謂諸将曰:“守貞向畏高祖,不敢鸱張;以我輩崛起太原,事功未著,有輕我心,故敢反耳。

    正宜靜以制之。

    ”乃偃旗卧鼓,但循河設火鋪,連延數十裡,番步卒以守之。

    遣水軍舣舟于岸,寇有潛往來者,無不擒之。

    于是守貞如坐網中矣。

     >衆将領想趕快攻城,郭威>說:“李守貞是前朝有經驗的老将,勇一猛善鬥,慷慨好施,多次建立戰功。

    況且城臨黃河,城樓護牆完好堅固,不容輕視。

    況且他憑借高城而戰,我們仰面進攻,這和領着士兵去赴湯蹈火有什麼不同!勇氣有盛有衰,進攻有慢有急,時機有可有不可,辦事情有後有先;不如先設置長長的包一皮圍圈困守他,使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而我們磨洗兵器,放牧戰馬,靜坐享用轉運來的糧食,做到溫飽有餘。

    等城中沒糧了,官家、私人的錢财全都枯竭,然後推進雲梯沖車來一逼一十近他們,飛傳羽檄來招降他們。

    那邊的将領士兵,各自脫身逃亡,就是父子也難以互相保護,何況是些烏合之衆!趙思绾、王景>崇二處,隻要分兵牽制住,不值得憂慮。

    ”于是征發各州民夫二萬多人,讓白文珂等人率領他們,挖長溝,築連城,排列隊伍把河中城一團一團一圍住。

    郭威>又對衆将領說:“李守貞過去害怕高祖,所以不敢嚣張;認為我們從太原崛起,事業功勳不顯赫,有輕視我們之心,所以敢于反叛。

    我們正應該用靜來制一服他。

    ”于是把軍旗、戰鼓都收起來,隻沿黃河設置“火鋪”傳遞軍情,連綿幾十裡,派步卒輪番守護;派水軍船隻停泊在岸邊,敵人有偷偷往來的,無不抓獲,于是李守貞就像坐在羅網中了。

     [35]蜀武德節度使兼中書令王處回請老,辛醜,以太子太傅緻仕。

     >[35]後蜀武德節度使>兼中書令王處回請求告老退休,辛醜(二十五日),他以太子>太傅退休。

     [36]南漢主遣知制诰宣化鐘允章求婚于楚,楚王希廣不許。

    南漢主怒,問允章:“馬公複能經略南土乎?”對曰:“馬氏兄弟,方争亡于不暇,安能害我!”南漢主曰:“然。

    希廣懦而吝啬,其士卒忘戰日久,此乃吾進取之秋也。

    ” >[36]南漢>主派知制诰宣化人鐘允章到楚國求婚,楚王馬希廣不同意。

    南漢>主大怒,問鐘允章:“馬希廣還能治理南方嗎?”答道:“馬氏兄弟正在争鬥不暇,怎能傷害我們!”南漢>主說:“好!馬希廣為人懦弱而且吝啬,他的士兵很久都沒打過仗,這正是我們進取的大好時光啊!” [37]武平節度使馬希萼請與楚王希廣各修職貢,求朝廷别加官爵,希廣用天策府内都押牙歐弘練、進奏官張仲荀謀,厚賂執政,使拒其請。

    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