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展翅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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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第二次的關原之戰。
不，也許規模遠超過關原之役，成為決定天下誰屬的大戰呢！&hellip&hellip你有這個覺悟嗎？&rdquo 忠輝下意識地挺起胸膛，兩眼閃耀着怒火。
三 &ldquo的确如此，這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rdquo 政宗拍膝大笑。
&ldquo這麼一來，我和将軍所商議的事情，全都變成兒戲了。
哇哈哈哈&hellip&hellip真不愧是我伊達政宗的女婿！如此一來，天下的地圖勢必得要重新改寫了。
&rdquo &ldquo什麼？天下地圖重新改寫&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上總介忠輝大人率領大軍進入大阪城，與秀賴握手言和，合力固守這難攻不落的城池&hellip&hellip這麼一來，豐太閣養子秀康的嫡子忠直及加賀的前田等人&hellip&hellip再加上潛居陋巷、廣布天下的牢人（流浪武士），都會大聲歡呼，迎接你的到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目前散居國内各地的牢人們為數頗衆，光是京師、大阪一帶，就有将近十四、五萬人&hellip&hellip以全國來算，恐怕超過三十萬人。
一旦你的行為促使他們覺醒，并紛紛朝大阪城而來，那麼東西軍力均衡的态勢就會打破。
換言之，一旦為數超過三十萬、五十萬的天主教徒抱着殉教的決心而來，則大阪的勢力必将超過百萬以上。
&rdquo &ldquo但是，我的内部&hellip&hellip&rdquo 這時，政宗用手指了指忠輝的鼻尖，然後以嘲弄的語氣說道： &ldquo雖然你的親兵隻有八千到一萬人，但是卻能聚集百萬以上的群衆。
因此，單靠三、五名大将是無法掌握他們的。
為了顧全面子，将軍和大禦所必然會全力作戰，誓死不降：在這個前提之下，他們當然會召集大軍展開攻防戰。
這就好像失火時碰到大風一樣，情況之慘烈可想而知。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天下會因此而再度動蕩不安。
當然，秀賴一定會拱手把大阪城讓給你，但是在這同時，你就必須取代他成為城主。
船大概在七月就可以造好&hellip&hellip因此這場戰争必須在七月以前結束，然後你才能按照原先的計劃，自由自在地航向世界。
到了那個時候，上總介&hellip&hellip就再也不是一個無名小卒了。
相反地，你會成為改寫日本地圖的征夷大将軍：屆時，除了天主教徒以外，連羅馬教宗和菲利浦三世也會匐伏在地迎接你。
這麼一來，自然能夠使日本在世界舞台上大放異彩。
&rdquo 忠輝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他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率兵攻入大阪城的行為，居然會引起這麼大的騷動。
萬一事情真如嶽父所言，那該如何是好呢&hellip&hellip？ 這個後果是忠輝所無法掌握的。
&ldquo那些天主教徒個個以殉教為傲，根本不了解生命的可貴&hellip&hellip一旦你領軍乘勝追擊，必然會使部隊的秩序變得混亂，屆時那些宗教狂熱份子很可能會俘虜主張禁止天主教的大禦所，然後處以火刑。
對于這個可能發生的場面，你必須好好地考慮一下。
畢竟，你該不會坐視自己的父、兄被殺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同樣地，我的立場也會變得非常微妙。
身為人臣，我必須和大禦所、将軍家的兵力會合，共同朝大阪進軍。
&rdquo &ldquo此外，對于必須讨伐的大名，也應該事先加以調查&hellip&hellip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想過了呢？還有戰後處理問題也會使你忙得焦頭爛額，以緻船隻雖然已經造好，卻遲遲無法上船。
至于該提拔誰、該處罰誰，你都有腹案了嗎？&rdquo &ldquo等等！&rdquo 再也忍耐不住而打斷政宗說話的忠輝，眼裏居然閃着恐懼的光芒，身體也微微地顫抖着。
&ldquo這件事&hellip&hellip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問你&hellip&hellip那就是将軍和你到底談了些什麼？&rdquo &ldquo哦，那件事啊，還是忘了吧！反正那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隻下過是一番小小的人情話罷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小小的人情話&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在将軍的眼中，上總介大人和尾張以下的兄弟一樣，都是他年幼的弟弟，因此做哥哥的當然必須為弟弟設想&hellip&hellip這隻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哥哥他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rdquo 政宗一度保持沈默。
&ldquo他所說的其實不怎麼重要啦&hellip&hellip将軍希望用和幫助越前家忠直相同的理由，來幫助你。
&rdquo &ldquo和忠直相同的理由？&rdquo &ldquo正是！那就是把責任推給已死的長安。
他打算告訴重臣們，經過深入調查以後發現，這次事件完全是大久保長安一手所策劃的，而他的弟弟根本沒有謀叛的意思。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由于重要關系人大久保長安已死，故以往的一切自當一筆勾消。
如此一來，就可以和越前家一樣，隻需處分重臣即可。
将軍的用意，是希望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從今以後兄弟和睦相處、共同治理天下。
&rdquo &ldquo改過自新的機會&hellip&hellip這是指什麼？&rdquo &ldquo不久以後，我方将會與大阪斷絕關系。
換言之，将會展開一連串與禁止天主教有關的行動。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 &ldquo由于和大阪城之間的情勢緊張，因此将軍有意命我為宰領，在當地建造一座不亞于名古屋的堅固城池，負起動員人力物力的責任，這就是他和我商量的事情。
&rdquo &ldquo負起動員人力物力的責任，為我築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心性正直的人所想的，全都是正直的事情。
将軍家認為，為了預防萬一，最好先在北陸道築城。
越後原是上杉家的舊領地，但是卻由曾受豐家恩顧的百萬石大名加賀所控制，因此必須在兩者之間建造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以便為進攻大阪作準備。
等到進攻大阪的行動展開以後，當然上總介也會出陣：如此一來，不就可以藉着功勳而将重臣們内心的疑慮一掃而空了嗎？然後兄弟就可以和睦相處&hellip&hellip而大禦所也能感到安心。
這就是孝行&hellip&hellip将軍這麼告訴我。
&rdquo &ldquo這麼說來，與大阪之戰是無法避免的喽？&rdquo &ldquo目前正在詳細計劃當中。
&rdquo &ldquo那麼，将軍打算派誰負責執行動員呢？&rdquo &ldquo當然是由宰領率領北邊秋田的佐竹、盛岡的南部、山形的最上、米澤的上杉、若松的蒲生、村上的村上、新發田的溝口、小諸的仙石、上田的真田、松本的小笠原、甲州谷村的鳥居&hellip&hellip再加上加賀的前田共十三家，一起執行動員的工作。
&rdquo 說完之後，政宗又将一根人情的釘子，朝忠輝的胸中刺去。
&ldquo雖說是動員，但是所需的一切費用，卻不必由諸侯們去傷腦筋。
換言之，将軍決定拿出一部份自大久保長安那兒沒收來的黃金，作為築城費用：為了完成長安的遺志，将軍決心将此城送給忠輝。
不過，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進行動員工作。
&rdquo 忠輝一語不發地望着天花闆。
&ldquo将軍似乎并未注意到上總介大人進軍世界的雄圖大略，而一心希望兄弟之間能夠和睦相處，因此特地前來找我商量。
不過，既然你已經另有打算，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畢竟人類和螃蟹一樣，總是必須築起一道鴻溝，才能夠保護自己。
&rdquo 兩人的談話如絲線斷裂般地憂然而止。
&ldquo說話說得好累，我再吸一袋煙吧&hellip&hellip這些煙草是哪裹種的，味道很不錯。
&rdquo 政宗再次拿起煙袋，緩緩地吸了一口煙。
這是狡猾的政宗慣用的伎倆。
當政宗安靜地吸着煙時，一旁的忠輝則目不轉睛地瞪着天花闆，似乎陷入了沈思之中。
直到政宗用煙袋敲打煙灰缸的邊緣而發出&ldquo锵锵&rdquo的聲響時，忠輝這才将視線調回嶽父大人的身上。
&ldquo突然中斷談話，真是失禮之至。
&rdquo 說完忠輝随即拍手召侍者前來。
原已退下的戶田采女和明石志摩立即應聲而來。
&ldquo趕快準備晚膳，并且好好招待陪同嶽父大人前來的侍從，不得有誤。
&rdquo 吩咐完畢之後，忠輝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ldquo既然嶽父和家兄已經詳談過，那麼我的計劃也必須稍作改變才行。
&rdquo 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沈穩。
四 結果正如政宗所預期的。
與其叱責而令其産生反抗心理，不如加以褒獎而令其自我反省，這就是對付年輕人最有效的方法。
（必須讓毒氣全部吐出來，才能夠去除毒氣&hellip&hellip） 這就好像青澀的柿子必須放在燒酒裏浸泡，才能成為味道甘甜的柿子的道理一樣。
因此，最重要的是讓忠輝自己察覺到事态嚴重。
一旦察覺以後，那麼談話的進行就會簡單得多了。
&ldquo這麼說來，你不打算辜負将軍的一片好意喽？&rdquo &ldquo那當然！既然哥哥肯為我如此費心，而我還不知好歹地一味猛進，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忠輝雖然不敏，但還不至于不識好歹。
&rdquo &ldquo的确，這是身為男子漢應有的氣概。
不過，如果你仍然執意進攻大阪城，那麼恐怕大禦所就要砍下将軍的首級了。
&rdquo &ldquo更何況，我這麼做還可能引發規模遠勝于關原之役的大戰&hellip&hellip這麼一來，豈不是有愧于天下萬民了嗎？&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政宗挨近忠輝的身邊，拍膝說道： &ldquo每當想到這一點，我總會覺得于心不安。
一旦果真發生戰亂，那麼京師和大阪必将首當其沖地遭人焚毀。
不，甚至連江戶和駿府也無法幸免。
如此一來，不但數百萬的良民生靈塗炭，同時自己也會因為罪孽深重而陷于萬劫下複之地，後代子孫更因而世代受人詛呪。
所以，還是接受将軍的小小人情才是上策。
&rdquo 忠輝又笑了起來。
由此可見，他的内心已經豁然開朗了。
既是如此，那麼他就不再是那個愚蠢、自以為是、頑固得令政宗無法打入其心坎裏的忠輝了。
這時，采女和志摩帶領一群端着晚膳的侍女魚貫而入。
&ldquo嶽父大人，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今晚就留在這兒好好休息一晚，把它當做你自己的家吧！&rdquo &ldquo真是太打擾了！&rdquo &ldquo來，乾一杯吧！看在嶽父大人的面子上，我當然會乖乖地接受兄長的好意。
&rdquo &ldquo應該如此！&rdquo &ldquo這麼一來，不但公主能夠安心，而我也得以獲救。
雖然忠輝我的個性粗暴，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哥哥被人吊死、父親遭到火刑，除非&hellip&hellip&rdquo &ldquo除非&hellip&helli
不，也許規模遠超過關原之役，成為決定天下誰屬的大戰呢！&hellip&hellip你有這個覺悟嗎？&rdquo 忠輝下意識地挺起胸膛，兩眼閃耀着怒火。
三 &ldquo的确如此，這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rdquo 政宗拍膝大笑。
&ldquo這麼一來，我和将軍所商議的事情，全都變成兒戲了。
哇哈哈哈&hellip&hellip真不愧是我伊達政宗的女婿！如此一來，天下的地圖勢必得要重新改寫了。
&rdquo &ldquo什麼？天下地圖重新改寫&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上總介忠輝大人率領大軍進入大阪城，與秀賴握手言和，合力固守這難攻不落的城池&hellip&hellip這麼一來，豐太閣養子秀康的嫡子忠直及加賀的前田等人&hellip&hellip再加上潛居陋巷、廣布天下的牢人（流浪武士），都會大聲歡呼，迎接你的到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目前散居國内各地的牢人們為數頗衆，光是京師、大阪一帶，就有将近十四、五萬人&hellip&hellip以全國來算，恐怕超過三十萬人。
一旦你的行為促使他們覺醒，并紛紛朝大阪城而來，那麼東西軍力均衡的态勢就會打破。
換言之，一旦為數超過三十萬、五十萬的天主教徒抱着殉教的決心而來，則大阪的勢力必将超過百萬以上。
&rdquo &ldquo但是，我的内部&hellip&hellip&rdquo 這時，政宗用手指了指忠輝的鼻尖，然後以嘲弄的語氣說道： &ldquo雖然你的親兵隻有八千到一萬人，但是卻能聚集百萬以上的群衆。
因此，單靠三、五名大将是無法掌握他們的。
為了顧全面子，将軍和大禦所必然會全力作戰，誓死不降：在這個前提之下，他們當然會召集大軍展開攻防戰。
這就好像失火時碰到大風一樣，情況之慘烈可想而知。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天下會因此而再度動蕩不安。
當然，秀賴一定會拱手把大阪城讓給你，但是在這同時，你就必須取代他成為城主。
船大概在七月就可以造好&hellip&hellip因此這場戰争必須在七月以前結束，然後你才能按照原先的計劃，自由自在地航向世界。
到了那個時候，上總介&hellip&hellip就再也不是一個無名小卒了。
相反地，你會成為改寫日本地圖的征夷大将軍：屆時，除了天主教徒以外，連羅馬教宗和菲利浦三世也會匐伏在地迎接你。
這麼一來，自然能夠使日本在世界舞台上大放異彩。
&rdquo 忠輝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他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率兵攻入大阪城的行為，居然會引起這麼大的騷動。
萬一事情真如嶽父所言，那該如何是好呢&hellip&hellip？ 這個後果是忠輝所無法掌握的。
&ldquo那些天主教徒個個以殉教為傲，根本不了解生命的可貴&hellip&hellip一旦你領軍乘勝追擊，必然會使部隊的秩序變得混亂，屆時那些宗教狂熱份子很可能會俘虜主張禁止天主教的大禦所，然後處以火刑。
對于這個可能發生的場面，你必須好好地考慮一下。
畢竟，你該不會坐視自己的父、兄被殺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同樣地，我的立場也會變得非常微妙。
身為人臣，我必須和大禦所、将軍家的兵力會合，共同朝大阪進軍。
&rdquo &ldquo此外，對于必須讨伐的大名，也應該事先加以調查&hellip&hellip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想過了呢？還有戰後處理問題也會使你忙得焦頭爛額，以緻船隻雖然已經造好，卻遲遲無法上船。
至于該提拔誰、該處罰誰，你都有腹案了嗎？&rdquo &ldquo等等！&rdquo 再也忍耐不住而打斷政宗說話的忠輝，眼裏居然閃着恐懼的光芒，身體也微微地顫抖着。
&ldquo這件事&hellip&hellip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問你&hellip&hellip那就是将軍和你到底談了些什麼？&rdquo &ldquo哦，那件事啊，還是忘了吧！反正那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隻下過是一番小小的人情話罷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小小的人情話&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在将軍的眼中，上總介大人和尾張以下的兄弟一樣，都是他年幼的弟弟，因此做哥哥的當然必須為弟弟設想&hellip&hellip這隻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哥哥他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rdquo 政宗一度保持沈默。
&ldquo他所說的其實不怎麼重要啦&hellip&hellip将軍希望用和幫助越前家忠直相同的理由，來幫助你。
&rdquo &ldquo和忠直相同的理由？&rdquo &ldquo正是！那就是把責任推給已死的長安。
他打算告訴重臣們，經過深入調查以後發現，這次事件完全是大久保長安一手所策劃的，而他的弟弟根本沒有謀叛的意思。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由于重要關系人大久保長安已死，故以往的一切自當一筆勾消。
如此一來，就可以和越前家一樣，隻需處分重臣即可。
将軍的用意，是希望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從今以後兄弟和睦相處、共同治理天下。
&rdquo &ldquo改過自新的機會&hellip&hellip這是指什麼？&rdquo &ldquo不久以後，我方将會與大阪斷絕關系。
換言之，将會展開一連串與禁止天主教有關的行動。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 &ldquo由于和大阪城之間的情勢緊張，因此将軍有意命我為宰領，在當地建造一座不亞于名古屋的堅固城池，負起動員人力物力的責任，這就是他和我商量的事情。
&rdquo &ldquo負起動員人力物力的責任，為我築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心性正直的人所想的，全都是正直的事情。
将軍家認為，為了預防萬一，最好先在北陸道築城。
越後原是上杉家的舊領地，但是卻由曾受豐家恩顧的百萬石大名加賀所控制，因此必須在兩者之間建造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以便為進攻大阪作準備。
等到進攻大阪的行動展開以後，當然上總介也會出陣：如此一來，不就可以藉着功勳而将重臣們内心的疑慮一掃而空了嗎？然後兄弟就可以和睦相處&hellip&hellip而大禦所也能感到安心。
這就是孝行&hellip&hellip将軍這麼告訴我。
&rdquo &ldquo這麼說來，與大阪之戰是無法避免的喽？&rdquo &ldquo目前正在詳細計劃當中。
&rdquo &ldquo那麼，将軍打算派誰負責執行動員呢？&rdquo &ldquo當然是由宰領率領北邊秋田的佐竹、盛岡的南部、山形的最上、米澤的上杉、若松的蒲生、村上的村上、新發田的溝口、小諸的仙石、上田的真田、松本的小笠原、甲州谷村的鳥居&hellip&hellip再加上加賀的前田共十三家，一起執行動員的工作。
&rdquo 說完之後，政宗又将一根人情的釘子，朝忠輝的胸中刺去。
&ldquo雖說是動員，但是所需的一切費用，卻不必由諸侯們去傷腦筋。
換言之，将軍決定拿出一部份自大久保長安那兒沒收來的黃金，作為築城費用：為了完成長安的遺志，将軍決心将此城送給忠輝。
不過，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進行動員工作。
&rdquo 忠輝一語不發地望着天花闆。
&ldquo将軍似乎并未注意到上總介大人進軍世界的雄圖大略，而一心希望兄弟之間能夠和睦相處，因此特地前來找我商量。
不過，既然你已經另有打算，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畢竟人類和螃蟹一樣，總是必須築起一道鴻溝，才能夠保護自己。
&rdquo 兩人的談話如絲線斷裂般地憂然而止。
&ldquo說話說得好累，我再吸一袋煙吧&hellip&hellip這些煙草是哪裹種的，味道很不錯。
&rdquo 政宗再次拿起煙袋，緩緩地吸了一口煙。
這是狡猾的政宗慣用的伎倆。
當政宗安靜地吸着煙時，一旁的忠輝則目不轉睛地瞪着天花闆，似乎陷入了沈思之中。
直到政宗用煙袋敲打煙灰缸的邊緣而發出&ldquo锵锵&rdquo的聲響時，忠輝這才将視線調回嶽父大人的身上。
&ldquo突然中斷談話，真是失禮之至。
&rdquo 說完忠輝随即拍手召侍者前來。
原已退下的戶田采女和明石志摩立即應聲而來。
&ldquo趕快準備晚膳，并且好好招待陪同嶽父大人前來的侍從，不得有誤。
&rdquo 吩咐完畢之後，忠輝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ldquo既然嶽父和家兄已經詳談過，那麼我的計劃也必須稍作改變才行。
&rdquo 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沈穩。
四 結果正如政宗所預期的。
與其叱責而令其産生反抗心理，不如加以褒獎而令其自我反省，這就是對付年輕人最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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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最重要的是讓忠輝自己察覺到事态嚴重。
一旦察覺以後，那麼談話的進行就會簡單得多了。
&ldquo這麼說來，你不打算辜負将軍的一片好意喽？&rdquo &ldquo那當然！既然哥哥肯為我如此費心，而我還不知好歹地一味猛進，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忠輝雖然不敏，但還不至于不識好歹。
&rdquo &ldquo的确，這是身為男子漢應有的氣概。
不過，如果你仍然執意進攻大阪城，那麼恐怕大禦所就要砍下将軍的首級了。
&rdquo &ldquo更何況，我這麼做還可能引發規模遠勝于關原之役的大戰&hellip&hellip這麼一來，豈不是有愧于天下萬民了嗎？&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政宗挨近忠輝的身邊，拍膝說道： &ldquo每當想到這一點，我總會覺得于心不安。
一旦果真發生戰亂，那麼京師和大阪必将首當其沖地遭人焚毀。
不，甚至連江戶和駿府也無法幸免。
如此一來，不但數百萬的良民生靈塗炭，同時自己也會因為罪孽深重而陷于萬劫下複之地，後代子孫更因而世代受人詛呪。
所以，還是接受将軍的小小人情才是上策。
&rdquo 忠輝又笑了起來。
由此可見，他的内心已經豁然開朗了。
既是如此，那麼他就不再是那個愚蠢、自以為是、頑固得令政宗無法打入其心坎裏的忠輝了。
這時，采女和志摩帶領一群端着晚膳的侍女魚貫而入。
&ldquo嶽父大人，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今晚就留在這兒好好休息一晚，把它當做你自己的家吧！&rdquo &ldquo真是太打擾了！&rdquo &ldquo來，乾一杯吧！看在嶽父大人的面子上，我當然會乖乖地接受兄長的好意。
&rdquo &ldquo應該如此！&rdquo &ldquo這麼一來，不但公主能夠安心，而我也得以獲救。
雖然忠輝我的個性粗暴，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哥哥被人吊死、父親遭到火刑，除非&hellip&hellip&rdquo &ldquo除非&hellip&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