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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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政宗并非木石。
對于斜坐在自己枕邊的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馨香，以及不時溫柔地撫摸自己額頭的舉動，政宗當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ldquo嗯！&rdquo對于逐漸升高的熱情，起初政宗還極力地克制着，因為他非常清楚大久保長安的真正目的。
（那家夥有求于我，所以故意把這個女人送給我&hellip&hellip） 這個金發、碧眼，也就是長安口中所謂的&ldquo五族女子&rdquo，是否也具有和日本女子相同的生理構造呢？除非親眼目睹，否則政宗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他人的說法。
雖然俗話說&ldquo百聞不如一見&rdquo，但是既然明知這是他人故意設下的陷阱，就絕不能輕易地受到誘惑，否則又怎配稱為一個武士呢？&hellip&hellip想到這兒，政宗又重新打起精神來。
這一年政宗三十八歲，正值壯年時期，因此思想和行動會相互矛盾，也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瑪麗亞護士也正千方百計地挑逗他。
首先她用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輕撫政宗的右手，然後不時地親吻政宗的額頭、臉頰及唇邊的髭須。
經過一陣逗弄之後，原本冰冷的手掌逐漸熱了起來。
當政宗微閉單眼望着對方時，内心突然湧起一股不可思議的迫切感。
&ldquo女子有意而男子退縮不前，是身為男性的恥辱。
&rdquo想到這句日本有名的俗諺，政宗慌忙閉上眼睛。
這時，政宗的眼前突然浮現與自己未曾謀面的織田信長的臉來。
當然，那隻是從畫像所得來的記憶。
畫中的景象，是信長在七尺二寸、荷着長槍的黑和尚亞斯開的陪伴下，意氣風發地從長筱戰場班師回朝的情形。
（&mdash&mdash亞斯開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政宗若有所悟。
男人也有不可思議的外表。
進入前人足迹未到之處加以開拓，這就是一種冒險心理的表現。
事實上，人們之所以能夠擁有第一的頭銜，即是由于這種冒險心理導緻的成果。
将七尺二寸的黑和尚獻給信長的，是一位名叫瓦裡亞尼的傳教士。
這位有斷袖之癖的傳教士知道信長也頗好此道，因此特地将這珍奇的瑰寶獻給他。
結果信長不但坦然地接受，而且坦然地表明愛意，坦然地讓他帶着槍陪伴在自己身邊。
在政宗的心裏，被列為戰争對手的并不是武田、今川或毛利，而是信長、秀吉、家康等三傑。
但是，秀吉和家康終其一生都隻在日本女人堆中打滾，惟有信長敢于鼓起勇氣，将觸角伸向他邦領域。
更何況信長所接觸的，是一個勇猛的男子，而不是女人。
因此，對于這個金發碧眼的異邦女子，伊達政宗當然可以理直氣壯地接納她。
政宗終于想通了。
而一旦想通之後，心中的别扭自然也就一掃而空。
雖然此女的外表和日本女人全然不同，但是卻渾身散發出一股熱力，使得男人為她心旌蕩漾。
于是政宗慢慢地合上雙眼，緊緊地回握對方的手，然後用力将她拉近身旁： &ldquo吻我！&rdquo 他低聲命令道。
既然決定投入戰局，就必須有一戰而霸的把握。
于是政宗不斷地探索對方豐腴的身軀，試圖最有利的攻擊點。
&ldquo如果你要親我嘴，就必須到我身上來。
&rdquo &ldquo啊，這樣不太好吧？&rdquo &ldquo沒關系，我會用刺刀從下面刺你。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你是唯一能夠撩動我心弦的女子，不過我有長槍可以對付你，你得有所覺悟才行喔！&rdquo &ldquo好，我知道了。
&rdquo 這時整個伊達家中陷入一片寂靜。
女士們在服下退燒藥以後，都已進入熟睡當中。
不久之後，寂靜的室内突然傳出一陣微妙的聲響。
二 翌日一早，大久保長安帶着虛假的表情與醫生一塊前來。
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原本因高燒而不斷發出呓語的夫人及數名侍女，已經能夠起床迎接他們了。
&ldquo這都是靠天主的力量。
&rdquo 長安一反常态地并未多言，僅恭謹地在胸前劃個十字就來到了政宗的房内。
下過，在掀開布簾的那一瞬間，長安卻覺得非常緊張。
由于不知自己将會見到何種景象，因此他故意咳了兩聲。
&ldquo殿下，淺草醫院的大夫來複診了。
&rdquo &ldquo哦，趕快請進！&rdquo &ldquo是！&rdquo 長安謹慎地拉開紙門，同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種意味着&ldquo計劃成功&rdquo的得意笑容。
在起居室裏，政宗正盤腿坐在床上，兩眼筆直地瞪着長安。
而那位美麗的護士，則非常認真地幫他按摩肩膀。
今天她所穿的，不再是昨晚那件充滿南蠻風味的白衣，而是用金、銀絲線編織而成的美麗桂衣。
當她看到長安時，随即停止正為政宗按摩的雙手，興高采烈地展示身上的桂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ldquo哇，真是太美了。
經過一整夜的看護，你一定累了吧？&rdquo 瑪麗亞似乎不太習慣長安的嘲弄，因而羞赧地低頭不語。
接着，長安十分恭敬地向政宗行了個禮。
&ldquo奧州的王啊！我是你的忠實仆人長安，請讓醫生為你把脈吧！&rdquo 于是索提洛醫生開始為政宗把脈，而且态度比昨晚更加恭謹。
看來，他似乎已經從長安的口中知道了某些事情。
索提洛大夫把脈過後，俯首在長安身旁一陣耳語，而長安則搖頭不語。
待索提洛醫生告退之時，長安還特地送到了門口。
再度踏進屋内時，長安發現瑪麗亞又在幫政宗按摩肩膀，而政宗則漠然望着窗外。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麻煩你告訴這個女人，當有旁人在場時，絕對不準她像水蛭般地黏着我。
&rdquo 長安這才放心似地笑了起來。
&ldquo殿下，要不要我幫你加一句話呢？&hellip&hellip當沒有旁人在場時，随便你怎麼吻我都行&hellip&hellip如果不加上這一句，那麼瑪麗亞可能會誤以為殿下并不喜歡她，于是憤而離家出走呢！&rdquo &ldquo什麼？離家出走&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你的女人，如果連你也棄她如敞屣的話，那麼她當然會離家出走喽！&rdquo &ldquo好吧，那就照你的意思喽！請你告訴她，當隻有我們兩個人時，她可以興之所至地親吻我。
&rdquo &ldquo遵命！&rdquo 待長安轉述政宗的話後，瑪麗亞高興地抱着政宗的頸子又親又吻。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大人有何吩咐？&rdquo &ldquo這就是你獻給我的女子？不過，你是不是打算要多找幾個，好讓我随時變換一下口味呢？&rdquo &ldquo伊達大人，你真的這麼想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當然！很快地我也會踏上世界之旅，因此必須先習慣這些事情。
&rdquo &ldquo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放心，屆時我會替你物色一些女子的。
&rdquo &ldquo關于這一點，我有件事情要請教你。
在當今的日本國内，擁有這種南蠻水蛭的大名除了我以外，還有幾個人呢？&rdquo &ldquo這個問題真叫人感到意外。
不瞞你說，當今日本國内就隻有殿下一人而已。
&rdquo &ldquo好，那麼我再問你，為什麼要把瑪麗亞送給我呢？&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當然是因為我有求于殿下你喽！&rdquo 長安略感尴尬地摸着鬓腳。
&ldquo基于我對忠輝殿下的忠誠，因此首先想到的，是必須和他的嶽父大人處得很好，以便使其成為我們的同志。
&rdquo &ldquo哦？這麼說來，建立合作關系是你的首要目的喽？&rdquo &ldquo正是如此！老實說，我竭誠希望能挖掘出大量的黃金，然後陪着殿下到海外遊曆，日日與南蠻、紅毛為伍，使日本名揚世界。
&rdquo &ldquo原來如此！&rdquo &ldquo豐太閣并不了解日本天地太過狹窄的事實，而且這片天地即将交由忠輝大人的兄長秀忠公統理&hellip&hellip如果細心觀察的話，那麼将會發現當今世界正劃分成兩股勢力。
&rdquo &ldquo什麼？世界一分為二？&rdquo &ldquo是的，這兩股勢力分别由南蠻人的首腦菲利浦王及紅毛人的首領英王威廉？亞當所領導，雙方均緻力于擴增領土，以緻在世界各地引發了許多紛争。
&rdquo &ldquo哦，南蠻人和紅毛人無法和平相處嗎？&rdquo &ldquo正是！它們的關系就好像江戶和大阪&hellip&hellip以宗教為例，即有如日蓮宗與念佛宗彼此之間的競争一樣。
&rdquo &ldquo哦！&rdquo 政宗下意識地坐正了身子。
&ldquo瑪麗亞，我的肩膀已經不酸了，你先休息一下吧&hellip&hellip石見守，如今跟随在将軍身邊的三浦按針&hellip&hellip亦即遭遇海難而漂流至豐後海濱，其後并于慶長五年前往大阪城向将軍求助的威廉&hellip&hellip到底是何方人氏呢？&rdquo &ldquo他是紅毛人。
&rdquo &ldquo哦？但瑪麗亞卻是南蠻人。
&rdquo 這時，長安的臉上突然露出勝利的表情。
&ldquo正是如此！事實上，她和将軍家的三浦按針可是水火不容的世仇呢！&rdquo &ldquo哦！&rdquo 政宗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緊繃。
&ldquo這麼說來，你是有計劃地把将軍的敵人強塞到我這兒來喽？&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長安挑釁似地挺胸說道： &ldquo如果你決定納瑪麗亞為妾，那就必須有相當的覺悟才行。
&rdquo &ldquo是嗎？将軍寵愛紅毛，而我眷顧南蠻&hellip&hellip這麼一來，怎麼可能如你所言，使天下太平呢？&rdquo &ldquo殿下你有所不知，根據最近的消息指出，目前在日本國内的南蠻人之間可說是暗潮洶湧呢！&rdquo &ldquo是由于将軍身旁的紅毛人所引起？&rdquo &ldquo正是！如今由于将軍對紅毛人恩寵有加，并且逐漸和南蠻人疏遠，因而使得傳教士羅威爾于天文十八年（一五四九）來到本國所奠立的天主教根基面臨滅絕的危險&hellip&hellip換言之，南蠻人近六十年來的苦心經營即将化為泡影，甚至可能遭到被驅逐出境的命運。
為了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他們很可能會發起暴動。
&rdquo &ldquo什麼？你是說南蠻人企圖與将軍為敵？&rdquo &ldquo這些南蠻人所采取的方法不外兩種。
其一是派人刺殺三浦按針，并防止紅毛人接近日本。
其二是推翻執行反南蠻政策的日本政府，亦即德川幕府，擁立反紅毛政
對于斜坐在自己枕邊的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馨香，以及不時溫柔地撫摸自己額頭的舉動，政宗當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ldquo嗯！&rdquo對于逐漸升高的熱情，起初政宗還極力地克制着，因為他非常清楚大久保長安的真正目的。
（那家夥有求于我，所以故意把這個女人送給我&hellip&hellip） 這個金發、碧眼，也就是長安口中所謂的&ldquo五族女子&rdquo，是否也具有和日本女子相同的生理構造呢？除非親眼目睹，否則政宗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他人的說法。
雖然俗話說&ldquo百聞不如一見&rdquo，但是既然明知這是他人故意設下的陷阱，就絕不能輕易地受到誘惑，否則又怎配稱為一個武士呢？&hellip&hellip想到這兒，政宗又重新打起精神來。
這一年政宗三十八歲，正值壯年時期，因此思想和行動會相互矛盾，也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瑪麗亞護士也正千方百計地挑逗他。
首先她用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輕撫政宗的右手，然後不時地親吻政宗的額頭、臉頰及唇邊的髭須。
經過一陣逗弄之後，原本冰冷的手掌逐漸熱了起來。
當政宗微閉單眼望着對方時，内心突然湧起一股不可思議的迫切感。
&ldquo女子有意而男子退縮不前，是身為男性的恥辱。
&rdquo想到這句日本有名的俗諺，政宗慌忙閉上眼睛。
這時，政宗的眼前突然浮現與自己未曾謀面的織田信長的臉來。
當然，那隻是從畫像所得來的記憶。
畫中的景象，是信長在七尺二寸、荷着長槍的黑和尚亞斯開的陪伴下，意氣風發地從長筱戰場班師回朝的情形。
（&mdash&mdash亞斯開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政宗若有所悟。
男人也有不可思議的外表。
進入前人足迹未到之處加以開拓，這就是一種冒險心理的表現。
事實上，人們之所以能夠擁有第一的頭銜，即是由于這種冒險心理導緻的成果。
将七尺二寸的黑和尚獻給信長的，是一位名叫瓦裡亞尼的傳教士。
這位有斷袖之癖的傳教士知道信長也頗好此道，因此特地将這珍奇的瑰寶獻給他。
結果信長不但坦然地接受，而且坦然地表明愛意，坦然地讓他帶着槍陪伴在自己身邊。
在政宗的心裏，被列為戰争對手的并不是武田、今川或毛利，而是信長、秀吉、家康等三傑。
但是，秀吉和家康終其一生都隻在日本女人堆中打滾，惟有信長敢于鼓起勇氣，将觸角伸向他邦領域。
更何況信長所接觸的，是一個勇猛的男子，而不是女人。
因此，對于這個金發碧眼的異邦女子，伊達政宗當然可以理直氣壯地接納她。
政宗終于想通了。
而一旦想通之後，心中的别扭自然也就一掃而空。
雖然此女的外表和日本女人全然不同，但是卻渾身散發出一股熱力，使得男人為她心旌蕩漾。
于是政宗慢慢地合上雙眼，緊緊地回握對方的手，然後用力将她拉近身旁： &ldquo吻我！&rdquo 他低聲命令道。
既然決定投入戰局，就必須有一戰而霸的把握。
于是政宗不斷地探索對方豐腴的身軀，試圖最有利的攻擊點。
&ldquo如果你要親我嘴，就必須到我身上來。
&rdquo &ldquo啊，這樣不太好吧？&rdquo &ldquo沒關系，我會用刺刀從下面刺你。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你是唯一能夠撩動我心弦的女子，不過我有長槍可以對付你，你得有所覺悟才行喔！&rdquo &ldquo好，我知道了。
&rdquo 這時整個伊達家中陷入一片寂靜。
女士們在服下退燒藥以後，都已進入熟睡當中。
不久之後，寂靜的室内突然傳出一陣微妙的聲響。
二 翌日一早，大久保長安帶着虛假的表情與醫生一塊前來。
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原本因高燒而不斷發出呓語的夫人及數名侍女，已經能夠起床迎接他們了。
&ldquo這都是靠天主的力量。
&rdquo 長安一反常态地并未多言，僅恭謹地在胸前劃個十字就來到了政宗的房内。
下過，在掀開布簾的那一瞬間，長安卻覺得非常緊張。
由于不知自己将會見到何種景象，因此他故意咳了兩聲。
&ldquo殿下，淺草醫院的大夫來複診了。
&rdquo &ldquo哦，趕快請進！&rdquo &ldquo是！&rdquo 長安謹慎地拉開紙門，同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種意味着&ldquo計劃成功&rdquo的得意笑容。
在起居室裏，政宗正盤腿坐在床上，兩眼筆直地瞪着長安。
而那位美麗的護士，則非常認真地幫他按摩肩膀。
今天她所穿的，不再是昨晚那件充滿南蠻風味的白衣，而是用金、銀絲線編織而成的美麗桂衣。
當她看到長安時，随即停止正為政宗按摩的雙手，興高采烈地展示身上的桂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ldquo哇，真是太美了。
經過一整夜的看護，你一定累了吧？&rdquo 瑪麗亞似乎不太習慣長安的嘲弄，因而羞赧地低頭不語。
接着，長安十分恭敬地向政宗行了個禮。
&ldquo奧州的王啊！我是你的忠實仆人長安，請讓醫生為你把脈吧！&rdquo 于是索提洛醫生開始為政宗把脈，而且态度比昨晚更加恭謹。
看來，他似乎已經從長安的口中知道了某些事情。
索提洛大夫把脈過後，俯首在長安身旁一陣耳語，而長安則搖頭不語。
待索提洛醫生告退之時，長安還特地送到了門口。
再度踏進屋内時，長安發現瑪麗亞又在幫政宗按摩肩膀，而政宗則漠然望着窗外。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麻煩你告訴這個女人，當有旁人在場時，絕對不準她像水蛭般地黏着我。
&rdquo 長安這才放心似地笑了起來。
&ldquo殿下，要不要我幫你加一句話呢？&hellip&hellip當沒有旁人在場時，随便你怎麼吻我都行&hellip&hellip如果不加上這一句，那麼瑪麗亞可能會誤以為殿下并不喜歡她，于是憤而離家出走呢！&rdquo &ldquo什麼？離家出走&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你的女人，如果連你也棄她如敞屣的話，那麼她當然會離家出走喽！&rdquo &ldquo好吧，那就照你的意思喽！請你告訴她，當隻有我們兩個人時，她可以興之所至地親吻我。
&rdquo &ldquo遵命！&rdquo 待長安轉述政宗的話後，瑪麗亞高興地抱着政宗的頸子又親又吻。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大人有何吩咐？&rdquo &ldquo這就是你獻給我的女子？不過，你是不是打算要多找幾個，好讓我随時變換一下口味呢？&rdquo &ldquo伊達大人，你真的這麼想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當然！很快地我也會踏上世界之旅，因此必須先習慣這些事情。
&rdquo &ldquo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放心，屆時我會替你物色一些女子的。
&rdquo &ldquo關于這一點，我有件事情要請教你。
在當今的日本國内，擁有這種南蠻水蛭的大名除了我以外，還有幾個人呢？&rdquo &ldquo這個問題真叫人感到意外。
不瞞你說，當今日本國内就隻有殿下一人而已。
&rdquo &ldquo好，那麼我再問你，為什麼要把瑪麗亞送給我呢？&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當然是因為我有求于殿下你喽！&rdquo 長安略感尴尬地摸着鬓腳。
&ldquo基于我對忠輝殿下的忠誠，因此首先想到的，是必須和他的嶽父大人處得很好，以便使其成為我們的同志。
&rdquo &ldquo哦？這麼說來，建立合作關系是你的首要目的喽？&rdquo &ldquo正是如此！老實說，我竭誠希望能挖掘出大量的黃金，然後陪着殿下到海外遊曆，日日與南蠻、紅毛為伍，使日本名揚世界。
&rdquo &ldquo原來如此！&rdquo &ldquo豐太閣并不了解日本天地太過狹窄的事實，而且這片天地即将交由忠輝大人的兄長秀忠公統理&hellip&hellip如果細心觀察的話，那麼将會發現當今世界正劃分成兩股勢力。
&rdquo &ldquo什麼？世界一分為二？&rdquo &ldquo是的，這兩股勢力分别由南蠻人的首腦菲利浦王及紅毛人的首領英王威廉？亞當所領導，雙方均緻力于擴增領土，以緻在世界各地引發了許多紛争。
&rdquo &ldquo哦，南蠻人和紅毛人無法和平相處嗎？&rdquo &ldquo正是！它們的關系就好像江戶和大阪&hellip&hellip以宗教為例，即有如日蓮宗與念佛宗彼此之間的競争一樣。
&rdquo &ldquo哦！&rdquo 政宗下意識地坐正了身子。
&ldquo瑪麗亞，我的肩膀已經不酸了，你先休息一下吧&hellip&hellip石見守，如今跟随在将軍身邊的三浦按針&hellip&hellip亦即遭遇海難而漂流至豐後海濱，其後并于慶長五年前往大阪城向将軍求助的威廉&hellip&hellip到底是何方人氏呢？&rdquo &ldquo他是紅毛人。
&rdquo &ldquo哦？但瑪麗亞卻是南蠻人。
&rdquo 這時，長安的臉上突然露出勝利的表情。
&ldquo正是如此！事實上，她和将軍家的三浦按針可是水火不容的世仇呢！&rdquo &ldquo哦！&rdquo 政宗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緊繃。
&ldquo這麼說來，你是有計劃地把将軍的敵人強塞到我這兒來喽？&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長安挑釁似地挺胸說道： &ldquo如果你決定納瑪麗亞為妾，那就必須有相當的覺悟才行。
&rdquo &ldquo是嗎？将軍寵愛紅毛，而我眷顧南蠻&hellip&hellip這麼一來，怎麼可能如你所言，使天下太平呢？&rdquo &ldquo殿下你有所不知，根據最近的消息指出，目前在日本國内的南蠻人之間可說是暗潮洶湧呢！&rdquo &ldquo是由于将軍身旁的紅毛人所引起？&rdquo &ldquo正是！如今由于将軍對紅毛人恩寵有加，并且逐漸和南蠻人疏遠，因而使得傳教士羅威爾于天文十八年（一五四九）來到本國所奠立的天主教根基面臨滅絕的危險&hellip&hellip換言之，南蠻人近六十年來的苦心經營即将化為泡影，甚至可能遭到被驅逐出境的命運。
為了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他們很可能會發起暴動。
&rdquo &ldquo什麼？你是說南蠻人企圖與将軍為敵？&rdquo &ldquo這些南蠻人所采取的方法不外兩種。
其一是派人刺殺三浦按針，并防止紅毛人接近日本。
其二是推翻執行反南蠻政策的日本政府，亦即德川幕府，擁立反紅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