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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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什麼？是我&hellip&hellip哈哈&hellip&hellip你不必為我擔心。
&rdquo &ldquo但是你有所不知，蒲生大人已經先你一步上京，并且與殿下見過面了。
敢問伊達大人，為什麼你不早一點上京來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多謝你的好意，你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不過，運用小伎倆是政宗最不屑的行為。
&rdquo &ldquo那麼，你認為殿下會原諒你嗎？&rdquo &ldquo富田大人！我認為光是獲得殿下的原諒還不夠，畢竟到處都會有人進讒言呀！我自認對天皇及關白一片赤忱，因此這次若是得下到殿下的襃獎，我絕不回去。
&rdquo &ldquo獲得褒獎？&rdquo &ldquo是啊！據我所知，諸大名在京裡的聚樂第内，都擁有關白殿下所賜的宅邸，隻有我仍然一無所有。
因此我希望殿下能賜我一棟宅邸，并讓我在新邸會見妻子，然後我才會回去。
富田大人，希望你能把我的心意轉達給關白知道，好嗎？&rdquo 對于政宗突如其來的請托，富田一白根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ldquo富田大人，在這個亂世裡，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可能發生戰争，而我之所以千裡迢迢地帶着磔台來到京裡，為的是要讓各位了解，我并不是一個膽怯、卑微的懦夫。
同時，我也要讓大家記住磔台所帶來的教訓，這才是真正的武将該做的事。
把一切事實公諸天下，才是最正确的做法&hellip&hellip這不是很有趣嗎？&rdquo &ldquo那麼伊達大人如何效忠殿下呢？&rdquo &ldquo為了殿下，我甚至自願領軍前往唐天竺。
&rdquo &ldquo你自願去唐天竺&hellip&hellip&rdquo 富田一白頗為不安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對政宗絲毫沒有悔悟之心，甚至還希望獲賜新邸、在宅邸會見外界盛傳為冒牌夫人的妻子才肯回去的表現，感到相當迷惑。
（既然我下能隻字下提此事，不如及早告訴殿下&hellip&hellip） 主意既定，一白很快地來到秀吉的房内，因而使得他和政宗會面的時刻，又往後拖延了一會兒。
雖然秀吉曾經說過讓政宗待在客廳裡好好地想一想，但實際上在仔細思考的，卻是秀吉本人。
當秀吉在一白的陪同下出現于客廳時，伊達政宗已經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即将西落的夕陽，使得渺無人迹的客廳更加暮色沈沈，而政宗的鼾聲則清楚地傳遍了房内各個角落。
三成連忙上前搖醒政宗，而秀吉則佯裝生氣地怒喝道： &ldquo政宗，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真是太無禮了！&rdquo 政宗這才大夢初醒般地睜開雙眼。
&ldquo政宗，你居然連殿下到來都不知道，隻顧着坐在那兒打盹，真是該死！&rdquo &ldquo我隻是閉目沉思而已，并沒有真的睡着啊！&rdquo &ldquo但是我明明聽到你打鼾了。
&rdquo &ldquo不，那不是打鼾！&rdquo &ldquo那麼是什麼呢？&rdquo &ldquo那是龍的呼吸。
&rdquo &ldquo龍的呼吸&hellip&hellip&rdquo 秀吉幾乎忍不住要噗哧笑了出來，但又不想讓政宗察覺自己在心境上的改變，于是隻好假裝撚着胡須，藉以掩飾嘴邊的笑意。
&ldquo這麼說來，你自認為是一條龍喽？&rdquo &ldquo是啊！不但是龍，而且還是世所罕見的獨眼龍。
&rdquo &ldquo政宗！&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你真的抱持覺悟之心前來見我嗎？聽說你還帶了磔台來？&rdquo &ldquo我随時随地都抱持着覺悟之心，這是伊達家代代相傳的遺風。
為了天皇、為了殿下，我經常勉勵自己要有攀登磔台的覺悟。
甚至我還為了将自己的心意昭告天下、使人心奮起，因此特地命令小厮沿路背着磔台前進呢！&rdquo &ldquo哦，你又開始狡辯了。
那麼，你是不是打算把它立在京裡呢？你已經選好豎立磔台的地點了吧？是川原的刑場？還是鳥邊山呢？&rdquo &ldquo我隻是用它來裝飾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立起來。
&rdquo &ldquo哦？你打算把它裝飾在京城的何處？&rdquo &ldquo當然是在聚樂第&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麼？聚樂第中并沒有你的宅邸啊！&rdquo &ldquo所以我希望殿下能賜給我一棟宅邸啊！果真有幸蒙殿下恩賜宅邸，政宗必将殿下賜給我的熊毛頭盔及铠甲裝飾在新居裡面，向天下的大名們展示殿下的德澤。
&rdquo 面對政宗如此狂妄的态度，原本認為彼此間的對話十分有趣的秀吉，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了。
&ldquo政宗！&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這種手法已經太老舊了。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因為你有意謀叛所以才命你上京的。
當你帶着磔台前來時，我還以為你已經有所覺悟，想不到你竟敢要求賜宅。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但不會賜給你任何位于聚樂第的住宅，而且還準備在鳥邊山為你建造一座墓地。
如果你是特地做了磔柱來參見我的話，那麼你應該多造一根塗有朱漆的柱子，知道嗎？笨家夥！&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放聲大笑。
&ldquo我聽說京裡盛傳被送去充當人質的政宗夫人，是個冒牌貨，難道殿下真以為政宗是這麼小氣的男人嗎？&hellip&hellip這真是非常奇怪的事！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笑了，我都快被你吵得耳聾了！&rdquo &ldquo耳聾的應該是我才對！打從南北朝以來，奧州的伊達家就是世代聞名的武将，而我交給殿下作為人質的妻子，則是征夷大将軍田村家的血脈，希望殿下不要看錯了。
&rdquo &ldquo什麼？我看錯？&rdquo &ldquo是的！如果我沒有效忠殿下之心，那麼就算你當場殺了我，政宗也絕對不敢有半句怨言。
事實上，我之所以願意交出妻子當作人質，主要就是為了證明我對殿下俯首稱臣的誠心。
假若我真如傳聞所言，以冒牌妻子充當人質的話，那麼我将如何向後代的子子孫孫交代呢？因此我願意以祖先的名譽及後代子孫的福祉向殿下保證，政宗絕對不敢存有二心。
&rdquo &ldquo嗯，你的口才确實令人折服。
好，那麼現在我就靜下心來，好奸地聽你辯解吧！&rdquo &ldquo正因為我對殿下心無二志，所以才敢堂而皇之地前來見你。
如果殿下不肯賜給伊達政宗聚樂第内的宅邸，那麼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rdquo &ldquo這家夥真是愈來愈狂妄了！治部，你把有關政宗謀叛的證據全部拿出來吧！&rdquo &ldquo遵命！&rdquo 此時連三成也不禁吓得臉色蒼白。
如果連三成也認為政宗的表現太過放肆、狂妄的話，那麼秀吉的憤怒就不難想像了。
政宗不但經常稱身材矮小的三成為&ldquo孩子&rdquo，而且對沒有家世背景的秀吉動辄以其祖先的名譽及子孫的福祉為擔保，藉此誇耀自己的家族。
對秀吉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對于如此無禮的人，縱使明知對方已經抱着必死的覺悟前來，秀吉也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的。
因此，三成認為政宗很可能會被當場斬首。
捧着引發問題的檄文和信件來到政宗面前的三成，兩眼布滿血絲。
&ldquo伊達大人，這是你教唆領民發動暴亂的信件，這是伊達大人寄給殿下的書簡，兩者不論是筆迹或花押，都完全一樣，因此請你盡快對主上說明吧！&rdquo &ldquo既是相同的來源，當然不會有所差異喽！好吧！讓我仔細瞧瞧。
&rdquo &ldquo你好好地看一看吧！&rdquo 臉色蒼白的富田一白将視線透過秀吉的腋下，偷偷地望着政宗，内心雖然焦急萬分，但卻苦于無法開口表示意見。
秀吉悠閑地坐在椅上，雙肩不停地微微顫抖着。
五 &ldquo嗯，确實十分類似。
&rdquo 在座諸人的視線，均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政宗身上。
隻見政宗非常冷靜地比對筆迹，然後又聚精會神地凝視着鹡鴒花押。
&ldquo怎麼樣？這是完全相同的東西吧？&rdquo 無視于三成的詢問，政宗慢慢地把信紙舉高，透過光線耐心地比對着。
&ldquo能夠寫出這種字體的人，除了我之外，還有自伊達家中出走的須田伯耆之子。
&rdquo &ldquo什、什麼？你是說這不是你的筆迹？&rdquo &ldquo是的，治部大人，這的确下是我的筆迹&hellip&hellip更何況，我從未說過這是我寫的。
&rdquo &ldquo可是，你不記得你剛才說過，這些信不論是筆迹、墨色、甚至連花押都是一樣的嗎？&rdquo &ldquo如果真是我寫的話，我就不會來到此地了。
在這兩封信中，有一封是真的，另外一封則是假造的。
當然，我會針對這點詳加說明，不過首先請你把這些信還給殿下。
&rdquo &ldquo什麼？你竟敢這麼說？&rdquo &ldquo是的！假造就是假造，怎可能以假亂真呢？對于其中的真假，我自然能夠詳細地分辨出來，請你先把這個交還給殿下吧！&rdquo 言畢，政宗慢慢地把視線移到秀吉身上。
&ldquo殿下，我不記得自己曾經劃過這個花押，不過這的确是我的花押沒錯。
&rdquo 秀吉支吾以對： &ldquo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花押是真的，但筆迹卻是假的，是那個&hellip&hellip須田伯耆的兒子模仿你的筆迹，并且盜取你的花押蓋上去&hellip&hellip這就是你所要說的嗎？&rdquo &ldquo正是如此，殿下果然料事如神！&rdquo &ldquo你認為單憑這個解釋，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嗎？你想，我會同意你的說詞，并且送給你豪華的宅邸嗎？&rdquo &ldquo殿下，有些事情可能你還不太明白。
這個名叫須田的人，是伊達家已故家臣伯耆的兒子。
身為父親的伯耆在家父輝宗戰死之後不久，也跟着自盡殉主，可說是個忠義之士&hellip&hellip由于其子才幹不若乃父，因此我并未将其納為重臣，放在身邊加以任用。
孰料此子竟然因而心生怨恨，背叛伊達而前去投靠蒲生大人。
而他所帶去的禮物，便是這些檄文。
就我所知，此人模仿政宗筆迹的技巧十分高明，更何況他到我的房内盜用鹡鴒花押亦非難事。
待其詭計得逞之後，這些書信就輾轉送到殿下的手中來了。
&rdquo &ldquo你是說，我根本不必在意這些東西？&rdquo &ldquo正是如此！世間謠傳我和蒲生大人為了試探對方的膽識，因而不斷地發生争執。
甚至還有人言之鑿鑿地指出，殿下命令蒲生大人率兵讨
&rdquo &ldquo但是你有所不知，蒲生大人已經先你一步上京，并且與殿下見過面了。
敢問伊達大人，為什麼你不早一點上京來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多謝你的好意，你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不過，運用小伎倆是政宗最不屑的行為。
&rdquo &ldquo那麼，你認為殿下會原諒你嗎？&rdquo &ldquo富田大人！我認為光是獲得殿下的原諒還不夠，畢竟到處都會有人進讒言呀！我自認對天皇及關白一片赤忱，因此這次若是得下到殿下的襃獎，我絕不回去。
&rdquo &ldquo獲得褒獎？&rdquo &ldquo是啊！據我所知，諸大名在京裡的聚樂第内，都擁有關白殿下所賜的宅邸，隻有我仍然一無所有。
因此我希望殿下能賜我一棟宅邸，并讓我在新邸會見妻子，然後我才會回去。
富田大人，希望你能把我的心意轉達給關白知道，好嗎？&rdquo 對于政宗突如其來的請托，富田一白根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ldquo富田大人，在這個亂世裡，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可能發生戰争，而我之所以千裡迢迢地帶着磔台來到京裡，為的是要讓各位了解，我并不是一個膽怯、卑微的懦夫。
同時，我也要讓大家記住磔台所帶來的教訓，這才是真正的武将該做的事。
把一切事實公諸天下，才是最正确的做法&hellip&hellip這不是很有趣嗎？&rdquo &ldquo那麼伊達大人如何效忠殿下呢？&rdquo &ldquo為了殿下，我甚至自願領軍前往唐天竺。
&rdquo &ldquo你自願去唐天竺&hellip&hellip&rdquo 富田一白頗為不安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對政宗絲毫沒有悔悟之心，甚至還希望獲賜新邸、在宅邸會見外界盛傳為冒牌夫人的妻子才肯回去的表現，感到相當迷惑。
（既然我下能隻字下提此事，不如及早告訴殿下&hellip&hellip） 主意既定，一白很快地來到秀吉的房内，因而使得他和政宗會面的時刻，又往後拖延了一會兒。
雖然秀吉曾經說過讓政宗待在客廳裡好好地想一想，但實際上在仔細思考的，卻是秀吉本人。
當秀吉在一白的陪同下出現于客廳時，伊達政宗已經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即将西落的夕陽，使得渺無人迹的客廳更加暮色沈沈，而政宗的鼾聲則清楚地傳遍了房内各個角落。
三成連忙上前搖醒政宗，而秀吉則佯裝生氣地怒喝道： &ldquo政宗，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真是太無禮了！&rdquo 政宗這才大夢初醒般地睜開雙眼。
&ldquo政宗，你居然連殿下到來都不知道，隻顧着坐在那兒打盹，真是該死！&rdquo &ldquo我隻是閉目沉思而已，并沒有真的睡着啊！&rdquo &ldquo但是我明明聽到你打鼾了。
&rdquo &ldquo不，那不是打鼾！&rdquo &ldquo那麼是什麼呢？&rdquo &ldquo那是龍的呼吸。
&rdquo &ldquo龍的呼吸&hellip&hellip&rdquo 秀吉幾乎忍不住要噗哧笑了出來，但又不想讓政宗察覺自己在心境上的改變，于是隻好假裝撚着胡須，藉以掩飾嘴邊的笑意。
&ldquo這麼說來，你自認為是一條龍喽？&rdquo &ldquo是啊！不但是龍，而且還是世所罕見的獨眼龍。
&rdquo &ldquo政宗！&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你真的抱持覺悟之心前來見我嗎？聽說你還帶了磔台來？&rdquo &ldquo我随時随地都抱持着覺悟之心，這是伊達家代代相傳的遺風。
為了天皇、為了殿下，我經常勉勵自己要有攀登磔台的覺悟。
甚至我還為了将自己的心意昭告天下、使人心奮起，因此特地命令小厮沿路背着磔台前進呢！&rdquo &ldquo哦，你又開始狡辯了。
那麼，你是不是打算把它立在京裡呢？你已經選好豎立磔台的地點了吧？是川原的刑場？還是鳥邊山呢？&rdquo &ldquo我隻是用它來裝飾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立起來。
&rdquo &ldquo哦？你打算把它裝飾在京城的何處？&rdquo &ldquo當然是在聚樂第&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麼？聚樂第中并沒有你的宅邸啊！&rdquo &ldquo所以我希望殿下能賜給我一棟宅邸啊！果真有幸蒙殿下恩賜宅邸，政宗必将殿下賜給我的熊毛頭盔及铠甲裝飾在新居裡面，向天下的大名們展示殿下的德澤。
&rdquo 面對政宗如此狂妄的态度，原本認為彼此間的對話十分有趣的秀吉，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了。
&ldquo政宗！&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這種手法已經太老舊了。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因為你有意謀叛所以才命你上京的。
當你帶着磔台前來時，我還以為你已經有所覺悟，想不到你竟敢要求賜宅。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但不會賜給你任何位于聚樂第的住宅，而且還準備在鳥邊山為你建造一座墓地。
如果你是特地做了磔柱來參見我的話，那麼你應該多造一根塗有朱漆的柱子，知道嗎？笨家夥！&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放聲大笑。
&ldquo我聽說京裡盛傳被送去充當人質的政宗夫人，是個冒牌貨，難道殿下真以為政宗是這麼小氣的男人嗎？&hellip&hellip這真是非常奇怪的事！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笑了，我都快被你吵得耳聾了！&rdquo &ldquo耳聾的應該是我才對！打從南北朝以來，奧州的伊達家就是世代聞名的武将，而我交給殿下作為人質的妻子，則是征夷大将軍田村家的血脈，希望殿下不要看錯了。
&rdquo &ldquo什麼？我看錯？&rdquo &ldquo是的！如果我沒有效忠殿下之心，那麼就算你當場殺了我，政宗也絕對不敢有半句怨言。
事實上，我之所以願意交出妻子當作人質，主要就是為了證明我對殿下俯首稱臣的誠心。
假若我真如傳聞所言，以冒牌妻子充當人質的話，那麼我将如何向後代的子子孫孫交代呢？因此我願意以祖先的名譽及後代子孫的福祉向殿下保證，政宗絕對不敢存有二心。
&rdquo &ldquo嗯，你的口才确實令人折服。
好，那麼現在我就靜下心來，好奸地聽你辯解吧！&rdquo &ldquo正因為我對殿下心無二志，所以才敢堂而皇之地前來見你。
如果殿下不肯賜給伊達政宗聚樂第内的宅邸，那麼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rdquo &ldquo這家夥真是愈來愈狂妄了！治部，你把有關政宗謀叛的證據全部拿出來吧！&rdquo &ldquo遵命！&rdquo 此時連三成也不禁吓得臉色蒼白。
如果連三成也認為政宗的表現太過放肆、狂妄的話，那麼秀吉的憤怒就不難想像了。
政宗不但經常稱身材矮小的三成為&ldquo孩子&rdquo，而且對沒有家世背景的秀吉動辄以其祖先的名譽及子孫的福祉為擔保，藉此誇耀自己的家族。
對秀吉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對于如此無禮的人，縱使明知對方已經抱着必死的覺悟前來，秀吉也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的。
因此，三成認為政宗很可能會被當場斬首。
捧着引發問題的檄文和信件來到政宗面前的三成，兩眼布滿血絲。
&ldquo伊達大人，這是你教唆領民發動暴亂的信件，這是伊達大人寄給殿下的書簡，兩者不論是筆迹或花押，都完全一樣，因此請你盡快對主上說明吧！&rdquo &ldquo既是相同的來源，當然不會有所差異喽！好吧！讓我仔細瞧瞧。
&rdquo &ldquo你好好地看一看吧！&rdquo 臉色蒼白的富田一白将視線透過秀吉的腋下，偷偷地望着政宗，内心雖然焦急萬分，但卻苦于無法開口表示意見。
秀吉悠閑地坐在椅上，雙肩不停地微微顫抖着。
五 &ldquo嗯，确實十分類似。
&rdquo 在座諸人的視線，均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政宗身上。
隻見政宗非常冷靜地比對筆迹，然後又聚精會神地凝視着鹡鴒花押。
&ldquo怎麼樣？這是完全相同的東西吧？&rdquo 無視于三成的詢問，政宗慢慢地把信紙舉高，透過光線耐心地比對着。
&ldquo能夠寫出這種字體的人，除了我之外，還有自伊達家中出走的須田伯耆之子。
&rdquo &ldquo什、什麼？你是說這不是你的筆迹？&rdquo &ldquo是的，治部大人，這的确下是我的筆迹&hellip&hellip更何況，我從未說過這是我寫的。
&rdquo &ldquo可是，你不記得你剛才說過，這些信不論是筆迹、墨色、甚至連花押都是一樣的嗎？&rdquo &ldquo如果真是我寫的話，我就不會來到此地了。
在這兩封信中，有一封是真的，另外一封則是假造的。
當然，我會針對這點詳加說明，不過首先請你把這些信還給殿下。
&rdquo &ldquo什麼？你竟敢這麼說？&rdquo &ldquo是的！假造就是假造，怎可能以假亂真呢？對于其中的真假，我自然能夠詳細地分辨出來，請你先把這個交還給殿下吧！&rdquo 言畢，政宗慢慢地把視線移到秀吉身上。
&ldquo殿下，我不記得自己曾經劃過這個花押，不過這的确是我的花押沒錯。
&rdquo 秀吉支吾以對： &ldquo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花押是真的，但筆迹卻是假的，是那個&hellip&hellip須田伯耆的兒子模仿你的筆迹，并且盜取你的花押蓋上去&hellip&hellip這就是你所要說的嗎？&rdquo &ldquo正是如此，殿下果然料事如神！&rdquo &ldquo你認為單憑這個解釋，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嗎？你想，我會同意你的說詞，并且送給你豪華的宅邸嗎？&rdquo &ldquo殿下，有些事情可能你還不太明白。
這個名叫須田的人，是伊達家已故家臣伯耆的兒子。
身為父親的伯耆在家父輝宗戰死之後不久，也跟着自盡殉主，可說是個忠義之士&hellip&hellip由于其子才幹不若乃父，因此我并未将其納為重臣，放在身邊加以任用。
孰料此子竟然因而心生怨恨，背叛伊達而前去投靠蒲生大人。
而他所帶去的禮物，便是這些檄文。
就我所知，此人模仿政宗筆迹的技巧十分高明，更何況他到我的房内盜用鹡鴒花押亦非難事。
待其詭計得逞之後，這些書信就輾轉送到殿下的手中來了。
&rdquo &ldquo你是說，我根本不必在意這些東西？&rdquo &ldquo正是如此！世間謠傳我和蒲生大人為了試探對方的膽識，因而不斷地發生争執。
甚至還有人言之鑿鑿地指出，殿下命令蒲生大人率兵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