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鴨跖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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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庭院。
駒代忽然無緣無故地對當藝妓感到厭惡，身為藝妓，隻能無可奈何地任人玩弄&hellip&hellip随後又想到自己這樣的人也曾是大戶人家的太太，受到許多傭仆的敬重，由此，她真想哭上一場&hellip&hellip 這時從走廊裡急急忙忙地跑來一個女招待，&ldquo呀，駒代，你在這兒！&rdquo她一邊收拾客房裡的杯盤碗筷，一邊說，&ldquo他們在那兒，在那棟房子的客房裡。
&rdquo &ldquo是麼。
&rdquo駒代應道，一下子覺得心跳劇烈、面紅耳赤起來，然而，當她靜靜地起身，提起和服下擺欲走下二樓時，心情已經為之一變了。
先前那種郁悶的心境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既然已幹上這一行，就不能拖拉猶疑，得盡早抓住客戶建立關系圖謀發展。
駒代一心想着生意，沿着曲曲彎彎的走廊，打開盡頭處的杉木門，是一間漆黑的酒樓廚房，邊上有一間三鋪席大小帶套間的房間，兩間房之間的紙槅門敞開着，一幅對折屏風擋住了裡屋的視線，竹箔的天花闆上被随意開了個洞，一盞電燈垂吊着，屏風上方隻見燈光照射下縷縷升騰而起的紙煙霧。
駒代覺得時光驟然倒轉，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七年前當雛妓的時候。
自從重又幹上這一營生轉眼已近半年，她總在不露聲色地擡高身價，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在各家酒樓無論客人怎麼忽悠，她總能巧妙地擺脫糾纏，所以，在今夜之前，其實駒代還不曾陪客過夜。
駒代想在屏風相隔的外間朝裡間打聲招呼：&ldquo是您啊！&rdquo但又覺得晚了不合适，若一聲不吭地徑直闖進去又太唐突尴尬，還在左右為難、進退維谷之時，碰巧吉岡發覺有人來到屏風外的鄰間，問道：&ldquo喂，是阿蝶嗎？&rdquo 趁着吉岡招呼女招待的時機，駒代應道：&ldquo您有何吩咐？&rdquo說道，在靠近屏風處坐了下來。
吉岡已經換上了浴衣，盤腿坐在被褥上，嘴上叼着煙卷。
他回頭咧嘴一笑，&ldquo哦，是你。
&rdquo 駒代再次氣急心跳、臉頰燥熱起來，默默地坐到枕邊，自然地低着頭。
&ldquo怎麼樣？好久不見了。
&rdquo吉岡輕輕地把手搭在駒代的肩上。
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駒代伸手去掏和服袖中的煙荷包，&ldquo我總覺得有點别扭，分開那麼久，有點怪怪的感覺。
&rdquo 吉岡久久地注視着女人的頸項和側臉，柔聲柔氣地說：&ldquo駒代，今晚你能好好陪陪我嗎？&rdquo 駒代沒有作答，嘴裡含着要解開的煙荷包的繩結，半扭着頭擡眼看了吉岡一眼，嫣然一笑：&ldquo您家裡的不介意嗎？&rdquo &ldquo沒事兒。
不過我已經不會像學生時代那樣胡來了，還是那時候有趣哪。
&rdquo說着，吉岡握住了駒代的手。
&ldquo說得沒錯，您可沒少玩樂&hellip&hellip怎麼樣，現在再像當年那樣一連幾天浪蕩不歸的話，&rdquo駒代這才點燃了煙卷兒，瞥了吉岡一眼，&ldquo您太太一定會埋怨的吧。
&rdquo &ldquo我老婆？她對我的嗜好早就領教了，什麼也不會說。
&rdquo &ldquo那其他的藝妓們&hellip&hellip&rdquo駒代已擺脫了剛才的難為情，她稍稍側過身子，半躺在被褥上，&ldquo說什麼我都不怕了。
她們說我，我也可以反過去講她們，您說呢？&rdquo &ldquo怎麼說她們？&rdquo &ldquo和她們相比，我和您相好要早得多，對嗎？&rdquo &ldquo有十年了吧，哈哈哈哈！&rdquo &ldquo今天我覺得頭有點疼，大概是看戲時熱着了&hellip&hellip&rdquo說着，駒代把腰帶襯墊打結的那頭從腰帶中拽了出來，正要解開，卻突然嚷起來，&ldquo哎喲，好疼！&rdquo &ldquo怎麼啦？&rdquo &ldquo解不開了！系得太緊了，喲，好痛&hellip&hellip指尖都卡得通紅了！&rdquo她讓吉岡看她的手，&ldquo我就喜歡把腰帶系得緊緊的，不勒得喘不過氣來就覺得不舒服。
&rdquo 駒代的下颏緊緊抵住咽喉，使勁解開腰帶襯墊的結扣，卻怎麼也解不開。
&ldquo怎麼回事，讓我瞧瞧！&rdquo吉岡在被褥
駒代忽然無緣無故地對當藝妓感到厭惡，身為藝妓，隻能無可奈何地任人玩弄&hellip&hellip随後又想到自己這樣的人也曾是大戶人家的太太，受到許多傭仆的敬重，由此，她真想哭上一場&hellip&hellip 這時從走廊裡急急忙忙地跑來一個女招待，&ldquo呀，駒代，你在這兒！&rdquo她一邊收拾客房裡的杯盤碗筷，一邊說，&ldquo他們在那兒，在那棟房子的客房裡。
&rdquo &ldquo是麼。
&rdquo駒代應道，一下子覺得心跳劇烈、面紅耳赤起來，然而，當她靜靜地起身，提起和服下擺欲走下二樓時，心情已經為之一變了。
先前那種郁悶的心境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既然已幹上這一行，就不能拖拉猶疑，得盡早抓住客戶建立關系圖謀發展。
駒代一心想着生意，沿着曲曲彎彎的走廊，打開盡頭處的杉木門，是一間漆黑的酒樓廚房，邊上有一間三鋪席大小帶套間的房間，兩間房之間的紙槅門敞開着，一幅對折屏風擋住了裡屋的視線，竹箔的天花闆上被随意開了個洞，一盞電燈垂吊着，屏風上方隻見燈光照射下縷縷升騰而起的紙煙霧。
駒代覺得時光驟然倒轉，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七年前當雛妓的時候。
自從重又幹上這一營生轉眼已近半年，她總在不露聲色地擡高身價，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在各家酒樓無論客人怎麼忽悠，她總能巧妙地擺脫糾纏，所以，在今夜之前，其實駒代還不曾陪客過夜。
駒代想在屏風相隔的外間朝裡間打聲招呼：&ldquo是您啊！&rdquo但又覺得晚了不合适，若一聲不吭地徑直闖進去又太唐突尴尬，還在左右為難、進退維谷之時，碰巧吉岡發覺有人來到屏風外的鄰間，問道：&ldquo喂，是阿蝶嗎？&rdquo 趁着吉岡招呼女招待的時機，駒代應道：&ldquo您有何吩咐？&rdquo說道，在靠近屏風處坐了下來。
吉岡已經換上了浴衣，盤腿坐在被褥上，嘴上叼着煙卷。
他回頭咧嘴一笑，&ldquo哦，是你。
&rdquo 駒代再次氣急心跳、臉頰燥熱起來，默默地坐到枕邊，自然地低着頭。
&ldquo怎麼樣？好久不見了。
&rdquo吉岡輕輕地把手搭在駒代的肩上。
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駒代伸手去掏和服袖中的煙荷包，&ldquo我總覺得有點别扭，分開那麼久，有點怪怪的感覺。
&rdquo 吉岡久久地注視着女人的頸項和側臉，柔聲柔氣地說：&ldquo駒代，今晚你能好好陪陪我嗎？&rdquo 駒代沒有作答，嘴裡含着要解開的煙荷包的繩結，半扭着頭擡眼看了吉岡一眼，嫣然一笑：&ldquo您家裡的不介意嗎？&rdquo &ldquo沒事兒。
不過我已經不會像學生時代那樣胡來了，還是那時候有趣哪。
&rdquo說着，吉岡握住了駒代的手。
&ldquo說得沒錯，您可沒少玩樂&hellip&hellip怎麼樣，現在再像當年那樣一連幾天浪蕩不歸的話，&rdquo駒代這才點燃了煙卷兒，瞥了吉岡一眼，&ldquo您太太一定會埋怨的吧。
&rdquo &ldquo我老婆？她對我的嗜好早就領教了，什麼也不會說。
&rdquo &ldquo那其他的藝妓們&hellip&hellip&rdquo駒代已擺脫了剛才的難為情，她稍稍側過身子，半躺在被褥上，&ldquo說什麼我都不怕了。
她們說我，我也可以反過去講她們，您說呢？&rdquo &ldquo怎麼說她們？&rdquo &ldquo和她們相比，我和您相好要早得多，對嗎？&rdquo &ldquo有十年了吧，哈哈哈哈！&rdquo &ldquo今天我覺得頭有點疼，大概是看戲時熱着了&hellip&hellip&rdquo說着，駒代把腰帶襯墊打結的那頭從腰帶中拽了出來，正要解開，卻突然嚷起來，&ldquo哎喲，好疼！&rdquo &ldquo怎麼啦？&rdquo &ldquo解不開了！系得太緊了，喲，好痛&hellip&hellip指尖都卡得通紅了！&rdquo她讓吉岡看她的手，&ldquo我就喜歡把腰帶系得緊緊的，不勒得喘不過氣來就覺得不舒服。
&rdquo 駒代的下颏緊緊抵住咽喉，使勁解開腰帶襯墊的結扣，卻怎麼也解不開。
&ldquo怎麼回事，讓我瞧瞧！&rdquo吉岡在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