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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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駒代孩子般地歪着頭,扳着手指數數,自言自語地說,&ldquo那時我是十七&hellip&hellip後來&hellip&hellip&rdquo 江田在一邊插嘴:&ldquo我說,還有旁人在場喲!&rdquo &ldquo喲,請多包涵。

    說着說着就&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時,那時候的,到底是啥時候呀?&rdquo 駒代露出可愛的虎牙,嫣然一笑:&ldquo吉岡先生,您,隻有您說的年長數的一半吧?&rdquo &ldquo今晚就讓我們聽聽你的經曆吧。

    &rdquo &ldquo您的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你的!我留洋以後,你又幹了幾年?&rdquo &ldquo是啊。

    &rdquo駒代擺弄着扇子,翻着眼珠看着天花闆想了想,&ldquo前後算起來大約兩年左右吧。

    &rdquo &ldquo是嘛。

    如此說來,或許和我留洋回國是差不多的時間吧。

    &rdquo吉岡很想問問駒代當時看中的是什麼人,但難以啟齒,便若無其事地說,&ldquo當藝妓還是比一般女人好哇!&rdquo &ldquo我并不是喜歡幹這營生,隻是不當藝妓就毫無其他辦法啊。

    &rdquo 駒代慢慢喝幹了杯中酒,把酒杯放下,沉默片刻,像是決定已定:&ldquo瞞着您也沒意思,&rdquo她蹭膝向前,&ldquo有一段時間我正經當了太太。

    您去留洋,我們的關系也結束了,說實話,當時我是有點悲觀的。

    嗬嗬嗬嗬,我可不會撒謊。

    後來碰巧有位鄉下大财主的少爺來東京學習,他說要關照我,是他幫我脫了籍。

    &rdquo &ldquo原來這樣。

    &rdquo &ldquo最初時我當了他的姨太太,之後,他又非讓我跟他回老家,說是去鄉下後會娶我當真正的太太。

    我心裡雖然不樂意,但又覺得自己不會總這樣年輕,也希望能扶正當太太,便輕率地應承了。

    &rdquo &ldquo他的老家在哪兒&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個極其遙遠的地方,對了,就是出大馬哈魚的地方。

    &rdquo &ldquo是新潟吧。

    &rdquo &ldquo不對,是在北海道那邊,就是叫秋田的地方,真是冷得不得了,令人厭惡。

    我實在忘不了,竟在那裡熬了三年。

    &rdquo &ldquo最終還是沒能忍下去吧。

    &rdquo &ldquo您聽我說,那是有道理的。

    我老公死了,我原來又當過藝妓,公婆都是挺有身價臉面的人,家裡還有兩個小叔子,老是被人說長道短,我孤身一人如何待得下去。

    &rdquo &ldquo噢,明白了。

    來喝一杯,歇口氣&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好意思。

    &rdquo駒代任由江田為自己斟酒,&ldquo我的經曆就是這樣,還望二位提攜關照。

    &rdquo &ldquo其他藝妓怎麼回事兒,不來了嗎?&rdquo &ldquo還不到十一點呢。

    &rdquo江田掏出表看看時間,适逢有人來叫駒代接電話,目送駒代的背影,他壓低嗓門說,&ldquo挺不錯的,極品啊!&rdquo &ldquo哈哈哈哈哈!&rdquo &ldquo還是沒外人來幹擾的好。

    今晚看來差不多我也該告辭了。

    &rdquo &ldquo不至于吧。

    又不是隻有今天一個晚上。

    &rdquo &ldquo騎上虎背就莫下來,她本人也有這份意思,讓人丢面子的事兒可是罪過呀。

    &rdquo江田一口氣喝幹了自己面前的兩杯酒,毫不客氣地從吉岡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燃,同時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