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決淫婦謀害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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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雲 一鞠明台如日照,奸夫淫婦罪難逃。

     善人自有龍神護,性命依然狀訴包。

     話說東京離城五裡,地名湘潭村,有一人姓丘名惇。

    家以農為業,頗緻殷實,遂成富翁,娶本處陳旺之女之妻。

    陳氏雖則豐姿美貌,卻是個水性婦人,因見其夫敦重,甚不相樂。

    時鎮西有一牙儈,姓汪名琦,為人清秀,貌顔精爽,是個風流子弟,常往來丘惇之家,惇遂以契交兄弟情義待之,無間親疏。

     汪出入稔熟,不時與陳氏交接言語,陳氏甚愛慕之。

     一日,值丘惇出外,恰遇汪琦來其家,陳氏不勝欣喜,延人房中坐定,對汪雲:"丈夫往莊所算田租,一時未還,難得今日爾到此,略閑暇些,有一句話常要說知,權且停待我入廚下便來。

    "汪琦正不知何緣故,隻得應諾,遂安坐等候。

    不多時,陳氏整備得一席酒,入房中來與汪琦斟酌。

    酒至半酣,那陳氏有心向那汪琦,乃雲:"聞叔叔未娶嬸嬸,夜來獨睡,豈不寒冷乎?"汪答雲:"小可命薄,姻緣來遲,衾枕孤眠,是所甘願矣。

    "陳氏歎雲:"叔休瞞我,男子漢久無妻夜度如年,适言甘願,乃不得已之情,非實意也。

    "汪琦初則以朋友義分上,尚不敢發閑言語,及被陳氏以言所戲,不覺心動,乃雲:"賢嫂既念小叔單冷,甯肯念我哉?"陳氏雲:"我到有心憐爾,隻恐叔無心戀我矣。

    "二人戲谑良久,彼此乘興,遂成雲雨之交。

    正是色膽大如天,自兩下意投之後,情意稠密,但遇丘惇不在家,汪某遂留宿于陳氏房中矣。

    丘惇全不知覺。

     忽一日,丘之家仆頗知其事,欲報知于主人,又恐主人見怒;若不說知,甚覺不平。

    值那日丘惇正在莊所與佃人算帳,宿于其家。

    夜半丘惇謂家仆雲:"殘秋天氣,薄被生寒,未知家下亦若是否?"家仆答雲:"隻虧主人在外,家下夜夜暖矣。

    "丘惇怪疑,便問:"爾何如出此言語?"家仆初則不肯說,及其懇切,乃直言主母與汪某往來交密之情。

    丘聞知,恨不得到天曉。

    轉回家中,見陳氏面帶春風,愈疑其事。

    是夜蘸問汪某來往情由,陳氏故作遮掩模樣,乃道:"遇爾不在家時,便閉上内外門戶,哪曾有人來我家,而将此言誣我!"丘惇道:"不要性急體實,日後自有端的。

    "陳氏憂懼不語。

     次侵早,丘惇又經莊所去了。

    汪琦已來,見陳氏不樂,因問其故。

    陳氏不隐,遂以丈夫知覺情由告知。

    汪某雲:"既如此,不須憂慮,從今我不來爾家便息此事矣。

    "陳氏笑曰:"我道爾是個有為丈夫,故從于汝,原來是個沒智量之人!我今既與你情密,需圖終身之計,心則安矣,緣何就說開交之事?" 汪雲:"然則如之奈何?"陳氏雲:"必須謀殺吾夫,可圖久遠。

    "汪沉吟半晌,沒有機會處。

    忽計從心上來,乃雲:"娘子如有實願,我謀取之計有了。

    "陳氏問:"何計?"汪雲:"本處有一極高山巅,原有龍窟,每見煙霧自窟中出則必雨,若不雨,必主旱傷。

    目下鄉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