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施智伯仗義謄詞簡勒先貪财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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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願為确證。

    有此大冤,勢着瀝血上鳴。

    乞天丙鑒,沾囗恩切赴。

     賈公覽畢,撫慰天來而歸。

    登時饬差,往捕淩貴興等。

    陳德領命,帶領小差十餘人,飛奔至譚村,蜂擁入淩「裕耕堂」,忙将貴興、區爵興二人押起。

    随後撿出縣票擲看。

    二人看畢,相顧失色。

    爵興曰:「吾本區姓,淩大爺亦是儒家。

    (明是大夥賊首,何雲儒家?)今日梁家失竊,(己被儒家取了八條性命,尚說人家失竊,惡極慘極!)于我何辜?」陳德曰:「曲直之理,小差不敢預聞,隻知奉票行事。

    」爵興曰:「爾等到來辦案穩無升調之理,無非欲索東道,何苦乃爾?」陳德曰:「案情重大,東道難從。

    二人務必到案。

    」爵興罵曰:「爾這狼差,怎樣前程,曾不懼淩大爺重放湯頭,卸去爾遠年身役?(湯頭必須要用金銀花及珠珀散,不然則又不可以治遠年之惡毒。

    但不知輕重多寡耳!)長時歸家吃粥,你便知錯!」(遠年之症漸效斯時必要飲糜粥,然後徐徐乃得痊愈。

    ) 陳德暗思:「自從得充此役,乃能畜妻活子。

    萬一被他革去,如何度沽聊生?(勢盛财雄,誰雲不俱?)況他系大富之家,想必系個意思。

    不如索東道為高。

    」即向小差喝曰:「淩大爺身居學者,位列紳衿。

    (學音紳衿四字一百兩銀買來)爾等兄弟何得無禮?」衆小差會意息手。

    貴興見其頗曉事體,令人撿出銀一百兩,交他許以後事。

    再交一百,倘有改差,另行打點。

    回衙可說外出遲日歸家。

    具訴衆差,點頭而去。

    正是: 禍至門前猶可脫, 災生眼底競能逃。

     衆差既去,貴興擊掌大喜曰:「适聞之言,美如金玉。

    微表叔,吾今夜賣難捱矣!」爵興曰:「此不過暫解目前。

    惟縣主要即,覺人打點。

    」貴興曰:「若何?」爵興曰:「吾有一友,姓簡名勒先。

    現在番禺衙内,表姪可與謀之。

    」貴興雇舟同至三德店,看人往請。

    勒先聞請而來。

    貴興優禮相待,舉其事以告之,欲挽勒先代為排解,當有厚報之意。

    蓋勒先為人附勢趨炎,知有其利而不知有其身。

    意其系百萬家财,便欲分肥染指。

    遂答曰:「今此之案,其大如天。

    黃公加意究辦,我不可言。

    非得舅爺,無以見聽。

    」貴興遂許以黃金千兩,送入公堂。

    後來結案,另酬行事。

    勒先唯唯而去。

    欣然入見舅爺,具道貴興之意,舅爺歡喜無限。

    勒先辭别而歸。

     原舅爺系江西省,姓殷,與縣宰同府同縣。

    自從三月随任,囊槖無餘。

    當下聞勒先說有黃金千兩,喜出望外,(餓鬼見饅頭,正宜合适。

    )一日黃公退堂,殷舅言:「淩貴興被梁家誣捏。

    今許以黃金八百,(明落出二百了)送入公堂,求姊夫調停改禀。

    」(即做官親又來要做二八老官。

    殷舅一身能當得幾役哉?)黃公見說驚愕,怒驅之(黃公怒至如此,殷舅怎能用計幹成此事?)殷舅暗思:随他赴任,意以肥囊。

    誰想他堅執不從,随之何益?不如旋踵為高。

    悻悻然入房,取束行裝。

    忽聞外邊一人喝曰:「爾與我來,當與我去!」未知此人是誰,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