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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報酬的。

    這樣的編輯工作也無法付予報酬。

     ①以上提及的一些城市和地區皆在法國東部。

     《評論》出到第三期,已能和阿爾貝在家閱讀的法國各種報刊互相交換。

    這第三期上登了一篇署名為A·S·的短篇小說,大家認為是這位名律師寫的。

    雖然貝桑松的上流社會對這份被控為自由主義的《評論》毫不在意,到隆冬時節,德·沙馮庫爾夫人家裡還是有人談到了弗朗什-孔泰地區産生的這第一篇短篇小說。

     “父親,”羅薩莉說,“貝桑松出了一份《評論》,你該去訂閱,但要留在你那兒,因為媽媽不會讓我閱讀的,你得借給我。

    ” 這五個月來,羅薩莉對他很溫柔體貼,德·瓦特維爾先生因為急于滿足愛女的要求,親自去訂了一年的《東部評論》,并把已出版的頭四期借給女兒。

    夜裡,羅薩莉貪婪地閱讀着這篇小說,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讀短篇小說;她也隻是在這兩個月才感到自己在生活!因此,不應該根據常情來判斷小說對她所産生的影響。

    這篇作品出自一個把新文學流派的文風,或者可以說文采,帶到外省來的巴黎人的手筆,姑且不說作品的價值是高還是低,但它對一個把自己白璧似的思想和純潔的心靈托付給第一篇這類作品的年輕姑娘來說,不能不是一篇傑作。

    再說,羅薩莉根據自己聽到的情況,直覺地産生一個念頭,更大大擡高了這篇小說的價值。

    她希望從中找到阿爾貝的感情,或者找到和他生活有關的什麼東西。

     她才看了不多幾頁,這個念頭就更加堅定不移了,看完以後,她确信自己沒有猜錯。

    在沙馮庫爾沙龍的批評家看來,阿爾貝大概是摹仿了某些現代作家,他們無力創造,講的隻是自己的喜怒哀樂,自己生活中的隐私。

    下面就是這篇吐露隐情的作品。

     《愛情産生的抱負》 一八二三年,兩個年輕人定下了遍遊瑞士的旅行目标,七月裡一個晴朗的早晨,他們乘坐一艘由三名槳手駕駛的船,從盧塞恩出發,向弗魯埃倫前進,打算在四州湖①邊每一處有名的地方都逗留一下。

    從盧塞恩到弗魯埃倫,處處是湖光山色,岩石溪流,更有綠樹飛瀑,錯落其間,真是美不勝收,令人叫絕。

    時而是樸素的荒野,優美的岬角,時而是嬌媚而涼爽的山谷,陡直的花崗岩,崖上林木簇簇,有如翎飾,孤寂而清新的港灣張開着臂膀,夢幻似的遠景把幽谷之美點染得分外悅目。

     ①四州湖為瑞士一湖泊。

    盧塞恩在湖的北端,弗魯埃倫在湖的南端。

     途經迷人的熱爾索村時,兩個朋友中的一個久久地注視着一所似乎剛修建不久、四周圍有栅欄的木屋,它坐落在一個岬角上,幾乎浸沉在湖水中。

    船打屋前經過時,從最高一層的房間裡,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想欣賞一下船行湖上的美景。

    凝視木屋的年輕人,正和這陌生女人漫不經心的目光相遇。

     “在這兒停下吧,”他向朋友說,“我們本來想以盧塞恩為大本營,暢遊瑞士;萊奧波德,倘若我改變主意,留在這兒看管衣物,你不會覺得不好吧?你呢,悉聽尊便,我呀,我的旅行就結束了。

    船夫,請掉轉船頭,讓我們在這個村子下船,我們在這兒吃午飯。

    我會到盧塞恩去取回我們的全部行李的,你離開這兒前,也要知道我在哪所屋子裡住下來,回來時好找到我。

    ” “這兒和盧塞恩也差不多,”萊奧波德說,“我又何必阻擋你一時的豪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