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柳蔭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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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聽了這話,有為之一點頭,也有不以為然的。

    但梁山伯倒是實話,每日下午,總是邀祝英台出來。

     這日下午,天上下毛毛細雨,祝英台道:&ldquo今日同去散步,天氣上不能夠,仁兄可覺得煩悶?&rdquo 梁山伯走到祝英台窗子下,因指着柳樹道:&ldquo是的,不過因此,我倒想起一件事,草亭相會,還有此物,那時枝葉青青,我想我們相會,也是柳葉青青吧?&rdquo 祝英台也站在窗戶邊,看那柳葉拖了細雨,青得愛人,覺得這書齋讓柳樹籠罩。

    因之點點頭。

     梁山伯道:&ldquo現在同學都道我們像親生弟兄一樣,小弟看來,也的确是如此。

    本來我們都是獨生孤兒,都是來杭州同拜名師,求學深造,有許多地方,又屬相同。

    據我看來,多少有一個緣字相引。

    因此,弟有一句話,考慮再三,還不敢說出來。

    &rdquo 祝英台道:&ldquo我兄與弟相見之下,果然十分投機,我兄有什麼言語,盡管說不妨事。

    &rdquo 梁山伯道:&ldquo我想與我兄更結盟為金蘭(注:在晉以前,金蘭二字,根據《易·系辭》:&ldquo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rdquo後人就假托異姓結為兄弟之辭)之好,雖不能說什麼禍福共之,至少有一個幫助,未知我兄對這事意見如何?&rdquo 祝英台對窗外竹枝看去,正好枝葉交叉。

    那竹葉子上,半晌滴落一點水。

    還有交叉陰密地方,葉子鋪張得像一把傘一樣,那雨點落下格外來的大,而且急速得像一根繩索一般,隻是響得的的撲撲,這就像擊鼓催花,好像告訴人說,幫忙越大,成功越快。

    于是點頭道:&ldquo我兄的話,也正合小弟的意思。

    不知仁兄實在年齡多少?&rdquo 梁山伯将手一比道:&ldquo今年癡長一十八歲了。

    聞道我兄今年十七歲,是嗎?&rdquo 祝英台道:&ldquo正是一十七歲。

    &rdquo 梁山伯道:&ldquo這樣說來,我癡長一歲了。

    &rdquo 祝英台兩手一拱道:&ldquo我敬你為兄了,不知何處結拜?&rdquo 梁山伯将手一指兩株柳樹道:&ldquo你看,這房間裡面很好,百根竹子,兩株柳樹,表示這結拜前途,正是綠葉蓬勃的日子。

    &rdquo 于是祝英台叫四九銀心進來,将書案扶得正中,焚好了一爐檀香。

    梁山伯祝英台在香案前跪下,對天三拜。

    梁祝二人起來,祝英台又過來一揖道:&ldquo梁兄,小弟有禮了。

    &rdquo 梁山伯以揖相還道:&ldquo賢弟,為兄有僭了。

    &rdquo 祝英台道:&ldquo銀心,你過來見過梁相公。

    &rdquo 銀心對梁山伯拜了一拜。

     梁山伯道:&ldquo四九,你過來見過祝二相公。

    &rdquo 四九趕緊過來,對祝英台也拜了一拜。

     梁山伯對四九道:&ldquo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

    以後作事,比以前還要盡力。

    &rdquo 四九站在梁山伯面前道:&ldquo相公既然和祝二相公都拜把子,我想和銀心哥哥也拜個把子。

    因為我和銀心在外,都是一個人,我們雖也互相幫助,但究竟不如手足那樣親密啦。

    &rdquo 梁山伯微笑,目視祝英台。

     祝英台道:&ldquo銀心,四九的話,你聽見嗎?我覺得相當有理的。

    &rdquo 銀心道:&ldquo相公都拜了把子,我等自不能例外呀。

    四九哥今年幾歲了。

    &rdquo 四九道:&ldquo我比相公還大&mdash歲哩,今年十九了。

    &rdquo 銀心道:&ldquo我今年一十七歲。

    &rdquo 四九道:&ldquo那末,我是哥哥了。

    &rdquo 銀心道:&ldquo那是自然,要敬你為兄。

    &rdquo 梁山伯指指檀香道:&ldquo現在爐香正熱,正好結拜。

    &rdquo 于是四九銀心對天趕快磕頭,爬起來,銀心對四九叫了一聲哥哥。

     梁山伯道;&ldquo今天餘興甚豪,回頭吃晚飯,要同飲幾杯。

    &rdquo 祝英台道:&ldquo小弟不善飲,但今天是一樁喜事,稍微盡一兩杯吧。

    &rdquo 梁山伯甚喜,數了銀錢,交給四九打酒買肉。

    到了晚上,燒起兩支紅燭,放在長案上。

    叫廚子共作了四碗菜,乃是燒雞,燒魚,蝦子拌芹菜,鹹菜燒肉和豆腐,另外兩雙杯筷。

     梁山伯将一隻左手袖子卷起,把左手托起右手,右手提了酒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