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個折衷辦法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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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病,大概三天兩天,母親會來轉彎的。

    &rdquo 銀心道:&ldquo那敢情是好。

    我從今日起,無論對内對外,都說小姐有病,他們送了三餐飯來,小姐盡管不吃,我私下給小姐買些可口的食品,背了他們吃,慢說三天兩天,就是十天半個月,也不妨事。

    &rdquo 祝英台點點頭,就照銀心法子辦。

    于是銀心由這日下午,到次日上午,就急急忙忙,向滕氏報告:&ldquo小姐什麼東西都沒有吃,似乎胃口不好,摸摸她的手,有時候燙得沸熱,有些時候,也和平常一樣。

    問她哪裡不好過,她說,頭有些暈。

    我看,還是你自己去探望一下子吧。

    &rdquo 滕氏聽說,立刻向祝英台房走來。

    本來人走到這綠蔭蔭的院子裡,就恍惚有一種陰涼。

    銀心更走得心慌意亂,鵝卵石子瑟瑟有聲。

     她道:&ldquo小姐,你醒醒吧!安人看你來了。

    &rdquo 那格子窗戶,正有一隻人影經過,也是等于報告有人來了。

    這裡銀心雖報告一聲,屋子裡并沒有人回答。

    但滕氏來了,已經很明白了。

    滕氏走進房内,隻見祝英台睡在枕頭上,滿頭頭發,卻沒有梳攏,堆了滿枕。

    她臉上沒有搽一點脂粉,恍惚黃瘦了些。

    她蓋了藍绫夾被,簇擁着白绫短襖,她似乎剛剛睡着,被人聲叫着一驚,醒了過來。

    睜着一對不大張開眼睛,對人看了一看,她輕輕地叫了一聲媽。

    臨窗戶的長桌上,擺着丹鳳朝陽的銅爐,正添着檀香,一縷細細的輕煙,隻管向上升。

     滕氏走到床邊,對祝英台道:&ldquo你是不舒服嗎?剛才銀心到我房裡去說,你自從昨日到今日,水米沒沾牙,這還了得!你應該勉強吃一點啦。

    &rdquo 祝英台對母親這番話,點點頭,又搖搖頭,卻沒有作聲。

    滕氏走過來,側了身子坐在床沿上,伸手摸摸她的額角,又伸手到被服裡摸摸她的手,似乎有一點熱,而又不是怎麼十分熱。

    滕氏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

    因道:&ldquo你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呢?&rdquo 祝英台道:&ldquo頭有點兒暈。

    &rdquo話說得聲音非常之低。

     滕氏道:&ldquo找個郎中瞧瞧吧!&rdquo 祝英台道:&ldquo瞧不好。

    &rdquo 滕氏道:&ldquo為什麼瞧不好呢?&rdquo 祝英台道:&ldquo瞧不好,瞧不好。

    &rdquo 滕氏道:&ldquo這是什麼緣故呢?&rdquo說着話,把披散在枕頭上的亂發,給她一绺一绺的理好,理得像梳攏了一樣。

    同時,在等候回話。

    但英台總不作聲。

    銀心站在桌子旁邊添檀香,在一旁插嘴道:&ldquo這個病,安人還不明白嗎?這叫心病啦!&rdquo 滕氏道:&ldquo若是心病,叫為娘也無可奈何。

    英台,你想一想,周老先生并不收女生呀!&rdquo 英台并不作聲,稍等一會兒,又是一個翻身向裡,不理母親。

     滕氏默坐了一會,對銀心道:&ldquo我那裡有蓮子,我叫小菊兒熬上點兒,回頭趁熱的端來。

    &rdquo銀心靠桌子垂手站定,答應着曉得。

     滕氏緩緩的站起,向祝英台看了一看,便道:&ldquo讀書本來不是壞事。

    晚上等員外回來,和他商量商量,看有什麼辦法沒有。

    &rdquo 銀心靠桌子垂手站定,看了一看安人臉色,沒有作聲。

    滕氏又唉了一聲,然後走了。

     銀心隔了窗戶,看着滕氏人影子,穿過後院,這就笑道:&ldquo的确,相隔三五天安人果然會來轉彎的。

    &rdquo 祝英台緩緩坐起,把紛披亂發,扶着到耳朵後面,微笑道:&ldquo今天看員外和安人又商量出什麼辦法。

    至于我們的辦法,那倒很簡單,不是放我們去杭外,就是假挨餓。

    &rdquo 銀心聽到假挨餓,也撲嗤一聲笑了。

     約過兩三頓飯時,菊兒捧了一碗蓮子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