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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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影之地的人類啊,歡迎你。

    且看!我們的智慧典籍中曾記載了你的到來,而根據記載,當你來此,剛多林民的家園中将有諸多大事發生。

    &rdquo 在&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中(見紙書第166頁),諾多族精靈沃隆威的首次登場,在叙述中與圖奧和烏歐牟的故事緊密相連,與他在早期文稿中的登場完全不同(見紙書第42頁)。

    烏歐牟離開之後, 圖奧從[溫雅瑪的]階地最底層向下望去,發現亂石和海藻當中有個精靈,裹着浸透了海水的灰鬥篷靠在階地的岩壁上。

    &hellip&hellip圖奧站在那裡,看着那個沉默的灰影,不禁想起了烏歐牟的話。

    無人指點,一個名字便湧到了唇邊,他大聲喊道:&ldquo歡迎你,沃隆威!我在等你。

    &rdquo 烏歐牟臨行前對圖奧說的最後一番話是這樣的(見&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紙書第164頁): &ldquo吾将于歐西怒火之中救出一人,送至汝側,如此汝可得引導:不錯,正是希望之星升起之前,最後一艘尋找西方之船上的最後一名水手。

    &rdquo 這位水手就是沃隆威,他在溫雅瑪的大海邊對圖奧講述了他的遭遇(見&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紙書第171&mdash175頁)。

    沃隆威對他在大海上度過的七年航行的叙述,對深深地被大海迷住了的圖奧來說,可謂令人沮喪。

    但沃隆威在動身去執行使命之前說(見&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紙書第172頁及以下): 我在途中耽擱了。

    因為我未曾見識過中洲各地,我們在春天時節來到了南塔斯仁山谷。

    圖奧,你要是有朝一日走上向南的路,順着西瑞安河而下,就會發現那片土地真是美好得令人心醉神迷。

    &hellip&hellip它便是治愈一切渴慕大海之情的良藥&hellip&hellip 在《傳說》中,圖奧被垂柳之地南塔斯林的美迷惑,停留太久,導緻烏歐牟前去找他&mdash&mdash這個最初的故事到這時當然已經從叙述中消失了,但它并沒有徹底消失。

    在最後的版本中,在南塔斯林停留了一段時間,&ldquo伫立在齊膝的長草中&rdquo被迷住了的是在溫雅瑪對圖奧傾訴的沃隆威(見&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紙書第172頁)。

    而在舊版的故事裡,是圖奧在垂柳之地,&ldquo伫立在齊膝的長草中&rdquo(見《傳說》,紙書第40頁)。

    圖奧和沃隆威都給他們不認識的花、鳥和蝴蝶取了名字。

     由于我們在&ldquo傳說的演變&rdquo這一章中不會再直接提到烏歐牟,我在這裡附上一段家父對這位偉大維拉的描述,出自《愛努的大樂章》(20世紀30年代後期)這篇作品: 烏歐牟一直居住在外環海,管轄衆水的流動、所有河流的走向、無數泉源的補給,以及普天之下一切雨露的蒸發和凝聚。

    他在深海中構思着宏大又可畏的樂曲,這樂曲的回聲在世界所有的血脈中奔流,其中的歡樂正如豔陽下湧起的噴泉,盡管充滿歡樂,源頭卻是大地根基中那深不可測的悲傷泉井。

    泰勒瑞族精靈向烏歐牟學習良多,因此他們的音樂既哀傷又令人着迷。

     現在,我們來看圖奧和沃隆威離開遠在遙遠西方海邊的奈芙拉斯特的溫雅瑪,前去尋找剛多林的旅程。

    這趟旅程會領他們沿着&ldquo黯影山脈&rdquo埃瑞德威斯林(這道偉大的山脈形成了希斯路姆和西貝烈瑞安徳之間的巨大屏障)南側而行,向東前進,最終将他們帶到從北方流向南方的西瑞安大河邊。

     最早提到這段旅程的是《傳說》(見紙書第43頁),隻說:&ldquo圖奧和沃隆威[他在舊版故事裡從未去過那裡]尋找那支居民[剛多林民]的城市,找了很久;直到多日以後,他們才來到群山中一座深深的河谷。

    &rdquo不出意外,《神話概要》同樣隻是簡單地說(見紙書第121頁):&ldquo圖奧和布隆威格找到秘密通路&hellip&hellip出到了被守護的平原上。

    &rdquo《諾多族的曆史》(見紙書第136頁)也同樣簡短:&ldquo圖奧與布隆威聽從烏歐牟的指示,向北而行,終于抵達隐匿的門戶。

    &rdquo 除了這些一筆帶過的扼要叙述,&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中的叙述可以被看作剛多林曆史上至關重要的元素:圖奧和沃隆威頂着凜冽的寒風和刺骨的霜凍,在無遮無蔽的野外度過的凄慘時日,他們從成幫結夥的奧克及其營地那裡逃離,以及大鷹的到來。

    (關于大鷹為何會出現在那片地區,見《諾多族的曆史》紙書第131頁,以及&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紙書第185&mdash186頁。

    )最值得注意的是,他們來到了伊芙林潭(見紙書第175&mdash176頁),納洛格河就發源于此。

    此時伊芙林潭由于惡龍格勞龍(被沃隆威稱為&ldquo安格班的大蟲&rdquo)的經過而被玷污,變得荒涼。

    在這裡,二位剛多林的尋找者觸及了遠古時代最偉大的傳奇&mdash&mdash他們看見一位高大的凡人走過,他帶着一柄出鞘的長劍,劍身修長烏黑。

    他們沒有和這個黑衣人說話,他們也不知道他就是&ldquo黑劍&rdquo圖林·圖倫拔,正向北逃離納國斯隆德的陷落。

    &ldquo就這樣,在這絕無僅有的短暫一刻,圖林和圖奧這對堂兄弟的道路有了交集。

    &rdquo(圖林的父親胡林是圖奧的父親胡奧的兄長。

    ) 現在,我們講到了&ldquo傳說的演變&rdquo的最後一步(因為&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沒有寫下去):通過一個守衛嚴密的隐藏入口進入圖姆拉登平原,初見剛多林。

    這個入口是中洲曆史上一處著名的&ldquo門戶&rdquo或&ldquo關口&rdquo。

    在《傳說》中(見紙書第43頁),圖奧和沃隆威來到河流(西瑞安河)流過的&ldquo河床遍布亂石&rdquo的地方。

    這就是布礫希阿赫渡口,當時還不曾得名。

    &ldquo河邊密密長滿了桤樹,遮蔽了河面&rdquo,但兩側河岸十分陡峭。

    在那裡,沃隆威在&ldquo青綠的山壁&rdquo中發現了&ldquo一個洞口,它就像一道兩側傾斜的巨門,被茂密的灌木叢和長年糾結生長的矮樹叢覆蓋着&rdquo。

     他們走進這個洞口(見紙書第44頁),發現自己置身在一條蜿蜒曲折的黑暗隧道裡。

    他們在這條隧道裡摸索着前行,直到看見遠處的燈光,&ldquo他們奔向那點微光,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道大門前,這門就像他們進來的那道門一樣&rdquo。

    在這裡,他們被全副武裝的衛兵包圍了,并發現自己來到了陽光下,站在陡峭的山腳下,山嶺環抱着一片廣闊的平原,在平原當中矗立着孤零零的一座山丘,山頂屹立着一座城。

     《神話概要》中顯然不曾描述這個入口,但《諾多族的曆史》(見紙書第130頁)提到了逃生之路:在環抱山脈最低的那片地區,剛多林的精靈在&ldquo群山根基下挖了一條曲折的巨大隧道,隧道的出口在一道壑谷的陡壁上。

    [西瑞安]河就從這道林木覆蓋的陰暗谷中歡快地流過&rdquo。

    《諾多史》(見紙書第136頁)中說,當圖奧和布隆威(沃隆威)來到隐匿的門戶時,他們走下隧道,&ldquo來到内門&rdquo,在那裡被俘虜了。

     這兩道&ldquo門&rdquo和連接它們的隧道就是這樣出現在家父1930年寫的《諾多族的曆史》中,他在1951年寫最後的版本時也是立足于這個構思,不過相似之處僅止于此。

     我們可以看到,在最後的版本(見&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紙書第184頁及以下)中,家父引入了一個地形上的明顯差異。

    入口不再位于西瑞安河的東側河岸上,而是來自一條支流。

    但他們過了危險的布礫希阿赫渡口,這個渡口被大鷹監視并守衛着。

     他們抵達渡口對岸,來到一條深溝邊。

    它就像一條如今已沒有河水流動的古老河床,然而貌似曾有一股水流沖刷出了深深的水道,水流湧出埃霍瑞亞斯群山後自北瀉下,從山中挾來布礫希阿赫的全部礫石,沖下了西瑞安河。

     &ldquo不可思議,我們終于找到它了!&rdquo沃隆威喊道,&ldquo看!幹河的河口在此,那是我們的必經之路。

    &rdquo 但這條&ldquo路&rdquo遍布亂石,急劇爬升,圖奧向沃隆威表達了他的厭惡,驚訝于這條糟糕的小路竟然是進入剛多林城的必經之路。

     他們順着幹河跋涉了數哩,過了一夜,來到了環抱山脈的山障前。

    他們從一個洞口走了進去,最後來到了一個他們感覺寂靜又廣大的地方,在那裡他們什麼也看不見。

    在關于中洲的作品中,圖奧和沃隆威所獲得的接待,堪稱最陰森不祥:一團刺眼的光在巨大的黑暗中照在沃隆威身上,一個冰冷、充滿威脅的聲音發出質問。

    在令人恐懼的盤問結束之後,他們被領去了另一個入口,或出口。

     在《諾多族的曆史》中(見紙書第136&mdash137頁),被衛兵俘虜的圖奧和沃隆威走出漫長曲折的黑暗隧道,看見剛多林&ldquo遠遠地閃爍,白城沐浴着玫瑰色的曙光&rdquo。

    因此,整個概念當時已經清楚呈現:寬廣的圖姆拉登平原被埃霍瑞亞斯山脈完全包圍,有一條隧道穿過群山,通向外界。

    但在&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中,當他們離開接受盤問的地方時,圖奧發現他們&ldquo站在一道裂谷的一端,這樣的裂谷他從未見過,也從未想象過&rdquo。

    沿着這條名為&ldquo歐爾法赫·埃霍爾&rdquo的裂谷有一條爬升的長路,穿過一系列裝飾華麗的巨門,通往裂谷開口的頂端,也就是第七道門&mdash&mdash主門的所在地。

    直到那時,圖奧才&ldquo目睹了皚皚白雪當中剛多林的美景”正是在那裡,埃克塞理安談到圖奧時肯定地說,&ldquo他正是烏歐牟本人派遣而來&rdquo&mdash&mdash《剛多林的陷落》的最後一版文稿,就到這句為止。

     雪山環抱中的剛多林 *** (1) 審稿人實際上隻看過幾頁《精靈寶鑽》,不過他并不知道這一點。

    正如我在《貝倫與露西恩》(紙書第255頁)中提到的,他把那幾頁内容與《蕾希安之歌》對比,贊揚前者,批評了後者,因為他不了解它們之間的關系。

    他對那幾頁《精靈寶鑽》贊不絕口,荒謬地說,這個故事&ldquo以一種獨特的簡潔和莊嚴來講述,盡管其中的凱爾特名字令人眼花缭亂,但吸引了讀者的興趣。

    它有一種令人眼前一亮的瘋狂之美,所有盎格魯&mdash&mdash撒克遜人在面對凱爾特藝術時,都為這種美而感到迷惑不解&rdquo。

     (2) 這些話稍加改動之後,由圖奧在溫雅瑪告訴了沃隆威,見&ldquo最後的版本&rdquo紙書第16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