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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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俞的桌子上，可惡的對白，還在繼續下去。
&ldquo你說那個李鳳雲，不滿意黃傳宗的老醜，這老家夥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呢？&rdquo矮子沙啞的聲音。
&ldquo補救的辦法，多得很哪！譬如，這女人嫌他的胡子太長，他便立刻鑽進一家高等理發館。
再譬如，這女人嫌他的牙齒殘缺，不美觀，他當日便踏上了鑲牙齒的椅子。
再，女人嫌他頭發白，他便立刻施以人工的渲染。
此外，他再盡可能地使用着種種美容術，例如，維他命劑的面部注射，可以使面容還少。
用牛奶和蘋果等東西擦臉，可使膚色光潤。
還有，一張特配的Gream的方子，可使毛孔縮小，等等。
&rdquo &ldquo忙煞了！&rdquo &ldquo沒辦法哪！好得他有一個美容顧問，随侍在側的。
&rdquo &ldquo美容顧問？&rdquo &ldquo那是他的内侄，名字叫做周必康，一個标準小白臉。
此人是一位牙醫師，同時也是一家美容院的院長。
老頭子為了要他當顧問，曾在他的滑頭美容院裡，投過一筆資哩。
&rdquo &ldquo真是不惜工本！你的話，有些言過其實吧？&rdquo矮子表示不信。
&ldquo完全都是事實。
&rdquo老俞沉下臉色，堅決地。
&ldquo說了半天，這老頭子是怎樣中毒的？你還沒有說出來。
&rdquo矮子忽然覺悟似的這樣說。
&ldquo别忙！新奇的事情，在後面哪。
&rdquo老俞抛掉他的煙尾，又燃上第二支。
樂隊正奏完了一個拍子的尾聲，舞客們又愉快地紛紛歸向他們的座位。
老俞忽然站起來，和矮子對掉了一個座位。
那邊，那個漂亮家夥，在即刻欲走未走的時候，恰好也和那個漂亮女人，換了一個坐向。
于是，老俞的面孔，和這漂亮家夥，成了劈對，雙方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接觸了一下。
漂亮家夥在這一隻&ldquo賴斯朋&rdquo式的臉上望了一望，立刻，鎮靜地舉起他的杯子，杯子裡的黑啤酒，發生了一點波紋。
隻聽這邊的老俞，繼續在向矮子說道： &ldquo喂！你總還記得，那條米蛀蟲的死，距今還不到十天。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上午，老家夥坐在一隻舒服的沙發裡，正在讀着晨報。
那天的報上，恰好登着一段新聞，預測白米的價格，有高漲到一百五十元以上一石的可能。
哈！這真是一個太好的消息哪！老頭子滿足地笑了。
可是，這不幸的笑容，還沒有在他臉上站住足，突然！那支燃着的雪茄煙，陡從他嘴角掉了下來。
一張新加裝修的臉，變得那樣可怕！頭向後一仰，就這樣的死了！&rdquo &ldquo那麼快！&rdquo矮子說。
&ldquo西醫與他的兒子，差不多是同時趕到的。
他的大兒子黃登祿，本身也是一個醫生，而且還是一個著名的法醫。
會同檢驗的結果，立刻斷定老頭子的死，是中了一種衰化物&mdash&mdash青酸&mdash&mdash的毒，并且，他們還斷定，這毒必是當日所中。
&rdquo &ldquo何以見得？&rdquo矮子插了一句口。
&ldquo因為&mdash&mdash&rdquo老俞眼望着隔座，接下去說：&ldquo青酸的毒，是那樣劇烈，當時沾進嘴，是當時就要送命的。
&rdquo &ldquo那支掉下來的雪茄煙，怎麼樣？&rdquo矮子建議。
&ldquo完全無毒。
&rdquo &ldquo其餘的食物呢？&rdquo &ldquo當時在多方面，經過最仔細的檢查。
他兒子黃登祿，和其他的醫生，一緻承認在食物方面，完全無可置疑。
&rdquo &ldquo在米價快要漲到一百五十元以上的呼聲中，這老家夥當然不至于自動地踏上另一世
&ldquo你說那個李鳳雲，不滿意黃傳宗的老醜，這老家夥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呢？&rdquo矮子沙啞的聲音。
&ldquo補救的辦法，多得很哪！譬如，這女人嫌他的胡子太長，他便立刻鑽進一家高等理發館。
再譬如，這女人嫌他的牙齒殘缺，不美觀，他當日便踏上了鑲牙齒的椅子。
再，女人嫌他頭發白，他便立刻施以人工的渲染。
此外，他再盡可能地使用着種種美容術，例如，維他命劑的面部注射，可以使面容還少。
用牛奶和蘋果等東西擦臉，可使膚色光潤。
還有，一張特配的Gream的方子，可使毛孔縮小，等等。
&rdquo &ldquo忙煞了！&rdquo &ldquo沒辦法哪！好得他有一個美容顧問，随侍在側的。
&rdquo &ldquo美容顧問？&rdquo &ldquo那是他的内侄，名字叫做周必康，一個标準小白臉。
此人是一位牙醫師，同時也是一家美容院的院長。
老頭子為了要他當顧問，曾在他的滑頭美容院裡，投過一筆資哩。
&rdquo &ldquo真是不惜工本！你的話，有些言過其實吧？&rdquo矮子表示不信。
&ldquo完全都是事實。
&rdquo老俞沉下臉色，堅決地。
&ldquo說了半天，這老頭子是怎樣中毒的？你還沒有說出來。
&rdquo矮子忽然覺悟似的這樣說。
&ldquo别忙！新奇的事情，在後面哪。
&rdquo老俞抛掉他的煙尾，又燃上第二支。
樂隊正奏完了一個拍子的尾聲，舞客們又愉快地紛紛歸向他們的座位。
老俞忽然站起來，和矮子對掉了一個座位。
那邊，那個漂亮家夥，在即刻欲走未走的時候，恰好也和那個漂亮女人，換了一個坐向。
于是，老俞的面孔，和這漂亮家夥，成了劈對，雙方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接觸了一下。
漂亮家夥在這一隻&ldquo賴斯朋&rdquo式的臉上望了一望，立刻，鎮靜地舉起他的杯子，杯子裡的黑啤酒，發生了一點波紋。
隻聽這邊的老俞，繼續在向矮子說道： &ldquo喂！你總還記得，那條米蛀蟲的死，距今還不到十天。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上午，老家夥坐在一隻舒服的沙發裡，正在讀着晨報。
那天的報上，恰好登着一段新聞，預測白米的價格，有高漲到一百五十元以上一石的可能。
哈！這真是一個太好的消息哪！老頭子滿足地笑了。
可是，這不幸的笑容，還沒有在他臉上站住足，突然！那支燃着的雪茄煙，陡從他嘴角掉了下來。
一張新加裝修的臉，變得那樣可怕！頭向後一仰，就這樣的死了！&rdquo &ldquo那麼快！&rdquo矮子說。
&ldquo西醫與他的兒子，差不多是同時趕到的。
他的大兒子黃登祿，本身也是一個醫生，而且還是一個著名的法醫。
會同檢驗的結果，立刻斷定老頭子的死，是中了一種衰化物&mdash&mdash青酸&mdash&mdash的毒，并且，他們還斷定，這毒必是當日所中。
&rdquo &ldquo何以見得？&rdquo矮子插了一句口。
&ldquo因為&mdash&mdash&rdquo老俞眼望着隔座，接下去說：&ldquo青酸的毒，是那樣劇烈，當時沾進嘴，是當時就要送命的。
&rdquo &ldquo那支掉下來的雪茄煙，怎麼樣？&rdquo矮子建議。
&ldquo完全無毒。
&rdquo &ldquo其餘的食物呢？&rdquo &ldquo當時在多方面，經過最仔細的檢查。
他兒子黃登祿，和其他的醫生，一緻承認在食物方面，完全無可置疑。
&rdquo &ldquo在米價快要漲到一百五十元以上的呼聲中，這老家夥當然不至于自動地踏上另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