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威廉·裡特爾 緻弗蘭茨·馮·巴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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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言 &ldquo裡特爾[1]就是裡特爾,而我們隻是護花使者。

    甚至巴德爾[2]也隻是他的詩人。

    &rdquo諾瓦利斯(Novalis)[3]在1799年1月29日給卡羅琳讷·施萊格爾(CarolineSchlegel)[4]的信中這樣寫道。

    裡特爾與諾瓦利斯彼此之間的聯系就是如此,那句話包含的内容更甚于對裡特爾将自然科學浪漫化之能力的一種身份肯定。

    它同樣針對裡特爾的人性立場,在一個浪漫主義者那裡,這種立場不可能更為高尚雅緻,同時與現實更為生疏。

    本質上,物理學家的人道地位與科學立場這兩者極其緊密地交織在裡特爾身上,就像他在自述中所表明的那樣,在其中他将白發蒼蒼的赫爾德[5]視為他研究的祖先:赫爾德,人們能夠經常見到身為作家的他,&ldquo尤其是在工作日時;但是作為遠遠超越于他所有作品之上的人,人們能夠在周日的時候找到他,那時他跟随着他的上帝靜靜修養并且在他家庭的懷抱中度過整日。

    而&lsquo陌生人&rsquo則不能與他在一起。

    當他在一個美麗的夏日參觀一個鄉村之地&mdash&mdash這是他十分喜愛之事&mdash&mdash比如在魏瑪和觀景樓之間的伊爾姆河河岸的美麗小森林時,他會顯得既美麗又神聖,但是除了他的家人外,隻有他明确邀請的人允許随行。

    在這種日子裡,或此或彼,他會真的看上去像一個從他的作品中得到休息的神,隻不過作為人,他歌頌和贊美的不是他自己的作品,而是神本身的作品。

    那麼他頭頂的蒼穹就有理由彎曲成大教堂那樣的拱形,甚至是房間堅硬的天花闆也彎曲下來。

    但是其中的神父并不是來自這片土地和這個時代。

    瑣羅亞斯德(Zoroaster)[6]的言語在其身上出現,并且帶着虔誠、活力、甯靜和歡樂湧入周圍整個環境中。

    如此,沒有一間教堂中的上帝像在這裡這樣被侍奉&mdash&mdash不是民衆,而是神父填滿了教堂。

    在這裡&mdash&mdashN.無數次重複&mdash&mdash在這裡他學會自然是什麼,自然中的人類是什麼和真正的物理是什麼,以及最終的宗教是如何直接相靠的。

    &rdquo在此談論的這位N.就是裡特爾本人,正如他帶着其既坦率又羞澀、既笨拙又深奧的秉性在《一個年輕物理學家的斷片》(FragmenteeinesjungenPhy-sikers,海德堡1810年)一書的前言中自我描述的那樣。

    這位先生不易混淆的語調&mdash&mdash其使得這篇被人遺忘的前言成為德國浪漫主義最重要的自白散文&mdash&mdash也存在于他的書信中,其中的少數信看來幸存了下來。

    下面這封信是寫給哲學家弗蘭茨·馮·巴德爾的,在慕尼黑短暫而富有影響的任職期間,他為艱苦鬥争的學生做了一些事。

    而幫助一個這樣談論其《斷片》的人肯定并不容易,他說,在這些《斷片》中&ldquo當人們僅僅為公衆&mdash&mdash也就是說公開地&mdash&mdash工作時,确實必須自覺地比所輕易認為的更為誠實地對待他們。

    因為其實沒有人有權如此,除非他被允許稱為親愛的上帝,或者更為合理地,稱為大自然。

    其他的&lsquo觀衆&rsquo還是無處有所助力。

    而我也同很多其他人一起感覺到,比起假裝完全不為任何人,也不曾為自己,而是恰恰為事物本身寫作,人們并沒擁有更為成功地完成的作品和題材。

    &rdquo當時,這種方式的一個寫作信條已經将它的擁護者帶入困境。

    但是裡特爾并不隻是感覺到這種困境,而是,正如下面這封信所證實的那樣,他也察覺到了這種困境給予的坦誠相告的權利以及如此行事的力量:熱愛命運(amorfati)。

     1808年1月4日 為了您上周的來信,我對您說聲最懇切的謝謝。

    您永遠知道,我總是最樂意從您那裡得到回憶,一如那封信所包含的。

    在此,那些回憶就像在我自己心中形成的那樣出現在我面前,而我也如此對待它們。

     沒有什麼比您把所有這一切&mdash&mdash您必定為此狠狠地斥責我&mdash&mdash仍然稱為&ldquo研究&rdquo,更好地證明了您了解我。

    我或許經曆了人們直至我這個年紀能夠經曆的幾乎所有的一切。

    許多事物我從未探求,相反,我經常有意地對自我不加克制,聽任這事或那事發生。

    很有可能,我在一切中尋找的隻是一個永久之物,沒有它可能就沒有任何正直之人。

    隻是,從我最早的思考開始,我越是預料到它&mdash&mdash對我而言&mdash&mdash是錯綜複雜的,我就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