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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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頭發的小頭,淺淺的眉毛和單眼皮的三白眼,甚至可說有點藍黑的皮膚。

    身高大概比我矮了五寸吧!我決定打哈哈到底。

     &ldquo因為我想喝威士忌啊,看起來很好喝。

    &rdquo &ldquo我也很想喝,而我隻是覺得我的威士忌被你喝了很可惜,就隻是這樣。

    &rdquo &ldquo你很老實,真可愛。

    &rdquo &ldquo口氣真大啊?不過就是個學生,還往臉上搽脂抹粉的!&rdquo &ldquo不過我可是占蔔師呢,是預言家呢,你吓到了嗎?&rdquo &ldquo你别借酒裝瘋!給我下跪道歉!&rdquo &ldquo要理解我最需要的是勇氣,這真是句好話!我就是弗裡德裡希·尼采!&rdquo 我望眼欲穿地等待女侍們阻止我們。

    不過女侍們看來隻是冷眼等待着我被揍,而我被揍了。

    對方的右拳從旁邊揮來,我立刻縮起了脖子,大概被揍飛了十間左右的距離&mdash&mdash我那白線的帽子成了我的替身,我微笑地緩緩走向那頂帽子,打算把它撿起來。

    由于每天下雨,路也整個爛泥一片。

    我蹲了下來,撿起帽子的下一個瞬間,開始思考要不要逃跑&mdash&mdash可以賺到五元,然後在别的地方繼續喝!我跑出了兩三步後,滑倒了。

    正像是被踩爛的青蛙一般。

    而這醜态讓我怒火中燒。

    手套、上衣、褲子和披風全都滿是泥巴。

    我搖搖晃晃地起身,擡着頭走回了農民的眼前。

    女侍們圍着那名農民護着他&mdash&mdash竟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我的同伴!這份确信喚醒了我的兇暴。

     &ldquo看來得好好回禮呢。

    &rdquo 淺淺地笑着,我脫掉了手套,甚至把更貴的披風都丢到了泥淖裡。

    而我滿足于自己簡直像是個大時代人物的台詞和動作。

    快來個人阻止啊。

     農民則脫掉了他那身狗毛皮衣,把它交給剛剛給我香煙的那名美麗女侍。

    接着,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裡。

     &ldquo别幹肮髒事啊。

    &rdquo 我警戒地朝他說道。

     他的懷中出現了一把銀色的笛子。

    那銀色閃爍地反射着店口的燈光,它接着被交到了那位失去了兩位丈夫的中年女侍手上。

     這名農民的樣子讓我神魂颠倒。

    這并非是小說,而是現實,我想殺了這名農夫。

     &ldquo出招吧!&rdquo 邊喊着,我朝着他的小腿用那滿是泥巴的靴子全力踢了過去。

    踢倒後,再把他那清澈的三白眼給挖出來。

    不過那泥靴隻是劃過了空氣,而我發現我自己是如此笨拙時,我頓時感到一陣悲傷。

    此時,那微暖的拳頭從我的左眼打來,揍上了我的鼻子。

    我看到的眼中噴出赤紅的怒火。

    接着右耳和臉頰吃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終究是在泥地上跪倒了下來,接着,咬了他的腳。

    他的腳是如此的堅硬,就像路旁的白楊木樁般。

    我趴在泥巴中抽泣了起來,但更可悲的是,我連一滴淚水都流不出來。

     小黑人 在籠子裡有個小黑人。

    在一坪左右大小的籠子中,它就坐在黑暗的深處,在那張原木制成的小凳子上刺着繡。

    在這黑暗之中又能繡出怎麼樣的東西呢?少年像是毫無破綻的紳士般,讓鼻翼産生皺紋的同時撇着嘴笑着。

     日本雜耍團帶了一隻黑人來,整個村莊都大為吃驚。

    據說會吃人,還長着紅色的角,全身上下更有花的紋路。

    少年完全不相信這些傳言,而他也認為,村民也并非打從心底相信那些謠言。

    大概平常就是過着毫無夢想的生活,才會在這時任意捏造,然後假裝自己相信而沉醉其中吧!少年每當聽到村民們在說這種廉價的謊言時,都會咬牙覆耳,飛奔回家。

    少年們認為這些村民的話簡直就是傻話:這群人明明就有更要緊的事情,可怎麼他們就是不讨論呢?這黑人聽說還是母的呢。

     雜耍團的音樂隊在村莊的窄道上排成一列前進,還不到六十秒,整個村莊從這角到對角便已全都宣傳完了。

    說是村莊,也不過就是一條道路兩側大概三町的距離并排着茅草屋罷了。

    樂隊即使離開了村莊,也未停下他們的腳步;他們不停地奏着&ldquo螢之光&rdquo的曲調,沿着菜花田的邊緣走着,接着到了正在插秧的田地;他們在狹窄的田埂上,成一列縱隊前進着。

    在讓村裡的所有人都因他們而興高采烈之後,他們過了橋,穿越了森林,去了離這裡有半裡之遙的鄰村。

     村莊的東端有間小學,而小學的東側有個牧場。

    牧場大概有百坪大,裡面是滿滿的白車軸草,兩頭牛和半打的豬在這個圈子裡嬉戲。

    雜耍團在這牧場裡搭建了鼠灰色的帳篷,而牛和豬則暫時移到了飼主的倉庫裡。

     到了晚上,村人們戴着頰巾[13],兩三人一群地走進了大帳篷裡。

    今晚的表演大概有六七十人的觀衆。

    少年邊追着大人們,邊往前擠啊擠的,總算是擠到了最前排。

    他把下巴靠在那圓形舞台的周邊張着的粗繩上,一動也不動,偶爾輕輕地閉起眼,裝作很陶醉的樣子。

     雜耍的表演項目開始了。

    木桶、毛織物、鞭子聲,接着是金襕[14]、瘦老馬、有點長的喝彩和電石燈。

    大概有二十盞小瓦斯燈以随意的間隔挂在這小帳篷中,夜晚的昆蟲在它們旁飄飄地舞着。

    或許是帳篷的布不夠吧,頂端有個三十平方米左右大小的大洞,觀衆可以看到星空。

     小黑人的牢籠在兩個男人的推送下,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牢籠的底部似乎裝着輪子,所以它發出&ldquo咔啦咔啦&rdquo的聲響滑上了舞台。

    那些戴着頰巾的客人們發出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