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 汪大尹火焚寶蓮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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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嗣的可要做甚齋醮?”佛顯道:“并不要設齋誦經,止要求嗣婦女,身無疾病,舉念虔誠,齋戒七日,在佛前禱祝,讨得聖笤,就旁邊淨室中安歇,祈得有夢,便能生子。

    ”汪大尹道:“婦女家在僧寺宿歇,隻怕不便。

    ”佛顯道:“這淨室中,四圍緊密,一女一室,門外就是本家親人守護,并不許一個閑雜人往來,原是穩便的!”汪大尹道:“原來如此。

    我也還無子嗣,但夫人不好來得。

    ”佛顯道:“老爺若要求嗣,隻消親自拈香祈禱,夫人在衙齋戒,也能靈驗。

    ”汪大尹道:“民俗都要在寺安歇,方才有效,怎地夫人不來也能靈驗?”佛顯道:“老爺乃萬民之主,況又護持佛法,一念之誠,便與天地感通,豈是常人之可比!” 你道佛顯為何不要夫人前來?俗語道得好:“賊人心虛。

    ” 他做了這般勾當,恐夫人來時,随從衆多,看出破綻,故此阻當。

    誰知這大尹也是一片假情,探他的口氣,當下汪大尹道:“也說得是。

    待我另日竭誠來拜,且先去遊玩一番。

    ”即起身教佛顯引導,從大殿旁穿過,便是子孫堂。

    那些燒香男女,聽說知縣進來,四散潛躲不疊。

    汪大尹看這子孫堂,也是三間大殿,雕梁繡柱,畫棟飛甍,金碧耀目。

    正中間一座神廚,内供養着一尊女神,珠冠璎珞,繡袍彩帔,手内抱着一個孩子,旁邊又站四五個男女。

    這神道便叫做子孫娘娘。

    神廚上黃羅繡幔,兩下銀鈎挂開,舍下的神鞋五色相兼,約有數百餘雙。

    繡旛寶蓋,重重疊疊,不知其數。

    架上畫燭火光,照徹上下;爐内香煙噴薄,貫滿殿庭。

    左邊供的又是送子張仙,右邊便是延壽星官。

    汪大尹向佛前作個揖,四下閑走一回,又教佛顯引去觀宿歇婦女的淨室。

    元來那房子是逐間隔斷,上面天花頂闆,下邊盡鋪地平,中間床帏卓椅,擺設得甚是濟楚。

    汪大尹四遭細細看觑,真個無絲毫隙縫。

    就是鼠蟲媽蟻,無處可匿。

    汪大尹尋不出破綻,原轉出大殿上轎,佛顯又率衆僧到山門外跪送。

     汪大尹在轎上一路沉吟道:“看這淨室,周回嚴密,不像個有情弊的。

    但一塊泥塑木雕的神道,怎地如此靈感?莫不有甚邪神,托名诳惑?”左想右算,忽地想出一個計策,回至縣中,喚過一個令史,分忖道:“你悄地去喚兩名妓女,假妝做家眷,今晚送至寶蓮寺宿歇。

    預備下朱墨汁兩碗,夜間若有人來奸宿,暗塗其頭,明早我親至寺中查勘。

    切不可走漏消息!”令史領了言語,即去接了兩個相熟表子來家,喚做張媚姐、李婉兒。

    令史将前事說與,兩個妓女見說縣主所差,怎敢不依?捱到傍晚,妓女妝束做良家模樣,顧下兩乘轎子,仆從扛擡鋪蓋,把朱墨汁藏在一個盒子中,跟随于後,一齊至寶蓮寺内。

    令史揀了兩間淨室,安頓停當,留下家人,自去回覆縣主。

    不一時,和尚教小沙彌來掌燈送茶。

    是晚祈嗣的婦女,共有十數餘人,那個來查考這兩個妓女是不曾燒香讨笤過的。

    須臾間,鐘鳴鼓響,已是起更時分,衆婦女盡皆入寝。

    親戚人等各在門外看守,和尚也自關閉門戶進去,不題。

     且說張媚姐掩上門兒,将銀硃碗放在枕邊,把燈挑得明亮,解衣上床,心中有事,不敢睡着,不時向帳外觀望。

    約莫一更天氣,四下人聲靜悄,忽聽得床前地平下,格格的響,還道是鼠蟲作耗,擡頭看時,見一扇地平闆,漸漸推過在一邊,地下鑽出一個人頭,直立起來,乃是一個和尚,到把張媚姐吓了一跳,暗道:“元來這些和尚設下恁般賊計,奸騙良家婦女,怪道縣主用這片心機。

    ”且不做聲,看那和尚輕手輕腳,走去吹滅燈火,步到床前,脫卸衣服,揭開帳幔,捱入被中。

    張媚姐隻做睡着。

    那和尚到了被裡,騰身上去,s烢s烢托起雙股,就弄起來。

    張媚姐假作夢中驚醒,說道:“你是何人?夤夜至此淫污。

    ”舉手推他下去。

    那和尚雙手緊緊摟抱,說道:“我是金身羅漢,特來送子與你。

    ”口中便說,下邊恣意狂蕩。

    那和尚頗有本領,雲雨之際十分勇猛。

    張媚姐是個宿妓,也還當他不起,頑得個氣促聲喘。

    趁他情濃深處,伸手蘸了銀硃,向和尚頭上盡都抹到。

    這和尚隻道是愛他,全然不覺。

    一連耍了兩次,方才起身下床,遞過一個包兒道:“這是調經種子丸,每服三錢,清晨滾湯送下,連服數日,自然胎孕堅固,生育快易。

    ”說罷而去。

     張媚姐身子已是煩倦,朦胧合眼,覺得身邊又有人捱來。

     這和尚更是粗鹵,方到被中,雙手流水拍開兩股,望下亂推。

     張媚姐還道是初起的和尚,推住道:“我頑了兩次,身子疲倦,正要睡卧,如何又來?怎地這般不知餍足?”和尚道:“娘子不要錯認了,我是方到的新客,滋味還未曾嘗,怎說不知餍足?”張媚姐看見和尚輪流來宿,心内懼怕,說道:“我身體怯弱,不慣這事,休得隻管胡纏。

    ”和尚道:“不打緊,我有絕妙春意丸在此,你若服了,就通宵頑耍也不妨得。

    ”即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