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警報引起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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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Fonterive)村的那個慫包蛋了呢,小瑪麗,别怕!&rsquo但是,他說得結結巴巴,身子還在瑟瑟發抖&hellip&hellip他壓根兒就不打算和我們一起開拔。

    &rdquo全營人馬逃走了大半,人們不得不四處搜尋那些逃兵,他們和其他逃犯混在一起。

    &ldquo拉克萊芒絲(LaClémence)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仆,在本堂區幹活,還有塔迪(Tardy)的老婆,名叫喬雷爾(Chorel),這兩個娘們兒把頭埋在草垛裡,身子還半露在外面,幾乎窒息。

    &rdquo最後,巴爾熱勉強将他的隊伍領到了聖沙蒙(Saint-Chamond),那時,恐慌已經結束了。

    當地居民熱情地款待了他們,然後把他們送回原處。

    &ldquo等我們回到拉瓦拉,悲傷一掃而空,小酒館再度人滿為患。

    &rdquo 上述叙述洋溢着法國農夫樸直而狡黠的氣息,如果可信,足見拉瓦拉的民衆克服自身的恐懼有些勉強,然而,最後他們不但成功了,而且趕去救援附近的城鎮。

    我們看到,對恐慌的這種反應幾乎無處不在,而且常常非常迅速。

    從根本上說,把這些事件歸納起來,并将其看作大恐慌本身,是很不恰當的。

    這樣一種戰鬥激情,曾多次幫助法國人敏捷應對據稱即将來臨的危險。

    這種如火的熱情,也敦促他們從一開始就互相幫助,這是一種複雜的感情,其中階級認同感占據了很大分量,正是這種團結精神推動了第三等級反對貴族階級;但這裡也可以看到民族統一有了很大的進展,因為本堂神甫和領主常常走在隊伍的前列。

    龐大的隊伍開進各大城市,旋即又都被打發了回去,雖然不太容易,因為實在無法為他們提供給養。

    在多爾多涅河和洛特河(leLot)岸邊,這些隊伍表現得如同戰場上的軍隊。

    30日,利默伊、呂内勒(Lunel)和拉蘭德(Lalinde)等地的港口向蒙帕齊耶(Montpazier)請求援助,當地的警鐘全天24小時長鳴,有6000多人開拔。

    14位本堂神甫親自率領教民前往。

    入夜時分,他們抵達河畔。

    蒙泰居的公證人說:&ldquo這群人吃驚地望見河對岸燃起了1000多堆營火。

    &rdquo這是同樣趕來支援的佩裡戈爾農民,他們在多爾多涅河的北岸紮營。

    隊伍最初就地等待支援。

    天亮後,雙方一接觸,才知道對岸有4萬人馬。

    同時,由當地領主指揮的3萬人也在利博(Libos)和菲梅勒(Fumel)的洛特河岸邊集結。

    這些數字的确令人懷疑,讓我們想起中世紀編年史常見的誇張作風。

     然而,大恐慌極大沖擊了民衆的想象,關于恐慌的記憶可以追溯到19世紀初。

    對于阿基坦的農民而言,1789年這一年一直以來都是恐懼之年。

    不過,将大恐慌概括為一般現象的卻是曆史學家。

    在許多地區,尤其是在香槟,人們隻提到恐懼、恐慌、警報和驚吓。

     在這些事件的發生過程中,出現了許多反映民衆心理的謠言,這些謠言解釋了為什麼恐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

    雖然最初的一些恐慌事件,主要與那些引起普遍焦慮的經濟和社會環境有關,但是,這些謠言卻幾乎總是與當時的政治局勢有關,與所謂盜匪逃出騷亂城市以及貴族的陰謀有關。

    在旺多姆、萊莫日和普瓦圖,謠言提到了布列塔尼的盜匪,這可能源于布列塔尼騷亂造成的震撼,以及布列塔尼代表在三級會議上的表現出的深刻印象。

     在聖通日的拜涅,在奧熱(Auge)的多聚萊(Dozulé),罪過被歸到失業的農場雇工身上。

    但是,在其他地方,民衆譴責的是盜匪、小偷和苦役船囚犯,據說他們來自巴黎或各大城市。

    他們的隊伍每一分鐘都在壯大:在佩裡戈爾的尚涅,他們的人數最初是2000人,然後是6000、14000、18000,最後一下子漲到了10萬。

    在巴黎北部,騷亂分子隻破壞莊稼,割掉田裡的青苗。

    在阿基坦南部某些地區&mdash&mdash蒙塔斯特呂克&mdash拉孔塞萊爾(Montastruc-la-Conseillère)和聖日龍也是如此。

    不過,那裡還有一種新現象,據說有人給泉井投毒。

    在凱爾西的格拉馬(Gramat),還謠傳在菲雅克(Figeac)逮捕了一個人,他攜帶了8磅毒藥。

    但是,他們通常被認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在于澤爾克周邊地區,還傳言有攜帶硫黃導火索的歹徒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