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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電報根本構不成僞造罪。

    按照法律規定,隻有行為人從中直接獲利才算得上僞造罪。

    如果我給大通國民銀行總裁寫信,說‘謹以此信向您介紹代表本人的奧格登·德斯帕德先生,并希望您付給此人一萬美元’,然後署名‘約翰·洛克菲勒[約翰·洛克菲勒(JohnD.Rockefeller,1839—1937),美國實業家、慈善家,标準石油公司的創辦人。

    ]’,這才構成僞造罪。

    但如果信上寫的是‘謹以此信向您介紹奧格登·德斯帕德先生,并請盡可能給予方便’,然後署名‘奧格登·德斯帕德’,這就不是僞造罪。

    顯而易見,僅憑那些電報就想起訴我,門兒也沒有。

    ” “這麼說,電報确實是你寄的了?” 奧格登聳聳肩道:“我可什麼都沒承認。

    你别亂給我扣帽子。

    我這人有一點讓我頗為自豪,那就是性子烈,不服軟。

    ” 史蒂文斯瞥了眼馬克。

    馬克一直懶懶地倚在壁爐旁的書架上,淺藍色的眼睛波瀾不驚,正怔怔出神。

    他雙手插在灰色毛衣的口袋裡,衣服都被墜得變形了。

     “奧格登,”馬克道,“我真不知道你腦袋裡在想什麼。

    露西說得沒錯,以前你可沒這麼壞。

    沒準是邁爾斯伯伯留給你的遺産讓你昏了頭。

    等着沒人時,我倒要好好領教下你性子有多烈。

    ” “那你可得當心點,”奧格登聞言立刻反擊,“我清楚自己活着是為了什麼。

    我隻是對某些事感興趣而已。

    我覺得你把湯姆·帕廷頓找來,這招真夠蠢的。

    想想他的過去吧,他本來一個人在英國過得潇灑快活,天天在酒吧裡流連忘返。

    不過,他這人從來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現在他有機會了解到珍妮特·懷特那事的真相了。

    難道前車之鑒還不夠嗎?你還想重蹈覆轍嗎?” “你剛說誰?”布倫南馬上插嘴道,“珍妮特·懷特是誰?” “哦,是一位女士。

    我不認識她,但聽說過很多關于她的事。

    ” “你知道的事還真不少,”布倫南憤憤道,“但關于你邁爾斯伯伯的事你還知道什麼嗎?有其他要補充的嗎?沒有,你确定?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繼續——回到砒霜和史蒂文斯夫人。

    科比特小姐,你之前在說大約三星期前,你們談起了毒藥。

    繼續說。

    ” 護士想了想。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然後我必須得走了,要去給邁爾斯·德斯帕德先生送牛肉濃湯。

    我進了走廊,走廊裡有點黑,史蒂文斯夫人也跟着我出來了。

    她走在我身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像火一樣燙。

    然後,她問我在哪兒可以買到砒霜。

    ”科比特小姐猶豫道,“當時我覺得很奇怪,因為一開始我沒聽明白史蒂文斯夫人說的是什麼。

    她一開始說的不是砒霜,而是什麼人的‘配方’——那人的名字我沒記住,應該是個法國人名。

    然後,她開始跟我解釋她剛說的是什麼,這時德斯帕德夫人也出了餐廳,我想她應該也聽到了。

    ” 布倫南一臉困惑。

    “什麼人的‘配方’?德斯帕德夫人,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嗎?” 露西不安地皺着眉頭,将目光投向史蒂文斯,似乎要先征得他的同意。

     “雖然我也聽見了,但我提供不了太多信息。

    我沒聽清楚那人的名字,但我覺得應該是‘格’開頭,像是格蕾絲,不過這個名字沒什麼意義。

    另外,她說話時語速特别快,感覺像變了一個人,聲音跟原來有很大不同。

    ” 馬克這時突然轉過頭,緩緩環顧四周,眼睛像突然暴露在強光下一樣不停地眨,好像在努力适應光線。

    他從口袋裡抽出手,一隻手揉着額頭。

     “你們,你們倆,”布倫南執拗地問道,“誰能想起她的原話嗎?這非常關鍵。

    ” “我想不起來了。

    ”護士答道,語氣中隐隐透着不安和惱怒,“史蒂文斯夫人當時把我搞糊塗了,就像德斯帕德夫人剛說的,她說話的方式很詭異。

    她說的好像是:‘現在誰有呢?去我住的地方拿不難,可那老東西已經死了。

    ’” 布倫南用鉛筆記下護士的話,然後皺眉瞧着筆記。

    “我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抱怨道,“我不明白為什——等等!你的意思是她說話不流利?你說過,她的名字是瑪麗[原文為Marie,為法語名字;Mary主要出現在英語之中。

    ]。

    這是個法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