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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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hellip&hellip
&ldquo再去一回把倒沒什麼大了不起。
并且也得去看看我有沒有信。
&rdquo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白駿請客，王老八也不用這麼早跑去呀。
他想看看現在幾點鐘，向每家店裡看看。
都沒有鐘，隻有一家紙店的，短針在一點上面。
&ldquo王老八準是睡在白家，跟白駿的媳婦兒那個！&rdquo 一走進白駿家，李益泰就注意地察看着白駿太太和王老八。
白駿太太正在叫她的陳媽。
他們用了個老媽子，隻要老媽子不在房裡，她就得大聲地叫，四鄰都聽得見。
&ldquo陳媽！陳媽！&rdquo 把許多事支配給陳媽之後，白太太才微笑着和李益泰招呼。
&ldquo怎麼老不來了？&rdquo 白駿滿不在乎地說： &ldquo他生我們的氣呀。
&rdquo &ldquo那不是，&rdquo李益泰分辯着。
&ldquo我這幾天真忙，什麼朋友家裡也沒工夫去。
&hellip&hellip女人多半不知道男子的苦處，我這麼忙着，今天遇到一個家夥她還老纏着我。
&hellip&hellip真是！&hellip&hellip老衛，&rdquo他用手拍衛複圭，&ldquo你研究過沒有，啊？&mdash&mdash女人幹麼不管男子忙不忙，隻是一個勁兒地&hellip&hellip&rdquo 大家一個勁兒沒理會他，他就把嘴抿住了。
白駿太太在等着機會說話，她于是訴說起用下人怎樣困難：工錢愈來愈貴，老媽子十有十個愛賺點東家的錢，不懂活，老些的做不動，年青的不規矩，等等，把這些話詳細地告訴她的賓客。
&ldquo老媽子總沒有不揩油的，&rdquo她笑着加了一句。
白駿說： &ldquo買辦買辦，不賺是忘八蛋。
&rdquo 這兩句押韻的話她聽她丈夫說過好幾次，因此他還沒說到&ldquo蛋&rdquo字她就盡量地笑起來。
&ldquo要是我就，哼！&rdquo李益泰揚揚眉毛。
&ldquo你們太放寬了是不行的。
我有個聽差的，他&hellip&hellip&rdquo 王老八忽然笑出聲音來。
&ldquo你的聽差幾個銅子一年，你給他？&rdquo &ldquo八塊錢一個月！&rdquo 白慕易很内行地插進嘴來： &ldquo啊呀，八塊！好貴！&rdquo &ldquo是啊，八塊，&rdquo李益泰鎮靜地。
&ldquo火食還吃我的哩。
&hellip&hellip他還賺我的錢，又偷東西。
&hellip&hellip現在是撤了他的差了，不然真是讨厭。
&hellip&hellip他簡直要我伺候他，不然的話&hellip&hellip這是五加皮酒麼！&rdquo 他指指櫃子裡的寶藏。
白慕易取了博士帽搔一下頭，瞧着那一對主人。
白駿太太和白駿眼對眼釘了一下，白駿就在臉上摸了幾摸，闆着臉說： &ldquo你在這裡吃中飯罷。
&rdquo 李益泰活潑起來。
他說了一個自己的戀愛故事，接着又說有人叫他到北京去，那兒有個什麼局叫他去負責，不過去不去還沒決定。
&ldquo那個局子沒什麼了不起的出息。
王老八，你贊不贊成我去？&rdquo &ldquo我贊成你去，你去了給我弄個差使罷。
&rdquo &ldquo别開玩笑&hellip&hellip&rdquo 過會兒他嚴肅地： &ldquo我要是去，我總得給你弄個挂名的差使：朋友這點點總得幫忙的，也應該的，對不對。
&rdquo 過會兒他又吸足一口氣： &ldquo不錯，老八，我跟你說句話。
&rdquo 王老八驚了一驚，跟他到門外。
&ldquo王老八你有錢沒？&rdquo &ldquo錢？&rdquo &ldquo唔。
我想問你借十來塊錢。
我有是有一筆錢&mdash&mdash昨天劉司長怕我要錢用，開了一個一百塊的支票，可是今天星期，銀行不開門。
我不瞞你說，我一個銅子都沒有了，想問你借十來塊錢，明天錢一取來就還，并且&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連十毛錢都沒有。
我還想問老白借哩。
你怎麼不問老白借？&rdquo &ldquo我跟他夠不上這交情。
&hellip&hellip十塊沒有，五塊行不行？&rdquo &ldquo我說的呀：連十毛都沒有。
&rdquo &ldquo哼，&rdquo李益泰想。
&ldquo王老八也是個壞蛋！&hellip&hellip可是他老婆偷人，哼，他還那麼起勁！&rdquo
并且也得去看看我有沒有信。
&rdquo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白駿請客，王老八也不用這麼早跑去呀。
他想看看現在幾點鐘，向每家店裡看看。
都沒有鐘，隻有一家紙店的，短針在一點上面。
&ldquo王老八準是睡在白家，跟白駿的媳婦兒那個！&rdquo 一走進白駿家，李益泰就注意地察看着白駿太太和王老八。
白駿太太正在叫她的陳媽。
他們用了個老媽子，隻要老媽子不在房裡，她就得大聲地叫，四鄰都聽得見。
&ldquo陳媽！陳媽！&rdquo 把許多事支配給陳媽之後，白太太才微笑着和李益泰招呼。
&ldquo怎麼老不來了？&rdquo 白駿滿不在乎地說： &ldquo他生我們的氣呀。
&rdquo &ldquo那不是，&rdquo李益泰分辯着。
&ldquo我這幾天真忙，什麼朋友家裡也沒工夫去。
&hellip&hellip女人多半不知道男子的苦處，我這麼忙着，今天遇到一個家夥她還老纏着我。
&hellip&hellip真是！&hellip&hellip老衛，&rdquo他用手拍衛複圭，&ldquo你研究過沒有，啊？&mdash&mdash女人幹麼不管男子忙不忙，隻是一個勁兒地&hellip&hellip&rdquo 大家一個勁兒沒理會他，他就把嘴抿住了。
白駿太太在等着機會說話，她于是訴說起用下人怎樣困難：工錢愈來愈貴，老媽子十有十個愛賺點東家的錢，不懂活，老些的做不動，年青的不規矩，等等，把這些話詳細地告訴她的賓客。
&ldquo老媽子總沒有不揩油的，&rdquo她笑着加了一句。
白駿說： &ldquo買辦買辦，不賺是忘八蛋。
&rdquo 這兩句押韻的話她聽她丈夫說過好幾次，因此他還沒說到&ldquo蛋&rdquo字她就盡量地笑起來。
&ldquo要是我就，哼！&rdquo李益泰揚揚眉毛。
&ldquo你們太放寬了是不行的。
我有個聽差的，他&hellip&hellip&rdquo 王老八忽然笑出聲音來。
&ldquo你的聽差幾個銅子一年，你給他？&rdquo &ldquo八塊錢一個月！&rdquo 白慕易很内行地插進嘴來： &ldquo啊呀，八塊！好貴！&rdquo &ldquo是啊，八塊，&rdquo李益泰鎮靜地。
&ldquo火食還吃我的哩。
&hellip&hellip他還賺我的錢，又偷東西。
&hellip&hellip現在是撤了他的差了，不然真是讨厭。
&hellip&hellip他簡直要我伺候他，不然的話&hellip&hellip這是五加皮酒麼！&rdquo 他指指櫃子裡的寶藏。
白慕易取了博士帽搔一下頭，瞧着那一對主人。
白駿太太和白駿眼對眼釘了一下，白駿就在臉上摸了幾摸，闆着臉說： &ldquo你在這裡吃中飯罷。
&rdquo 李益泰活潑起來。
他說了一個自己的戀愛故事，接着又說有人叫他到北京去，那兒有個什麼局叫他去負責，不過去不去還沒決定。
&ldquo那個局子沒什麼了不起的出息。
王老八，你贊不贊成我去？&rdquo &ldquo我贊成你去，你去了給我弄個差使罷。
&rdquo &ldquo别開玩笑&hellip&hellip&rdquo 過會兒他嚴肅地： &ldquo我要是去，我總得給你弄個挂名的差使：朋友這點點總得幫忙的，也應該的，對不對。
&rdquo 過會兒他又吸足一口氣： &ldquo不錯，老八，我跟你說句話。
&rdquo 王老八驚了一驚，跟他到門外。
&ldquo王老八你有錢沒？&rdquo &ldquo錢？&rdquo &ldquo唔。
我想問你借十來塊錢。
我有是有一筆錢&mdash&mdash昨天劉司長怕我要錢用，開了一個一百塊的支票，可是今天星期，銀行不開門。
我不瞞你說，我一個銅子都沒有了，想問你借十來塊錢，明天錢一取來就還，并且&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連十毛錢都沒有。
我還想問老白借哩。
你怎麼不問老白借？&rdquo &ldquo我跟他夠不上這交情。
&hellip&hellip十塊沒有，五塊行不行？&rdquo &ldquo我說的呀：連十毛都沒有。
&rdquo &ldquo哼，&rdquo李益泰想。
&ldquo王老八也是個壞蛋！&hellip&hellip可是他老婆偷人，哼，他還那麼起勁！&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