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兒童的道德與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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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了一幅固定不變的毀滅的圖畫,那麼,今天母愛現象就以其最豐富、最迷人的形式展現在我們面前。

    這些形式幾乎代表了大自然各種各樣不勝枚舉的神秘而富有情趣的方面。

    母愛現象最終被認為是“物種的基本特性”,應被所有學者所認知。

     法布爾[法布爾JeanHenri:1823~1915,法國昆蟲學家及著作家。

    ]已經對昆蟲這種東西進行了詳盡的描述。

    從中我們得知,昆蟲雖然很小,而且與我們相去甚遠,卻展現了奇妙的母愛現象。

    有位自然科學家發表了一篇最早關于這種現象的論文——《蜘蛛心理學》。

    這篇論文可以作為一部戲劇的主題。

    衆所周知,蜘蛛通常在樹葉背面編織繭,将卵産在繭中,她自己也鑽進繭裡和卵在一起,這樣能給這個物種的未來做更好的保護。

    如果繭壁的某一處破了,蜘蛛便會立即将它補好。

    為了做試驗,我們将一隻蜘蛛從繭中取出,在距繭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放20天。

    多了不起的蜘蛛啊!一個僅僅幾立方毫米大,沒有大腦沒有心髒的黑色物種,它的生命極其短暫,20天已經占去了它生命的很大一部分,而這個小生命卻從未放棄過逃跑的努力,它的焦慮也從未減弱過。

    20天後,當它終于獲釋,便飛快地逃向它的繭,藏在裡面,并将繭補好。

    那麼這些“愛”和記憶都存儲于哪裡呢?實驗者再次将這隻蜘蛛移走,然後放進另一隻蜘蛛,這隻蜘蛛立即扮演起母親的角色,保護繭免受傷害。

    如果繭壁有破損,便立即補好。

    這個生物一定具有某種不以母體為轉移的母性本能。

    然而,當真正的蜘蛛媽媽走近被别的蜘蛛收養的繭時,繼母不但沒有保護繭的企圖,相反,它放棄了自己的角色,逃之夭夭了。

    藏在繭裡的不速之客是什麼心靈感應覺察到了母性力量的逼近呢? 下面是實驗結果:小蜘蛛被孵化出來,在繭裡與母親待在一起。

    實驗人員将繭撕開,看看會發生什麼。

    結果是小蜘蛛四處逃跑,而母親卻依然蜷縮在破碎的繭上,死去了,幾乎是猝然地死于後代的毀滅。

    從這個實驗我們可以看出,母愛并不需要複雜的器官,它不需要大腦,不需要心髒,不需要感官,似乎不需要任何物質便可以存在。

    這是生命用來保護自己、保存自身的一種力量。

    一種似乎在創世紀前便已經存在并一直伴随天地萬物,如同所羅門所說的那種智慧力量:“上帝在一開始,在他古老的善行之前,就占有了我……當沒有面臨苦難深淵時,我就被叫出來……這樣我成了他的得意工匠,每天總是帶給他快樂……誰找到了我便找到了生活。

    ” 然而,早在生物學家發現愛是一種能夠保護物種并能解釋生存的強大力量之前,宗教就已宣布愛是保存生命的力量。

    為了生存,僅僅被創造出來是不夠的,一切生靈還要有愛,這是大自然的法則。

    “誰不愛……誰便會死去。

    ”當摩西指引希伯來人走上拯救之路的“十誡”時,在“十誡”前加上了這樣的法律:“你們應全心全意地愛上帝,要像愛自己一樣愛鄰居。

    ”當法利賽人[法利賽人:古代信奉猶太教的一個民族派别,該派标榜墨守宗教傳統禮儀。

    基督教《聖經》中稱他們是言行不一的僞善者。

    ]走向耶稣,要他宣布法律時,耶稣回答:“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應像愛自己一樣愛鄰居?”他似乎是在說:法律很明顯很獨特,它是生命的法則。

    因此,從世界誕生的那一天起它就一定存在着了。

    然而對後來成為新教領袖的聖彼得來說,對從舊秩序到新秩序過渡的愛得到了更加完整的闡述。

    耶稣說道:“像我愛你們一樣去愛吧。

    ”不要像你們所能愛的那樣,而是像我所能愛的那樣。

    人類自愛的方式與耶稣愛人類的方式有着巨大的差異。

    人類經常徑直沖向自身的毀滅,他們混淆美與醜、生命與死亡、食物與毒藥。

    因此,在“像愛自己一樣愛鄰居”的訓導中,人類沒有感到有任何信心做到這點。

    當耶稣說“像我愛你們一樣去愛吧”時,他的教誨的确是一條嶄新的聖訓。

     摩西被迫憑借一條實用的戒律來實施愛的法則:“孝敬父母吧,你不應該搞謀殺、偷盜、僞證别人的東西。

    ”耶稣教誨說:我們的愛若不需要讨價還價、不需要法規的保護就好了。

    我們必須讓這些保護措施成為過眼雲煙。

    看吧,這本身就是開啟了拯救人類的大門!“你們若隻愛那些愛你們的人,有什麼可感謝的呢?就是罪人也愛那些愛他們的人;你們若善待那些善待你們的人,有什麼可感謝的呢?就是罪人也能這樣;你們若賜予人,指望從他們那裡收回,有什麼可感謝的呢?就是罪人也賜予同伴,而要如數收回。

    你們要愛仇敵,也要善待他們,并要供給他們,不指望償還。

    你們必做至高者的兒子。

    ”[《路迦福音》第六章32~35,本段參照香港聖公會1979年所印《聖經》之譯文。

    ] 抛棄一切束縛,掙脫一切桎梏,隻抓住一件需要的東西——朝氣蓬勃,勇于探索。

    這就是耶稣像摩西一樣到山裡去,不是為了躲避人們,而是叫人們跟随他,向他們揭示所有真理的秘密。

    上帝庇護探索的人們,即使他們受苦,受苦也便是探索,也是生活。

    上帝保佑那些哭泣的人們,保佑那些為了正義而受饑餓的人,保佑那些受迫害的人,保佑那些心靈純潔而不受黑暗奴役的人們。

    誰探索,誰便得到滿足;誰不探索,誰就會迷途。

    但願那些做享清福的人備受苦難;但願那些飽食終日的人們備受艱辛;但願那些譏笑别人的人們備受挫敗——他們已經喪失了“識别力”。

    所有這些都隻是虛無的,因為既然心靈已經死去,知道一切道德法律,甚至即使當上律師又有什麼用呢?猶如我們粉飾墳墓一樣,有道德、自我滿足,然而卻沒有靈魂的人就像是一座墳墓。

     道德感教育 如果我們不想把兒童引向幻想、欺詐和黑暗,那麼道德教育的概念就與智力教育的概念一樣,必須包括一個感情基礎,并将之建立在這個感情基礎之上。

    一方面是感觀教育和按照自身規律提升智力的自由,另一方面是感官教育和提升自身的精神自由,這是兩個類似的概念,兩條并行的道路。

     考慮一下我們與孩子們的關系吧,實際上我們就是他們借以發展其情感的刺激物,而這種情感的發展非常微妙。

     對于智力而言,我們有很多教育客體,例如顔色、形狀。

    但對于精神而言,其客體就是我們自己。

    孩子純潔的心靈必須從我們這裡獲得營養,如同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喜愛的刺激物上一樣,他們應該全身心地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身上。

    通過愛我們,他們得以提升自己的内心精神創造。

     當興趣驅使兒童拿起顔料盒,并被五顔六色所吸引時,盒子裡的東西就會被動地任他們擺布。

    而這些顔色反映出了太陽的絢爛色彩,這些色彩又落在孩子尚未完全成熟和适應的天使般的視網膜上。

    同樣,當孩子們轉向我們,向我們的心靈渴求營養時,我們應該像那被動的顔料盒一樣,随時做好準備。

    我們絕不應該由于自私而對孩子的需要置若罔聞。

    我們應竭盡全力,為他們那尚未适應生活的純潔心靈帶來所有光芒。

     我們不應直呼其名,然後把愛粗暴地塞給他們,并命令他們要接受我們的幫助。

    我們應該像那些很自然地吸引他們的平滑、光潔、形态各異的物體那樣,應該像那些在彩色字母表和小盒子裡包含着計數的最基本技能一樣,将更高級的智力練習以直觀的形式表現出來。

    我們還應該等待,但不是冷漠地注視,而是應該讓孩子感到我們擁有豐富的物質随時随地供他使用,隻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我們對孩子所做出的“反應”應該像他所擺弄的、每觸摸一下對他的智力都有提高的物體那樣強烈、及時、完備。

     很多人都注意到:有些時候,當他們撫愛孩子時,孩子卻似乎很反感,像被冒犯了一樣地逃避。

    許多人也都注意到:孩子的感情沖動受到阻止時,便像含羞草被觸摸了一樣,沉默寡言,忍辱負重。

    我們應按如下所述尊重孩子的精神自由:無論我們的愛如何強烈,都不能把我們的愛撫強加于他們;也絕不能壓制他們情感的迸發,即使我們沒有做好準備接受孩子的愛,也應該竭力真誠、小心地做出反應。

    我們是孩子愛的“對象”,是孩子用以組織生活的對象。

     也許有人會問:怎樣才能讓孩子愛我們呢?怎樣才能使孩子感到我們愛他們呢? 如果孩子看不到顔色,那麼他就是個瞎子,沒有人能給他視力。

    因此,如果孩子不能感受,也就沒有人能把這種感受能力給他。

    既然上帝不僅用肉體将母親和孩子緊緊聯系在一起,而且還用愛使他們聯系得更為密切,那麼,毫無疑問,嬰兒在降臨人世時,不僅是帶着肉體,而且還帶着愛。

    誰有愛,即使它可能隻是一個物體,誰就會擁有一種能夠接受印象的感官;誰能看到物體,誰就擁有視力。

    因此,誰能看到一個物體,誰就能看到所有東西。

    誰愛他的親人,誰就能去愛。

    所以說這種感官當然不隻是能為當時在場的物體産生效應。

     就連被人為地放在另一位蜘蛛媽媽的繭裡的蜘蛛,也會收養、保護那些不是自己的卵,因為它具有母愛。

    因此,被母親愛,并受到母親幫助的孩子具有一種“内在的感官”,憑借這種感官,他也能夠去愛。

     我們要耐心等待孩子自己“看到”這一點,要讓他們在那些智力活動中徜徉,當孩子們感覺到我們的精神實質、心神安逸地和我們在一起時,這一天就到來了。

    對孩子來說這一天将是一次新生,一次與他第一次被某個物體深深吸引時的覺醒相似的新生。

    那一天、那個時刻一定會來到。

    我們已經為孩子付出了我們美妙絕倫的愛,我們默默地奉獻,不期許孩子能看到我們愛的付出,随時準備提供幫助。

    我們以最大力量,用盡了一切方式滿足他們的智力需求。

    當他們需要用語言來進一步表達思想時,我們便教給他們事物的名稱,但隻限于此,孩子不問我們時我們立刻隐退,我們不會強加于他們任何東西。

    我們已經教給了他們字母如何發音、數字的奧秘,也已經将他們與萬物聯系在一起,但隻限于給他們提供對他們有用的東西,卻幾乎将我們的身軀、呼吸和整個人都遮掩起來。

     孩子一旦想進行選擇,絕不會在我們這裡遇到阻礙。

    當他們長時間地全身心投入到各種使自己健康成長的鍛煉中時,我們便會像母親保護嬰兒的睡眠一樣,精心保護他們,讓他們安心學習。

     當孩子第一次嘗試抽象思維時,除了在我們這裡感到快樂的共鳴外,别的什麼也感覺不到。

    當孩子有事相求時,他們會發現我們總是有求必應,就像無窮無盡的飄逸芳香是花朵的使命一般,滿足他們的需求就是我們的職責。

     他們在我們這裡找到了新生,新生命的甘美不亞于母親的乳汁,随着吸吮媽媽的第一口乳汁,孩子的愛也誕生了。

    因此,終有一天,他會與這個為了他的生存而生存的人心心相通,會從這個自我犧牲的人身上得到生活的自由和發展。

     毫無疑問,孩子的精神會與我們心心相通的這一天終将來臨。

    從此以後,他便開始欣賞靈魂與靈魂密切接觸的極大樂趣,他不再隻用耳朵聽我們的聲音,聽從我們、與我們交流他的成功、與我們分享他的快樂,這些都将成為他生命的組成部分。

    我們肯定會看到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同伴幾乎與我們一樣深切地關心他們的進步。

    四五個孩子拿着湯匙,坐在桌旁,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他們沒有感到一絲來自饑餓的刺激,因為他們都在細心地觀察一個小同學,那個小同學正在竭力将餐巾往下巴下面塞,好不容易才塞好。

    我們看到這些旁觀者們就像是父親看到兒子成功了一樣,顯出一副寬慰和驕傲的神氣。

    目睹這樣的情景是令人愉快的。

    孩子們會用進步、情感的外露和溫柔的順從等令人感到驚異的方式來回報我們,因為他們,我們才會收獲比我們的想象要多得多的累累碩果。

    因此,生命奧秘被這樣诠釋:“你如果施與,就會得到。

    人們會争相跑過來,把你應得的收獲送入你的懷抱。

    ” 道德教育的本質 道德教育的本質就是保持和完善心理的敏捷性,像從感官訓練開始的智力教育一樣,良好的秩序會圍繞它自行建立起來,好與壞的區别就會顯而易見,誰也無法将這種區别教給那種看不見它的人。

    然而,看到差異與知道差異并非一回事。

     但是,為了“能對兒童有更大的幫助”,我們必須使其成長環境更加合理,必須對善惡進行恰當的區分。

    一個善惡被混淆在一起,熱心與冷漠、呆闆與靈活、好與壞、幸運與災難都分不清楚的地方,絕不是一個在道德意識裡對秩序的建立有所幫助的場所,更不用說那些存在非正義的行為和迫害泛濫的地方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孩子稚嫩的心靈就會像被污染的水,比酒精對胎兒的毒害還要可怕。

    秩序也許會和純潔的心靈對好壞的鑒别意識一同被放逐。

    我們無法預測,這對那些“有道德的人”會産生什麼後果。

    “誰冒犯了我們的孩子,誰就不得好死。

    ”“你的手和腳如果冒犯了你,那麼把它砍掉!” 然而,合理安排的環境并非意味着一切。

    即使是在智力教育中,這也不是開發智力的唯一條件,教師的授課也鞏固和啟發了兒童内心發展過程中的内心秩序。

    教師在授課時會說:“這是紅色,那是綠色”,現在她會說:“這是對的,那是錯的。

    ”我們發現像上面所叙述的那樣,孩子把善行和惡行看做是意識中最重要的事情,并且把這一點看得比物質食糧和精神食糧還要重要,他們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好在哪裡?惡又到底是什麼?”對他們來說,這個問題比其他任何問題都重要,這種現象非常普遍。

    但是我們不能忘記,道德課程應當簡潔明了,智者之父摩西為了向一個民族——而不是一個孩子——灌輸道德理念,還要制定在耶稣看來是多餘的“十誡”。

    這十誡之首就是愛的“條款”,而耶稣用放大了的愛的律法代替了十誡,這個律法自身包括了所有法則和道德準則。

     感知讓兒童走向完善 憑借“内心感應”,而不是憑借對道德的理解來區分好與惡是有可能的,當然,在這種情況下所提及的好與惡應該是絕對的。

    也就是說,對好與惡的劃分應該是與生活本身相聯系,而不是與獲得的社會習慣相聯系。

    我們總是說,是我們的下意識告訴我們區分兩件事情:美好帶來安甯,即秩序;美好也帶來熱情,即力量;而惡則是有時無法容忍的痛苦:悔恨不僅是黑暗和混亂,而且還是高燒、會使我們的精神反常。

    我們可以肯定的是,社會法則、公共輿論、豐富的物質以及可怕的威脅都無法産生這些感覺。

    在倒黴人中常常可以找到心靈的平靜,而在麥克貝斯夫人看到手上的血迹時的懊悔,時刻撕咬着她那顆本來已經得到了王國的心。

     我們具有一種警告我們危險的存在和使我們辨認出适合于生活環境的内部感知,這一點并不令人感到驚奇。

    當今的科學如果能夠證明維持物質生活的手段與合乎道德的行為相一緻,那麼,我們就可以斷言:我們将能夠憑内在感知去推測什麼是生活所必需。

    生物科學不是也證明了一個類似的事實嗎?運用于人類的生物測定計使得再造完全相同的人成為可能,即再造出一個身體各部位比例完全相同的人。

    通過醫藥方面的統計研究和形态研究,這些相同的比例與“正常”人完全一緻。

    這樣的人會非常完美,不易患官能性疾病。

    按照生物統計學的标準比例來再造人的體型時,我們發現該體型與希臘雕像的比例驚人地一緻。

    這個事實有助于重新闡釋“美感”。

    很明顯,隻有憑借美的感覺,希臘藝術家的慧眼才能抽象出各個器官的标準尺寸,才能建造一個奇妙、精确的整體。

    藝術家的“享受”就是他對“美”的享受。

    但是,他甚至還能更深刻地感受生活中的成功帶給他的享受,并把它與能誘發疾病的天然缺陷區分開來。

    創造的成功給能“感知”它的人以最大的喜悅。

    錯誤,即使是最輕微的錯誤,也會被看做是不和諧的。

    簡單地說,美學教育與數學中絕對平均數所取的近似值相近,這種近似值與真實的尺寸最大限度地接近,我們便越能感受到它,也就越有可能成為一種考慮到偏差問題的絕對的比較方法。

    因此,偉大的藝術家就能在每一個細小處看到美,即使是在别的不和諧的細節中。

    藝術家越能擁有一種絕對的美感,就越能迅速地看出任何形式的不和諧。

     關于在意識裡區分好與壞的問題上,也是如此,隻要好的東西在實際生活中代表的是美的東西,那麼壞就可以說成是代表危險了。

    動物不是具有敏銳的自我保護的本能嗎?這種本能支配着它們的一切行為,既要生活,又要進行自我保護。

    狗、馬、貓,一般來說,所有家畜都不會像人類那樣麻木地傻等着地震爆發,它們會在地震來臨前煩躁不安。

    當冰層要裂開時,拉着雪橇的愛斯基摩犬會互相分開,好像是為了避免掉進冰窟窿中去似的。

    而人類隻能茫然地看着動物驚人的本能,人類天生就不具備這種本能。

    人類是運用才智和對善與惡的意識情感,才建立起防禦工事,才得以感知危險。

    如果這種改變世界的才智使人類高于動物,那麼通過開發自身的道德意識,人類将把自己提高到多麼卓越的高度啊! 但是,從另一方面考慮,今天的人類已經不得不冷靜地扪心自問:難道動物真的不如人類嗎?當人類希望标榜自己時,便會說:“我像狗一樣忠誠,像鴿子一般純潔,像獅子一樣強壯。

    ” 事實上,動物總是具有令人羨慕的本能,這種本能賦予了動物一種奇妙的力量。

    但是如果人類缺乏意識感應力,就會比動物還要低劣,那樣的話,就沒有辦法使人類的行為不過分,人類就會自行毀滅,用一種使動物茫然不解、驚駭不已的方式向災難與死亡沖過去。

    如果動物可以的話,就會竭力教誨人類,那麼人類也就會和動物一樣了。

    沒有意識的人就像沒有自我保護本能的動物,就像沖向死亡的瘋子。

     如果一個人不懂得進行自我保護,那麼憑借科學方法盡量多地挖掘出人類自身的自我保護功能又有何益處呢?如果一個人具有完備的衛生知識、保持健康體重的方式、洗浴方式以及按摩方式,卻完全喪失了人性,殘殺同類,或是輕視自己的生命,那麼這個人再悉心照料自己、保養自己,又有什麼用呢?如果是他的内心毫無感知、異常失落呢?如果是失落使他這樣做,并使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那麼他的身體營養狀況再好、衛生狀況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善即是生存,惡即是死亡,兩者泾渭分明。

    我們的道德良知像我們的智慧一樣能夠得到完善和升華,這是人與動物的本能最根本的一個區别。

     我們的良知就像是對美的感覺一樣能夠得到完善,直到能辨别并享受到“善”的極緻,也同樣能鑒别最細微的“惡”。

    有了這種鑒别力的人就得到了“拯救”。

    誰不能這樣,誰就要警惕,并要盡最大努力保護和發展這種神奇、珍貴的指引我們區分好壞的感知力。

    在不僅擁有道德規範知識,而且還擁有愛的知識作為我們啟蒙源泉的同時,有條不紊地檢查我們自身的意識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行為之一。

    這種感情隻有通過愛,才能逐步完善,感官得不到訓練的人,不能進行自我評定。

    例如,醫生可能對疾病的症狀了如指掌,對心髒和脈搏的跳動也非常熟悉。

    但是,如果他的耳朵聽不見、手也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那麼科學對他又有什麼用呢?他診斷疾病的能力是以感官知覺為前提的,如果沒有這種能力,他的知識對病人就沒有價值。

    這種情況同樣适用于診斷我們的意識。

    如果我們又聾又瞎,那麼再多的症狀也會絲毫不被察覺地從我們的面前溜走,我們也不會知道我們的判斷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之上。

    從開始的那一刻起,單調、無用的事情就會一直煩擾着我們。

     另一方面,也正是“感知”,鞭策我們走向完善。

    如同希臘藝術家在美感的指引下顯露出非凡的鑒别标準體型的能力一樣,世界上也一直有人具備非凡的分辨善惡的能力。

    修女特蕾莎告訴我們,當世俗的壞人接近她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