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 俯首許婚姻芳情脈脈 關心到士卒喜氣洋洋
關燈
小
中
大
些不好說，所以請你娘兒倆到城裡來玩玩，順便的，就和你娘兒倆談談這件事。
你要是覺得可以談談，咱們就談下去。
要不，那也沒什麼關系，好在是在我這裡說話，誰也不會聽到，我們這個做媒的，和平常做媒的不同，全用不着撒謊，趙家的事，你比我們還清楚啦。
&rdquo 江氏道：&ldquo黃太太，你好說。
撒謊，你圖什麼來着？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沒有什麼話說。
&rdquo 黃太太道：&ldquo大姑娘，這是終身大事，你說呀，咱們全是女人，說了有什麼要緊？&rdquo 黃曼英走向前，拖着桂枝一隻手道：&ldquo你老瞧着那張畫做什麼？&rdquo 桂枝被她施勁的拖着，不得不回轉頭，于是将脖子一扭，笑起來了。
黃曼英道：&ldquo大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
我們很費了一番心思，把你兩位請到這裡來，你不跟我們說一句話也罷了，怎麼連一個字也不答複我們？這簡直是瞧不起我們啦。
&rdquo 桂枝被她這話一逼，不能不說話了。
便笑道：&ldquo你這話我們可不敢當，我們哪裡能夠那樣不懂好歹。
&rdquo 曼英道：&ldquo這不結了，你為什麼不理會我們呢？&rdquo 桂枝有一句話，是要說出來，可是說到嘴邊，她又忍回去了，隻是向人微微地一笑。
曼英兩手連連鼓了幾下掌，頓着腳道：&ldquo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這冬瓜湯，咱們算是喝成啦。
&rdquo 黃太太瞅了她一眼道：&ldquo你真是孩子氣。
我們這兒正明公道的說着，有你這樣一鬧，人家一難為情，這話怎麼好往下說？大姑娘，你别理她，咱們還是正經的向下說。
我這個人，你總也看得出，決不叫人去上當的。
你有什麼話，盡管對我說。
&rdquo 江氏已經是不抽水煙了，端端正正的将煙袋放在桌上，将紙煤緩緩地插入煤洞子裡去。
在這種動作的期間，自然是猶豫了一陣，這猶豫的期間，就讓她想得了可說的話了。
因向黃太太道：&ldquo你别問她了，我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難處。
若是趙老太爺看得起我們，願意結親的話，我隻有一點小小的請求，就是我這麼大的年紀，隻有這一個孩子，我娘兒兩個，總不能離開。
我也并不是靠姑爺來養活我，我的莊子上，若是每年都收着糧食的話，總還夠吃喝的，我就是舍不得姑娘。
隻要像現在一樣，老做街坊，那就很好了。
&rdquo 黃太太道：&ldquo這有什麼難處。
慢說女婿有半子之勞，養丈母娘是應該的。
就算不應該，趙連長家裡人口本少，添你這一口，也不算什麼，這個你都可以不必挂在心上，我們想着，一定可以辦到。
&rdquo 江氏耳朵雖是在聽黃太太說話，兩隻眼睛，自然是完全注射在桂枝身上。
桂枝兩隻手按在膝蓋上，自己低了頭去看自己的手，什麼話也不說。
黃太太自然也是很明白江氏的意思，她自己是千肯萬肯，隻是不知道姑娘的意思，究竟怎麼樣，所以江氏說的話，總是不着邊際，而且說話的時候，态度很是不安，好像怕說出話來，會引起姑娘的反對似的。
黃太太知道這一道關鍵，完全引到桂枝身上去了，這就向桂枝身邊走來，挨着她的椅子邊坐下，然後用手按着桂枝的手道：&ldquo大姑娘，你有話隻管說。
若是你願意的話，那倒沒有什麼。
假如你是不願意，啰哩啰唆，我們隻管說下去，那是多麼讨厭。
&rdquo 桂枝低了頭，臉不免紅紅的，被人迫着，不知怎樣是好。
現在黃太太說到讨厭兩個字，這讓她不能再行默爾了，便故意闆着臉道：&ldquo喲！你這是笑話，我們怎麼敢當呢？&rdquo 黃太太笑道：&ldquo這樣子說，你是不反對的了，那麼，就照着這個樣子往下說。
你瞧怎麼樣？&rdquo 桂枝聽了，卻是不作聲。
黃太太道：&ldquo說呀！究竟怎麼樣？&rdquo 說着，她就伸手在桂枝的肩膀上，輕輕地拍着。
江氏道：&ldquo你這孩子，人家黃太太好心好意的，和咱們說話，咱們好意思，不理人家嗎？&rdquo 桂枝闆住臉道：&ldquo有話你不會對人說嗎？老逼着我說，逼得我怪難為情的。
&rdquo 說畢，她又禁不住一偏頭笑了。
黃太太向曼英看時，曼英連連點了兩下頭。
黃太太笑道：&ldquo這個樣子，大概是不成問題的了，明天你寄封快信到西苑去，讓小田向趙連長通一個消息，叫他也好寬心。
隻要彼此兩家都願意了，這事就算是定規，至于文定那些事情，遲幾天，倒也沒有關系。
&rdquo 曼英道：&ldquo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你說，兩家願意，就算定規，那是我們的看法，若照當事人說，不文定，人家是不會放心的。
&rdquo 江氏道：&ldquo這雖是一句笑話，不過我們是院鄰，一說妥了，倒是放了定好，因為那樣看，彼此認明了是親戚，遇事到底方便些。
&rdquo 黃太太笑道：&ldquo你府上願意快辦，不用提，趙家更是願意快辦的，那末，老老實實，就通知趙連長去擇好日子吧。
&rdquo 曼英也走到桂枝身邊，将她一隻胳臂，挽在手上，向她笑道：&ldquo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話啦！你的嘴真是緊。
&rdquo 黃太太笑道：&ldquo這年頭，男女平權，要什麼緊？你瞧我們曼英，她常是去找小田，小田也常到我們這
你要是覺得可以談談，咱們就談下去。
要不，那也沒什麼關系，好在是在我這裡說話，誰也不會聽到，我們這個做媒的，和平常做媒的不同，全用不着撒謊，趙家的事，你比我們還清楚啦。
&rdquo 江氏道：&ldquo黃太太，你好說。
撒謊，你圖什麼來着？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沒有什麼話說。
&rdquo 黃太太道：&ldquo大姑娘，這是終身大事，你說呀，咱們全是女人，說了有什麼要緊？&rdquo 黃曼英走向前，拖着桂枝一隻手道：&ldquo你老瞧着那張畫做什麼？&rdquo 桂枝被她施勁的拖着，不得不回轉頭，于是将脖子一扭，笑起來了。
黃曼英道：&ldquo大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
我們很費了一番心思，把你兩位請到這裡來，你不跟我們說一句話也罷了，怎麼連一個字也不答複我們？這簡直是瞧不起我們啦。
&rdquo 桂枝被她這話一逼，不能不說話了。
便笑道：&ldquo你這話我們可不敢當，我們哪裡能夠那樣不懂好歹。
&rdquo 曼英道：&ldquo這不結了，你為什麼不理會我們呢？&rdquo 桂枝有一句話，是要說出來，可是說到嘴邊，她又忍回去了，隻是向人微微地一笑。
曼英兩手連連鼓了幾下掌，頓着腳道：&ldquo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這冬瓜湯，咱們算是喝成啦。
&rdquo 黃太太瞅了她一眼道：&ldquo你真是孩子氣。
我們這兒正明公道的說着，有你這樣一鬧，人家一難為情，這話怎麼好往下說？大姑娘，你别理她，咱們還是正經的向下說。
我這個人，你總也看得出，決不叫人去上當的。
你有什麼話，盡管對我說。
&rdquo 江氏已經是不抽水煙了，端端正正的将煙袋放在桌上，将紙煤緩緩地插入煤洞子裡去。
在這種動作的期間，自然是猶豫了一陣，這猶豫的期間，就讓她想得了可說的話了。
因向黃太太道：&ldquo你别問她了，我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難處。
若是趙老太爺看得起我們，願意結親的話，我隻有一點小小的請求，就是我這麼大的年紀，隻有這一個孩子，我娘兒兩個，總不能離開。
我也并不是靠姑爺來養活我，我的莊子上，若是每年都收着糧食的話，總還夠吃喝的，我就是舍不得姑娘。
隻要像現在一樣，老做街坊，那就很好了。
&rdquo 黃太太道：&ldquo這有什麼難處。
慢說女婿有半子之勞，養丈母娘是應該的。
就算不應該，趙連長家裡人口本少，添你這一口，也不算什麼，這個你都可以不必挂在心上，我們想着，一定可以辦到。
&rdquo 江氏耳朵雖是在聽黃太太說話，兩隻眼睛，自然是完全注射在桂枝身上。
桂枝兩隻手按在膝蓋上，自己低了頭去看自己的手，什麼話也不說。
黃太太自然也是很明白江氏的意思，她自己是千肯萬肯，隻是不知道姑娘的意思，究竟怎麼樣，所以江氏說的話，總是不着邊際，而且說話的時候，态度很是不安，好像怕說出話來，會引起姑娘的反對似的。
黃太太知道這一道關鍵，完全引到桂枝身上去了，這就向桂枝身邊走來，挨着她的椅子邊坐下，然後用手按着桂枝的手道：&ldquo大姑娘，你有話隻管說。
若是你願意的話，那倒沒有什麼。
假如你是不願意，啰哩啰唆，我們隻管說下去，那是多麼讨厭。
&rdquo 桂枝低了頭，臉不免紅紅的，被人迫着，不知怎樣是好。
現在黃太太說到讨厭兩個字，這讓她不能再行默爾了，便故意闆着臉道：&ldquo喲！你這是笑話，我們怎麼敢當呢？&rdquo 黃太太笑道：&ldquo這樣子說，你是不反對的了，那麼，就照着這個樣子往下說。
你瞧怎麼樣？&rdquo 桂枝聽了，卻是不作聲。
黃太太道：&ldquo說呀！究竟怎麼樣？&rdquo 說着，她就伸手在桂枝的肩膀上，輕輕地拍着。
江氏道：&ldquo你這孩子，人家黃太太好心好意的，和咱們說話，咱們好意思，不理人家嗎？&rdquo 桂枝闆住臉道：&ldquo有話你不會對人說嗎？老逼着我說，逼得我怪難為情的。
&rdquo 說畢，她又禁不住一偏頭笑了。
黃太太向曼英看時，曼英連連點了兩下頭。
黃太太笑道：&ldquo這個樣子，大概是不成問題的了，明天你寄封快信到西苑去，讓小田向趙連長通一個消息，叫他也好寬心。
隻要彼此兩家都願意了，這事就算是定規，至于文定那些事情，遲幾天，倒也沒有關系。
&rdquo 曼英道：&ldquo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你說，兩家願意，就算定規，那是我們的看法，若照當事人說，不文定，人家是不會放心的。
&rdquo 江氏道：&ldquo這雖是一句笑話，不過我們是院鄰，一說妥了，倒是放了定好，因為那樣看，彼此認明了是親戚，遇事到底方便些。
&rdquo 黃太太笑道：&ldquo你府上願意快辦，不用提，趙家更是願意快辦的，那末，老老實實，就通知趙連長去擇好日子吧。
&rdquo 曼英也走到桂枝身邊，将她一隻胳臂，挽在手上，向她笑道：&ldquo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話啦！你的嘴真是緊。
&rdquo 黃太太笑道：&ldquo這年頭，男女平權，要什麼緊？你瞧我們曼英，她常是去找小田，小田也常到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