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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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要與識者講之。

    如得甲科為通判,通判之署有池台竹林之勝,此何足以為太夫人之榮,而必欲書之乎?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苟不能行道,适足以為父母之羞,況一甲科通判!苟粗知為辭賦,雖市井小人,皆可以得之,何足道哉?何足道哉?故銘以謂闾巷之士以為太夫人榮,明天下有識者不以置悲歡榮辱于其心也。

    太夫人能異于闾巷之士而與天下有識同,此其所以為賢而宜銘者也。

    至于諸孫,亦不足列,孰有五子而無七孫者乎?七孫業之有可道,固不宜略。

    若皆兒童,賢不肖未可知,列之,于義何當也?諸不具道,計足下當與有識者講之。

    南去愈遠,君子惟順愛自重。

     【與崔伯易書】 伯易足下:得書于京師,所以開我者不敢忘。

    而人事紛紛,不得修報。

    以為到高郵即奉見,得道所欲言者。

    去軍城止三十裡而遇親舟,遂挽以北。

    念還軍中,則重煩親友,然遂不得一見足下而西,殊悒悒也。

    逢原遽如此,痛念之無窮,特為之作銘,因吳特起去奉呈。

    此于平生為銘,最為無愧。

    惜也,如此人而年止如此!以某之不肖,固不敢自謂足以知之,然見逢原所學所為日進,而比在高郵見之,遂若不可企及。

    竊以謂可畏憚而有望其助我者,莫逾此君。

    雖足下之言,亦以謂如此。

    今則已矣,可痛,可痛!然此特可為足下道爾。

    人之愛逢原者多矣,亦豈如吾兩人者知之之盡乎?可痛,可痛!莘老必朝夕見之于京師,不别緻書,為緻意。

     【與郭祥正太博書三】 某叩頭:得手筆存問,區區哀感,所不可言。

    示及詩篇,壯麗俊偉,乃能至此,良以歎駭也。

    辄留巾匦,永以為玩。

    山邑少事,不足以煩治,想多暇日,足以吟詠。

    無緣一至左右,惟自愛重,以副向往之私,幸甚。

     【二】 某叩頭:罪逆馀生,奄經時序,咫尺無由自訴。

    伏承存錄,贶以詩書,不勝區區哀感。

    詩已傳聞兩篇,馀皆所未見。

    豪邁精絕,固出于天才,此非力學者所能逮也。

    雖在哀疚,把玩不能自休,謹辄藏之巾匦,永以為好也。

    知導引事稍熟,希為人慎疾自愛,幸甚。

     【三】 某叩頭:承示新句,但知歎愧。

    子固之言,未知所謂,豈以謂足下天才卓越,更當約以古詩之法乎?哀荒未能劇論,當俟異時爾。

    聞有殇子之釁,想能以理自釋情累也。

    某罪逆荼毒,奄忽時序,諸非面訴,無以盡。

     【與吳特起書】 某啟:适見鐘檢正世美,言上舍吳師禮,浙人也,有文學節行,欲為逢原婿。

    彼極多人欲婿之,而慕逢原節義,故欲娶其女。

    鐘為人不妄,吳亦有名,故欲作書奉報。

    乃得來書,更請審擇。

    特起肯遠相過,甚慰思渴。

    老年待盡,若複得一相見,豈非幸願。

    今歲暑雨特甚,多逃于北山。

    平生未嘗畏暑,年老氣衰,複值此非常氣候,殊為憊頓。

    書不及悉,千萬自愛。

     【與曾子山書】 某啟:比聞上下呶呶,何故?人不患無材,患韬晦之為難。

    況州縣之勢,固已相遼,郡若摧縣,易于拉朽,此不可不知也。

    冬寒,千萬自愛。

     【與吳司錄議王逢原姻事書】 某啟:仲冬嚴寒,伏惟尊體動止萬福。

    王令秀才,近見文學、才智、行義,皆高過人,見留他來此修學。

    雖貧不應舉,為人亦通,不至大段苦節過當。

    他恐二舅不欲與作親,久不得委曲,不審尊意如何?傳聞皆不可信也。

    某目見其所為如此,甚可愛也。

    未拜見,千萬乞保尊重。

     【二】 某啟:新正,伏惟二舅都曹尊體動止萬福。

    向曾上狀,不審得達左右否?王令秀才見在江陰聚學,文學、智識與其性行,誠是豪傑之士。

    或傳其所為過當,皆不足信。

    某此深察其所為,大抵隻是守節安貧耳。

    近日人從之學者甚衆,亦不至絕貧乏,況其家口寡,亦易為贍足。

    雖然不應舉,以某計之,今應舉者,未必及第,未必不困窮,更請斟酌。

    此人但恐久遠非終困窮者也。

    雖終困窮,其畜妻子,當亦不至失所也。

    渠卻望二舅有信來,決知親事終如何,幸一賜報也。

    尚寒,伏乞善保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