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單槍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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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服務員退出房間,剩下一個人以後,荒井的情緒開始平靜。

    這時他感到一股走頭無路人的心緒。

     “怎麼辦?” 荒井小聲問自己。

     鬼島和增本敏郎都不是自己殺的,沒有必要害怕。

    向警察自首,說出事情的真相要比這樣被通緝、四處躲藏好……。

     荒井馬上搖了搖頭。

     警察既不會認為小山榮太郎是無辜的,也不會承認鬼島和增本是傑克殺的。

     而且警察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的申述。

    荒井眼前浮現出一張帶着冷笑的警察的臉。

     “那隻有逃了?” 荒井又搖了搖頭。

     口袋裡賭博赢來的錢還剩下二十五六萬日元。

    靠這些錢可以生活幾個月,但以後呢? 結果很可能是錢花光了,再去找澄子被監視的警察抓住。

    背上有一個這麼大的紋身,不管在哪裡混飯吃都會被發現的……。

     而且躲藏起來等于承認自己有罪。

     荒井點上一支煙,打開了窗戶。

    一股涼爽的夜風迎面拂來,荒井心裡感到無限的悲哀。

     出獄後和澄子一起在仙台和飯坂度過的夜晚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又要分手一段時間……。

    ” 荒井自言自語說。

    現在打電話約澄子出來太危險,警察肯定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内對她實行監視。

     打電話本身就不安全。

    據說美國的警察經常竊聽電話,日本的警察也會做這種事的。

     荒井雙手抱頭,兩肘支撐在桌子上,他覺得自己象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外面下雨了,雨點敲打着窗戶的玻璃,這聲音就象撞擊着他的心髒一樣。

     突然,荒井擡起頭,收緊嘴角,舉起拳頭朝自己臉上猛然一擊。

     他沒有發瘋。

    用佛教的話說,在那瞬間,他大悟了。

     我是象一個孩子。

    他想,出獄以來,我每天都在澄子和佐原總二的照顧下生活。

     荒井忽然覺得,由于過于擔心被取消假釋,迄今自己總是縮手縮腳,未能大膽地進行搜尋傑克的工作。

     “荒井健司,你還是男子漢嗎?你怎麼如此怕事?堕落到這個地步?背上的紋身是為什麼刺的?” 井責罵自己。

    他胸中燃起了一股無名火。

     “這個樣子,你還想找到傑克?還想同警察、檢察官和法官作對,為小山榮太郎翻案?笨蛋!” 他坐直身子,握緊拳頭,望着側面的鏡子。

     在鏡子裡,荒井怒目橫視,臉色陰沉。

     “現在我用不着再怕被取消假釋。

    我要豁出命來幹,看看是警察先抓住我,還是我先找到傑克。

    隻要能為小山雪恨,即使被取笑假釋再蹲一年監獄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從今天開始我要單槍匹馬地幹。

    ” 荒井自言自語地說完後,端桌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幹了裡面的茶水。

    他覺得心裡的陰霾被一掃而淨,并很快地決定了今後的行動方針。

    理出頭緒後,荒井離開旅館,外出散步。

     11點過一點,他往酒吧打了一個電話,約小山芳江出來.荒井知道道澄子有無再往酒吧打電話,還想了解小山芳江對他的态度。

    他估計小山芳江不會把他出賣給警察,但……。

     接電話的時候,小山芳江似乎很為他擔心,但為了預防萬一,荒井仍然在離會面地點不遠的地方觀察四周的動靜。

    即使芳江沒有出賣他,荒井也需要提防她被警察跟蹤。

     站在黑暗的角落裡,他禁不住苦笑了一下,自己突然變得神經質了。

    但今後他必須大膽而謹慎地行事。

     看到小山芳江後面沒有人跟着的時候,荒井才慢慢地朝芳江走去。

    一見到荒井,她就哽咽着問: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