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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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她穿過馬路，伴她進大華電影院；票門裡買票的人很多，我剛要站進去的時候，她說：
&ldquo我早就買了。
&rdquo &ldquo原來她剛才出來是來買票的。
&rdquo我想，就跟她上樓。
我記得那天的片子并不好，我同她看電影是常事，但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則是第一次，往日她坐在我旁邊我一點不感覺什麼，今天我覺得有點異樣，時時地引我去體驗她的存在。
八點鐘的時候，我伴她在一家廣東店吃飯，九點鐘的時候，我伴她在麗都狂舞，十二點鐘的時候，我們在汽車裡，她偎依着我，我說： &ldquo白蘋，你累了。
&rdquo &ldquo不，&rdquo她睜開大眼睛望着我說：&ldquo你還有寂寞嗎？&rdquo &ldquo沒有，&rdquo我說：&ldquo但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rdquo &ldquo是的，&rdquo她說：&ldquo我好像在暖熱的火爐旁摸到了雪。
&rdquo 我沒有回答，靜望着前面與四周，街頭很寥落，汽車開得分外快，車燈光芒射在路前，街樹的影子不斷的掠過，我說： &ldquo在這樣的夜裡，我才看到秋。
&rdquo &ldquo在你的旁邊，我永遠覺得是秋天。
&rdquo &ldquo史蒂芬旁邊呢？&rdquo &ldquo他是春的代表。
&rdquo &ldquo你覺得你自己呢？&rdquo &ldquo我代表了春夏秋冬。
&rdquo &ldquo好大的口氣！&rdquo我說：&ldquo但是我過去隻感到你是夏。
&rdquo &ldquo今天呢？&rdquo &ldquo是初秋最好的伴侶。
&rdquo 在光耀的電燈光前，車子停了。
我們走進輪盤的賭窟。
那天開了十四盤中紅，沒有一點鐘工夫，我們赢了六千多元錢，但随即我們就大輸，好像三點鐘裡時候，我們一度赢回了本錢，但接着又輸了下去。
起初我們兩個人在賭，後來籌碼都在我一個人手上，白蘋在我旁邊看着，但當我快輸盡的時候，白蘋忽然不見了，我想她是到餐廳去吃東西去了，沒有問她。
但在我下最後一注的時候，我知道已經毫無希望，開始想到白蘋的去處，忽然發現她在另外一端下注。
我沒有理她，看着我最後一注輸去，一個人站起來坐在旁邊沙發上吸煙，她也并沒有理我，一直到五點多鐘的時候，她站了起來，手裡捧了好幾疊鈔票，看過去總有七八千元之數；我忽然想到，即使這些錢都是赢來的，她的本錢是哪裡來的呢？她離開我的時候不是一個錢都沒有了麼？我正想問她，但是她說： &ldquo去吃點東西吧。
&rdquo我站起來，伴她到餐廳裡，叫了一點雞蛋麥片之類的東西。
她精神似乎很好，同我談些與賭毫無關系的事情。
我的精神也好像被她煥發起來，餐畢的時候，我吸起煙，她說： &ldquo也給我一支吧。
&rdquo 我遞給她，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她手上白金配鑲的鑽戒已經不在，我差不多已經快發問了，但不知怎麼，我猛然悟到她剛才手上的鈔票同她單獨賭錢時本錢的來源，我立刻抑制了問話，鎮靜地為她點火。
她吐了一口煙，站了起來，說： &ldquo現在我們可以到徐家彙去了。
&rdquo &ldquo真的走去嗎？&rdquo我問。
&ldquo你等一等。
&rdquo她沒有回答我的話，跑到一個女侍的面前，我知道她要到盥洗室，于是準備等她。
就在她走開的時候，我發現她皮包放在桌上，我猛然驚悟地打開了她的皮包。
不錯，一點不出我所料，有一張當票，我沒有仔細看，偷偷地拿出來放到我自己空的皮夾裡，靜候她的回來。
第二支香煙未盡時，白蘋已經帶着化妝過的煥發的面容站在我的面前了。
&rdquo &ldquo原來她剛才出來是來買票的。
&rdquo我想，就跟她上樓。
我記得那天的片子并不好，我同她看電影是常事，但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則是第一次，往日她坐在我旁邊我一點不感覺什麼，今天我覺得有點異樣，時時地引我去體驗她的存在。
八點鐘的時候，我伴她在一家廣東店吃飯，九點鐘的時候，我伴她在麗都狂舞，十二點鐘的時候，我們在汽車裡，她偎依着我，我說： &ldquo白蘋，你累了。
&rdquo &ldquo不，&rdquo她睜開大眼睛望着我說：&ldquo你還有寂寞嗎？&rdquo &ldquo沒有，&rdquo我說：&ldquo但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rdquo &ldquo是的，&rdquo她說：&ldquo我好像在暖熱的火爐旁摸到了雪。
&rdquo 我沒有回答，靜望着前面與四周，街頭很寥落，汽車開得分外快，車燈光芒射在路前，街樹的影子不斷的掠過，我說： &ldquo在這樣的夜裡，我才看到秋。
&rdquo &ldquo在你的旁邊，我永遠覺得是秋天。
&rdquo &ldquo史蒂芬旁邊呢？&rdquo &ldquo他是春的代表。
&rdquo &ldquo你覺得你自己呢？&rdquo &ldquo我代表了春夏秋冬。
&rdquo &ldquo好大的口氣！&rdquo我說：&ldquo但是我過去隻感到你是夏。
&rdquo &ldquo今天呢？&rdquo &ldquo是初秋最好的伴侶。
&rdquo 在光耀的電燈光前，車子停了。
我們走進輪盤的賭窟。
那天開了十四盤中紅，沒有一點鐘工夫，我們赢了六千多元錢，但随即我們就大輸，好像三點鐘裡時候，我們一度赢回了本錢，但接着又輸了下去。
起初我們兩個人在賭，後來籌碼都在我一個人手上，白蘋在我旁邊看着，但當我快輸盡的時候，白蘋忽然不見了，我想她是到餐廳去吃東西去了，沒有問她。
但在我下最後一注的時候，我知道已經毫無希望，開始想到白蘋的去處，忽然發現她在另外一端下注。
我沒有理她，看着我最後一注輸去，一個人站起來坐在旁邊沙發上吸煙，她也并沒有理我，一直到五點多鐘的時候，她站了起來，手裡捧了好幾疊鈔票，看過去總有七八千元之數；我忽然想到，即使這些錢都是赢來的，她的本錢是哪裡來的呢？她離開我的時候不是一個錢都沒有了麼？我正想問她，但是她說： &ldquo去吃點東西吧。
&rdquo我站起來，伴她到餐廳裡，叫了一點雞蛋麥片之類的東西。
她精神似乎很好，同我談些與賭毫無關系的事情。
我的精神也好像被她煥發起來，餐畢的時候，我吸起煙，她說： &ldquo也給我一支吧。
&rdquo 我遞給她，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她手上白金配鑲的鑽戒已經不在，我差不多已經快發問了，但不知怎麼，我猛然悟到她剛才手上的鈔票同她單獨賭錢時本錢的來源，我立刻抑制了問話，鎮靜地為她點火。
她吐了一口煙，站了起來，說： &ldquo現在我們可以到徐家彙去了。
&rdquo &ldquo真的走去嗎？&rdquo我問。
&ldquo你等一等。
&rdquo她沒有回答我的話，跑到一個女侍的面前，我知道她要到盥洗室，于是準備等她。
就在她走開的時候，我發現她皮包放在桌上，我猛然驚悟地打開了她的皮包。
不錯，一點不出我所料，有一張當票，我沒有仔細看，偷偷地拿出來放到我自己空的皮夾裡，靜候她的回來。
第二支香煙未盡時，白蘋已經帶着化妝過的煥發的面容站在我的面前了。